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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了？就算我们熹微跟他光明正大谈恋爱又怎么着了？你谁啊？有资格管么？”
一通话把林蜜说得无法反驳，白着脸红着眼瞪住杜若，随后冷笑道：“你又是什么好货色？不就跟她程熹微一样！她无非是看中苏念有钱就自己送上门勾勾搭搭，你和何衾生一起不也是图他的钱？你看看你穿的戴的，哪样不是他买的啊？别以为我没看见，昨天你还和他在为女人吵架！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
许诗凡一声冷喝打断她，“林蜜！你别越说越过分！”
林蜜看杜若已经红着眼看向何衾生，而何衾生半点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得意地笑了起来，“许诗凡，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得了肺结核，就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出来祸害人了！我啊，怕被你传染，半句话都懒得跟你说！”
许诗凡万万没想到，林蜜小小年纪，看着天真烂漫的模样，说起话来这么阴损，一时也被她堵住，林蜜更加得意了，“还有你那个挪威男朋友，人家不过是玩玩……”
“够了！”程熹微冷喝打断林蜜，“你如果不想在这里等，就先回去，没人会拦着你！我和苏念什么关系，没必要向你解释。”
林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子衡一把拉走了。
杜若忙安慰程熹微：“你没事吧？看这脸，都有些肿了。”
程熹微垂眸摇头，就地坐下。
是她识人不清。尽管之前就觉得林蜜这人有些不对劲，可总想着她还小，是小孩子心性，而且她能认识爱玛太太和苏念，也确实是通过她，所以就算和林东升闹得那么不开心，也不想牵连到她身上。
程熹微擦掉眼泪，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半了，潜意识里觉得苏念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
但如果，万一，有事了，怎么办？
程熹微觉得自己心口仿佛破了一个空落落的洞，冷冽的风直拉拉地灌过去，带走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这样由内而外的虚空感让她浑身都没了力气，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盯着外面漆黑的夜晚，点点灯光，映着亮白的雪，清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不知道这样等了多久，沉寂的大厅突然有了点儿动静，只听到林蜜一声惊喜的叫唤：“martin！”
程熹微回头，就看到挂着风霜的苏念从缆车上下来。
姿态依旧优雅，神色依旧沉静，散落全身的白色雪粒子让他整个人更显清冷，他刚刚落地就准确无误地朝程熹微这边看过来，清落的眸子微微一闪，便溢出一抹暖意来。
程熹微站起身，林蜜已经过去拉住他的胳膊，“martin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他却只是凝视着程熹微。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彷如有点点星光汇聚，骤然亮了起来。
程熹微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而已，却仿佛要跨越的是千山万水，怎么都抬不起脚步，而苏念眼底的神采更像灼到她似得，眼看他甩掉林蜜的手，就要抬步过来，程熹微迅速撇过头垂下眼，拉着杜若和许诗凡：“走吧。”
苏念的步子蓦然顿住，看着程熹微迅速消失的背影，默默垂下眼皮。
***
原本满心期待的旅行，莫名其妙地变了味道，程熹微和林蜜闹翻了，杜若又和何衾生在吵架，她们俩干脆重新开了个房间。
躺在床上杜若问程熹微：“你真跟martin有什么？”
程熹微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
昨天之前，她肯定会坚定肯定不容反驳地回答：“这怎么可能？”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好吧？！
但现在她也闹不清了，闹不清苏念的想法，更闹不清自己的想法，想起这件事脑子里就一团乱麻。
杜若凑过来，“要我说呢，他应该是真挺喜欢你的。你没看到他上山找你那个义无反顾的表情，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亚于陆子衡啊！”
熹微听她这样说，更觉得头疼了，“别说我了，你和何衾生呢？又是怎么回事？”
杜若也长叹了口气，“能怎么回事啊，他就那副德行，以前就爱出去玩，现在和我热恋期也过了，慢慢就有点打回原型了。你放心，我知道拿捏分寸的。”
程熹微点头，或许她有杜若这么清醒，就知道怎么处理她和苏念的关系了。
“熹微，其实我不想去泡温泉了……看着何衾生就心烦，看着那个林小贱人更心烦！”
“那不如我们明天坐火车就回去吧？”
两个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一个给何衾生发了信息，一个给许诗凡打了声招呼，就自行去火车站买了回巴黎的票。
程熹微提前回巴黎，和林蜜闹翻是一个原因，更重要是的她想避开苏念，一个人好好冷静几天，却没想到拖着行李箱刚刚打开门，就一眼扫到苏念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新闻。
程熹微心头一跳，手里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第34章 Chapitre34
程熹微没想到苏念竟然也回来了，而且比她还要早到；半开着门愣在那里；一时间竟有了干脆脚底抹油一气逃掉的想法。
随着她这一怔愣，苏念抬眼扫过来，她手里掉落的钥匙也叮铃一声脆响。
程熹微心跳不受控制得快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垂下眼皮；弯腰去捡钥匙；再磨蹭着起身，悄眼看向苏念；发现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看回新闻。
总不能真的转头就走吧……她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程熹微深吸一口气；垂着脑袋往房间去，走到一半苏念突然一声叫唤：“程熹微。”
和从前一样，冷清清的，不带什么感情和温度，却让程熹微心头又是一跳。
她回头看苏念，苏念仍然看着电视，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道：“家里没菜了。”
家里？
从前程熹微自己说回这里，也说“回家”；说这里怎么怎么了；也是“家里”怎么怎么了，也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此时从苏念嘴里听来，家？这里是苏念的家没错，是她的家吗？那她和苏念又是怎样的存在？
程熹微那颗心就要拧成一条麻花了。
苏念似乎对她的怔忪有些不满，压低声线又唤了一声：“程熹微。”
程熹微马上回过神来，“哦哦，等会我去买……还是你想去外面吃？”
苏念：“一起去超市。”
程熹微：“……啊？”
看到苏念不容置喙的表情，程熹微默默低下脑袋先回了房。
程熹微一般一周买两次菜，都是挑自己下课早的时候去中超，去之前列好要买的东西，进去就速战速决，按清单买好尽快结账走人。这还是苏念第一次提出来跟她一起去超市。
一路上她都在等苏念跟她说点什么，但偷偷瞅了好几眼，他一如既往地沉静，一言不发，仿佛这次瑞士之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因为临近中国的春节，中超里一派红火火的年味儿，广播里还播着喜气洋洋的“恭喜恭喜”，苏念推着推车，懒散地漫步在货架之间，一会儿问问这是什么，一会儿问问那是什么，程熹微本来还不太习惯这样“逛”超市，被他那些问题分散了注意力，步子也跟着慢下来，只是这么一来，大半个小时过去，还什么都没买。
熹微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下午六点了，不快点儿买完人家超市都要关门了，于是问了一句：“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苏念低头看着她，“你想吃什么？”
程熹微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苏念嘴角微微一撇，“你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砰砰——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程熹微觉得自己脸上发热，赶紧低下头，轻声说：“那要不吃拌面吧……这会儿回去都不早了，拌面做起来快。”
说着就踮着脚伸手去拿芝麻酱，奈何货架太高，她够了几次都没够着。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过来，苏念倾身靠过来，程熹微就被他环在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更是热得发烫。
苏念轻而易举就拿到芝麻酱，“还要什么？”
程熹微眼神都乱了，想了半天才说，“还要、还要……哦还是得去买点菜明天吃。”说着就推起推车快步往前去了。
晚饭如程熹微所说，做的拌面，把面条在锅里煮一煮，过一次冷水，洒点香油拌好，再加上盐胡椒味精，拌上生抽和芝麻酱，撒一把切成丁的酱萝卜和香葱，15分钟搞定！
俩人和平时一样，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程熹微在火车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饥肠辘辘了，埋头就吃了起来。抬头见苏念迟迟没动筷子，问道：“你不吃啊？”
苏念抬了抬眉毛，“你那碗看起来比较有食欲。”
说着伸手把她的碗捞过去，再把自己那碗给她推了过来。
程熹微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举着筷子石化当场：都是我的口水口水口水好吧……
收拾完碗筷程熹微就回房打开电脑上了q，给杜若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杜若：？
程熹微发了个翻滚的表情：不对劲啊不对劲啊5555555555肿么办……
杜若：？？？
程熹微就把一起逛超市的事和换面吃的事说了一遍。
杜若发了个鼓掌的表情：我就说他喜欢你啦！！！
程熹微：可是喜欢他也没说啊，t…t
杜若：他要说喜欢你就从了？
程熹微发了个瀑布汗：当然不啊……他还这么小，才18岁，你想想，我再到9月就24了，比他大6岁啊！意味着我差不多上小学他才出生，我上初中他才刚刚上小学，上大学他才初中，你能想象跟初中生谈恋爱吗？？？
杜若也发了个汗的表情：但人家现在18了啊，你怎么不想想等你30，他24，差距也不是很大嘛！
程熹微：……是啊……，等我人老珠黄他还正值青春年少……
杜若：……
这么一天一夜，程熹微早给她和苏念之间定了性，三个字：不可能。且不说他们之间年龄差距大，一个中国人，一个法国人，她读完研肯定会回国，苏念却还不知道在哪里念大学将来在哪里工作呢，怎么都是一个x，有过短暂交集之后越走越远的两个人。
她思考的这一会儿，杜若又敲了过来：我说你谈个恋爱还想那么多，谁规定谈恋爱的就一定得结婚啊？一定一辈子不分开啊？那你觉得我和何衾生之间差距不大？诗凡和john之间差距不大？
程熹微盯着杜若发过来的话，她和苏念年龄差，贫富差，国籍差，算下来要在杜若和何衾生、许诗凡和john之间的差距上，乘以个3好吧。
杜若继续：你现在才23呢，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好吧！谁说女人越年轻越好？像林小贱人那样，你觉得你比不上她？你配18岁的苏念，他完全不吃亏好吧！
程熹微双手捧着脸颊，叹了口气，回过去：说不定是我多想了呢……说不定人家完全没那个意思！
杜若：……那你在纠结神马？
程熹微：55555555纠结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似乎是有那个意思，可是他又没说，我就觉得是不是我多想了……总之就是各种难受，坐立难安！
杜若大笑：送你四个字，春、心、萌、动！
程熹微坚决否认：没有！我就是想，我和他肯定不可能，他要是真说喜欢我，我就马上搬出去免得两个人尴尬！他不说，我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不停琢磨他的想法，总不能跑去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杜若：搬个什么啊，你主动出击吧！
程熹微一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杜若：你看他活脱脱一个高富帅，年轻有活力又不幼稚，举手投足透着股贵族味儿，关键你还近水楼台！多好的桃花啊！
程熹微郁闷，可是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