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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君犹豫了一下,为难道,“苏区长,郑丰泰这个老狐狸太狡猾,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透口风,说是要亲自向苏区长汇报呢。”
苏羽寰皱眉:“这些暴发户,素质太低!”
说着苏羽寰抓起电话就打给了郑丰泰,郑丰泰听到是苏羽寰,倒也不敢怠慢。苏羽寰是区长,丰泰纺织又是新安区的企业,民营企业实力再强都不敢跟政府“对着干”,区政府要想整垮一个民营企业,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丰泰纺织集团毕竟还不是信杰企业集团那种巨无霸,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新安市。
这是郑丰泰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响应苏羽寰号召的重要因素,要是以郑丰泰的本意,他是不愿意借上市的事儿进行炒作的,更不想成为什么“明星企业”,所谓的“丰泰模式”在他看来更是无稽之谈。可他要是不配合苏羽寰的“宣传”,显然会受到各种打压。
“苏区长。”郑丰泰知道苏羽寰要问什么,他其实是有苦难言。
丰泰纺织上市的事儿,的确是早就确定了日期——三月中下旬。但最近这两天,丰泰纺织跟京里有关部门联系,却迟迟没有结果。因为企业上市在审批之后还有一个酝酿筹备期,负责审批的中央部委一日不下达批复,有关方面就不能开展工作,而上市就无法实现。
莫非又卡住了?郑丰泰非常郁闷。他暗示自己女儿找彭远征通融一二,但彭远征却躲着不见她。郑家父女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彭远征对郑家不满的缘故。
苏羽寰淡然一笑,沉声道,“郑董,你们上市的时间确定没有?不能总是中下旬这种模棱两可的时间,区里要组织活动,需要安排时间表。”
郑丰泰苦笑:“苏区长,本来定的就是三月中下旬,具体时间咱们控制不住哟。最近我们跟京里联系,上面一直迟迟不给答复,拖了下来,我现在正在怀疑,是不是哪个环节上被卡住了。”
听郑丰泰不像是在推诿扯皮耍花枪,苏羽寰的心里立即沉了下去。如果丰泰纺织的上市无限期地拖下去甚至是拖黄了,他已经安排好的很多活动都将半途而废,风声已经放出去了,让他找个区长的面子往哪里搁?
苏羽寰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们抓紧派人进京,去积极争取!我这里,也想想办法!”
说完,苏羽寰就挂了电话。
苏羽寰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京里的电话。通过家里的多重关系,他终于辗转联系上了证劵监管部门的人,但问起丰泰纺织上市的事儿,对方却噤若寒蝉,一问三不知。
苏羽寰非常无奈。他父亲虽是中央某部委的副部级干部,但苏家并非世家,能量在京城而言并不是很大。所以尽管苏羽寰想要帮着丰泰纺织尽快把上市的事情落实下来,却是有心无力。找找关系从容活动活动,或许还有可能,若是想要“一锤定音”,基本没有这种可能性。
以苏羽寰的经验来判断,目前这种局面,就只能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苏羽寰恼火地猛然一拍桌案,孔祥君正推门进来,不禁吓了一跳。
“苏区长!”
“你过来。”苏羽寰沉声挥了挥手道,“跟云水镇说一声,明天或者后天,我要去云水镇调研。”
孔祥君有些意外,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答应下来,去做安排。
彭远征回到镇里,大老远就看到镇政府大院门口那边披红挂彩、隐隐还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有任何犹豫,他沉声吩咐田鸣道,“田鸣,你马上下车步行回去,告诉镇里,别搞这种,太不像话了!马上把欢迎的横幅和彩旗统统都撤了!老黄,你把车调个头,我们去商业街工地上转一圈!”
田鸣嗯了一声,跳下车来跑回镇里,而彭远征的车则掉了个头向商业街工地驶去。
褚亮正带着镇里的一些干部在大门口敲锣打鼓列队欢迎彭远征的到来,田鸣匆匆跑过来喘息道,“停!都停下来!褚书记,彭书记说”
田鸣伏在褚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褚亮尴尬地一笑,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驴屁股上,赶紧挥挥手让人撤了“欢迎仪仗”。
365章空出来的区委常委兼宣传部长岗位
365章空出来的区委常委兼宣传部长岗位
季建国站在一旁,心里暗笑褚亮拍马屁拍的不是地方。本来就说了嘛,彭书记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你给他来这一套,肯定会适得其反。
褚亮带着众人撤了“仪仗”往回返,田鸣有些尴尬地笑笑道,“褚书记,彭书记说把这横幅也都撤了吧。”
褚亮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悬挂在镇政府大门口两侧关于“热烈庆祝彭书记当选为市青联常委”的大红条幅,沉默了片刻,挥挥手,“田鸣,你带人扯下来!”
褚亮郁闷地大步离去。
他本来还安排了中午聚餐,给彭远征当选青联常委祝贺,现在看来,也不得不取消了。
有的时候,他真是搞不懂,彭远征明明太高调,但反过来,在很多事情上他又显得很低调。
田鸣望着褚亮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郝建年下台之后,作为郝建年的前铁杆,褚亮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为了不被彭远征这个一把手打压、边缘化,使劲向彭远征靠拢,用尽浑身解数。但,似乎彭远征不太买账。不过,在工作上,彭远征也甚是重用他,给予了他相当大的权力自主空间。
田鸣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其实褚亮根本就不了解彭远征,彭远征是一个做事高调但做人却很低调的人,这看上去矛盾实际上并不矛盾——如果褚亮了解彭远征的话,要想获得彭远征的持续和进一步的信任,只有通过工作,别无它途。
只要他能为彭远征分担工作,他就能得到彭远征的尊重和“回报”。反过来说,如果褚亮的工作能力很差,就算是将个人关系处得再好,彭远征也不可能真正重用他。
所以,田鸣在彭远征身边工作,很少在拍马溜须之类事情上浪费无谓的时间和精力。因为他知道彭远征不吃这一套。
工作能力、忠诚度、责任心,这是彭远征衡量下属的三大准绳。
彭远征去了商业街改造的工地现场,黄河和贾亮戴着红色的安全帽,正指挥着几个镇里的干部在现场外围协调施工,见彭远征过来,便都笑着回身迎了过来,“彭书记!”
彭远征哈哈大笑,“老黄啊。工程进展不错嘛。我这才两天没来,又起了几米,不错!”
黄河也笑。“彭书记,工期很紧啊,我们一定要提前赶在雨季来临之前竣工。要不然,到时候三天两头下大雨、刮大风,施工会有大麻烦!”
本来商业街及其附属工程的完工期是在93年国庆节前后,本着为国庆献礼的原则;但后来黄河和贾亮跟施工方商量了几次,决定把工期提前了几个月,因此就有些紧张。工地上基本上没有休息日,晚上一直要施工到深夜才结束。
彭远征点了点头,顺势接过黄河递过来的一个安全帽戴上,扬手指着紧张繁忙声音嘈杂的工地大声道。“老黄,老贾,工期可以赶,适当赶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是,工程的质量不能降低!你们要给我紧盯着,谨防他们偷工减料,质量不过关!”
“这是民生工程。安全第一,质量为本。这不是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话。否则的话,我们宁可不干,也不能弄出一些豆腐渣工程来。将来出了问题,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唾骂。遗臭万年!”
“我再强调一遍,安全、质量,这四个字,必须要压倒一切!如果不能保证安全和质量,那么,抢工期就失去了意义。”
彭远征的话骤然变得很严肃起来。
黄河微微笑道,“请彭书记放心,我们两个一直不敢懈怠!这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工地。”
“两位辛苦了,拜托两位了!”彭远征笑着拍了拍黄河的肩膀,贾亮这时候凑过来笑道,“忘了恭喜彭书记当选市青联常委了——呀,对了,褚书记不是组织镇里干部在镇里给彭书记搞欢迎庆祝仪式的吗?怎么彭书记跑工地上来了?”
彭远征皱了皱眉,“一个群众团体,我就是被人家拉去凑个人场而已,有啥好庆祝的?我让田鸣去跟褚书记说了,撤了!影响多不好!”
贾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镇里的领导中,他跟彭远征算是接触比较多的,很了解彭远征做事高调但做人低调的性格、风格。因为从一开始彭远征下放干镇长时,贾亮就坚定不移地站在彭远征这一边,算是彭远征除李雪燕之外、最信得过的一个副手。
但贾亮毕竟长期在镇里被边缘化,影响力和个人威信都略有不足,为了保证工作不出纰漏、也怕贾亮镇不住场面,彭远征才让黄河来辅助他。不过,贾亮为人低调谦卑,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进行角色定位,自觉主动地处在了“以黄河为主”的位置上。
反正商业街极其附属工程就是两个人一起抓的工作,以谁为主都无所谓,成绩是共同的、出了问题黄河也跑不掉。这就是贾亮的高明之处了。单是从这一点上,彭远征就觉得贾亮这人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和“懦弱”。
贾亮为人低调厚道、工作作风踏实、工作能力突出,这是彭远征对贾亮的评价。别看贾亮最近很少靠近彭远征,但在彭远征心里,副手里最值得信赖和器重的还是贾亮——等商业街工程完工之后,彭远征考虑让贾亮辅助李雪燕抓镇政府的工作。
云水镇党委书记彭远征当选为市青联常委,在新安区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团区委和区青联的动作也不慢,很快就找上门来,一方面请彭远征参加最近的一个青年报告会,一方面准备召开常委会,“火线”增补彭远征为区青联副主席。
最近两天,彭远征频频出席市区的青年活动,甚至区总工会和区妇联组织的庆三八妇女节活动上,也见到了他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区委常委、宣传部长尤大勇突然被调离新安区,去邻县干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市委的调令下达,尤大勇匆忙上任,隐隐有充当救火队员的架势,后来又传出消息说,邻县常务副县长李某人因为受贿被拉下马,市委临时将尤大勇抽调了过去。
这件事儿本来在新安区影响不是很大,但紧接着,市委开始了新一轮的区县干部大调整。作为市委市政府所在的中心区,这种官场中高层面的权力洗牌,自然会引发一定的震荡。
更直接的是,尤大勇调离,新安区就空出一个常委兼区委宣传部部长的岗位来。区里市里很多符合条件该被提拔的正科级实职干部,一时间都蠢蠢欲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试图上位。
彭远征参加完团区委的一个青年活动,刚要返回镇里,宋果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上了车接起了电话。司机老黄见领导接电话,就心领神会地下了车,躲在了一旁抽烟。领导接电话,作为司机,他不合适在一旁听着。
“远征啊,你们区里的尤大勇去邻县当常务副县长了,日后还有可能要接县长的班。你们这里就空出一个宣传部长的位子来,我听我爸说,他准备向市委东方书记推荐你啊。远征啊,这是你的老本行啊,你干这个区委宣传部长是最合适不过了。”宋果嘿嘿笑着。
彭远征默然片刻,才压低声音道,“宋果,恐怕挺难啊。我资历浅薄,任职时间短,这是我最大的弱项。恐怕市里有些领导会强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