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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命运,还有我的右腿髌骨——它,脱臼了。
这事对我来讲是一场意外,但对于整个人生来说,它又很惯常——似乎每一个人的一生中总会遭受到一次自己从来没想到的意外伤害,然后,我们被猛的从一个浑浊的世界里拉出来,被带到一个由雪白墙壁,雪白大褂构成的纯洁世界里,得到一次心灵的净化。当然,也有人是特例,他们在被带到这个由雪白墙壁,雪白大褂构成的纯洁世界里后,又倒霉的被医生用雪白的床单把脸也盖了起来。
虽然这种意外伤害并不新奇,但它作为我命运的转折点,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记录一下。更何况,我的右腿不是自己踢折的,也不是别人打折的——如果是这样到还好,至少会得到别人的赞叹或怜悯,而我的方式却只能遭到人的嘲笑,因为,我的腿是被吓折的!
我的意外发生在考驾照的那天下午。那天一开始考试我就觉得今天好象不太顺,因为我刚座上考试车挂上倒挡,松开离合器的时候。负责指挥倒桩的人就在车外面大喊:“别着急,还没开始呢”当然,和他声音一同响起的,是车内的温柔的电子女声提示音“考试开始。”我不知道该听谁的,一脚刹车。电子语音就再次不客气的响起“考试结束——对不起,你没能通过考试。”幸好,倒桩有两次机会,第二次,我战战兢兢,异常紧张的算是成功了。
付出磨难才取来的成功自然让人觉得兴奋,于是那天从倒桩考场出来我光顾着高兴了,路过路考的车道的时候,我直接穿了过去。靠着路左边走。这时候,我身后来了一辆路考的车,开的很缓慢,很正常。我回头的望了一下,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参加考试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时髦女人。我猜想我那天穿着风衣这样回眸实在是太过潇洒了,以至于一下子迷倒甚至迷晕了这个时髦的女人。因为本来靠缓慢右行驶的她突然加速向我驶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地上,能听见的是在一声刹车之后交警在车里愤怒的呵斥,“你往哪开?!”
倒在地上的我楞了几秒后发现车子并没撞到我,只是自己慌忙躲闪的时候绊了个跟头,于是我就既庆幸又后怕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想爬起来。可我往腿上一看,我真被当时的情景吓到了——我的右小腿被从正常的位置扭转了90度,而且已经无法听从大脑的控制了。
那天我被120从郊区的驾校送到石宁市工人医院的时候,森总和我的几个同事也已经赶了过来,他们七手把脚的帮医生一起用担架把我抬到急诊室,医生瞄了一眼就说:“髌骨外脱——你们几个帮我按住他,我来复原”。于是同事们就像要杀猪一样来按住我,而森总更是一手扶着我的脑袋,一手拉起他的红色滑雪衫挡在我的眼前,防止我往自己腿上看。
事实证明一切并没有大家渲染的这么 KB,医生给我接腿的过程一点也不痛,我只是感觉他用手在我右小腿上连拉带拽了几下,然后就说:“好了,你自己动动看”。果然他妈的可以受大脑支配了。森总和同事们一看我这么淡定的表现都纷纷赞叹我好坚强,即便是后来我腿好了他们提起这事儿还是对我竖大拇指。这就让我直到今天也没承认过整个过程一点也不痛的真相。
后来,我通过这事有了一个挺可怕的想法,但我强迫自己不能继续往下想了,因为我觉得我的想法会玷污很多圣洁的灵魂。
我的想法是——会不会有些英雄就是这样稀里糊涂产生的?
那天我在医院打了石膏后腿才真正开始疼起来,但我还是没啥不开心的。因为打了石膏的我有点像战场上下来的重伤员。我觉得李洁婷看到我这样子一定会笑,于是我就在医院里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腿脱臼了。没想到洁婷还没看到我的样子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说:“你可真没用,腿还会脱臼,接回去没?”我说:“接好了”。李洁婷说:“那你就请个假回来吧,我在店里。”于是我就跟森总告别,让我两个下属打车送我去店里。一路上,我都在想,洁婷看到我这样不会当着店里营业员的面就笑出声音吧。不过,等我到店里,被两个下属左右搀扶着下了出租车后,我发现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一天,洁婷看见右腿缠满纱布的我当着我下属的面眼泪就流了下来,一边流泪一边说:“怎么这么严重?怎么这么严重?”
我终于不用去附庸风雅了,因为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甚至最初的几天,连小便都要用矿泉水瓶子接着。刚开始是600毫升的那种,尿了两次后就发现不行,太小了,正尿得解气的时候瓶子就满了。剩下的尿不得不硬憋回去,那感觉就像体外射精一样不爽。后来等到换了1250毫升的大瓶子,我又开始刻意让自己憋尿,看看能不能争取一次性尿满。但很可惜,我总是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有一次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自己却无法再挤出一滴尿来。这就如同洁婷高潮到来前娇喘着说:“嗯,再快点弄两下”,可我却真的实在忍不住开始射了一样不爽。总之,开始的前三天我就这样自己玩尿玩得很不爽。
洁婷在那段日子里一直心存愧疚,说自己光顾店里的事没太照顾到我,因为那段时间里,老店里的那个营业员辞职不干了,新来的营业员一时半会还上不了手,洁婷不得不经常呆在店里陪伴她;不过后来洁婷提到那段日子的时候也总是眉飞色舞,说:“人生就是有失有得,我老公断了腿,但那段时间店里的生意却狂好。” 洁婷说的是真话,那段时间,也只有我腿断的那段时间店里的营业额比平时翻了一翻,这就让我后来在店里生意不好的时候常常有敲断自己另一条腿的冲动。
不过我从来没埋怨过洁婷,她在那段时间白日里其实是异常忙碌的,不仅把店里的生意弄得风风火火,而且把我们的新家也布置的妥妥当当。要不是因为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动,我们搬进新家的时间至少要提前半个月。
洁婷在那段时间里夜晚其实也是异常忙碌的,不仅要一个人去两家店里收钱,关店门。回到家里还要帮我洗脸刷牙或者洗澡。更重要的是,还要忙着解决我生理上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也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在上面吧,腿坏了,上不去。洁婷再上面吧,也不行,会压痛我本来就痛的腿。用嘴吧,洁婷刚吸一下就干呕,搞得像嫌弃我一样。用脚吧,更不行,洁婷有脚气,而且还很严重。弄来弄去,最后还是我自己用手解决。洁婷对此作出的唯一贡献,就是她开恩地让我可以在解决时肆意地抚摸她的乳房。
不能下床的日子里,除了吃饭,我就那样干躺着,很多人这样的时候会很无聊,总想找点东西解闷,但我不是,我感觉这样很幸福。——因为我是富翁,拥有大把自由时间的富翁。我躺在床上,不牵挂任何工作,也不牵挂任何人,一个人面对着自己,自由的去想很多事情,一点也不烦闷。我想轰轰烈烈年代里的那些兄弟,也想我轰轰烈烈爱情里的那些女孩;我回味自己过去的贫穷,也反思现在自己的富足;我怀念过去的纯真,也迷惑现在的缭乱。
于是我就发现生活真的和吸毒很像,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生活条件的提升就能让我们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恋人间一点点的肌肤接触都能让我们心旌荡漾,雄壮异常。可当我们真的对这种感觉上瘾的时候,肉体和心灵却渐渐变得迟钝,同样的刺激已经无法让我们获得同样的快感。
当然,很多时候,我也去想一些让自己有快感的事儿,比如说如果我拥有“时间停止机”该干什么?是去银行偷钱。还是去街上凌辱美女。常常是这样,在我还没确定最终答案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想睡着了。不过,即便是睡着了,我依然有快感。因为我能做那种只有年少时才做的、让人怀念的春梦—— 一个完美无缺,貌若天仙的女子来到我的身边,仿佛很熟稔,又仿佛很新奇,我们开始肌肤之亲,我们开始一场异常美妙的性爱之旅,这不是梦,因为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这也绝对不是现实,因为它比现实中的任何一次性爱都浪漫许多,消魂许多。甚至直到自己已经醒了,还要固执地闭着眼,盼望着下一秒还能睡去。还能让梦境里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女子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但,结局常常是这样的,我想努力回忆起梦中女子的音容笑貌,想把她永久的珍藏在我的记忆里,可是想着想着,自己却实实在在地清醒了。
醒醒,看官,春梦到此结束了。因为我在床上这样幸福了20多天后,他妈的我竟然能够用双拐下床走路了。
4月30日是我依靠双拐重新站立起来的日子,也是这一天,我和洁婷搬进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家。由于这是一个早就知道的结局,因此我和洁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这说明过早地知道结局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其实这个道理很浅显——如果说生活是一场故事,故事的结局就是死亡。只是我1999年的时候还不知道,因此,我承认我曾经写下过这样的文字——“当你提前知道一个美好的结果的时候,你真的无法形容那等待过程有多么幸福。”看官,你知道的,那年我在东洲等待的结果现实中并不美好。可是,等待的过程却很幸福。这事就不仅让你迷茫,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搞迷糊了,我是不是可以得下这样的结论,等待死亡的过程很幸福。也就是说,人能安逸和快乐地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看官,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请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跪下,跪在爱因斯坦高尚的灵魂面前,并把他在上个世纪就曾说过的“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我叫它猪栏的理想。”这句话写在纸版上挂在胸前,大声地对他老人家说——“我就是那头被关在栅栏里的猪!”
五一长假一过,我拄着拐杖去上班了。我那时把这段日子比喻为浴火重生,不过事实证明我不是凤凰,凤凰浴火后可以涅槃。而我浴火后则成为被社会抛弃的一块焦碳。
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我马上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原本属于我管辖的工作,现在在我生病期间都被下属们瓜分了,在我回归后,他们似乎也没归还的意思。于是我就感觉到很无聊,原来工作繁忙的时候,我做梦都把工作全部剥离掉让下属去承担,而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休息。可现在当下属真的帮我实现这一愿望的时候,我才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因为它代表着我来之不易的权利好地位正在丧失。
于是,那年的5月份,我一个拄着拐杖的残疾人在办公室里抽着闷烟,想着怎么把被下属蚕食的权利一步步夺回来。我决定了——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名义是感谢大家在我生病期间替我承担的工作。事实上,我是向他们宣布自己正式的回归;如果说生活就是L J;你不行了就得让别人上。那么我这顿耗费了3000多块人民币的饭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宣布;我还没有阳痿;我还有性欲;大家让一让;该我上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饭虽然吃了,但预期的效果却没达到。我的下属们一个个都像吃了壮阳药一般上去了就不肯下来。原本我想利用我的余威强制把他们拉下来的,不过几天后森总跟我的一次谈话让我不敢这么做了。森总说:“你要学会怎么让下面的人替你干活,你要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