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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一天上午课程开始的时候,你压根体会不到这是一个洗脑的课程。因为整个上午都很无聊,一个自称是来自台湾的讲师用我们标准的东北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听他课程所要遵守的制度,每说一条,就让全体学员站起来表示同意。个别不站起来的,立刻会被周边的工作人员或义工请走,请到外面去办理退款手续。当然,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大家既然选择来听课了,就不在乎多遵守几条规则。再说,人家的规则也合情理。无外乎是上课期间手机关闭,不得迟到、早退、必须配带写有个人名字的胸牌之类的东西。整个这么一上午,讲师(课程里的说法叫教练)就让我们这样站起来,坐下。再站起;来再坐下十几次,搞得大家集体都出现便意后才结束。中午的时候,我和森总一边吃午饭一边聊天,略微知道一点课程内容的森总说:“估计下午就来真格的了。我听以前参加过这个课程的老总说,谁要不听教练的话教练就会指使别人打人——全都被教练控制了思维。”森总见我脸上掠过一丝惊恐。又说:“没事,举办这个课程的老总是我朋友,我跟他打过招呼,让他跟教练说过。动谁他也不敢动我们。”
不过那天事情就那么巧,教练第一个动的人偏偏就是我。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中午吃过饭我和森总就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小会,由于怕迟到,我们特意提前5分钟就下楼来到了培训大厅。可等到课程开始前1分钟倒记时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发现写有我名字的胸牌竟然落在楼上客房里了,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去取,没想明白,就征询森总:“他们上课不会检查胸牌带没带吧”。森总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还是替我做出了决定,让我赶快飞奔回房间拿胸牌。
等我带上胸牌返身回到培训大厅门口时,发现大门已经关闭,倒计时音乐也已经结束——这说明,我迟到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那扇大门。一进门,我就立刻被两名工作人员左右夹着带到了培训场的最后一排。正在夸夸其谈的教练也马上发现了这一异常状况,于是停止了讲课,转而开始对付我。教练说:“你为什么迟到?”这声音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高中时代,于是在这样熟悉场景的启蒙下,我迅速回归了当年那个喜欢和老师对着来的我。我说:“为了不违返当初的承诺——上课要带胸牌”。教练说:“但你现在却违反了你自己上课不迟到的承诺!”我说:“是!但我是课程开始前5分钟就到场的,如果我选择欺骗你,我不带胸牌一样可以上课,而且也不会迟到。教练,这样的情况,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我靠,我对自己那天自己的发挥满意极了。在我成功地把问题偷换概念,并开始反问教练的时候,他显然有点慌了神,于是他开始发动群众了。他说:“他认为他是因为遵守一种承诺而违背了另一个承诺,你们说这样的做法可以原谅么?”由于课程刚开始,洗脑的工作还没进行,因此教练的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大家都鸦雀无声,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后来,有一个很大的,而且是教练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冒出来了“可以原谅。”——那是森总的声音。不过早已经见惯大场面的教练那天并没有轻易的就这样顺着森总的台阶下了,他问我:“你有没有爱人?”我说:“有,”于是他随手拉起坐在前排的一个女老总,说:“如果她就是你最爱的人,我说你几点几点必须带着胸牌来,不然我就杀了她,你还会迟到么?”我说:“如果我没忘记带枪的话,我绝对不会。”一句话,把会场上的人都搞乐了,教练一看局面越来越往他不利的方向发展,于是又批评教育了我好几句,就大度的放过我了。
可是,他放过了我,我却不肯放过他,我觉得自己绝对已经和他结下了梁子啦,于是他讲的课程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不停的走神想着怎么防范他可能对我的制裁。幸运的是,教练后来似乎并没有难为我,更加幸运的是,上课一直走神的我在那三天课程中没有接受他们灌输的任何思想,最终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那些被洗了脑的老总们的热闹。
那天下午的时候,课程最开始还伪装着讲了些有关经济和管理上的话题。可渐渐的,教练演讲的主题就开始转变为真诚、爱,关心、诚信这些似乎早已经被我们忘却的东西了。随着话题的深入,音乐师和灯光师又适时的变幻着各种灯光,播放着符合主题的音乐,氛围烘托得十分真切。在后来,第一波洗脑工作正式开始了——教练让大家闭上眼睛,他用饱含感情的声音讲述着一个感人泪下的爱情故事。终于有人被撩动了心灵最脆弱那根弦,开始崩溃了。最先崩溃的是刚才被教练拉出来扮演我的最爱的那个女老总。她在故事讲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走上了讲台。拿起麦克风对大家忏悔,她说她对不起自己的老公,她现在正经历着一场婚外恋——震撼得我目瞪口呆。后来教练又讲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童年的故事,于是又有一个老总崩溃了,上台向众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讲述自己困苦的童年,甚至讲自己参加过越战,还杀过人。这两个老总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平时看起来都是风风火火,趾高气扬的。如果不是来参加这场培训课,打死我也想不到他们的心灵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说实话,对于没有被洗脑的我来说,他们在所谓的被心灵完全被净化后的表现反而让我觉得不真实,不可信。他们本真的状态在我眼里更像是发了神经。甚至有那么一小会儿,我看着身边一个个非正常的人类,自己都开始怀疑到底是他们处在真实的世界还是我处在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是的,我搞不明白,当我一个人穿着衣服走在大街上发现路人都光着屁股的时候,你说,到底是谁不正常?!
课程在继续,洗脑就还在继续。当那天晚上做最后一个互动游戏——教练让学员两两相互对视,启发大家想象对面就是自己家人的眼睛的时候,我都快被搞沉迷了。因为我看着看着就想到了父母曾经对我的关爱、对我的期盼。随着教练的提醒,我也自责我已经很久都没和家人联系了,自打有了手机后,我就懒得写信了。最近给父母写的一封信,可能还要追溯到4个月以前了。而且每次写信时,我都把自己写得很忙——我在忙什么呢?忙吃,忙喝,忙赚钱。可每一封回信,父母对他们的儿子这样的谎言却深信不疑。他们说,工作忙是好事儿啊,儿子你现在正是人生爬坡的阶段,别惦记父母,注意别太累,搞坏了身子。再顺着教练的话往下想,父母曾经给了我们什么。而现在,我又给了父母什么。我发现整个这一年除了给父母邮寄过几千块钱外我什么都没做。而且什么都没做的我还显得特别心安理得——我觉得父母真的可以不用种地了,我邮寄的钱就抵得上以往他们一年的纯收入了。可是,钱等于爱么?如果你非要说等于,那姓林的,我必须提醒你,你还记得不?早在1995年的时候,父母一次给你用来还债的钱就是16800啊。
我真的快把自己搞哭了。好在,在我哭出声音前,教练宣布下课了。那天晚上,我把一回房间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里,用冰冷的水冲淋了自己很长很长时间。
第二天早上七点,还没睡饱大家又被叫起来上课了。很多人压根还没从昨天的情绪中缓过来,就又被关进看不见阳光的培训室。不过那天我从头到尾都没沉迷了,因为我开始注意他们举办这样课程的流程、所需到道具、教练的讲义和灯光、音响师的配合技巧。因为我觉得把这事研究透就能看出他课程的本质,甚至自己将来也能策划这样的课程来发财。因此教练那天上午讲的什么内容我完全都没听进去了,我能记得的只是有那么一阵子,好多人都哭出了声音。我身边不远处一个40岁上下的女老总完全是嚎啕大哭,几乎打断了我研究问题的思路。我就开始疑惑这他妈的到底是净化人还是埋汰人呢?
那天下午讲的有关信任的话题值得在这里记录一下,因为由于这个游戏我做了个梦,又因为这个梦我开始看清了自己。
那个游戏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里外围成两圈,面对面的给对方出手指头,双方只要有一个人出一个手指就代表对方对你不信任,双方要做的就是背转身;两个就双方啥动作也不做;三个指头就是互相握手;四个就是紧紧拥抱。那天,已经多少领会到这个课程意图的我每次给对面的人总是出四个手指头,可这帮NB却却偏偏不买帐,出两个或三个。不过在教练不断的暗示和教唆下,人们开始敞开心扉了。每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都相互出四个手指头,然后紧紧拥抱。恰巧那时我的对面轮到了几个女学员,第一个还很年轻漂亮。我们相互出了四个指头后,就拥抱在了一起,女孩对课程着了迷,似乎头脑里想着什么,因此把我抱得很紧,胸脯死死地贴着我——我甚至能想象脱掉衣服后她那对乳房被我挤得扁扁的形状。这就让我忍不住勃起了。我有点害臊,但却无法控制不听话的下体,发现害臊没有用后我就开始享受了。接下来我的对面迎来的是那个自爆隐私说自己有婚外恋的,貌似不太正经的女老总了。她30多岁,属于风韵尤存的熟女,身材凹凸有秩,烫着一头大波浪的卷发,挺能引起人性欲的。加之她前一天的被洗脑后的表现,因此我在拥抱他的时候有些故意把下体靠得她很紧。不过接下来来发生的事让我惭愧了,虽然教练规定拥抱的过程中双方是不能动的,但她在发觉有个硬东西顶在她下面的时候,还是很隐蔽的收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让她的身体尽量不紧密接触我隆起的部位。这一下子让我的脸羞红了。
因为这事,我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境中,我似乎在一座废弃的楼房中上下奔走,想要找到出去的路。正当我迷茫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出有说话的声音,走过去,竟然是一个平台——几个女人正在水龙头旁洗东西。我的视线迅速被一个上半身赤裸在水龙头下洗头的年轻女人吸引,但这目光只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就马上闪开了,因为我就觉得这样一直色眯眯的看人家很不好。于是我燃起一跟烟,假装往四处眺望,然后有一眼没一眼的瞄她,正当我为这种艳遇而心潮澎湃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一个男人来,他很低俗,低俗到一发现这个女人就直接走过伸手去摸人家裸露的部位,结果遭到了女人的严厉的斥责,于是,他像狗一样灰溜溜的走了。发现裸露不代表Y D这个真理后,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我丢掉了香烟,很绅士的走过去,很礼貌的向她打听走出这幢废弃建筑的路。但结局让人失望,那乳房白嫩的女人连头都没抬,就直接往后躲了两步,一边躲还一边说:“我最讨厌你这样耍花心眼的男人”……
被看穿后的我就一下子羞愧得醒了。但即便是醒来了我依然还是很羞愧,那女人带着鄙视口吻的话语似乎还萦绕在耳边。是的,她鄙视的没错,我还不如第一个大胆表白自己的粗俗男人,至少他比我更加真实。
那场培训课程第三天的内容已经没有再记录的意义了。因为我发现研究课程、研究讲师、研究别人都没有研究自己来得实在,来得真切。我那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