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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望着他,他胖胖的,中等个,看上去很结实。第一印象觉得这人还不讨
厌。他的一身打扮倒是很休闲的。上身穿的那水洗布半袖衫表面上看很一般,却
是法国的名牌;下边的西裤肥肥大大,却又是英国的名牌;脚下穿的镂空皮鞋,
是意大利的;还有他手腕上戴的表,是瑞士产的劳力士…看着看着,上官笑了。
心说,这人,就象是个“万国博览会”。
刀总说:“你笑什么?”
上官说:“没什么。”
刀总一双眼睛还是很犀利的,他说:“不对吧?小老乡。我知道,上官家书
香门第,是见过大世面的。笑话人,也不要这样么。”
上官还是忍不住,就笑着说:“没有,没有……不过,我想,你的名片一定
是金子做的。”
刀总说:“厉害。我一般不送人名片。能拿到我这张名片的,不上十人。你
既然这样说了,我就送你一张……不过,镀金,是镀金的。”说着,他招了招手,
只见月牙门里走出了一个汉子,那个彪形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金碧辉煌的名片匣,
从里边抽出一张,双手递过来。刀总接在手里,又说,“拿上我这张名片,不管
去我属下的任何一个公司,你都会受到最好的接待。”
上官只好接过那张名片,随口说:“谢谢。”说着,她看了一眼,把名片放
在了她身边的餐桌上。
上菜的时候,刀总说:“今天人不多,我只点了六道主菜,都是当年慈禧太
后用过的。待会我慢慢给你介绍。酒呢,你也喝一点吧?”
上官说:“谢谢,我从不喝酒。”
刀总说:“那就上红酒。红酒是女士酒,红酒还是要喝一点的?”
上官说:“谢谢,我什么酒都不喝。”
就在这时,秦东生的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噢噢”了两声,一边往外走,
一边对两人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说着,快步走出去了。当屋里只剩
下两个人的时候,刀总说:“小老乡,我是你的崇拜者呀。”上官不卑不吭地说
:“刀总说笑了,你一大老板,我一小萝卜头……这不是开玩笑么。”刀总说:
“真的。我这个人,从不给人开玩笑。来,来,尝尝这道菜。这道菜的名字叫鹿
回头,你知道它是怎么做的?”上官摇了摇头。刀总介绍说:“这道菜,尤其对
女人好,是大补。它的底菜是鹿的胎衣,先是用热盐水洗上七七四十九遍,再渍
在蜂王浆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尔后再用温火熨七七四十九个小时……”
上官一听说是鹿的胎衣,就有些不忍,说:“这也太……”
刀总说:“你尝尝么,滋阴的,大补。”
上官还是没动,只是朝门外看了一眼……
刀总说:“善。我一看你这人,就知道你是个善人……我呢,虽说挂着几个
名誉教授的头衔,说白了,还是个粗人,挖煤的。”
上官淡淡说:“挖煤有什么,挖煤也很好,都是劳动。”
刀总说:“哎呀,上官小姐,你说到我心窝里去了。来,我敬你一杯!这样,
你要不能喝,你喝饮料,我喝酒。”说着,端起一杯五粮液,一吟而尽。喝了一
杯酒,刀总的话就自然多了,他说:“上官小姐,不知你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我这个人,就一爱好,喜欢钓鱼。在钓鱼这方面,我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
手。
你猜猜我一天能钓多少?——七百一十四斤!这是我的最好记录。“听他这
么说,上官的确是有些吃惊。她从没听说过,钓鱼居然能钓这么多……她说:”
真的?
在哪儿钓的?“刀总说:”水库里。我要说一句假话,就从这里倒着滚出去。
我钓鱼,什么这杆、那杆全不用,就一根竹杆。饵,也是我自己特制的。做
鱼饵也是有讲究的,你手都不能用,一上手,鱼就闻见人味了,再好的饵,一有
人气,它就不吃了。钓鱼,凭的是耐心,钓的是悟性。小鱼傻,大鱼精。鱼越大,
经历的磨难越多,就越狡猾。如果你钓上一条大鱼,很多人都会把杆拉直,生怕
它跑了,这样它非跑不可,要不就是把线拉断……你想,大鱼一般都在浅水里吃
食,你说它受惊之后往哪儿跑?肯定是往深水里跑,我不怕它跑,我慢慢放线,
等它觉得安全了,我抖的一下,顺水一切,提着就上来了……“说到钓鱼,还真
把上官吸引住了,她静静地听着,神情显得很专注。这时候,刀总却把话头转了,
他说:”小老乡,咱们今天能见面,也是缘分。我有个请求,不知想不想听听?
“
上官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如果他一直说下去,她甚至会对他产生更多的好感
……可他却打住了。上官一怔,身子一下子绷直了,说:“你说吧。”
刀总说:“我想请你到我那儿去干。我下边有一个房地产公司,至少给你一
个副总的位置。年薪嘛,三十万。”
上官笑了,她微微一笑,说:“钱是不少,可我已经有工作了。我对我的工
作很满意。”
刀总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接着,他说:“那么,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样行不行,一百万,我给你年薪一百万。“上官说:”一百万?“
刀总说:“一百万。决无二话。”
上官站起来了,上官说:“谢谢你的款待,我还有事……”
刀总伸手一拦,说:“慢,慢慢慢,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说着,他拍了
一下手,里间的月亮小门开了,那彪形汉子一下子提进来两个黑皮箱子,依次摆
放在靠墙的粉红色高靠背椅上。尔后,又退回去了。
刀总走上前去,依次打开了那两个黑皮箱,箱子里放的是一摞一摞的、摆得
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刀总回过身来,说:“我是个直人,喜欢直来直去。这两箱钱,一箱五十万,
共一百万。全都归你了。我只留你一个月,行么?”
上官看着那两个箱子,有一刻,她就那么站着,什么话也没有说……钱,是
粉红色的,它一摞一摞地码在那里,就象是无数个粉红色的针,在扎人的眼。年
轻真好啊!也许,她那颗年轻的心,还没有称出这堆钱的重量。那钱虽然刺眼,
也会让人生出无名的兴奋……但她,这个时候,还是可以鄙夷它的。
可刀总却觉得有些效果了,人也显得异常兴奋,他说:“上官小姐,这实在
是缘分哪!我实话对你说,我在这儿都泡了三天了……”
到了这时候,上官说:“刀总,有句话,我得郑重地告诉你,‘上官’这两
个字,是不卖的。”说着,她看都没看他,扭身朝门口走去。
刀总眼里象是飞进了一颗钉子!他大瞪着两眼站在那儿……眼看着上官就要
走出去了,他突然说:“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整个商场买下来!”
上官回身一笑,说:“我信。你要买下来,我就不在那儿干了。”
在“皇家鹿苑”的门口,上官看到了秦东生,他样子很畏缩地在门旁的沙发
上坐着……一看见她,忙起身迎上,说:“外边,下雨了。”
上官直直地看着他,问:“他借给你多少钱?”
秦东生头一低,小声说:“…五十万。”
上官叹了一声,说:“秦东生,你真让我失望啊!…五十万,你就把咱们之
间、从小建立的…‘友谊’卖了?好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可刀总却觉得有些效果了,人也显得异常兴奋,他说:“上官小姐,这实在
是缘分哪!我实话对你说,我在这儿都泡了三天了……”
到了这时候,上官说:“刀总,有句话,我得郑重地告诉你,‘上官’这两
个字,是不卖的。”说着,她看都没看他,扭身朝门口走去。
刀总眼里象是飞进了一颗钉子!他大瞪着两眼站在那儿……眼看着上官就要
走出去了,他突然说:“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整个商场买下来!”
上官回身一笑,说:“我信。你要买下来,我就不在那儿干了。”
在“皇家鹿苑”的门口,上官看到了秦东生,他样子很畏缩地在门旁的沙发
上坐着……一看见她,忙起身迎上,说:“外边,下雨了。”
上官直直地看着他,问:“他借给你多少钱?”
秦东生头一低,小声说:“…五十万。”
上官叹了一声,说:“秦东生,你真让我失望啊!…五十万,你就把咱们之
间、从小建立的…‘友谊’卖了?好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六
夜,灯光是迷离的。
是雨把城市的灯光洗得迷离了。在灯光下,雨下得很缠绕,雨成了一条条光
的曲线,在一处一处的玻璃上弯成了一条条五彩缤纷地蚯蚓。城市的雨夜是花嗒
嗒的,眼前的整条大街都成了湿漉漉的光的河流。那光在溅着水气的汽车轮子上
“咝咝”地响着,象是被轧疼了似的。一街两行的路灯、招牌灯都冒着湿湿的流
光,中环大厦上的霓红灯一会儿是浅紫,一会儿是绛红,一段一段地送出一个带
有酒具的托盘和一个被雨淋湿了的女性曲线。它在那里跑什么呢?
上官云霓在雨中走着,心还是有些昂奋,莫名的昂奋。眼前,仍是那两个皮
箱,那粉红色的、一摞一摞的钱……有几次,她晃晃头,想把它晃去,可总也晃
不去。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件事。在她的人生经历中,这样的事,她还从未见过。
不用说,这件事对她的刺激太大了,甚至说是她生活长河里的一个关节。那
钱,象是印在她心里了,是驱之不散的一个魔影。她想,那一百万,如果她收下
来,会怎样?!那就……太脏了。那心,就象是一下子掉进了污水沟里,很脏很
脏很脏。怎么洗呀?!好在她没有接受,她一下子把它踏在了地上。于是,走在
大街上,她的头昂得更高。人,一直处在恍惚的迷离的激动之中。可走着走着,
她哭了。
有一段时间了,她先是接到了一些莫明其妙的电话,有请她吃饭的,有请她
出去旅游的,有请她去做保健的……她都一一回绝了,不胜其烦。后来,就有人
开始送花了,一次一次地送,全都是玫瑰…躲之不及的玫瑰。这些人的名片都很
香,可全都是她不认识的。这些躲在暗处的窥视者,只送花不见人,让她想骂人
都找不着地方。她已多次给花店里的人交待,不要再送了,再送就把花扔出去!
可还是有人送。怎么办呢?想想,天生丽质,也成了一种罪过?!
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刀总,
使她下了决心。
于是,她带着一身雨水,象披着铠甲一样,昂然地走进了商场。尔后,很坚
定地、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去。上了五楼,她一下子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扑上
前去,抱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任秋风正在往茶杯里倒水,他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忙说:“你,
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说说,怎么了?……别,别这样,别这样,有话慢
慢说。”
可上官云霓不管这些,她就那么抱着他,放声大哭!她憋的时间太久了,她
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任秋风一时手足失措,他放下倒了一半的茶水,合上暖瓶,转过身来。这晚,
由于兴奋,当“东方商厦”的老总请他吃饭时,他也喝了一些酒,脑子里有一种
很清醒的糊涂……他嘴里说:“不要这样,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坐下来说。是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