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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鸽子的用途还有许多种,不可能都按照它们的用途,分别起各种不同的名称。明代都印在《三余笔》中说:“北人以鹁鸽贮葫芦中,悬之柳上,弯弓射之。矢中葫芦,鸽辄飞出,以飞之高下为胜负。往往会于清明端午,名曰射柳。”
如果对每一种用途的鸽子都要起一个名称的话,那末,这种用途的鸽子难道就应该叫做“射柳鸽”吗?而且,照这样推论下去,鸽子的名称恐怕就多得很了。比如,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人马久患疥,食白鸽肉立愈”;“用白花鸽一只,切作小片煎之,可治消渴”;“以白鸽煮炙,饲儿,以毛煎汤浴之,可解痘毒”。难道这些药用的鸽子都非另起名儿不成?
归根到底,凡物有其本名,有一定的含义,人们都很熟悉了,就不要标新立异,杜撰新名。所以鸽子也不需要那许多希奇古怪的名称,鸽子就叫做鸽子好了。谁要是高兴给自己心爱的小鸽子起一个小名儿,作为一种爱称,当然可以自由。但是请务必注意,不要用小名儿代替了鸽子的通称,以免使人莫名其妙,造成混乱。
今年的春节
往年的春节都没有象今年这么凑巧,刚好把立春这个节气和春节统一起来了。
照我国传统的农历来说,立春是全年二十四个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到了立春的时候,北风带来的严寒季节就要结束了,代之,而起的将是和暖的东风,大地很快就要解冻了,万物都将朝气勃勃,欣欣向荣。因此,从汉代以后,民间风俗在立春这一天,妇女们要用青色的绸子剪成春燕、春蝶等等形状,戴在头上,走往田野,迎接春天的到来。农民们在这一天的佛晓以前就该起来,手拿锄头,走到地里,向着天上正南方的“房星”,即古代天文学家所谓“农祥”星的方位,用锄头翻土,表示这一年辛勤的劳动已经开始了,并且必定能够取得丰富的收成。全国许多地方的民俗,大体都是这样。
为了表明人们对于劳动的重视,许多地区的农民家庭,无论男女老幼,在春节这一天都要吃“春盘”什么是“春盘”呢?它是用芹菜、韭菜、竹笋等组成的,表示勤劳、长久、蓬勃的意思。有的人家每个人还要咬一口生萝卜,叫做“咬春”,以预防疾病。吃了“春盘”之后,还有一种有关农业生产的活动,就是“打春牛”。这个风俗是由北宋开始的,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曾经记载了“打春牛”的情形
虽然这些风俗现在已经不再盛行了,也没有更加以提倡的必要。但是,我们也应该承认,这些古老的风俗,并不是什么坏习惯,而是紧密地结合着农业生产的,表现我国历代农民勤苦劳动的优良的传统。按照这样的传统。象今年的立春恰恰是除夕的这种情况,那末,这一年的春节显然就应该从头到尾充满着紧张劳动的气氛,决不能有任何松劲的情绪了。
特别是在北方大部分地区,阴历除夕还必须蒸好够几天吃的馒头,叫做“万年粮”,以备春节期间每天食用。这样做的意思是保证年年有余粮,不但可以储备粮食,防止灾荒;而且可以使人人足食,国家富强。现在看来,这一点其重要。如果能够有类似“万年粮”的储备,那末,无论什么时候,那里还会有什么粮食困难呢?
我国人民历来都很重视粮食的储备,粮仓制度成为历代政府最重要的制度之一。在国家的粮仓不足的地方,民间还有一些“义仓”等做后备和补充。为了充实粮仓,历代统治阶级在劝农的文告中,也常常有“耕三余一”或“耕二余一”等语。虽然他们大都是能说不能行,或者有其名而无其实,但是,这种设想和用意仍有可取之处,不可一概抹杀。
在整个春节期间,除了每天吃“万年粮”之外,有许多地方还要吃一种“粘糕”。这是用黍子面或糯米和枣子做的,越粘就越好。据说,吃了这样的粘糕,生产和生活就能“年年高”。现在各地风俗仍然有吃“粘糕”的,象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每年都还有卖的,名称干脆就叫做“年糕”了。
至于春节贴春联、挂年画更是常见的,现在也同样很流行。因为春联和年画的形式适合于我们的民族习惯,有了很久的历史。不过它们的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的手法,仍然需要继续改进,现在已有的成绩还不能令人满意。
再版后记
邓拓同志是我国优秀的史学家和新闻界卓有成就的、坚强的无产阶级战士。他的杂文集《燕山夜话》,一九六一年由我社分五册陆续出版后,在全国各地引起热烈的反响,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欢迎和好评。
《燕山夜话》在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被林彪、江青一伙打成“黑书”、“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对作者邓拓同志进行诬陷迫害,连同邓拓、吴晗、廖沫沙三位同志在《前线》发表的《三家村札记》,也被打成“大毒草”,成为牵涉极广、祸及全国的所谓“三家村”大冤案。由此他们大兴现代文学字狱,肆意践踏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株连之广、受害之多,在我国历史上是空前的;其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作者邓拓同志就是被他们陷害而死的。
今天,被林彪、“四人帮”捏造和歪曲的历史已经颠再倒过来了。《燕山夜话》的版,不仅有平反昭雪的意义,更重要的是把被颠倒了的是非颠倒过来,使读者有机会重新认清它的面目。
这次再版的时候,我们请邓拓夫人丁一同志写了前言,另外又补充了一九六三年编印时未收入的三篇:《陈绛和王耿的案件》、《鸽子就叫做鸽子》和《今年的春节》。
编者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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