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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可是阿K和VAN的脸还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后来像是冬天的玻璃窗,在寒冷的清晨起了层层的雾气,氤氲开来再也看不清楚。
**在玻璃窗上沉沉地睡去。不想再醒过来。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也在周末送过阿K回家。阿K在公交车上总是靠着我的肩膀,老埋怨我的肩膀太瘦,骨头咯着人特别不舒服。而我总是想到看到过的那句话:“我的终点站永远是你的下一站你快点睡,轻轻靠着我的背这些早就习惯送作的挥别你也一直以为下面才是我的终点站我在最厚下一个出口等待最后一班回程的地铁。”
而我也在这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知道了阿K的全名,kid,小孩子,小家伙。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
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
就算我偶尔会贪心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过年的时候我回家了,火车轰隆隆地响了36个小时。新年里面我跑了很多饭局去了很
多亲戚家,21岁的大人了还是要了很多红包。我一边对别人说着财源广进一边自己财源广进。我终于又吃到了四川很辣很辣的菜,吃的时候想起了阿K,在觥筹交错的罅隙里我突然抬起头,一刹那,一恍神,隐约看到初次见面时她的样子,披散着头发没有睡醒,半睁着眼睛。我在桌子上突然就笑起来,辣椒呛得我眼泪流了好多。
我戴着那副手套在我从小长大的城市里面骑着车来回地转,去了我的初中去了我的高中,在那个很小的球场上踢球踢得大汗淋漓。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穿着白色厚重的羽绒服,戴着阿K送我的手套,双手捧着嘴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气,呆在我房间的阳台上看烟火,我突然想起了浦东耀眼的烟花,在黑色的天空里炸开来又消失掉,火光四散着掉下来,阿K在我旁边笑得一脸天真。
我对着远在几千公里外上海,对着那个灯火灿烂的都市,一时间忘记了怎么说话。当我沉默的时候突然有条短信进来,我打开,阿K说,我现在在浦东,上海的焰火号漂亮。
我拿电话拨给阿K,当我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我却忘记了我要说什么,我听见她电话里传出柏辽兹幻想曲的声音。我说,阿K我过了英语四级了。
然后我听见电话里面阿K突然哭起来,开始很小声,后来越哭越难过,我站在阳台上,心惶惶然地沉下去。
阿K哭着说,怎么办,我突然想不起你的脸了。(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