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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面积达3。5万平方米,全天候跑道可容8至12辆马车出赛。场内有世界第一流的巨型电子影像显示屏幕,还有电子售票派彩机。此外,场内还设有电话投注服务,并设“合法外围投注站”。投注分独赢、位置、连赢、三重形和六环彩等。它是亚洲第一座赛马车场,也是东南亚最大的赛马车场。
1980年9月6日,这是叶汉一生中最辉煌的日子。港澳两地万人瞩目、声势浩大的澳门赛马车会开张了!
这天,在宏伟壮观的赛马车场上,举行了盛大的赛马车博彩活动的揭幕典礼,港澳不少政要商贾名流前来祝贺捧场,第123任澳督伊芝迪主持了开幕仪式。15000多观众云集场内外,平日人烟稀少的凼仔,一时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叶汉自然大出风头,港澳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将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对着他。他表现得十分从容,大有“赌王”风度。
开幕典礼后,举行了第一场马车比赛。马迷和观众,十分投入和狂热地观看了这场比赛。这项全新的博彩赛车,无疑给沉闷的澳门博彩娱乐业注入了新鲜血液。
这时候,叶汉的对手贺明高躲在葡京,情绪极为沮丧,日后,如果赛马车会蓬勃发展,受到打击的首当其冲就是葡京的生意。
贺明高的担心还远远不止这些,根据叶汉与澳门政府签订的专营合约,他拥有20年经营权,每年只向政府缴纳专利税450万元。也就是说,日后澳门的“赌王”之争,将旷日持久,孰胜孰负还无可猜度。
第二十八章怪招迭出
话说叶汉的赛马车生意红火了一阵子后,由于场地远离闹市,前来澳门的一般赌客渐渐失去兴趣,加之港澳人士觉得赛马车节奏太慢,不够刺激,另外,还受到香港每周两次赛马的影响,许多香港赌客感到顾此失彼,遂放弃澳门赛马车的下注。看到这个情况,叶汉的对手贺明高总算松了口气,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马车会亏损厉害,开销庞大。叶汉为了面子,必须坚持下去。叶汉决定退出娱乐公司,与贺明高彻底脱离关系。
为了集中财力挽救危机重重的赛马车,1982年,叶汉把他在娱乐公司的所有股权,以三亿港元的价格套现,转让给香港商人郑裕彤。
郑裕彤加入娱乐公司,澳门博彩业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霍英东虽是最大股东,但他和郑裕彤、鄢之利这两个小股东一样,只管拿钱,不管赌场的具体业务,澳门赌业经营大权完全落在贺明高一个人手里。
叶汉退出了,娱乐公司内部再也没有人跟贺明高争夺权力,贺以一家之主的姿态,更加广泛地博取民心和澳门政府的青睐。1982年,他个人捐资2000万元,兴建澳门新口岸体育馆;同年12月30日,贺明高与澳府第四次修订合约。
有人欢喜有人愁。贺明高春风得意之时,叶汉的赛马车生意却每况愈下。尽管他作了很大投资和努力,但投注额一直不尽人意。到1983年,已跌至6000万元;1984年更惨,只有4400万元,使得赛马车公司连年严重亏损。
叶汉不甘心,他不能让贺明高笑话他,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断追加投资,想尽招数。
1986年8月,澳门赛马车会成立四周年之际,叶汉专程从泰国请来四面佛铜像,供奉于马场,希望菩萨显灵,保佑他的生意兴隆。
然而,面对赛马车会的现状,佛祖也无能为力,偌大的凼仔岛赛马车场每天照旧门庭冷落车马稀……
这时候跟随他多年的罗治国埋怨道:“汉哥,其实当初你万万不该退出娱乐公司的,现在霍英东、郑裕彤、鄢之利他们可发达了,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叶汉骂道:“不开窍的东西,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钱?”
罗治国道:“听人家讲,他到处散布谣言,说你本身就没什么本事,如果娱乐公司继续放手让你打理,也会是今天赛马车会的下场。”
这些不啻于在叶汉的伤口上抹盐,他皱眉问道:“他是这样说的?”
“那还有假?”狗仔道,“他还说你不仅没有本事,还要硬逞能,占着位置不愿退,他看不过,怕公司垮掉,才不得不出面打理赌场。还说他的冤正没处申,幸好你搞了个赛马车会,是驴子是马,现在就见分晓了……”
叶汉瞪大眼睛,朝地上啐痰,骂道:“丢他老母!”
1986年9月29日,贺明高与澳府第五次修订合约。
合约修订之后,春风得意的贺明高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的电视采访。
这个采访节目播出之后,在赌业人士中间产生了强烈反响,叶汉的朋友安娜妮看到了这个节目,打越洋电话询问叶汉是否看到了,并复制一盘寄给叶汉。
在这个节目中,贺明高大谈特谈他的生意经,当记者询问叶汉为何退出娱乐公司时,贺明高说,叶汉是一个过了时的旧赌徒,思想和眼界仍停留在二三十年代,极力反对公司的现代化改革和新技术的引进,云云。
叶汉看罢,大动肝火,请来澳门新闻界人士,对贺明高的言论进行驳辩。
不久,又有朋友寄来一本由BBC记者写的贺明高传记,书中说,世界上最赚钱的有6个人,贺明高是其中之一。里面也自然少不了叶汉这一角色,说叶汉在娱乐公司时,把赌场搞得一团糟,不肯引进新技术和现代管理方式,他手下的荷官对客人毫无礼貌,抢客人的茶钱……
叶汉再也忍不住了,找来律师邓成高,控告贺明高无中生有,诽谤他的名誉。贺明高立即托头面人物向叶汉求情,除表示歉意外,拿出50万元律师费,愿以此了结。叶汉才不再追究。
见叶汉那副自得的样子,狗仔不满道:“汉哥,这辈子你最大的缺点是心肠太软,你吃亏也是这点。如果当初你一口回绝鄢之利的要求,怎会留下今天的后患?”
叶汉叹道:“我也承认自己心肠不够狠毒,可这是从娘肚子里带来的天性,改变不了。”
“改不了就得吃亏到底。”狗仔道,“公司撑不下去了,弟兄们的日子怎么过?当初你若不是头脑一时发热退了股,起码你还可——”
叶汉瞪起眼道:“什么‘当初’?是不是当初所有进了口袋的钱都不要出去?亏你还是赌徒,连这道理都不懂!赌博本身就是一种人生经历,这种经历的精髓就是永不言悔!你转告弟兄们,跟着汉哥日子不用愁,输了还能赢,我不会饿死他们的,当初在上海连那种日子都熬过来了,何况是现在!”
尽管叶汉颇有大家风度,但赛马车公司最终还是垮了。营业情况以每年亏损1亿元的数字发展,到1988年1月30日举行最后一场赛马车,叶汉共亏损10亿元。
按叶汉与澳府所签的专营合同,假如电脑记录的总下注额每年少于1。5亿元葡币,则免缴博彩税。自马车会开业以来,每年总投注额从来没有超过1。5亿元,也就是说,叶汉从没有向政府缴过税。叶汉决定将马车会卖盘。
对这次的惨败,叶汉并不忌讳,公开对一些捕捉名人新闻的小报记者说:“我见北欧赛马场免费送饮料都无人光顾,后来才知道,原来北欧整天下雪,跑马整天失蹄,便无人赛马。赛马车就不会失蹄,所以在北欧大受欢迎。但澳门与北欧不同环境,赛马车引不起人们的兴趣,这就失败了。”
记者又问:“赛马车会失败了,娱乐公司你也早已退出,请问叶先生日后将打算干些什么?”
叶汉环顾左右的手下,想了一会说道:“我目前还来不及考虑这问题,但有一点我是很自信的——叶某一定能弄出新鲜事来。我喜欢创新,实际上娱乐公司现有的项目,都是我最先引进的,贺明高说我保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就为他这句话,我仍然不会退出赌坛,还要坐在他的对面玩几‘铺’新鲜的。”
这时候下人送来了报纸,一会有人看罢惊叫:“汉哥,这里有人说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叶汉接过一看,一个标题赫然入目:“鬼王叶汉山穷水尽?”
文内称,曾数度领尽濠江风骚的赌王叶汉,目下已陷山穷水尽的绝境。赛马车会卖盘了,娱乐公司早已退出。年老体弱,风光不再,这辈子曾经所向披靡,最后彻底败在贺明高手下……
最气人的是,文章最后说他是粪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明明败局已定,内心还不服输,在马车会关门那天公然称日后不会退出赌界。无疑,这是一句非常令人发笑的大话,澳门的赌业是娱乐公司的专利,叶汉除非跑出澳门去国外开赌场,方可自圆其说。若如此,他等于向贺先生投降……
很显然,这种文章是贺明高一手策划的,但确实刺中了叶汉的痛处,让他难以忍受。他愤怒地将报纸扯掉,站起身来,穿过房间,走到露天台,凭栏长叹。
随后跟上来的狗仔一把抱着叶汉:“汉哥,你可别扔下我们不管!”
叶汉挣脱,回头啐道:“放你的狗屁!我叶汉在那么多绝境中都没有去死,现在我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寻短见!”
狗仔搓着手道:“我以为你上了年纪,会想不开,所以……嘿嘿,其实人老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有好多人还活不到我们这年纪呢。精力是差点,欲望也没过去那么大了,要求也低下,就说我吧,和女人在一起,只想到摸一摸……”
叶汉知道狗仔是在想办法逗他,但此时他的心情,就算是卓别林在世也难使他开心。
“狗仔,别拿这些没出息的话来逗我,男人活着不一定只为女人——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吧?”
狗仔点头:“是的,我现在只想有个安定的晚年。想女人的事前些年还行,过了70岁觉得不过是那么回事。汉哥,现在贺明高,还有好多澳门人都在看你的笑话呢。”
“你没见我正想这事吗?!”叶汉吼道,“你有本事帮我想个不让人笑话的办法出来!”
狗仔搔着头:“我要是想得出,一定说出来了。”
“说不出就闭嘴,”叶汉骂道,“讨厌的老东西!”
狗仔道:“可是汉哥,你也不很年轻呀。”
叶汉咬着牙,白了他一眼,转回去,凭栏眺望远处。
蓝天、白云,蔚蓝的大海,风微微吹来,空气里弥漫海的气息,一群群海鸥,追逐着远去的船只,航船由大而小,到了公海那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叶汉豁然开朗,一条新的妙计就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他对罗治国说:“狗仔,你下去打听一下,看澳门或香港有没有人出售旧船。”
“干吗?”狗仔不解地望着叶汉。
“我要你去干就照我的意思办好了,问那么多废话干啥!”
狗仔出门后,直到第二天才回来见叶汉。
叶汉十分不悦,责怪道:“昨晚上哪里去了?有没有消息都该早点回来,我好做下一步准备!”
狗仔搔着头皮说:“昨晚在三寨谈好了一个女人,五十元钱一宿,时间很宝贵,怪舍不得的……不过,你托的事我办好了。汉哥,你还记得杰克·拉莱先生吧?”
叶汉翻着眼,想了好久才记起来:“是不是当初在上海创造老虎机的那位?他怎么了?”
狗仔伸出大拇指:“汉哥果然好记性,正是他!1949年,大陆解放后,因他舍不得离开中国,就在香港买了一条大客船,专门行走新加坡、马来西亚、海南岛等地,没想最近出现了麻烦,准备把船出售后回国。我昨晚上就找到了他,他还记得你,一再追问买船干啥。汉哥,我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