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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我这绝对不是官话,是掏心窝子的话。今天,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送我这么多的钱,明天,你总得想办法从别处得到这么多的钱,如果得不到,你凭什么要送?再说了,市委书记不是我,是别人,你送不送?我看你照样会送。说白了,你不是给我送,而是给市委书记送。所以,这里面就牵扯到了廉政建设问题,也牵扯到了防止腐败的问题。我们每天都在讲,反腐倡廉,清正为民,如果我们口头是一套,行动上又是另一套,这样的党员干部怎么能够得到人民群众的信任?怎么能正确地运用好我们手中的权力呢?国顺呀,人不可能把金钱带入坟墓,而金钱却能把人带入坟墓,我还是那句话,要珍惜我们手中的权力,因为那是党和人民交给你的。”
吴国顺越听越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如果孙正权要拿他开刀怎么办呢?要是那样,他非但当不上局长,恐怕连副局长的位子也难保住,他不由得一阵虚汗淋漓。等孙正权说完,他嗫嚅了几下,才说:“谢谢书记的批评,我本来是个好意,没有想那么深刻,经书记这一批评,让我醍醐灌顶,希望书记能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以后一定注意加强自身的思想建设,对得起党和人民给予我的权力。”
孙正权点了一下头说:“只要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现在人人都在埋怨社会风气不好,如果我们不从自身做起,不能自觉抵制不良社会风气对我们的侵蚀,就有可能今日是座上宾,明日成了阶下囚。有时,从公仆到贪官只是一念之差,从功臣到罪犯只有一步之遥,我们千万不要错走了那一步。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
吴国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孙正权的办公室的,他只感觉到脊背上不断地冒着冷汗,脚步仿佛踩到了棉花上,有种虚空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想到孙正权会把钱退给他,更没有想到他的每一句话又是那么的严厉。他不知道孙正权真是一个廉洁奉公的人,还是他从别人那里得到了更多的实惠,不得不找个理由把他的钱退给了他。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仿佛虚脱了一般,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又一次想起了上次他曾问过何东阳,他到孙正权的办公室去好,还是到他的家里去好?何东阳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当时,他以为何东阳赞同让他上孙正权家去,如果何东阳不同意他上孙正权家,一定会制止他。现在看来,是他真的理解错了。“看着办”本身就是一种暗示,要他审时度势,对症下药。可是,现在他却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除了感到特别窝囊,更使他感到了一种不祥,他很想见见何东阳,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4。被人当了枪使
何东阳这几天忙得团团转,不是接待省里来人,就是到基层去检查工作,或者是某个企业剪彩,都是些面子上的事情,不做又不行。这天早上,他刚刚到金州宾馆送走了省经贸委的牟副主任,准备打道回府,远远地看到市委副书记韦一光挺着大肚子从贵宾楼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一干人,他这才突然想起,韦一光还兼任党校校长一职。他只好留了步,想跟韦一光打声招呼再走。他与韦一光过去没有深交过,后来两个人先后进了市委班子,因工作上的事才有了一些来往。韦一光是管党建和组织的副书记,是市委这边的二把手。他想等方便的时候,专门找一次韦一光,让他在书记办公会上为吴国顺的安排说句话。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他,便向韦一光迎了去,韦一光老远就伸过一只手,等握住了,才说:“好久不见,是来视察?”他握住韦一光的手晃了晃,笑着说:“哪里视察?刚送走了省经贸委的几个同志,就看到了你书记大人了,最近可好?”韦一光说:“省委党校的一位副校长下来视察工作,刚去楼上看望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随从说,“你们忙去吧,我跟何市长说几句话。”其他几个人纷纷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去了。何东阳说:“到房间里去说,还是在花园里说?”韦一光说:“外面空气好,就在花园里走走吧。”说着,掏出烟,给了何东阳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宾馆的花园修得不错,有山有水,只不过山是假山,水是自来水。那柳树却是真的,轻风一吹,倒有些婀娜的感觉。他们俩踏着碎石小路,来到绿树成荫的阴凉处,韦一光说:“东阳,听说你好不容易招商引资引来了一个外商,结果让公安局扫黄打非给扫走了?”
何东阳心里一惊,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如果传到孙正权的耳朵里,还以为自己与他唱对台戏,便急忙解释说:“这也不能完全怪扫黄打非,这个外商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们大陆不是台湾,总不能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韦一光哈哈笑着说:“也是,也是。”
何东阳总觉得韦一光问得有些奇怪,便疑惑地说:“书记大人真是细察民情,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韦一光还是哈哈大笑着说:“什么书记大人!我这个书记大人还不是和你这位市长大人一样,真正的大人是人家一把手。这件事,我也是在书记办公会上才知道的。”
何东阳一听,头皮不觉一紧,他听出韦一光话中有话,就问:“莫非有人说到孙书记那里了?”
韦一光四周瞅了瞅,才压低声音说:“那天在书记办公会上,孙书记对丁志强的工作表示不满,批评他的样板工程工作不细,发生了事故,引发了群众上访。丁志强有点儿不服气,说你好不容易引来了一个大项目,让扫黄打非的给扫走了。”
何东阳不觉吸了一口凉气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这不是拿我到火上烤吗?”
韦一光呵呵一笑说:“你知道就行了,以后注意点儿,别让他把你当成了挡箭牌。”
何东阳点了点头,十分感激地说:“谢谢韦书记提醒。”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二把手,有相同的地方。”
临分手时,何东阳假装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韦书记,三局合一的人事敲定了没有?”
“还没有上会,何市长有什么吩咐?”
“哪敢吩咐书记?广播电视局的吴国顺你看有没有希望?”
“可能性不大,他要有希望了,姚洁怎么办?除非孙书记点头,可我估计,孙书记会给丁志强让一步的。还有张万成也给李连根说情,就一个位子,不好平衡。”
何东阳点了一下头说:“也是,一个位子,三个人,是不好平衡。”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为他争取一下。”
“那我先谢谢韦书记了。”
“彼此彼此!”
两人分手后,何东阳心里一直郁闷,这郁闷不是吴国顺的事,吴国顺的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使他感到意外的是丁志强,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那是真实情况,在正常情况下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研究倒也无妨,但如果作为反击孙正权的一个理由,就成了问题了,他无形中成了丁志强手中的一发攻击孙正权的子弹,孙正权一定会对他有成见。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韦一光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呢?按理说,这是书记办公会上的事,他作为副书记要坚守秘密才是,他告诉自己,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关心他,同情他?非也!他这样讲的目的一定是想激起他对丁志强的愤怒,产生内讧。何东阳早就听说韦一光上面有人,他从省委宣传部下到金州,当了不到两年纪委书记,就成了市委副书记。不过,平心而论,何东阳觉得韦一光有能力,也有水平,为人倒也谦逊和蔼。只是有人私下议论,说他很有野心,此时看来,果真不假,莫非他觊觎着市长的位子,想从中制造出一些事端来挤走丁志强,好取而代之?要是如此,这真是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他不得不防着点儿,不能刚刚让丁志强当枪使过,又让韦一光再当枪使,要是那样,他就太弱智了。
何东阳决定在孙正权面前洗刷一下自己,把丁志强强加于他的东西当着孙正权的面儿撕掉,否则,孙正权一定会认为自己与丁志强沆瀣一气,在私下跟他作对。如是,将会对自己以后的前途大大的不利。但是,如何消除留在孙正权脑海中的这些负面印象?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他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地讲出来,倘若直接找上门去,见了孙正权,就开门见山噼里啪啦地去说,非但洗不清自己,搞不好还会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坏印象。想了想,他觉得应该给孙正权汇报一下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以及现在取得的成绩,还有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的问题。恰好,前几天他对外来企业搞过一次调研,从数据上可以证明,这些企业生产良好,从而也说明招商引资的成果很显着。这项工作虽然由政府主抓,但政府是受党委领导的,他直接找孙正权汇报,无疑是向党委靠拢的一个表现,也是亲近孙正权的一个机会。何东阳凭自己的经验得出,对常给自己汇报工作的下属,在情感上相对亲近一些;对不常给自己汇报工作的下属,自然会疏远一些。汇报工作,无疑是上下沟通的一座桥梁,也是搞好上下级关系的纽带。
何东阳让秘书落实了几组数字,大概理了一下思路,下午刚上班,他就给孙正权打了一个电话,请示一下他有没有空,想过去汇报一下工作。孙正权说,正好有空,你来吧!放下电话,他就匆匆向市委赶去。
何东阳很少向孙正权单独汇报工作,不是他不想跟孙正权亲近,主要是前面有个丁志强,他要跑得太勤了不免会让丁志强有想法,到时候搞得大家都不愉快。现在,他必须要改变过去的想法,不能让丁志强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为他数钞票。
令何东阳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向孙正权简单地汇报完了招商引资工作以及外资企业的生产经营情况后,孙正权高兴地说:“东阳,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值得肯定。”
何东阳一听,心里一阵高兴,就说:“谢谢书记鼓励,要是有成绩,也是在您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还望书记以后多多批评指导。”
孙正权说:“有成绩也是集体领导的成果,不属于我一个人。还有,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投资环境怎么样,还有没有值得探讨和研究的地方?”
何东阳心里忽闪了一下,他明白,孙正权话中有话,这正好给了他一个洗刷自己的机会,就说:“要说我们的投资环境,除了地理条件上不占优势之外,别的都不错,一是我们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这对于投资者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二是我们这里的劳动力资源比较丰富,工资待遇也比沿海一带低得多,这也是我们的优势之一;三是随着精神文明建设的推进,如果明年我们金州市能争取到全国精神文明示范市的光荣称号,无疑会提升我市的品格,反过来也会促进招商引资工作。”
孙正权听着听着,脸上渐渐有了喜色,听完了正色道:“听说你上次好不容易引进了一个外商,结果被扫黄打非扫走了,有没有这回事?”
何东阳心里一惊,知道他们的谈话终于接近实质了,就说:“事情是有过,不过那个台商被公安局抓去后,我立即派王开林到公安局领回来了,公安局对台商也没有做任何处罚。后来,台商放弃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