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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琦似笑非笑,道:“那没有什么好见的,这个人是熟人,上次舞会搂着你跳舞的那位绅士就是这个片子的策划人!”
叶海缘一愣神,周围却是一阵骚动,有人在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究竟是哪个人如此幸运,能够搂着叶海缘一起跳舞。
“陈京?”叶海缘手上拿到了广告片的拍摄相关资料,她还没来得及看,她连忙翻开看了看,在广告策划那一栏,名字赫然就是“陈京”。
“陈京不是局长吗?经贸局长?”叶海缘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个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随便看一张报纸可以看到一个叫陈京的局长,随便跳一支舞,就可以遇到一个叫陈京的人,现在随便看一个广告片,就可以看到一个叫陈京的策划!”
叶海缘甚至想,陈京这个名字是不是对方婉琦有特殊的意义,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陈京?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个广告片拍得棒极了,以至于她都有见这个片子策划人员的冲动。拍广告片,创意策划是最重要的,导演和制作都不能算是核心,而今天方婉琦提供的这个广告片,创意策划更是让人叫绝。
如果这个策划真是陈京策划的,这个陈京也的的确确是个人才……
陈京并不知道自己即兴策划的一个广告,不仅被方婉琦全部采纳了全部策划案,而且在最短的时间拍摄制作出来了,效果相当的轰动!让她狠狠的在叶海缘面前露了一把脸。
一个拍摄制作达到50万预算的广告,就这样简单轻而易举的完成了,方婉琦大笔一挥,毫不犹豫的给了陈京两万块钱的奖金,这笔钱当即就打到了陈京的账户上。
陈京对自己腰包的迅猛增长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经贸局的工作中。
现在的局面对陈京不利,但是陈京想开了,发昏当不了死,工作的事情不能落下。手上有了三千万资金,开发区的建设马上就启动,另外,县财政支持彩水的有一部分资金,是以经贸局的名义支持的,钱要从经贸局的账上过。
对这样的支持,陈京全部给予了扣留,以经贸局名义支持彩水的所有钱,陈京宣布,全部用于支持三农企业,为此,陈京还专门召开了三农企业扶持项目专题会议。
在会上,陈京明确表示,经贸局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要多支持关乎老百姓生产生活的农业企业,要多扶持农业产业化企业的发展,要搞活农村经济。为此,经贸局首批三百五十万资金将全部投入到支持农业产业化企业上来。
陈京的这个举动,无疑打了彩水方面一个措手不及,王涵阳大为光火,但却无能为力!
彩水的这一笔钱,是承诺给部分老职工解决养老问题的,现在被陈京扣留,让彩水一肚子苦说不出。
本来,部分老职工养老的问题,应该是由彩水自己来补偿这笔钱,现在县政府拨款给彩水,以彩水的名义补偿老职工,县里意图协助彩水恢复企业形象的意图很清楚。
陈京扣这笔钱,让双方都不敢在这件事情闹腾,因为这一闹腾开来,老百姓如果知道政府又在拿纳税人的钱为企业填窟窿,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老百姓,势必又会出现更强烈的反弹,后果不堪设想。
……
县委,舒治国办公室门口左右走廊上,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县委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舒书记发怒了,上午几个乡镇一把手汇报工作,个个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当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在县委上班的一帮公务员,又有哪个愿意去触那个霉头?
所以,舒治国办公的那层楼都成了禁地,一般人根本不去,而在舒治国周围办公的县委同事,一整天也都躲在办公室,轻易不露头,生怕一不小心被县委书记揪住了辫子,那指定就要倒大霉了。
舒治国的办公室,县公安局长李生道,常务副县长王涵阳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脸色都颇为难看。
舒治国远远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眼睛盯着两人道:“怎么了?照你们这样说,工作都不用做了?我发现最近我们县里的风气很不对劲,到处议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这哪里是正常的风气?
不管怎么样,工作是核心,工作是根本,天天不工作了,整天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们澧河究竟还要不要发展?”
舒治国一开口说话,便忍不住要激动,这几天他都是这样。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烦过,他好像看一切事情都不顺眼,他一直以来的深沉和城府,这几天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变得很暴躁了!
陈京一个小小的经贸局长,竟然敢公开向他叫板,这让他简直是下不了台。
作为县委书记,舒治国任免一个科级干部,那简直如儿戏一般容易。但现在问题就是,陈京这是公开叫板,而且陈京硬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为民请命、清正廉洁的模范,陈京最近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招招直指澧河县存在的敏感问题,咬得非常的紧!
这样的情况,让舒治国很不好操作,如果没有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他是绝对不能动陈京哪怕一根汗毛的,否则,以后在澧河他就不用待了。而且,将来也会给他留下无尽的后患!
可是,如果不动陈京,现在陈京如此向他叫板,就已经让他威信扫地了,如果他拿不下陈京,他还有何脸面再当这个县委书记?
舒治国左右为难,进退失据,而陈京现在的动作,在舒治国看来,是思路清晰,强硬得让人吃惊,丝毫没有退缩和回旋的余地。
直到此时,舒治国才有些后悔,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低估陈京了,陈京的城府比自己想象得要深得多。
也许从黄小华那次干扰台湾鸿城集团入驻澧河的事情中,陈京就已经搞明白了黄小华的一切动作,都是舒治国的意思,那个时候,他就非常堤防舒治国了。
而舒治国在鸿城成功入驻澧河后,为了掩饰和淡化黄小华事件,不惜重奖陈京,而且努力的宣传陈京,将陈京塑造成澧河发展史上了一个英雄式的人物。
事实证明,舒治国是白费心机了,也许舒治国的那些举动,反倒被人看成是欲盖弥彰,那是他在掩饰他内心的心虚。
陈京实在是没有给舒治国太多的面子,陈京对公安局的质疑,陈京对彩水集团的质疑,这两个质疑,都是直指舒治国的问题。尤其是,陈京的质疑被易先平利用炒作之后,那个时候舒治国已经不得不做决定拿下陈京了。
只是陈京远比易先平要聪明得多,易先平是墙上芦苇,陈京却是脚踏实地,站得很稳。
对付易先平,舒治国只是稍微动动,政法委内部就乱了,自有人将易先平拉下马。
而对付陈京,舒治国以为可以故技重施,可是真正等他动的时候,他才发现经贸局是铁板一块。看上去矛盾重重的经贸局,早已经被陈京经营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了。
舒治国指责陈京搞一言堂,在经贸局的班子中却没有一个人响应他,甚至他主动暗示拉拢经贸局班子中人员,竟然一无所获,这不得不说是个巨大的讽刺。
第207章 天大的难题!
王涵阳很气恼,他冲着舒治国便忍不住要发牢骚:“陈京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明明说好的,这笔钱只从他经贸局过,最终是要落实到彩水那边,是用于解决退休职工养老保险的。他凭什么扣留这笔钱?这个问题我们应该要召开常委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王涵阳一生气,舒治国的脾气也就来了,他嗡声道:“陈京的无法无天还用你说吗?他敢不把我舒治国放在眼里,扣你的钱又怎么了?他扣你的钱,用在了涉农企业上面,你能说他什么?
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你自己考虑得不够周详,如果你能考虑周详一些,会造成这么被动的局面?”
李生道插言道:“书记,您消消气!照我看,陈京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完全是越来越偏离了他本应该处的轨道了。我建议,我们召开常委会,表决免去他现在经贸局局长之位。
我看这个问题不大,至少常委会通过的问题不大,对陈京这样的干部,我们不能够抱有幻想!”
舒治国皱了皱眉头,眼睛盯着李生道,李生道站起身来,凑到舒治国的身边,道:“易先平我看也是个麻烦,他好像还是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昨天下午,他竟然去了纪委……”
“他想干什么?”舒治国一拍桌子,“你马上给他打招呼,让他安分一些,要不然,真正要找问题,他自己的问题比谁的问题都严重!”
“我已经警告他了,可是明华书记最近几天明显有动作,我担心他不了解目前的情况,这一动起来,会让我们澧河的形势变得更复杂!”李生道认真的道。
舒治国轻轻的哼了一声,变得沉默不语。
他又想到了陈京,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的,就是因为陈京忽然的硬朗,一下让他的意图受阻,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就有些迎接不暇了!
易明华有动作,舒治国心知肚明,可是这种局面,他能够怎么干预易明华?
在班子内部,他可不止压制易明华一个人,还有个更调皮的赵一平最近也开始活跃了。赵一平生了一副猪脑子,偏偏就能整出事儿来,平常,舒治国不会在意赵一平的瞎蹦跶。
但是在这个非常时候,他就不能不小心赵一平了。
“还有一个事情,我不知当不当讲!”李生道道,他顿了顿,继续道:“黄主任这几天也和下面联系频繁,而且还见过易先平,说是规劝易先平,就不知道他出马,是不是效果真的要比我们好一些!”
舒治国长长了吐了一口气,他清楚李生道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而李生道说这一些,也就是恨透了陈京,希望舒治国能够下定决心,强行将陈京拿下来。
可是这个决心舒治国怎么能够下得了?
如果强行拿下陈京,老百姓不服,班子内部有人不服,这些问题都是直接影响舒治国威信的。更何况,陈京背后可能还有不小的靠山,不抓住他的把柄,不揪住他的辫子,就蛮横的用强,后果会非常严重。
“涵阳,你的意思怎样?”舒治国眼睛看向王涵阳。
王涵阳摇摇头道:“很不好办,陈京据说今天又要去省城办事,他的关系太多了,尤其是媒体关系,我们不能够轻易做决断!还有,鲁县长好像颇为赏识他……”
“够了!”舒治国猛然将桌上的一只茶杯摔在地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用手指着王涵阳:“你们整天就只知道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争斗。我一直强调要团结,你们的团结精神哪里去了?你们斗来斗去,究竟要斗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王涵阳被舒治国训得面红耳赤,他沉吟了半天,一咬牙道:“书记,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昨天我们政府内部召开县长碰头会,鲁县长还讲了,我们澧河的干部队伍中风气很差,敢于仗义执言,敢于说真话的干部很少,凤毛麟角!
这个风气政府内面要鼓励,要弘扬,书记,鲁县长的这个话……”
舒治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去。
鲁权是舒治国费尽心机才弄过来的,舒治国当鲁权是自己人,他脑子里面想的是自己有朝一日离开澧河了,还能在澧河继续保持影响力。
可是,让他没料到的是,鲁权根本就不按照领导的意图办,来澧河以后,虽然明面上对舒治国敬重,但是暗地里,却搞另外一套,让舒治国感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