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秀珠脸色阵青阵紫,吕氏对她淡淡的,哥哥顾炎根本就不见她,所有人都不待见她。那样的感觉,让她恨不能立刻离开。可是……她不甘心。
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童若瑶一行人却已经远去。六月,即便是上午的太阳,也有了些炎热的意味,而她的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冰冷过,彷如置身冰窖,站在冰天雪地里,慢慢失去知觉。
小玉道:“门上的婆子怎么就放她进来了?”
“人来客往的,总有疏忽的时候……”
说话间,已经传来热闹的声音。老夫人身体健康,虽然是麒哥儿满月酒,却在千禧堂办,用黄氏的话说,借麒哥儿给老夫人冲冲,说不定老夫人的病就彻底好了。顺便也让麒哥儿沾沾老夫人的福气。
因为前有铭姐儿没有大办,这一次虽然隆重了些,客人却也是不多,除了亲戚,就是与顾家关系较好的来了几户。加鞭如此,也十分热闹。
到了千禧堂,老夫人一见麒哥儿,就抱过去,献宝似的朝众人道:“这孩子怪的很,好像能闻到他母亲身上的味道。非要她母亲在身边,别人才抱得住,倘或隔远了,就哭闹不休。”
众人称奇,黄氏等其他人又站出来作证,大伙才信了。有人道:“真有这样神奇,抱他出去试试。”
老夫人兴致勃勃,让童若瑶在屋里坐着,就抱着麒哥儿出去,快走到千禧堂门口的时候,麒哥儿不负众望,哭闹起来。
老夫人忙将他抱回来,让童若瑶哄了哄,他才不哭了。
这下众人彻底相信了,纷纷议论起来,吕氏从外头进来,听见大伙儿的话,不免有些悻悻然。脸上的笑意,多少有些勉强。
敏慧和晴儿跟在吕氏后面,走在最后头是秀珠。老夫人 瞧见她,也只淡淡问了一句,就和旁人闲聊去了。吕氏找到周氏等人,陪着说话,敏慧领着晴儿过来看麒哥儿,其他人或认得,或不认得秀珠的,都不理她。
也不知什么时候,秀珠就不见了踪影。
外头有了顾廷煊照料男客,到了午时,兴匆匆地将麒哥儿抱出去。因为麒哥儿,不但认准了童若瑶,也认准了顾廷煊。童若瑶一度怀疑,是因为顾廷煊也吃了奶,身上有股奶香的缘故,要不麒哥儿哪里这么听话?她才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短短一个月就认得爹娘了。
热热闹闹吃过午饭,相继有客人告辞。到了晚间,就剩下自家人围着桌子吃饭,而这时候,童若瑶才注意到,还有一位客人——向老板。
难怪,下午都没见到晴儿,原来是找向老板了。童若瑶有所思地看了敏慧一眼,上次向老板说也想有个像晴儿这样的女儿,如今顾廷煊已经做了父亲,虽然看起来严肃的紧,可深邃的眼眸里那股子喜悦是藏也藏不住的,难怪向老板不想有个真正的家?
不过,向老板和顾廷煊等男人们任旧在外面吃饭,童若瑶也没见着大胡子又面目可憎的向老板。
倒是神出鬼没的秀珠,在另一张桌子上坐着。饭后,大伙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要散的时候,黄氏似乎才想到了秀珠,“也不知你要回来,你义母要静养,你也不变打搅,外面的客房倒是干净,今儿就暂时歇在哪里吧。”
吕氏没有异议,其他人更没有,秀珠暗暗咬了咬牙,跟着婆子去了外面的客房。是夜,喝的醉醺醺的潘有成被小厮扶着进来,秀珠看着他,眸光绯红。
从来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人竟然不举!新婚夜没有圆房,不是因为要拜见家里的长辈,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他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不但不是男人,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羞辱,让她恨毒了他。他竟然,竟然对她下了迷药,让她与别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并以此要挟,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和别人……
秀珠紧紧纂着藏在袖子里的剪刀,胸膛起伏剧烈,牙关咬“咯咯”作响,看着躺倒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他俊朗的外表,此刻却已经变得面目可憎……
在那个地方,是他的天下,秀珠不敢有所作为,也没有机会。那么现在,机会来了。剪刀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颤抖也越来越厉害,最终,剪刀被扔在了一旁。
她不能,不能让这里每个人看了她的笑话,她现在过的很好,潘家富贵不及顾家,可却在当地颇有地位。她的地位,也不差她不是奴婢,她是潘家的儿媳。
……
哄着麒哥儿睡着了,童若瑶才去净房沐浴更衣,一个月不洗澡,只能擦擦身子,若不是衣裳换得勤,只怕身上那股子汗味儿要发酸。小玉早就把药汤预备好了,童若瑶闻着那些味道,叹气,“好想洗头呢,这要是洗了,只怕浑身都是这味道了。”
“钟妈妈说,生了孩子就是要用这些艾叶洗洗才好呢!”
不管了,只要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就是很满足了,童若瑶浸泡在暗黄色的汤药里,从头顶到脚趾头,没放过一出。直到水温有些凉,才爬起来。
穿衣裳的时候,忍不住对着穿衣镜照了照,惊喜地发现,终于有点儿前凸后翘了。只是腰没有以前纤细,穿上衣服却丝毫看不出什么来。
小玉失笑,“二奶奶别照了,您已经很漂亮了。”
童若瑶白了她一眼,从净房出来,顾廷煊坐在床边失神地看着襁褓中的麒哥儿,小玉悄无声息退下去,童若瑶走到他身边,他才回神,似是自言自语道:“一天一个样儿,今儿瞧着比昨天又长大了一些。”
童若瑶凑过来瞧,却不是瞧麒哥儿,而是觉得顾廷煊的模样好笑。莫非他不眨眼地盯着麒哥儿,就是为了看他怎么变化的么?
“好了,歇下吧。”
一个月后,再度回到这张床上,身边却已经不止顾廷煊一人,而多了个麒哥儿。关于麒哥儿到底是睡中间,还是睡边上,两人意见不一致。
顾廷煊抱起熟睡中的麒哥儿,童若瑶问他干嘛,他理所当然地道:“他是男人,从小就要学会独立,单独睡这点儿小事,他自然能办到。”
童若瑶妥协,还是让麒哥儿睡边上,自己睡中间。大半夜地被热醒一点儿也不奇怪,两边,两个火球,一大一小睡得别提多香,只可怜她动也不敢动,怕惊醒了小的,只能容忍大的。
迷迷糊糊中才觉得不对劲,顾廷煊也是男人啊,怎么他不单独睡?
竟然,欺负麒哥儿,哼哼!
隔日早起,童若瑶正在给麒哥儿换尿布,晴儿兴高采烈的进来,冲着童若瑶没有来由的就来了一句:“晴儿不羡慕小弟弟了,晴儿也有爹爹了。”
童若瑶愣了愣,大脑短路,下意识去看顾廷煊,顾廷煊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晴儿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答案却是i晴儿自己说的,“向叔叔要如果晴儿愿意,晴儿就是他的女儿,晴儿想了一个晚上,觉得向叔叔做爹爹好像也不错,可是……可是……”
紧随而来的敏慧却呵斥道:“还浑说,小心我真的打你!”
晴儿怕兮兮地躲到童若瑶身后,敏慧气得双眼圆瞪,又气又恼,童若瑶鲜少见敏慧发这样大的火,忙到:“不过童言无忌,你怎么就当真和孩子计较起来?”
晴儿怯生生,却无比认真地道:“晴儿想了一晚上,晴儿说的是真话,难道晴儿就不能再有个爹爹吗?表舅那么疼爱小弟弟,晴儿也想有爹爹那么疼爱晴儿……”
童若瑶鼻子一酸,敏慧火气去了大半,却任旧十分生气,“是看在向老板救了晴儿的情分上,晴儿又喜欢他,我才让晴儿去看他,没想到他竟然教晴儿说这样的浑话。”
“他未必不是认真的,你也没必要这样生气,向老板倒是不错的人。”
敏慧火气未消,拉着晴儿回去。
去老夫人哪里请安的路上,童若瑶凝视顾廷煊,顾廷煊招架不住,道:“我是在不知,昨儿吃了午饭,向老板带着晴儿去街边玩耍……”
童若瑶暂且信了,也不和顾廷煊计较。
而到了老夫人的千禧堂外,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向老板在里头说什么提亲的话,童若瑶顿住了步子站了一会儿,留神细听,果然是向老板在和老夫人说要娶敏慧的事儿。
“……家中长辈皆已不再人事,唯有老祖宗与老夫人一般岁数,因不及老夫人康健,每次下回去,她总是问我不见晴儿。去年她老夫人家又害了一场重病,子孙不孝,让她担忧挂念放心不下,所以……”
原来晴儿再向老板家小住两日之时,向老夫人就见过晴儿,并且十分喜欢。而向老板给晴儿那些东西,有些竟然是向老夫人预备的。从向老板话中得知,向老夫人身子不如顾老夫人,人也有些糊涂,已经将晴儿当做向老板的孩子。
老夫人不及说话,顾炎趁热打铁又道:“我也有一事想请老夫人做主……”
六月,朝阳似火,处处生机蓬勃,是一副热烈而动人的风景画。
敏慧情绪激动,“怎么能……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我不过是个寡妇。”
童若瑶感叹,向老板要达成心愿,势必还需要一番努力才成。但,好像并没有一点儿希望,敏慧反应越是激动,就说明向老板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了。
番外001:强势的向老板
“在我眼里你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纵然寡妇又如何,我也有一个早逝的前妻,你是寡妇,我是鳏夫。只因相貌丑陋,再不得娶,家中老夫人甚是挂心,为此寝食难安。倘或你嫌弃我貌丑,我亦无话可说,今日之事权当是我冒犯,定然磕头谢罪。”
谁也没想到向老板会突然闯进来,虽然有些失了礼数,又不合规矩,焉知不是情切之下,才这般莽莽撞撞?
敏惠愣愣地,几乎不用想,脱口而出道:“你救了晴儿,是晴儿的救命恩人,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从来不觉的你相貌丑陋。”
闻得这话,向老板似乎是松了口气,声音比刚才略平静了许多,“如此就好,今儿突然提起,是早已有了这个心,只恐唐突了你。可回到家中,不止老夫人时时问起晴儿,我也十分想念她。”
敏惠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从晴儿大早上请来说了那样的话,她的心就彻底乱了。她只明白一点,没有寡妇再嫁的理儿,寡妇再嫁便属不贞。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
她只想守着晴儿,将她抚养长大,其他的,她都没有想过。
童若瑶哄着麒哥儿,听向老板如此,禁不住又幽幽地叹口气。可反过来想想,这个对女人苛刻的时代,已经让女人没有翻身的余地,何况敏惠的性子……而向老板又只提晴儿,没错,晴儿是一个纽带,可若是……
向老板深深行了个礼,又道:“我不着急,也不勉强,你慢慢想想。”
从那天起,向老板总在敏惠脑海里晃来晃去,每每回过神,就会暗自责怪。没有出嫁之前,在姨妈身边生活了几年。姨妈可怜她没有生母,又有一个不贤惠苛待她的后娘,到了顾家,一切生活起居和主子一样,姨妈还请了西席先生,叫她读书认字。
《女戒》中,有一女不事二夫之言,男可再娶,女无再嫁一说。因想到这一句,心底就有一股厌恶自己的感觉。
敏惠不明白,为什么顾廷煊他们任旧留向老板在顾家小住。没有再见到他,可只要自己稍不留神,晴儿就不见踪影。
姨妈、表哥、表嫂可怜她,留她寄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