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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雨水虽不算十分充足,倒不像去年出现干旱。那块坡地阳光充沛,比后面墙角的收获期可能要早些时候,我琢磨着差不多再过二十来天,便能吃了。”
顾廷煊蹙眉,似有些不解,“收获期一般都在九月去了。。。”
童若瑶翻翻白眼,“不是说了吃新鲜的嫩金豆么?等彻底成熟了就老了。”
顾廷煊没说话,含笑盯着童若瑶。她脸颊白皙如婴儿的肌肤,确实娇嫩无比,让人流连忘返。久久的凝望,让童若瑶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不安地跳动起来。放下梳子,借口去倒茶避开。
顾廷煊重新去榻上坐着,手里把玩着翠绿的玉米叶,目光随着小妻子移动,等她将茶送来,接住的同时快速将她抱起放在身边,然而固执拥住她。
“怎么还这样?大白天的叫别人看见了,我的脸往哪里搁?”
“谁会如此没趣跑进来?”
小玉她们自然不会,以前还有其他丫头,不过因为顾廷煊平常黑着一张脸,大伙都害怕他,所以才不敢进来。可除了小玉和香雪,总还是有人非常不识趣。
“大哥,小嫂子!”
当顾炎响亮的声音传来,顾廷煊深邃的眸子立刻冒起火苗,童若瑶就忍不住笑了,从榻上下来。顾炎已经踏进门槛,见到童若瑶笑嘻嘻地见了个礼,笑道:“听下人们说小嫂子把金豆种出来了,我没事儿就过来看稀奇。”
顾廷煊黑着一张脸,十分不乐意。童若瑶去倒杯茶来,请顾炎去榻上坐,顾廷煊道:“不是要看金豆么?金豆又不长在屋里。”
顾炎一点儿也不恼,讨好地望着童若瑶一笑道:“小嫂子手艺好,突然又觉得口渴,所以进来讨杯水喝。”
十分不客气接住童若瑶送来茶杯,大有赖在青松院不离开的意思。眼下差不多要吃午饭,而顾炎院子里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只有大丫头翠珠和两个粗使婆子,童若瑶挽留一句,顾炎连忙答应,连客气也没有。
顾廷煊面上瞧着好像不高兴,脸色却也不像刚才那么黑的骇人。童若瑶也喜欢这样随和的气氛,不禁想起秀珠,和顾炎同父同母,性子和性情却完全不一样,而顾炎从昨儿回来到现在,也不知有没有去看过秀珠。
顾炎吃了两盏茶,才发现顾廷煊手里的叶子,不禁好奇一问,听说是金豆长出来的,便吵着出去看了。
他前脚走,顾廷煊紧接着就发出磨牙声,童若瑶瞧着好笑又好气,“之前家里打发走了许多下人,顾炎那边只怕也许久没有生火做饭了,反正他一个人,就留在这里吃,免得过去惊扰母亲。”
顾廷煊没说话,猛灌了几口茶。但顾炎留下并且要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已经无法改变,吃了午饭,顾炎十分识趣,连茶也不喝就走了。
可顾廷煊也要出门,“要去国公府一趟,你在屋里好好歇歇。”
铺子和库房的事儿要解决,还有官商这个身份,虽然顾廷煊没说什么,童若瑶也明白这一次定然是受了影响,只是心疼他回来了仍旧要大热天的往外面跑。
去国公府自然要穿得正式一些,童若瑶去柜子里找了颜色纹路沉稳正式的衣裳出来,服侍顾廷煊换了衣裳,轻轻抚平衣摆上的褶皱,“这会子外面日头正毒辣着,就不能晚些时候去?”
顾廷煊扬嘴一笑,柔声道:“早些去也好早些回来。”
童若瑶脸一红,什么也不说了。许是心里安定了,送走顾廷煊,倦意随即涌来,小玉和香雪也不知去哪里凉快去了,这会子去给看婆婆,估计也午睡了。心里如此想,闭上眼就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偏西,小玉搬了杌凳坐在床边,拿着扇子打扇,难怪今儿睡醒了身上竟没有出汗。倒是小玉的额头冒起细细密密一层汗水,见童若瑶睁开眼看自己,遂贼兮兮地笑道:“以前倒是可以偷懒,如今是不能够了,今儿早上二爷还问我们怎么照顾二奶奶的,竟然让您清瘦了。”
童若瑶心里甜的能泛出蜜汁来,瞪眼看一眼小玉,仿若未闻她这“抱怨”声,穿鞋子从床上下来,随口问道:“二爷还没回来?”
小玉放下扇子去柜子里拿衣裳,一边问道:“还没呢,二奶奶不必担心,横竖晚上要回来吃饭。老妇人一大早就打发人去各处传了话儿,今儿晚上去千禧堂吃饭,给二老爷、咱们二爷和九爷办洗尘宴。”
“就你话多,不过问一句,你就说出这些来。”
小玉笑道:“还不是想让二奶奶知道的清楚些,免得坐立不安。”
“好了,知道你能说会道。”童若瑶伸个懒腰,身上的酸痛减轻了许多,虽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力,倒比中午那会子好多了。
去净房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梳了头发就让小玉陪着去百寿堂。大概是心理作祟,早上没有来,现在才来给吕氏请安,总觉得大伙的目光和往日不同,结果不用别人说什么,童若瑶自己先红了脸。
吕氏面容慈爱,略带差异,“怎么不见廷煊?”
“吃了午饭没一会儿就出去了,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吕氏疼惜地叹口气,“大热天的,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童若瑶也觉得顾廷煊是铁打的身体,很嫉妒他怎么就那么有精神,当然也心疼。“说是要去国公府有事相商。”
所以不能不去,吕氏点点头,叫童若瑶坐下。说起晚上去老夫人哪里吃饭的事儿,“没想到秀珠也是个身子骨弱的,如今炎儿回来,也不知今儿晚上她能不能也去?他们兄妹还没见面呢。”
童若瑶微微一笑,秀珠的病到底好没好她不知道,“十妹的婚事耽搁至今,现在九爷回来了,正好能紧着办了。”
吕氏眼里露出几分不舍,敏惠忙帮衬地道:“再耽搁下去对她更是不好,姨妈别因为舍不得反而害了她。”
吕氏点点头,“晚上记得和炎儿说说这事儿,也好早些定个准信儿。”
童若瑶点点头,与敏惠相视一笑。聊起别的话题,太阳下山,门上的婆子来禀报,顾廷煊和顾炎已经去了老夫人屋里。吕氏叫童若瑶和敏惠在外面等着,让范妈妈陪着她去里间重新换一身衣裳,晴儿在院子里玩耍,也弄了一身的汗水,童若瑶在外面坐着午时,便随着敏惠去给晴儿换衣裳。
到了敏惠屋里,第一眼就瞧见床上两个包袱,而敏惠给晴儿找衣裳便是从包袱里找出来的。童若瑶有些诧异,“不是有柜子么,怎么将衣裳放在包袱里面?”
敏惠浅浅一笑,略带惆怅,“已经在这里叨扰姨妈和表嫂多日,如今表哥回来,姨妈身体也一日比一日硬朗起来。再说,我也该回家去看看,算起来都一个月了。虽是姨妈和表嫂这里不用见外,可我终究回来是客。”
童若瑶板着面孔,十分不高兴地道:“你都说了不用见外,怎么这么急巴巴地要回去?”
敏惠看一眼站在桌子边上,捧着茶杯吃茶的晴儿,无奈而坚持地道:“终究是晴儿的亲生父亲,家里艰难,我和晴儿在这里,也住的不安呐。”
邱家如此待她,她却仍旧任旧心心念念地念着邱年生和邱婆子,可邱年生和邱婆子除了那次来顾家闹了一回,就再也没有来过。可见,他们压根就没有将敏惠和晴儿当作一回事。
只是敏惠的心情,童若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如今恰好是暴风雨多的时节,你们回去我实在不放心。这样吧,明儿先打发个人去瞧瞧屋子修葺的怎么样,你再打算回去的事儿。”
敏惠忙道:“不用如此麻烦,这里也乱着,也需要人手。再说,也不算远,就在城外,想来瞧姨妈和表嫂要不了半天的功夫就来了。”
外面吕氏屋里的丫头过来询问好没好,童若瑶只好先不说这个话题,敏惠给晴儿换了衣裳,晴儿却跑过来牵着童若瑶的手,稚声稚气地低声朝童若瑶道:“表舅妈,晴儿不想见不到姨婆和表舅妈。”
童若瑶心里软软的又有些难受,只扭头看着敏惠。敏惠走过来轻声哄道:“以后想姨婆和表舅妈了,娘就带晴儿来看姨婆和表舅妈。”
晴儿眉头皱着,小脸蹙成一团,“可若是爹爹和奶奶不许晴儿和娘来呢?”
童若瑶抢在敏惠说话前头,笑眯眯问道:“那晴儿就留在这好不好?”
晴儿眉头皱得更紧,十分为难地道:“可这样晴儿就见不到娘了。。。”
童若瑶眼睛亮的发光,“表舅妈有个好主意,晴儿和娘都留下,这样不是都能见着了?”
晴儿立刻展颜一笑,“晴儿也是这样想的。”
一大一小默契十足,场面格外温馨,敏惠心里却泛起酸楚。吕氏招手要晴儿过去。晴儿征得敏惠的同意,便跑过去将小手放进吕氏的大手中,一老一小走在前头。童若瑶和敏惠跟在后面。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地气却热滚滚地从脚底涌上来。童若瑶拿手绢擦了额上的汗,朝敏惠道:“上次你婆婆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表妹夫现在还不来,定仍旧是原来的模样,你如今回去只怕他更要变本加厉。故而是你放不下他,可也要想明白到底他值不值得你这样惦记,不完全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晴儿。晴儿好容易才。。。”
看着前面蹦蹦跳跳充满朝气的晴儿,再想想初次见到晴儿的场景,童若瑶心里更觉难受,不等敏惠说话,继续道:“现在放下身段回去,以后再有什么,还叫我们如何给你撑腰?你是认命了,可也不能一直如此消极地认为是命。你是比我还明白的人,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自己?”
邱年生那样的浑人,以后敏惠如何了,他就更加理直气壮了。认为打敏惠,打老婆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童若瑶深吸一口气,敏惠略略垂着头,无话可说,心里也乱的很。
“母亲知道么?”
敏慧没回答,童若瑶了然,“母亲见到你高兴,所以身子骨才一日比一日好,家里发生这些变故,多亏你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才安然无恙,我和你表哥还没谢谢你呢。你即便要回去,也不用急于这一两日的功夫。”
说着话就到了千禧堂外,敏惠抬起头,十分感激地朝童若瑶一笑,点点头道:“谢谢表嫂,我就多叨扰几日吧。”
“这才对嘛,家里没有晴儿这么小的孩子,母亲和老夫人都喜欢的紧呢,你多住些日子,也让她们多高兴些日子。”
千禧堂早已忙碌起来,这一次除了家里主子们聚在一起给二老爷、顾廷煊、顾炎洗尘,就连跟着他们去的小厮管事们,也都叫了来,在千禧堂后面的花厅摆了几桌。
正屋里顾炎说话声,和老夫人的笑声隔着帘子传来,隐约还有黄氏帮衬着说几句,逗得其他人都笑起来,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十分热闹而喜庆。
老夫人坐在正屋上方,顾炎和黄氏站在两边说着逗趣的话儿,郝氏也已经来了,心不在焉地坐在下面,顾廷礼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着,似乎也被顾炎说的话儿逗乐了,见吕氏和童若瑶等人进来,忙站起来见礼,朝童若瑶咧嘴一笑。
二老爷、顾廷之夫妇,顾廷雯等姊妹也已经到了,皆坐在左边,顾廷煊坐在右边第二个位置上,手里捧着茶杯,神情一贯淡淡的,若是仔细看能发觉他眼底同样带着丝丝笑意,确切地说,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而其他人,见了童若瑶,除了郝氏,都笑得颇具深意。
吕氏上前给老夫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