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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对着一个古代人讲这些东西,他是听不懂的,但,我还是很想说,很想很想。
半晌,风雪将我的话语吞没。一切一切除了安静只有安静,一望无际的白,一望无际的冷……
“啊……”一声尖叫,在这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怎么了?……”周围的人不断地传声,只听到有一人传言,然后逐渐传的整个队伍都是。他们说:“有人死了。”
跟风现象,就像是蒲公英散播的种子一般,没一会儿整个队伍的志气都涣散了。人人都害怕自己也死了,而那个死的人则是手依旧被拷在锁链上,而身子在雪地上滑动着,前后的人不断地践踏着他的尸体。
此时此夜难为情(14)
人人都害怕自己也死了,而那个死的人则是手依旧被拷在锁链上,而身子在雪地上滑动着,前后的人不断地践踏着他的尸体。
“你怕不怕?”范文程的声音缓缓传来,这时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牙齿在打颤着。
“怕?”我勾唇,“何必?怕也要走下去,不怕也要走下去。”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到的就是冷静,让自己不受外界干扰。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犹记得二十一世纪日本人勤劳坚持倒是值得学习,但是他们的跟风现象十分严重。只要有一个人说谁谁死了,连锁信,幸福信,什么什么东西涨价了,他们都会跟风。这倒是不值得人去学习。
幸好二十一世纪我生活的地方倒也是个十分自主的地方。
“为什么要怕呢?怕的话就能活着吗?”我仿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我不明白,不解为何要害怕……可是,我自己明明也是很害怕的……只是我在假装坚强吧,幼稚的小孩。
“有时候,怕是一种鞭策,它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一鞭有一鞭,可也让你不停地往上爬,这就是它的优点。只是要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正确对待它……”范文程的声音幽幽传来,在这漫无边际的雪中,就像一个经历了许多沧桑的老人对着他那未经世事的弟子讲学一般。
范文程固然是年纪轻轻,但他经历那么多的磨难,也怕是这样才让他变得如此沧桑吧。乱世浮萍谁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丧命呢?
如他所说,鞭策是一样好东西,但是,不是谁都能经得起鞭策的。就像……我一般。我是个脆弱,感性的人,尽管我如何地不甘,如何地倔强,但命运容得我苟且偷生吗?我相信命运,我不是强人,我相信命运的主宰,任听它如何将我的生命毁灭。如果我与命运抵抗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我还会只是一缕孤魂寄托在海兰珠身上吗?我还会在这个乱世中飘荡吗?
此时此夜难为情(15)
是我傻,是我倔,是我倒霉。
“范文程,你有没有爱过人?”
我轻轻地说道,但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
“有。只是来不及相爱就分开了。”
他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他说的不是他的事,而是以一个客观主义者在说话,在说他的爱情。
“记得小时候,住在村里,因为是范仲淹的第十七孙,所以就被村里的人看作为才子。
人人都让我说书,有时我们会聚集在一起,他们边听我说书,边喝茶。
有时他们会给我钱币,有时他们又会请我吃饭,送我食物。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很快乐,无忧。
也因为这样,才打小就和邻家的小女玩得很好,满满地就滋生了感情,但谁也不敢告诉谁。”
“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里。别看我大胆模样,实则不然,我很害羞。
考虑的事情太多,也就怕了。害怕万一自己跟她说了自己喜欢她后,她就不会跟自己玩,也不会理自己,或者认为自己是个登徒浪子。”
范文程说着说着,有些许哽咽了。
“我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一辈子,哪里知道,明朝政府开始腐败,努尔哈赤反动……
一切的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和小女不再是在一起了,她由于战乱,亲人都想要逃命,将她许配给了一个比较有权势的人,以保求平安。
而我,依然当我贫穷的说书人。
当我们见面道别时,她告诉我她喜欢我好久了。
可是,我不敢告诉她,我害怕若我告诉她了,她就会反对嫁给那个有权势的人,和我在一起,然后死在乱世中。
我希望她能活下来,只能选择决绝地分离了。”
此时此夜难为情(16)
突然间,他笑了,这笑中却有无限的凄凉。
“可笑的是,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子了,成了一个雍容富贵的妇人。
她见到我时,却冷言相待,她说幸亏我拒绝了她让她嫁给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倘若当时我要回应她的话,她怕是现在也跟着我一起挨苦日子了。
我既欣喜也伤心。但是欣慰是占大多数的,因为至少她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顿,他不再说下去了。
但是,我知道故事还没完。
我不追问,也不给予任何评价。
任由风雪呼呼地吹着,将他没有说完的话带入了我的耳中:“然而,在我第三次见到她时,是在她的葬礼上。”
风雪呼声更是激烈了,仿佛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摧毁一般。
白茫茫的一片,丝毫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倒是有一种摧危渺茫的感觉。
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你现在还爱她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她的葬礼上,她不是幸福下葬的,没有棺材,直接埋面。
我看着那一抔又一抔的土洒在她的脸上,那美丽的脸上无一丝痛苦,无一丝快乐,只是淡淡的冷冷的。
我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死了的。但是,我想,在她那时以前,恐怕是已经死过了一次了。”
雪夜将他的悲伤,一点一点的埋葬了。
“你又怎么知道她死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去救她?”我冷冷地说道。
此时此夜难为情(17)
“你又怎么知道她死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去救她?”我冷冷地说道。
然而,给我的回答的是:“我救不了她。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生前幸福的话,为什么她死时身上无一物,甚至……连遮体的衣裳都没有,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示在众人面前。那些士兵还奸尸!!”
“奸尸?!”我惊呼。
“是的,那些士兵就是后金的士兵。
当她的衣服被人剥尽时,我看到了她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这就是她嫁入贵族的后果吗?并且她被奸尸,也是嫁入贵族的后果吗?如果当初我知道如此,我就不会让她去追求那所谓的‘幸福’了。
我就在门后看着,明明我可以阻止这件事的,但是,人都死了,她不会有知觉了,就算……就算……我上去了,有什么用?那些许多年未触碰过女子身体的禽兽,又怎么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住手呢?”
也许故事就到这里了。
在我看来,这就像一个虚拟的故事一般。只是故事。不是真实的。但是,它却让我不得不承认,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我现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而是在古代!战乱……奸尸……这一切切都那么地不可思议,原本就冷透了的身子,如今更加冷了,心就像一块怎么也融不化一样的冰块,仿佛连血管里的血液都静止流动了。
“你说,我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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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粽子节快乐!
落红不是无情物(1)
那日的话,我怎知对范文程的影响竟是那样之大!
他连日来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是当我遇到了困难,他总会帮我挡下。
这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
“范文程,你何必呢?”我自嘲。
“我不会让你像她那样的,我答应过他的。”
范文程严肃地看着我,仿佛下一秒,我就会从他身边离开一般。
我再次笑了一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也罢。
“你一定不会成为第二个她的。”
我转身,摇了摇头,漠视他的这句话。
但是,他下一句话却难以让我无视。
“他告诉我他想海兰珠。”
我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
范文程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又冷冷地说道,那气势紧紧逼人:“真的没有吗?”
似乎过了很久,范文程才点点头,咽了咽唾液,无奈地说道:“他说让你等等。”
“然后呢?”
我一改刚才神色,轻笑,眼睛眯成一条线,让人难以猜测。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够理解他。
所以他希望你能够等,不论多久。”
他忍着逃跑的举动,继续说下去。
似乎有种不忍让我伤心的感觉。
“哈哈……哈哈。等,多可笑的借口。以为让我等了,就可以让我原谅他吗?
一等,就会让我白痴地等三四年,然后直到我死吗?虽然不是空守闺房,但也算是终身坐牢!”
我笑着,笑得无比灿烂,那美丽的冬梅也跟着笑,笑得那样灿烂,满满的嘲笑,仿佛那冬梅也在嘲笑着我,笑我的情,笑我的傻,笑我的遭遇。
世间能有几多愁?空有怀守自找烦。
也许以前我浪费的时间太多太多了……
我回眸对范文程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你回去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2)
也许以前我浪费的时间太多太多了……
我回眸对范文程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你回去吧。”
他不解。但我并未回答他。
回去吧,范文程,回去那个官场,回去那里帮助皇太极。你的才能不能【奇‘】花在我的身上,你会干一【书‘】番大事业,你的一生会被【网‘】人记载在书上。
皇太极,亦是如此。
皇太极,感谢你让我等。
我回到囚牢我的小黑屋,和几个妇人窝在这里面,互相在这寒冬里,赠予对方一轮暖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白日做苦工,晚上便对同屋里的人说书,讲着我在现代的事,事情是一样的,只不过成了故事。
有好几个夜晚,被噩梦惊醒;有好几个夜晚,走出庭院望月。
感觉那噩梦里就是有皇太极,那月里也是皇太极。
尚阳堡的第一场春雨是沐浴着我心中那份寂寞的,尚阳堡的第一场雷一阵又一阵地击碎我的心,尚阳堡的柳条开了……
范文程日复一日地找,却又让我日复一日地想起了皇太极。
等是永远都等不清的,直到我走上奈何桥。
“你难道让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吗?你不去试着找他吗?传信给他啊。”
有一天,范文程扯住了我,疑惑地问。
我笑,“他是国汗,他让我等,我便等。”
“你是个傻子!说,有什么话要传的?”
“告诉他,海兰珠死了。”缓缓,我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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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子考完毕业考了,现在开始恢复更新。希望亲们谅解晗子往日来的停止更新。现在,晗子也在努力地码新文。为的是能够赶上七月底发新文。谢谢亲们的支持。
落红不是无情物(3)
尚阳堡。
我爬上小黑屋的楼顶,看着下面的风景。第一次欣赏小黑屋周围的景色,才知道,四月,到了。
春风沐浴着寂寞的我,刚从冬日里苏醒,刚从我的冬日里苏醒。我一直活在小黑屋里,活在过去里,活在我的世界里。我以为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
“你真的要那么做吗?”一个男子在下面紧张地叫道。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