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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幸福明显被吓到了,呆呆的没有表情,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
“囡囡,囡囡……”
美妇惊喜的尖叫起来:
“老欧,他叫我囡囡,他叫我……”
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软了下去。
欧部长也慌了,抢上去将爱人放平,一个劲的掐人中,让吴迪赶快找清凉油,折腾着眼泪也下来了,卢幸福更是哭成一团。
美妇很快就醒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着小孩一个劲的哭,欧部长抱着两个人默默的垂泪。吴迪扔下一卷卫生纸就上了阳台。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过来,一看,是欧部长,手里拿着一包小熊猫,顺给吴迪一支,叹道:
“我在家里叫你钟姐囡囡,豆豆这孩子也怪,三岁后就不叫妈妈,跟着我叫囡囡,为这事你钟姐还跟我急过几回眼。”
狠嘬了一口,一根烟最少下去了一半,欧部长摇摇头,
“原来不会抽,五年前学会了,现在一天两包也打不住,这孩子回来了,要戒了。”
“欧部长,我是做建筑设备的,帮一个同事跑部里危改项目时见过您的照片,后来公司捐款阳县……”
吴迪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欧部长默默无语,不过眼圈更红了。
“做个亲子鉴定吧,您联系医院,估计半天就出结果了。哦,差点忘了,孩子当时穿的衣服卢叔让我带来了,秋裤上还绣着欧豆豆的名字。”
钟姐已经不哭了,抱着卢幸福舍不得撒手,卢幸福也很缠她。看到吴迪拿出几件小人衣服,再看到当年她亲手绣上去的欧豆豆三个字,钟姐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流湿了自己,也流湿了欧豆豆。
吴迪给卢幸福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下楼。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楼下,一个三十多岁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见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给医院打电话,准备亲子鉴定,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小吴,你和我们在后边挤挤吧。”
五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卢幸福就是欧豆豆,五年前走失的欧豆豆!欧部长夫妇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还是又哭又笑了一阵,拿出电话开始打个不停。分手的时候,欧豆豆拉着吴迪的手不放,吴迪劝他:
“你有叔叔的电话,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又趴到他耳朵边小声说道:
“你爸妈要去靠山屯就给我打电话,我也去。记住,保密哦。”
还在医院的走廊上,吴迪就给靠山屯打了个电话,村支书接的,让吴迪等十分钟后再打过来。十分钟后,接电话的变成了宋阿姨,不过卢解放肯定在旁边,吴迪都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问了一下两老的身体,接着道: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是建设部欧部长家的孩子,已经领走了,那边是个大家庭,估计要乱上一阵才顾得上找我,一有信儿我就给你们电话。”
宋阿姨抽泣着挂了电话,吴迪刚点上一根烟,就被路过的护士训了一顿,才发现原来还在医院的大楼里。一边道歉,一边灭了烟朝外跑,这时电话响了,赵浩然的。一接通,那洋溢着热情的声音扑面而来:
“兄弟,回来了,瘦了没?晚上过来,哥哥给你接风!”
吴迪翻看着标书,技术上是大众的要求,回款是吴迪提出的条款,下周五上午十点回标,一周内出结果。中标通知书发下来就可以签合同,收到预付款之后一个月到货,一切都没问题。
“怎么样,标书没问题吧?等一会儿乐经理到了,咱们商量商量细节。哦,对了,老大说连办证给你六十八万,其他条件就是那天我说的,不放心的话还可以签协议。”
“我不放心谁也不会不放心你呀,谢了哥哥。”
十分钟后乐经理赶到,三个人开始计算价格,控制之外的是江川和美泉两个厂家,吴迪沉吟道:
“预算价是二百二十万,咱们那三个厂家都贴着报,差价三万以里,咱自己贴着二百报,江川和美泉连甲方都没去过,纯粹是来撞大运的,不过价格也不会太离谱,我估计江川会在一百四到一百六之间,美泉敢飙到一百八,取其中,两家三百二上下,怎么样?”
“你狠!我琢磨这么多天都没你这么清楚。”
“老哥,拍马屁分地儿行不行,可是有美女在这呢。”
“我估计美泉未必敢到一百八,一百七顶天,但江川会稍高些,不过两家三百二合适。”
“算一下均价,两家报到二一九,差别六千,另一家低三万,咱们报一九八,另两家估三百二,均价一九五,合适。”
“差不多,不过有没有可能那两家也贴预算呢?”
“有可能,这样均价就到了二一三,如果一家正常报,一家贴预算,均价是二零五左右,一九八还是比较保险的。”
“妈的,又是一帮子外行按工程标折腾的标书,一堆的废表格,还不能不填,四家标书呢!每家一正五副,还要电子版,真他娘的折腾人!还好是中标后考察,要先考察,还麻烦了呢。”
“皇帝不差饿兵,兄弟们辛苦点,我补助五千块钱,不过赵总你要先替我垫上,我的钱全砸项目里去了,现在就剩几百大毛生活费了。”
“靠,混的那么惨,要不要姐姐资助你点?”
“哈哈,小吴,我们乐经理可是寂寞花枝独自开,名花无主啊,怎么样,今天开始你俩搭个伙?”
吴迪逗李庆龙得心应手,在赵浩然这大流氓面前显然就不是个了,再加上旁边一个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乐经理,立即走了麦城。
、第十二章 君子爱财
星期一上班,京城一分公司就开始开会,吴迪讲了一个多小时的见闻与感受,又把周二的对单挪了过来,上午就这么混过去了。
中午聚餐,照例是王总掏腰包,李庆龙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开始喊口号:
“听王姐的话,有饭吃,干王姐的活,有钱挣,念王姐的好,花姑娘的抱,走王姐的路,让王姐掉沟里……”
聚餐总是愉快的,尤其是还有几个活宝活跃气氛,一顿饭吃出了开若干次会都没有的氛围。
下午一出门,吴迪就被李庆龙拉住,这小子晃着大脑袋,一个劲的叫吴哥救命,吴迪不明所以,问道:
“怎么了?”
“二机厂招标,我不知道,标书都没买上。建设部给欧部长打电话,秘书接的,很和气,但很坚决。吴哥,这半年我就这两个近期项目,咋办啊?”
“没关系,非战之罪,你接手之前的那个业务员还不是一样搞不定?你们老王不照样铩羽而归?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转机的。”
“转机个屁,二机厂乱找找死了,我看建设部也快被找死了,还好那天打电话时没报厂家,否则说不定已经上黑名单了。”
“我靠,我说的转机不是这两个项目好不好?你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其实找老总在很多公建项目上不适合,尤其是政府类。这种甲方关系错综复杂,每个人都有一块蛋糕,乱搅只能把自己搅死,房地产项目倒是适合,早警告你了不听!”
“那我也得掰过两个老王啊!”
“好了,别委屈的像个没娘的孩子,放开点吧,没听说嘛,不会丢单的业务员不是好业务员。”
“可也没见谁被玩的连投标都不知道啊?”
李庆龙嘟嘟囔囔,吴迪又气又笑,每年公司起码有五分之一在跟的项目投标没有买标书,有真不知道的,有被人玩掉的,有故意放弃的,有把单子倒走的,业务这潭水混着呢!就这数据,在同类公司中就算好的不得了的了,其他的公司更过分,挑项目做,从上到下参与围标,卖信息,什么龌龊事都有。
“不开心就跟我跑两个项目吧。”
“成,跟老前辈学习,有前途,走老前辈的路……”
“是不是让老前辈无路可走啊?行,有股子混劲,做业务嘛,就要这样,不怕不怕啦,我不怕不怕啦。”
一周无事,吴迪给老袁头打了几个电话,和他沟通了一下价格等问题,老袁头让他看着弄,中标价一定控制到二百以下。同时还告诉吴迪,大河公司在他们那闹呢,想要补一份标书,被他打发到招标公司去,招标公司没甲方招呼,怎么敢开口,给大河讲了半天招标政策。大河不服气,找到了二机厂的一把王大力,被王大力骂了个狗血淋头,老袁特提气,
“你说现在这些人都怎么想的,想钱想疯了了吧?你不知道,上回还有个混蛋公司直接找我女儿的。我准备在下次参加系统内基建会议时提一下,这种不讲规则的公司趁早封杀算了。”
吴迪默默地在心里替公司默哀:
“我知道,可我阻止不了。”
老袁明显很兴奋,
“我把那公司领导诳来骂了一顿,你不知道,看他们那脸色,我那叫一个舒心。王大力更厉害,把我、老李、老田、纪委的人都喊上,整了个大会议室清空,就留下两排桌椅,跟三堂会审似的。老王损人都不带脏字的,听听,欢迎啊,这么支持我们项目的厂家我们热烈欢迎。什么,没买着标书,没买着标书你们找我干嘛?招标过程中有猫腻,纪委的同志在这里的嘛,我们厂不搞一言堂。什么?没猫腻,没猫腻你找我们干嘛?给你个机会?年轻人,我们厂不生产这东西。回去领导要开你?换我也差不多,跟了两年,标书都没赶上趟。我们厂有一小子标书上少盖了一个章,被我打断了一条腿,在家趴着呢,要是敢漏了标书,哼哼。小同志,这招标公司、纪委、基建、采购、工程都在这呢,本来我以为他们谁有问题,正准备借此搞个整风运动呢!好嘛,为了你一个失误,浪费了我们大家时间不说,还想让我们大伙犯错误,你这不是坑人吗?行了,回去吧,告诉你们领导,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缺德事了。”
吴迪听的哈哈大笑,问道:
“还真把业务员的腿打折了?”
“可不是。那年老王自己儿子投标忘盖个章,本来谈好的项目,愣被对手咬丢了,七个多亿啊!一串的人都受了处分,他儿子作为直接责任人被他打断了一条腿,他老婆为这事闹离婚都闹了半年。”
“我靠,老王好同志啊。”
“这两年骂老王的人也多,说什么的都有,可人无完人,要是没老王,这厂子多半早垮了。”
周四核对了价格,吴迪就让赵浩然封标了,周五的开标波澜不惊,就是召集厂家念了一下价格,连展示企业的机会都没给。不出所料,控制外那两家的总价报在了三二六上,最后均价一九六万。
下午就来通知让去拿中标通知书,吴迪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来了,一九八万,扣去拿货,费用、税费、质保,到手六十万,相当于他干好几年了。
欧家一直没有消息,他有点担心,可硬是忍着没打电话。算着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收到二机厂的钱,该考虑考虑买个砖砚了。钱不够用,极度的不够,尤其是他惦记上了靠山屯那些孩子,还有卢校长老两口。
不知道为什么,吴迪有些抵触使用无字天书去做项目,可能是在那上边显示的太红果果,也可能是欧豆豆的事让他有点害怕。他怕长此以往,他会失去做业务那种热情,每次都直奔主题,会失去很多乐趣,很多朋友,长此以往,没有了天书,他将失去生存的能力。可是,他需要钱啊。
这几个项目也就算了,以后决不能滥用天书的能力,须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周末潘家园人格外的多,吴迪有点后悔,应该先上琉璃厂摸一下底再说。周末潘家园是允许摆地摊的,很多包袱斋上的东西就是吴迪这个菜鸟也能一眼看出是假的来。殊不知,人家针对的目标是那种似懂非懂、存心捡漏的爱好者,他这种菜鸟,反而是最不好骗的一种,因为他们往往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