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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听了连蔓儿这么说,就很不高兴地板起了脸。
“那酒是俺娘家兄弟的,连家娶媳妇、做衣裳、过年啥地,也用不上俺娘家兄弟的钱。”
“二伯娘,你咋忘了?”连蔓儿故意惊讶地道,“二伯和我爷说过,那酒是二伯和何老舅合着伙酿的,卖的钱,二伯至少能分一半,二伯还说,这钱下来就都交给我奶管着。”
“啥时候的事,俺咋不知道?”何氏顿时急了,矢口否认道,“蔓儿,你小孩子家家的,可别乱说话。”
“二伯娘,你要是忘了,等会就问问我奶。我奶肯定记得。”连蔓儿笑道。
“都分家了,俺家的事你们都少管。”何氏忽地站起身,也不再提要豆芽菜的事,拿着笸箩就走了。她这个时候才有些后悔,为了争一口气,把卖葡萄酒的事都给兜了出来,这要是上房的知道了,真管他们要钱,这可咋办。
何氏出了西厢房·也不回自己的屋,急急忙忙地就朝西村去了。连守义现在在西村她兄弟家里,她得赶紧过去,和连守义说说·趁早想个法子,把这到手的钱保住了。
“瞧她吓的那个样!”连蔓儿忍不住笑道。
“这事咱就听听,也别在你爷你奶跟前说啥。”张氏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就嘱咐连蔓儿,“要不然啊,可就有的闹了。才消停了没几天,哎。”
如果周氏知道何老六的葡萄酒卖了·依她的性子,肯定会向连守义要钱。连守义和何氏也肯定舍不得拿钱出来,到时候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娘,就是咱们不说,这事早晚也得传到我爷和奶的耳朵里。”连蔓儿道。
“不管咋地,咱不能去做这个恶人。”张氏道。
张氏将碗里的姜糖水喝完,就又去作坊干活。她刚走没一会,小七就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姐。”小七叫了连蔓儿·就笑嘻嘻地爬到炕上,从炕头拿了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两枚红皮鸡蛋。
“咋还没吃完,舍不得吃是咋地?”连蔓儿就笑了。
今天是十月二十六,是小七的生日。她们这个地方的乡村人家,小孩子过生日讲究吃红皮鸡蛋。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因为孩子多,连蔓儿这一辈的几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周氏都会允许煮上一个鸡蛋。
现在她们分家出来自己过,第一个过生日的就是小七。她们家没养鸡,当然也就没有鸡蛋,只能买。正好前些日子买了鸡蛋·张氏特意挑了几个大个的红皮鸡蛋留着。今天早上,张氏就给小七煮了四个鸡蛋。小七吃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就放在炕头捂着保温。
“不是舍不得,我是怕吃撑了。”小七笑着道,就蹭到连蔓儿身边坐了,将两个鸡蛋在手里掂了掂·就把其中一个递给连蔓儿。“二姐给你,咱俩一人吃一个。
他们家里,除了小七,就是连蔓儿最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般也会先可着她们俩吃。小七又和连蔓儿要好,这两个鸡蛋,就是他特意留下来,要和连蔓儿分着吃的。
真是个机灵鬼,连蔓儿又是好笑,又是窝心。鸡蛋因为一直在炕头捂着,握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二姐,你咋不吃?”小七看见连蔓儿拿着鸡蛋发呆,就说道,“二姐,你吃吧。爹和娘,还有大姐和咱哥,都知道我给你留了鸡蛋。”
连蔓儿笑了笑,给小七倒了一碗姜糖水。
“喝点水,别噎着。”连蔓儿嘱咐小七
“嗯。”小七接过碗,靠在连蔓儿身上,一边吃鸡蛋,一边答应着。
连蔓儿就将手里的鸡蛋剥了皮,慢慢地吃着。
“小七,今天你生日。除了鸡蛋,你还想吃啥,不是吃的,别的东西也行。”连蔓儿就向小七道,“咱卖苦姑娘儿的钱还没花完那。”
“不要啥了,我都吃了三个鸡蛋了。”小七将最后一口鸡蛋吃下,又喝了一大口糖水,“以前过生日,才能吃一个”
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连蔓儿心里想。
小七放下碗,舒服地叹了口气,就发现一颗完整的鸡蛋黄出现在自己的嘴边。是连蔓儿只吃了蛋白,把蛋黄又留给了他。
“张嘴。”连蔓儿道。
小七就笑嘻嘻地张开嘴,将一个蛋黄吃进嘴里。
一会功夫,连守信、张氏、连枝儿和五郎都从外面回来。
“娘,小七生日那,不能就吃几个鸡蛋吧。”连蔓儿就和张氏商量。
“我刚才还和你爹说那,咱晌午吃面条吧,手擀面,鸡蛋卤,让你爹擀面。”张氏就道。
“那行啊。”连守信笑着答应道。
这个面条,自然是白面面条,还有鸡蛋卤,几个孩子全都高兴起来。
“晌午吃面条,那晚上咱再包一顿饺子吧。”连蔓儿提议道。她前世和家人一起过生日,蛋糕可以不吃,但是饺子是必须吃的。现在没法弄蛋糕,包一顿饺子还是没问题的。
“闺女说啥是啥。”张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们现在的条件,吃顿饺子不是难事。
吃面条,饺子,自然是全家吃,这不仅是给小七过生日了,是全家都跟着改善伙食。
家里白面还有,白菜也是现成的,但是包饺子的肉却要去买。连蔓儿就将笔墨纸砚都收拾起来,从柜子里取了钱,让小七和她一起去镇上买肉。
姐弟两个走出西厢房,就看见周氏手里提着个罐子,正冲东厢房里招呼人。
“二郎、三郎、四郎、六郎……”周氏将几个孩子的名字挨个叫了个遍,却没有人应声,“都跑哪去了,找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二郎几个一定都是去西村他老舅家吃饭去了,周氏自然找不到人。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买什么东西,四郎他们不在,可连秀儿不是好好地在家里,就不能跑一趟。庄户人家的闺女,还真能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比如她和连枝儿,还包括连叶儿,哪一个不当半个劳力使?
就算是小脚,她们村里,小脚的姑娘和媳妇也不少,也都是该干啥干啥,并不比大脚轻省。
连蔓儿就没有理会周氏,拉着小七往外走。
“老爷子,这秋油罐子都空了。找不着人给你去买,你晌午要吃,就吃咸盐水吧。”周氏高声道。
“秋油没了,咋不早想着买。孩子们都去哪了?”屋里传来连老爷子的声音。连老爷子因为连守仁的事着了气恼,又赶上入冬,天气突然冷了下来,这两天身子就不大好,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没以前洪亮了。
连蔓儿一边走,一边回头,就看见连守信站在西厢房门里,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欲言又止。
“爷,奶,”连蔓儿就站住了,回身冲着周氏道,“我要去镇上,要是不太着急,就交给我吧。”
连守信站在屋门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也没说什么话,转身就回屋去了。
周氏依旧板着脸,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可却将手里的罐子毫不犹豫地递给连蔓儿。
连蔓儿就走回来,接了罐子放进篮子里。
“奶,打多少秋油?”连蔓儿问。
“打二两。”周氏道。
“是蔓儿吧。”连老爷子在屋里道,“把钱给蔓儿拿着。”
周氏正数着手里的铜钱,听连老爷子这么说,就有些生气。
“还用你说,你是生怕我占他们的便宜还是咋的?多少钱的玩意儿,给你,把钱拿着,可别说我没给钱。”周氏气呼呼地把钱塞在连蔓儿手里。
周氏这个脾气,就是永远不让你痛快。这样的脾气,也就是自家的骨肉才肯包容吧,换了别人,根本就不会去搭理她。
连蔓儿和小七一边说笑,一边就往青阳镇来。进了镇子,连蔓儿就发觉今天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多。
“二姐,今天不是集,咋这么多人啊?”小七奇怪地道。
连蔓儿也觉得奇怪,这些人有坐车的,有骑马的,还有走路的,好多都是出了镇子,就顺着官道往三十里营子去了。
“应该不是赶集,这些好像不是咱本地人。”连蔓儿就道。
两人就先到了肉铺。
“半肥半瘦的,包饺子用′要两斤半。棒骨还有吧,也要两根。”
“好咧,这猪肉馅,我顺带就给你切好了吧。”张屠夫道,连蔓儿没少来他这买肉,算是老主顾了。
“那感情好。”连蔓儿自然点头,“张大叔,镇上咋突然多了这老些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叫子
因为不是集日,所以买肉的人不太多,张屠夫就一边给连蔓儿切肉,一边和连蔓儿聊起了天。
“也不知道咋地,这两天镇上来往的人就多。听口音,不是咱们这嘎达的人……”
不一会的功夫,还有个好事的也凑过来加入了谈话。
“老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人啊,都是从府城来的,还有的是从京城来的。你没看见,还有官面上的人吗?”
“府城、京城的人,上咱这干啥来了?”连蔓儿问。
“别就显你能。”张屠夫白了那个凑过来的人一眼,“后街的李二婶你知道吧,她常到我这来买肉。她有个外甥在县衙门里当差,她跟我说……”
张屠夫说到这,还四下扫了一眼,似乎是他将要说出来的话非常重要,怕不相干的人听见了他的话似的。
“李二婶说,这些人都是往小沈屯那边去的,是为了沈家的事。”
怪不得来的路上,就看见多了好些人。沈家能有什么事那,除了沈皇后刚刚过世?
“他们到底是来干啥的?”连蔓儿就又问道。
“这个啊……”张屠夫没有直接说,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卖个关子。
“老张,你又在这胡咧咧啥了?”一个人哈哈笑着走了过来。
连蔓儿扭过头去,发现来的人正是吴玉贵。
“吴三叔。”连蔓儿和小七都笑着跟吴玉贵打招呼。
吴玉贵看见她们两个,也笑了。
“蔓儿和小七啊,这是买肉来了?”
“是啊,吴三叔。晚上家里包饺子,吴三叔要是有空,就来和我爹喝两杯吧。我爹这两天一直念叨吴三叔那。”
连蔓儿一番话,说的吴玉贵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
“回去给你爹和娘带个好,今天不行了,一会还得帮人谈笔买卖。改天。我打两斤好酒,跟你爹喝个痛快。”吴玉贵道。
“这真正的万事通来了,三姑娘,你不是问这些人来干啥吗?要是老吴不知道,那咱这镇上就没人知道了。”张屠夫咧嘴笑道。
“是啊,吴三叔,这么多人上咱这干啥来了?”连蔓儿就笑着问吴玉贵。
“这人还多,过两天。那人还更多那!”吴玉贵就道。
听吴玉贵的话音,似乎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咋回事,老吴,快说说。这两天说啥的都有。”张屠夫和那个好事的人都向吴玉贵询问道。
“老张。我让你给我留俩猪腰子,你留了没?”吴玉贵并不回答,反而向张屠夫道。
“这还用说,你嘱咐的话,我能给你忘了。”张屠夫说着话,就将刀放下,从案板下拿出个沾了血迹和油脂的油纸包,扔在案上。“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沈家的皇后娘娘没了。当今的皇上写了道圣旨,赏给沈家好大一笔钱,要在小沈屯给皇后娘娘修一座庙,就修在小沈屯那山上。这不,这两天来的人,就是来看地方来了。”吴玉贵终于将消息说了出来。
连蔓儿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沈皇后死了,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