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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宇道:“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孩子,仅仅是因为残疾,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吗?”
聂大海听明白了,马上说:“当然不是。共产党干革命这么多年,目的是什么?以前是让所有人吃上饭,现在是让所有的孩子受教育。”
“咱们天都市有一个小女孩,成绩非常优秀,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所有的中学都拒她于门外。可以想像,她以后的大学、工作、人生之路会多么艰难。我们龙腾集团现在想捐十万元供这个孩子上学,却被校方无情地拒绝了。您看怎么办?”
聂大海怔了怔。“有这种事情?我给主抓教育文化的李副市长挂个电话,让他出面帮你们安排这件事。”
聂明宇露出了笑容。“最好明天就能让这个女孩上学……”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点?”聂大海狐疑地看着儿子。“这个孩子和你的公司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聂明宇急忙否认说:“我只是听说,连人还没见过。您不是常说要提高工作效率吗?可以先让这个孩子入学,手续再慢慢补办嘛!课程耽误了也是大事情。既然是办好事,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等着呢?”
聂大海被儿子恳切的话语打动了,他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别人的子女都是逼着自己的老爹批条子谋取私利,我的儿子还是好样的。明宇,我现在就给李市长打电话。”
聂明宇连忙把手提电话递给了父亲。
聂大海要通电话后,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就直奔主题,对方似乎有些犹豫,他不由地提高了声音:“李市长,这是关系到天都市形象的问题,你必须和学校的领导讲清楚。又不要他们花什么钱。
龙腾集团愿意提供十万元学费,这种条件都不让人家孩子上学,我看就连资本主义都不如了。要讲起码的阶级感情嘛!要有起码的同情心嘛!我看就这么定了。明天让那个孩子上学,手续以后再说。好好。就这么定了!”他挂了电话,愤愤地骂了一句,“官僚!”
“爸爸,在家说话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呀?”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聂明宇皱了皱眉,转身对着电视机画面。一个容貌姣美的少妇走了进来。“爸爸,明宇……怎么了?”聂大海在沙发上让了让。“孟琳回来了?坐下,坐下。为一个孩子上学的事情,推三阻四,要是自己的子女,会是这个态度?”
聂明宇很亲热地看看父亲,“爸,谢谢您!”
“谢我什么?”聂大海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然后又道:“以后别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你的什么朋友,我可就说不清了。”
聂明宇笑笑说:“儿子用人格担保,我不认识和那个孩子有关系的任何人。当然,现在提供了资助,以后也许会有些联系。”
聂大海看看坐下的儿媳,移开话题。“孟琳,难得你和明宇一起回家,正好一起吃个团圆饭。”他对着厨房喊:“老婆子,孟琳也回来了,你这饭做好了没有?”
冯月梅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快好了!”
聂明宇斜了一眼自己的媳妇,淡淡地问:“你怎么今天有空?”
孟琳笑了笑,反问:“我就不能回来看看爸爸妈妈?”
聂明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能。当然能。”他转身对父亲说:“爸,吃饭还有一会儿,我上楼躺会儿,今天有些不舒服。”说着,他站起身,走上了楼梯。
聂大海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不禁叹了口气。
孟琳低下头,脸露幽怨之色。
4
奥迪车停在天都酒店门口。张峰匆匆下车。他快步走进大堂,一眼便看到了咖啡座上的刘建义和贺清明。他走上前去,抱拳对刘建义道:“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来迟了。”
刘建义显然和张峰已经是老朋友了。他站起身搂着张峰说:“一会儿可得罚你!”
“认罚,认罚!这位是……”张峰向贺清明伸出手。
刘建义拍了拍贺清明的肩膀道:“这位是我们海关新上任的海关缉私处长贺清明
。怎么样?年轻有为吧?”
张峰躬身握住贺清明的手。“久仰!久仰!我是张峰,一个草民!”
刘建义笑着调侃:“他是人民银行的张行长!”
贺清明略显惊讶地问:“行长?”
“银子多呗,不就是银行行长了吗?”刘建义解释道。
大家都笑。
张峰捶了刘建义一拳。“你这家伙!我听出来了,这是在骂我呢!走吧……”他说着拉起贺清明就往外走。“您是刘关长的朋友,就是我张峰的朋友。以后天都市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麻烦事,找我就可以了。大事办不了,小忙还是能帮的!”
贺清明很不习惯张峰的江湖气,连忙说:“不用不用……”
“我们天都人比较好客,您不见怪吧?”张峰说着已走出了大堂,他拉开奥迪车车门:“贺处长,您请上!”
贺清明弯腰钻进车后座。张峰从另一侧也上了车。刘建义自觉地坐了副驾驶位置。
然后侧身问道:“今天去哪儿?给咱们贺处长接风可不能随便吃点窝头就算了!”
“不要!不要!”贺清明如坐针毡。“随便一点最好。我要早点回家看看,女儿还在等我呢!”
张峰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听说海滨又开了一家海鲜馆,咱们去那儿品尝品尝。”
小芮未等张峰吩咐,便反应很快地启动了车子。
刘振汉正在厨房里刷洗碗筷,他有些心不在焉。王丽敏走进来,奇怪地看着他说:“今天不仅回来得早,而且还这么勤快,有些不对劲呀!说吧,有什么事?”刘振汉没回头。“没什么事啊。我想为你减轻负担,多陪陪你不行?”“少来虚情假义那一套!”王丽敏把他推到一边,抢过了话。
“我还怕你刷不净呢!是局里又让你回刑警支队,激动的吧?”
刘振汉用抹布擦擦手,叹了口气:“实话说吧,我真高兴不起来。”
“我已经听说了,回刑警支队的代价是去查聂明宇,对不对?”
王丽敏冷笑笑。“可你还真答应了?”
“算是答应了。”刘振汉挠挠头。“不答应,那个庞天岳要吃人!”
“我可跟你说清楚,明宇是咱自家人,聂叔像你亲爹一样,别傻不愣怔的!”王丽敏以教训的口吻说。
刘振汉皱了皱眉。“这和案子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你少给我绕圈子!你和明宇一起长大的,又是生死战友,要没有人家你现在还在吗?这些道理不用我细说吧?
别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你法办他?”
“你越说越离谱了。他要真是犯了法,那还真不行!”刘振汉脱口而出之后,不由心中一凛。
王丽敏一听他说这话,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明宇一时糊涂,真干了错事怎么办?这种案子你怎么能接?公安局有的是人,为啥偏偏让你去查?我看这里面有名堂!”
“别这么说!”刘振汉闷闷地点上一支烟。
王丽敏也被自己纯粹无意识的分析推断吓了一跳,心忍地沉了下去。她顺着刚才的思路越想越后怕,于是道:“这个案子你无论如何不能去查!天都市谁不知道你和聂家的关系,连咱们俩都是冯姨给撮合的。查聂明宇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呀!”
刘振汉抽了一大口烟。“你别急。庞局长的意思是先让我回刑警支队,至于调查的事,反正我想明宇不会出啥问题,到时候走个过场,我写份报告上去不就结了?”
“这必须有明宇不犯事作前提!”女人的心细,王丽敏显然比丈夫想得深一些。“假如结果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怎么办?这是让你顶雷呢!反正,振汉你记住,如果你要真没良心去害明宇,我和亮亮以后都没脸再见聂叔冯姨了!”她说罢气呼呼地撂下碗筷就走。
刘振汉追在王丽敏身后。“嗨!我说。就算是调查一下,也不叫害吧?我刘振汉怎么可能去害自家兄弟呀!”
王丽敏不听他的解释,径自进了卧室。
5
海滨海鲜馆里的酒宴正酣。来宾们都有了六分的酒意。贺清明也脱去了外衣。
“来,贺处长,我敬您一杯。以后在天都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发话。我先喝为敬了!”一位身穿警服,肩上佩戴着一级警督衔的警官站起身,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他是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所长曹天良。长得矮矮胖胖,一脸福相。
张峰调侃说:“贺处长,你什么人都能找,千万别找他!”
曹天良打着哈哈。“也是、也是。我们的名声跟火葬场差不多。”
贺清明满面通红地站起来说:“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杯了。
实……在是喝不下了。”
张峰伸手把酒杯拦了下来,道:“曹所长,今天为贺处长接风,我替他干了这杯!”
“干吗?扶贫扶到酒桌上来了?”曹天良晃晃圆脑袋。“你替就不是一杯了。三杯!”
张峰豪气地把酒杯一放,说:“三杯就三杯!”
哗!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倒了三杯白酒。
刘建义说话了:“这叫啥杯子?这样的杯子我可以喝一百个。
换大杯子!”服务员拿来了大酒杯,足有(又鸟)蛋大。
曹大良道:“张峰你酒量大,三杯不算什么你既然出这个头,要喝就喝个满贯。三三得九,九杯,你敢不敢?”
贺清明忙阻止张峰说:“张先生,别……要出事的。”
张峰已经有些微醺。他摇摇头,用力抓住贺清明的手。“兄弟,我张峰虽然没读过大学,但是当工人那会儿,做梦都想读书……我现在就想和你这样的读书人交朋友……你们还都别激我,这酒,我张峰喝了!”
贺清明有些着急。“千万别这样。张先生……”
“贺处长还叫我先生,就是没拿我当自家弟兄!”张峰一挥手。
“满上,这酒我非喝不可!”
服务员过来,满满地斟了九大杯白酒。
张峰端起杯子道:“贺老弟,你要是看得起老哥,不嫌我没上过大学,是个糙人,咱们今天就做个兄弟!”说完咕咚一口吞了下去。
贺清明呆呆地看着他。
张峰抹了下嘴,然后艰难地喝了第二杯。酒还没咽下去,他又拚命地把第三杯倒进了嘴里。接着是第四杯……
贺清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扯住张峰的胳膊恳求:“张先生……不,不,张大哥……张哥,别喝了……”
“行!”张峰大叫一声。“就……就冲这声哥,这酒我也得喝……”他一仰头,第五杯!
然后是第六杯。张峰已经支持不住了。他胸膛内翻江倒海,血液几乎要从眼中喷射出来。可他还是哆嗦着手,把一杯热辣辣的溶液灌进喉咙。
第七杯,他感到了生命的极限。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中午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斜斜地照进来,他发现一道道自光在飞旋、在飘忽不定地闪烁晃动……
第八杯,热泪从他通红的眼里流出,心中像有千万头疯牛冲来撞去,寻找不到出口。他挣扎着把手伸向第九杯。这最后一杯终于被他送进了嘴里,酒水顺着口角流了出来,杯子啪地一声重重滚落在地上。他全身伏在餐桌上,已人事不知。
贺清明看得惊心动魄。他还从来没遇到这样的阵势,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玩命的喝法。
“张峰……真是条汉子!”曹天良由衷地说。
刘建义不禁翘起大拇指。“真是太仗义了!”
“这……这怎么办?”贺清明看看周围的人。“咱们把他送医院吧?”
“没事,一会我送张总回去。”小芮走过来,把一个盆子放在张峰头下,然后轻轻地拍着张峰的背。哇——张峰一口白酒喷了出来……
聂大海、冯月梅和聂明宇、孟琳围坐在餐厅的饭桌前,默默地吃饭,都不说话。
聂明宇打破沉默道:“蕾蕾什么时候回国?”
冯月梅神情有些黯然。“有些日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