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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平静的梳理着她和云萧的感情,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沉重,她不能消褪过往硬伤带给他的伤害,她只希望她的存在能够让他感到平静。
有些东西注定会在岁月里死去,花开花谢,即便是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也能开出最馥郁的花朵。
对于云萧,她交付出她所有的情感,所求不多,惟愿他能一生安好。
楚诺不再说话,发丝垂落下来,衬得她脸庞很小,似是增添了满腹心事。
那一刻,元朗凝视着楚诺的脸,他窥探不出她的内心想法是什么。
“是你让他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元朗凝声道。
“你在担心什么?”她问他,声音依旧很柔和,宛如面前散发着热气的茶水,薄雾袅袅。
元朗眸色认真:“别松开他的手。”
“姐夫。”她唤了他一声,半晌后,冷静开口:“我10岁就喜欢上他了。”
10岁么?元朗眸子里划过一丝浅淡的诧异。
“都说他容貌惊艳,但本该美好的童年却被那场绑架案禁锢经年,这么看来,上天究竟是对他慈悲,还是不慈悲呢?”如果她更早知晓情事,如果她更早之前就认识他,她会早一步牢牢牵着他的手,不求相爱,只愿漫步同行。
元朗对上楚诺的目光,眼神清俊,适才的诧异掺杂了安心,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那天晚上,K国首都下雪了,书桌上放着一杯花茶,菊花瓣在水面上轻轻漂浮着,闻起来很清香。
他给楚诺打电~话,无人接听。
挂了,没有再打过去,他想她或许在和家人聊天,或许已经睡着了,电~话是万万不能再打了。
楚诺在这样一个夜晚里,没有跟家人聊天,也没有睡觉,她坐在床上看着黑屏电视,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
眼睛很酸,但她没有眼泪。很多时候,她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心思坚强。
她知道那个电~话是云萧打来的,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他的声音会不会言语清浅,伪装的看不到丝毫破绽,所以她只能用沉默来掩饰她的一如既往。
她身体下滑,把被子老高,顺势盖住她的面容,闭合的双眸也遮挡了她眼中的百般心疼。
元朗隔天早晨站在阳台上,看到了正在花园散步的楚诺。她双臂环胸,似是衣服穿得有些单薄,这个姿势可以给她很多额外的温暖,哪怕心理上的温暖也是可以的。
她低头走路,一头漆黑浓郁的发丝张狂的肆意飞扬着,身体看起来很单薄,却有一种坚韧的力道在周身蔓延。
后来,正在跑步的徐泽看到了她,远远走过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话,徐泽抱住了她。
她在徐泽怀里神情平和,但元朗感受到了,就连对事情一无所知的徐泽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迁,大概意识到她很难过,要不然不会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她。
徐泽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发现自己又长大一岁,忽然有些伤感。”楚诺清泉般的双眸异常清晰,琉璃明净。
徐泽失笑:“小孩子就爱胡思乱想,该伤感的不是你,应该是我们这些正在逐年老去的长辈。”
楚诺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你怕老吗?”
他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感慨万千道:“……傻丫头,我对自己早已无所畏惧,除了你们,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感到害怕了。”
楚诺一时没说话,内心百感交集。
徐泽的爱情“思念”占主调,而她的爱情注定“迷恋”占主调。说起来,心向爱情的人,其实一个个都是痴人。
她说:“平安夜快乐。”
徐泽扬起漆黑的眉,看着她颇为好笑:“还没到夜晚呢!”
“我想把祝福第一个送给你。”
米兰平安夜,徐泽去找她,他们当时谈到了温岚。
徐泽说他总觉得他和温岚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但意外总是突如其来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楚诺从那时候就深深意识到,时间对一个人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元朗走了,临别前,他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楚诺,然后微微错开,他知道楚诺不会松开云萧的手。
10岁就喜欢上了云萧,藏得滴水不露,这是怎样一种深情厚爱?他……深有体会。
临别前,他抱着白墨,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道:“过完圣诞,我来接你。”
“我可以一个人。”送行家佣在一旁垂眸微笑,白墨开始有叹气的冲动了。
“爸妈会跟我一起来。”元朗慢慢说道:“婚事该办了。”
“是不是太快了?”
此话出口白墨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元朗眸光危险的眯起,似笑非笑道:“墨墨,我爱你很多年了。”
白墨不自然的移开眸子,红了脸。她后悔发感慨了……
平安夜那晚,楚家很热闹,家族成员齐聚素园放烟火。
满天烟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楚诺和云萧通电~话。素园夜幕渐深,但K国正是下午时光。
电~话接通,云萧说的是:“平安夜快乐!”
楚诺说的是:“我很想念你。”
烟花声音很大,如果不仔细辨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那边云萧似乎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那天放完烟火,楚诺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家人和睦,边看电视,边散漫交谈,自由随性,好像这才是生活。而生活本不该被赋予压力和负担的。
白墨端来了水果,看到楚诺,笑了笑:“放烟火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
家人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楚诺,那一刻,楚诺的内心里有一种灼热感在心脏位置燃烧着,她的身体正在加速升温。
“惟愿我和云萧一生不离不弃。”
她说的那么无畏和坚定,乍然之间惊呆了她的亲人们,这是她长大后,如此坚定的想要得到一个人,那么在乎一个人。
她笑了,这次话语轻柔了许多,宛如夏日清晨最舒爽的清风。
她说:“他是我的尘埃落定。”
错过,有惊无喜
平安夜深夜22点左右,开始下雨了,很小的细雨,在情人眼里,仿佛在诉说着情话。
雾气淡淡的飘浮着,冷冷的风,敞开玻璃窗的阳台上一片潮湿。楚诺走上面关玻璃窗的时候,尚未散去的雨雾扑打在她的脸上。
关好门窗后,她在阳台上呆了几分钟,然后她告诉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深夜22:30,她去找白素。
客厅里,家人聚首在一起聊天,白素没有在那里,她在厨房准备夜宵,白墨在帮她旄。
楚诺走过去,倚在厨房门口,她对白素说:“这个圣诞节,我不能在家过了。”
白素转身看她,眸中没有惊讶,只有平淡和安宁:“你确定吗?”
她点点头。午夜24点钟声敲响,她会前往机场,K国时间比S国晚四小时左右,没有一起度过平安夜,至少她可以陪他一起度过圣诞节崴。
她想见他,迫切的想抱着那个男人,告诉他,她远比他想象中还要爱他。
白素看了她好一会儿,并没松口,也许她在斟酌,也许她有些不悦,可她看起来很平静,转身继续准备宵夜,“你去找你爸爸,至少要跟他说一声才能离开。”
楚诺想,也许此刻白素内心里溢满了失望。她把眸光移到白墨身上,对上她的白墨的目光,白墨微笑点头。
楚诺了然,姐姐是支持她的。
楚衍在客厅里聊天间隙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楚诺,未等楚诺开口,他就拿着外套起了身,走到了僻静处,楚诺默默跟上。
“爸爸——”她在他面前站定,声音很轻,却又带着自己也道不明的执拗。
“嗯。”楚衍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楚诺:“给你。”
那是一张机票,登机时间23:30。
楚诺身体一僵,错愕的看着楚衍,一时竟忘了伸手接过来。
“你知道我要去找他吗?”
“你是我女儿,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楚衍看着她,笑着说:“去吧!在这世上有你所思所想的人和事存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你守护这份幸福,爸爸又怎么会拒绝你呢?”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心里涌现出满满的感动,这些浓浓的暖意激得她眼眶酸热。
楚衍微微笑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有一句话还是应该对我说的。”
她微仰起头问楚衍:“什么话?”
“你只怕要提前祝我圣诞节快乐了。”楚衍话语清越低沉,仿佛珍藏多年的陈年好酒,声音迷人好听的同时,就连眼神也很温柔。
被楚衍稍加提醒,楚诺意识又恢复了,宛如有人拿着羽毛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痒痒的,泛着淡淡的疼。
她上前,主动抱着楚衍,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虔诚低柔:“爸爸,圣诞节快乐!”
楚衍笑容加深,双手握着她的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到他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好。”她要回房间拿护照了,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楚衍,他站在她背后,笑容温柔,她返身再次抱着他:“谢谢。”
谢谢他悄悄为她所做的一切……
回到房间,没想到白墨也在,手中拿着一只礼盒,坐在床上等她。
“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白墨把礼盒递给她。
打开,那是一块纯金站佛,佛像手心里雕刻着极其细微的四个小字,如果不仔细辨识,根本就看不出来。
佑女安泰。
楚诺内心汹涌澎湃,所有的语言能力仿佛一夕间全都挥散在了空气里,她紧紧攥着那块站佛,坐在白墨身边。
白墨搂着她的肩,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感慨道:“你一定很爱他。”
她笑了笑:“对,我深爱着他。”
楚诺下楼的时候,白素正在招呼家人用餐,每个人都很忙碌,忙着说话,忙着吃饭,没有人注意楚诺。
她没有再上前跟他们告别,拿着护照和机票走出大厅,地面湿湿的,灌木丛在风中挣扎摆动着,徐泽撑着伞就站在雨幕中。
走近,看着楚诺微微一笑:“我送你去机场。”
楚诺沉默,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会被他们接受,微笑纵容。
坐车去机场的途中,她看着万家灯火,窗外来来去去的车辆,眼眶发烫,烫疼了双眼,烫焦了一颗心……
此时此刻的素园,白素站在厨房里,身体被一双手臂纳入怀中。
白素牵起唇角:“她很像你。”
楚衍握着她的手,俊雅的五官上溢出一抹笑容:“懂得爱,勇敢爱,也是一种福份。”
她在他怀里微微侧身,抬眸看着他:“我不知道她爱的这么深,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过了片刻,楚衍说:“她的心不在这里,即便留在素园,心情也是失落的。她以前理智谨慎,她把自己的心保护的很好,很严密,但因为云萧,她学会了奔跑。纵使路途再遥远,再坎坷,她也乐此不疲,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看到云萧,她才能看到满眼的风景。”
白素叹声道:“我从未见她这样过。”
楚衍紧了紧手指力道,与她十指牢牢相握:“她这样,我觉得很好。”
白素无奈的笑了,那一笑瞬间驱散了阴霾和担忧。对于云萧和阿诺,白素是赞成他们交往的。
虽说如果爱,请深爱,但子女一旦陷入情爱旋涡里,为人父母又开始担心了,那么不顾一切和孤注一掷,好像不允许生命中出现任何的意外。
接近凌晨的首都机场,虽说候机乘客不多,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