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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几秒,她说:“孩子是无辜的,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我们把文绪带回家,好不好?”
“……”这次沉默的反倒是楚衍,他想起楚文绪曾经对白素说的话,又想起楚文绪的病是因他而起……
楚文绪是他和素素的儿子,他很想接受这个孩子,但接受并非那么简单,一旦接纳楚文绪,他和素素势必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一个孩子的恨意很难消弭。”终是开口了,声音沙哑,夹杂着浓浓的无奈。
“总要试试。”
俊雅的脸庞埋在她的颈间,微不可闻的叹道:“你喜欢就好。”
楚衍,我只能为你做两件事
楚家。
楚衍和白素在霍邱的带领下前往陈惠卧室,他们刚进入客厅,就看到陈惠扬起拐杖狠狠的落在唐天瑜身上。
楚衍没说话,不动声色的看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惠拐杖打人有多疼,能让陈惠动手,必定是咬牙切齿,心中愤恨到了极点。
看到白素,楚修文眸色复杂,而陈惠在看到白素的瞬间,脚步踉跄,若不是楚修文扶着她,她只怕会直接跌坐在地毯上。
沉寂的室内,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攴。
白素冷冷的看着,眸光淡淡的落在唐天瑜身上。
再见唐天瑜,她有点儿惨,也许不能称之为有点儿。
唐天瑜站在房间一角,有鲜血从头上流出来,虽不多,但因为流了好一会儿,所以头发都被浸湿了,黏黏的粘在一起,跟以往的她判若两人,反差极大逭。
唐天瑜看到楚衍的那一刻,死寂的眸子亮了亮,只可惜楚衍眉眼间是怎么都驱不散的寒气。
“你来了?”一室的人,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人竟然是唐天瑜。
她说话的对象自然是楚衍,目光不期然落在楚衍和白素十指相扣的手指上,男女婚戒异常耀眼刺目,唐天瑜眸子狠狠缩了缩。
楚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希望我帮你吗?”
“……你会帮我吗?”她反问他,只不过她已经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睛望向楚衍时,她的目光里已经不再有期待。
楚衍紧了紧白素的手,看着唐天瑜,“给你留条全尸,或是你死后帮你找个坑埋了,还是可以的。”
留全尸,是因为她曾经开车救了他和强尼;死后下葬,是因为她养父救他逃离火海。
他说过,他如果欠了人情债,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偿还;但如果谁欠了他,那他必定前去索取,只要持之以恒,总会有索取成功的那一天。
多年前,他原本可以满足唐天瑜很多要求,但多年后,他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仅仅只有这两件而已。
对于唐天瑜来说,那么无情的声音,带着嘲讽,仿佛尖锐的寒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口,隐隐刺痛。
唐天瑜自嘲道:“我有想到,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
“你错了,恨一个人太花费力气,而我……”依然是淡漠的眉眼,却有戾气显得越发浓烈,淡淡看着唐天瑜,“抽不出时间给你。”
唐天瑜只觉心中一痛,说不尽的悲与痛:“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我只是想要喜欢你,难道喜欢也有错吗?”说到这里,看向白素,眼神里快速划过一抹嫉恨,怒声道:“一切都是因为白素,为什么所有的好运气都让白素给占了?这不公平,上帝真是不公平。”
陈惠等人脸色变了,怒气隐忍,若是以往,陈惠拐杖早就落下去了,但白素开口了,声息平静,不急不缓的看着唐天瑜,笑了笑:“好运气?唐小姐指的是我不会生孩子,还是右手废了?”
话落,楚衍倒先不悦了,紧了紧她的手,微微训斥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说自己。”
白素抿抿唇,随口应了一声,他说不许,那就不许吧!
唐天瑜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脏似是被人攥住,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她咬着牙,将嘴里的甜腥味吞入肚腹……
白素松开楚衍的手,看着他:“我想单独跟他们谈谈。”
“我在外面等你。”楚衍欲言又止,似乎想劝白素别冲动,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白素做事有分寸,更何况他在车里把她手枪弹匣都给卸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楚衍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顾维:“不出去吗?”声音不起丝毫波澜。
楚衍了解素素,她只想跟陈惠和楚修文好好谈谈,至于别人……她排斥在场。
顾维扯了扯唇角:“我不是楚家人?”
楚衍看着顾维,眼眸无波,淡淡反问道:“你是吗?”
轻描淡写一句,彻底堵住了顾维的不悦。
顾维离开的时候,目光扫向陈惠和楚修文,两人气愤归气愤,但面对白素,终究心事太重,难以正视……真假亲人近在眼前,换成谁都势必要心乱如麻。
就连她这个不是楚家的外人,都禁不住头脑发懵了,更何况是他们。
白素表情好像笼罩了一层寒冰,目光冰冷的看着唐天瑜:“虽然是个冒牌货,但你当得风生水起。留下吧,正好可以跟我交流一下心得。”
顾维唇角微勾,算是笑了,走到门边,对上楚衍漆黑深幽的双眸,顾维表情夹杂着隐忍的怒气,压低声音,用只有她和楚衍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到我书房来一趟。”
他们需要谈谈,比如说他儿子是何时知道唐天瑜是冒牌货的。
两年前吗?其实一直以来最可恨的那个人不是唐天瑜,而是她的儿子。他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简直是太过分了。
楚衍看着顾维的背影,关上房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白素,她正好转头看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带着安抚。
她很想告诉楚衍,在她想要跟他一起好好走下去的时候,怎么会在楚家大开杀戒,让人抓住她的把柄,让他为难?
室内气氛有些诡异,但白素却很平静,她甚至没有坐下的意思,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脸色难看的陈惠和楚修文,缓缓开口道:“老实说,今天是我违约了,我曾说过再也不会踏进楚家一步,但我今天夜里却不请自来,无非是有些话想对你们说,但愿两位扫我出门前,能够容许我把话讲完。”
楚修文身体一僵,皱眉道:“素素……”
“还是叫我白素吧!我听习惯了,至于素素……”白素声音冰冷:“太过亲昵,我担当不起。”
一瞬间,好像有严冰封住了陈惠的气息,她始终没有面对白素的勇气,但却把怒火发泄在了唐天瑜身上:“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在搞鬼,我们怎么会认错人?”
白素淡淡开口:“没错,搞鬼的人是唐天瑜,但亲自向我出手,一次次伤我,辱我,践踏我的人,却是我应该称之为亲人的楚家人。”
陈惠忽然想起品品,有一种痛,无声无息,痛彻骨髓。
她终于看向白素,“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知道的话……”
“这世上没有如果。”白素补充道:“两年前,所有的如果全部葬身在了北海,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也请你们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除了这身我恨不得重新换掉的血液之外,我和你们其实并没有那么熟。”白素言罢,看向唐天瑜,微微勾起唇角:“先来说说唐小姐吧!”
唐天瑜冷笑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白素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提起唐小姐,我的话题就会源源不断,每次看到你,我就会不期然想起潘多拉的故事。你这一生明明可以过得很完美,但你偏偏不安分,非要触碰那个罪恶的小盒子,所以走到今天,全是你自己的功劳。”
唐天瑜心中对白素的怨愤和仇恨瞬间沸腾起来:“潘多拉就算再愚蠢,但她至少操控了一切。你拿我跟她相比,我虽死犹荣。”
“你大概还没有照镜子,你应该好好看看你这张脸,因爱生忧,因忧生怖,面目可憎、无耻卑鄙到了极点。”
“看样子,我让你感觉到了痛苦。”唐天瑜笑的很开心,似乎白素生气,就足以让她兴奋很久。
“人生在世,谁不痛苦,谁没痛苦过。”白素比唐天瑜笑的更欢欣:“难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是笑着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唐天瑜不及白素伶牙俐齿,愤声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自认倒霉,但是白素,你不能否认的是,你终究不如我,你儿子把我当母亲,你外婆把我当外孙女,你舅舅把我当外甥女,当我住在楚家享尽荣华富贵,被他们悉心关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我和你有可比性吗?老实说,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但……”白素看着唐天瑜,若有所思:“你能获知我的身世,算计了所有人,单凭这点看来,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唐天瑜冷笑,良久后,方才说道:“别谢我,我能获知你身世,你母亲功不可没。”
舌战,她的心理防线被击垮【6000】
室内静的让人感到窒息,唐天瑜之美,贵在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之余,还能强自镇定,但她提起白素母亲后,忽然开始后悔了。
越是讨厌一个人,越是应该吊着对方的胃口,让对方的理智凌驾在好奇之下,但唐天瑜失算了,她因为愤怒和仇恨忘记了白素的身份。白素是谁?擅长打心理战,但凡被白素盯上,铁嘴也能撬出缺口来。
她上当了。
白素睫毛颤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天瑜,迟疑开口:“我母亲?”
不是没有想过唐天瑜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世,但她和楚衍作风大抵一样,面对现实,然后追究眼前局势,反观那些造成伤害的过往,习惯守株待兔,不急于一时。但不急,并不代表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攴。
在抱错女婴这件事情上,显然陈喆是最重要的陈述者,但陈喆又是怎么知道她身世的呢?
白素率先排除了陈希,然后想到了楚锦秋,或许楚锦秋临死时担心她出生后变成孤儿,无人照料,所以对陈喆或是手术室的医生、护士们说出了她的身份,但她很快就消除了这样的念头。
楚锦秋在国民面前原本就为人低调,很少露面,自从被陈惠赶出楚家后,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干脆改名换姓,洗尽铅华之后的楚锦秋,素容见人,融入尘世,有谁会把她联想成王室公主邈?
如果楚锦秋把她的身份告诉医生护士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集体隐瞒楚锦秋死亡事件,唐天瑜更不会被陈喆送往美国。
白素一直想不通此事,但今天唐天瑜开口了,她提到了“母亲”两个字,白素下意识呼吸骤停,心跳急促,但她却不能把她的紧张展露出来给唐天瑜看。
跟唐天瑜虽然不至于交锋数次,但也见过好几次面,也算彼此打过交道,她很了解唐天瑜的为人,她越是表现的好奇,唐天瑜就越口风严密;反之,她如果表现的不在乎,没有丝毫意外,唐天瑜就会拿最尖酸刻薄的话语来刺激她。
“你很好奇?”唐天瑜冷笑。
白素静静的看着她:“无所谓,好比有人杀人,我看到了结果,至于她为什么杀人,我无聊的话,或许会稍加关注,如果我不感兴趣的话,知道或是不知道,对我来说完全无关痛痒。”
唐天瑜眸光锁视白素,那目光亮得仿佛能吞噬掉一个人的灵魂,“你在说谎。”
“那你呢?”白素饶有兴致的看着唐天瑜,淡淡开口:“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双手拘束,这说明你内心此刻极度恐惧。”说着,忍不住笑道:“唐小姐,你在恐惧什么呢?”
“是么……你还看出了什么?”话语轻蔑,但唐天瑜却缓缓收紧手臂,她觉得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