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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看你怎么剁我。”无赖一直是我制服女人的手段之一,我抱着她不撒手。
蓓蓓一回身,却一把搂住了我的腰:“郭子,我真的没有出息,不管你怎么样,不管你怎么对我,我就是爱你。你离婚前,你知道我心里恨啊,我恨每天晚上小雨把你抢走。我知道我该恨你,可是我真的恨不起来。最后,我只能恨自己,恨我那么没骨气会爱上你。”她的脸贴在我胸膛上。我何尝不知道蓓蓓的爱。我抱着她,闭上眼,低下头去吻她的嘴,不想吃了一嘴的腥沫,我吓了一跳,看见蓓蓓手上有半把肉馅,另外半把已经在我的嘴里。
“啊,呸,呸。”我冲到水池边儿上,连抠带吐,“你丫过了啊,过了,有这么玩儿的吗?”
“这叫惩罚,以后要有偷腥的心思就让你吃生猪肉。”蓓蓓哈哈大笑着。
“叫你笑。”我冲过去抄起一把肉馅儿,作势要塞到她嘴里,蓓蓓吓得一甩手,满屋子笑着叫着躲我。
一零五
101。货物里败露的阴谋
那晚,事情算是过去了,但小雨那张苍白的脸一直刻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而由此带来的折磨是非人的,即便在跟蓓蓓做爱的某些时候,我会恍惚以为身下是小雨。丫头似乎是长在我心口的一颗毒瘤,不管留下,还是剜去,都会感觉到疼。
这天早上,正沉在公司,东兴急急忙忙闯进我的办公室:“快,郭子,设备到了。准备联机测试。”
“设备?”
“是啊,北半那个项目的半导体芯片测试设备。海运的。”
“靠,”我一拍脑袋,“都半年多了,真够慢的,再慢点儿,孩子都快生下来了。”
“行了,别贫了,赶紧走。”东兴一拍我。
我们又在公司抓了几个壮丁,一行七八个人到了基地。所谓的基地可不是恐怖分子拉登的老窝,而是国家兴办的半导体基地,是一个跟高科技园区一样的区域,里面有若干家公司。这5台最新测试机器的维修支持和咨询就全由我们来负责。设备很高很大,有两米多高,这套设备我早就烂熟于胸,跟几个年轻人一起联通,测试,忙了整整一天,终于搞定了一半儿。看看时间不早了,让他们几个都先回去,我准备最后再校对一些指标,就又趴到边儿上,开了机器摩挲起来。我绕到机器后面,取了个模板准备架到机器上,进行最后的核实,不想一脚被机器伸出的铁支架绊了个跟头,呲牙咧嘴地爬起来,拍了下机器,以泄私愤,一眼瞥见了机器的铭牌。本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让我大吃了一惊。我再度蹲下身子,仔细去看那个铭牌,上面刻着机器型号和Model号,很小,但很清楚,前面一串字符和数字是机器的型号,后面缀的单位数字是Model号,清清楚楚,刻的是5。怎么会是5?最新的版本应该是6啊,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是在场的。叮嘱他们要最新版本的机型,并且交的款,定的价也是按照当时6的版本的市场价走的。怎么货到了手就是5了呢?对于这个产品来说,5和6在主要性能上基本一致,一些小的性能上有更新,但没有改型,外观一样,由于5是两年前的货,价格会便宜30%还要多。如果不看铭牌,几乎是分辨不出来的。我突然头上惊出了汗。这批货到底怎么被换掉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呢?
我又细心地把剩下的四台都看了一遍,统统都是Model5。这一下算下来,会有上千万的资金不知道流入谁的腰包儿。我迅速冲到电话机旁边,东兴中午就出去会客户了,这么大的情况要及时通知他。然而当我的手触到那架电话机的时候,一个念头快速闪过,我想起了吃沙虫那天夜里东兴兴奋的酒糟鼻,也想起了他那句关于资金一次到位的话。我定下来,理了理头绪。从接手这个标书,所有的事情都透着怪异,利用关系走后门搞标书,搞资金,我都可以接受。这种投机倒把不过打个法律的擦边球,对商人来讲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为什么东兴选择了并没什么优势的“星宇”?又为什么每次谈到关键地方要把我支走?最大的可能,东兴在利用国家资产贪污!
这个猜想让我惊得手跟抽了羊角疯似的抖动起来。我不知道东兴做了几笔这种贪污,这一次就千万,相信不会就这一笔,弄不好进监狱不说,国家要想立个典型,或者杀个把鸡给猴儿看的话,掉脑袋的可能性都有。这家伙疯了,胆子大得已经不着边际了,社会多少只眼睛盯着这个当今业界最大的招标投资项目。一切都只是猜想,我需要求证。不光是为了搞清东兴的猫腻,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要被釜底抽薪或者被人利用了。我需要了解情况,尽快从这件事情抽身,万一将来东兴败露,一急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的时候,能够把自己择干净了。我想到了小雨。出这批货的时候,小雨还在星宇管账,虽说她并不一定清楚有关Model的事情,但至少价钱是多少,她一定心中有数。我只想知道这个合同后来是否又被东兴修改过。看了一下时间,快7点了,我除了小雨的工作电话,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别的联系方式。只能先撞撞运气。我给小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这个秘密的发现,已经让我不再思考这么冒昧地直接找她是否合适。
“北建技发,夏小雨。”当小雨甜美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今天应该去买彩票。
“小雨,是我。”
小雨那边有一些犹豫,害怕她挂电话,我紧跟着说,“找你有急事,是关于‘星宇’那批货的事情。”
丫头沉默了片刻:“怎么?有什么问题?”
“今天货到手了,电话里不方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放心在电话里讲述。
“好吧,在哪儿?”小雨不再犹豫。
“我在基地呢,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这里出去两站地有一个粤菜馆儿,潮轩,马路南边儿,旁边有个亿客隆。”
“我知道那地方,经常路过。半小时后潮轩见。”小雨匆匆挂了电话。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径直打了个车过去,当时来基地是跟一堆年轻人坐着工程车过来的,我自己的车子还在公司里。
一零六
102。曾经的沧海,除却的巫山
提前到了饭店,找了个角落坐下,突然有了些类似谈恋爱般的忐忑不安。想起几日前还见到过丫头,却没有来得及近距离说说话,就被蓓蓓拽走了。我不知道是人都是犯贱的命,还是就我自己在犯贱,总是失去才知道疼,知道无奈。甚至贱到哪怕就是远远看到丫头,都能够有一种知足的饱和感。正自神情恍惚间,小雨出现在了门口,我冲她打了个响指,丫头走了过来。今天的小雨看上去颇有些不一样,头发高高挽在头顶,再加上一件银色的衬衣,看上去,像一个华贵少妇。当想到华贵少妇这个词语的时候,自然就想到了她现在身边的那个男人——于正浩。都说一个女人的装扮实际上是侧面反应了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的品味,丫头给我的感觉已经不再像跟我那会儿那般可爱了。我的那点儿感动突然被这身装束搞得淡漠了很多,随之而来的是些许的鄙夷。
“稍微有点儿堵车,你等久了吧?”小雨抱歉地冲我笑笑。
“还好,我也刚到没一会儿。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俗样?铜臭。”最后两句我的声音放轻了,但还是没逃过小雨的耳朵。她略微皱了皱眉,没有答话。
我招手让服务员上菜:“你还要吃什么?我替你叫了凤爪,别的,你自己来吧。”
“你还记得呢?”丫头的声音有些轻微地发抖。
“我倒是希望能喝碗孟老太太的汤。”我低头自嘲着,“可惜这儿不卖。”
丫头愣愣地看了我有半分钟,突然摸索到自己的皮包里,我奇怪地看她两眼,只见她从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我看见她的手在抖,她继续摸出一个小巧的打火机,连打几次,没有见一点儿火苗。她急得晃了晃那火机。我的心再一次疼起来。伸过手,隔着桌子,我一把抓住她那只拿香烟的手:“小雨,什么时候学的?告诉我,你不快乐吗?那个老混蛋对你不好吗?他竟然允许你去学这个?”在我的心里,抽烟的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虽然说社会男女平等了,但这个从小形成的中国传统大男人的观念却很难改变。
“与他无关,我是应酬。”
“应酬?”我不解。
“对,应酬,有时工作上,我需要跟他出席一些场面,这都是场面上的事情,不是因为不快乐。当然,烦了,也会忍不住抽上一根。”
“场面?我不会允许我爱的女人去出席什么破场面。”我叫了起来。
“所以你出息不了!”小雨对视着我。
这一句话像是拳击台上对手的一记直勾拳一样,重重地打击到我的脸上,我的脸立刻感觉浮胀得像个猪脸。扔开她的手,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靠在椅背上,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开头,不再看她。
“对不起,狗。”
“你他妈叫我郭子,少再叫我狗!”我愤然。
“郭子,我不是。你知道,我只想说你真的只适合搞技术,你太真,太实在了。商场你玩儿不转。”
“我到底怎么样,不用你来教我!”我冲她怒吼,声音大的,几个桌子的人一起向我行着注目礼。
触到丫头一汪诚挚无辜的眼神,我的怒火一下子找不到对象了。我喘了口气:“唉,算了,不怪你,我是没什么出息。”
“郭子,上帝给人的天分是不一样的,你只是不适合商场罢了。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哪儿好?”我苦笑。
半天,丫头嘴里轻轻吐出了一句话:“你这人随时随地都充满自信。”
我震了一下,看着她的脸,有些模糊不清:“那不过是自恋狂。”
“你风趣幽默,言语妙趣横生,跟着你不寂寞。”丫头继续说。
“不过是跟女人面前喜欢讲点儿黄色笑话。”
“你面善,啥时候看着都是笑呵呵的。”
“大部分智障的脸上常带着这种笑容。”
“你还舍得花时间陪女人逛街,买衣服。”
“其实,不过是想看她们脱衣服。”
“你吃鱼的时候总是吃鱼头和鱼尾,把鱼肚子留给我……”我看见了小雨大滴的眼泪。
我的眼眶也潮湿了,但我只能把眼泪憋到心里,我怕我的宣泄会让自己无法控制地流露过多的情感,我的自尊是不允许的。我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么一种场景,这样一个时间,甚至这么重的一份无奈下重复我们彼此之间说过的那段求婚时的对话。所有的仇怨在这段话下面都变得苍白起来。
一零七
103。取证惊魂
菜及时端了上来,能让我有个掩饰自己的借口。我低头猛吃饭,像饿了几天的狼。我不敢抬头看她,只是低头拼命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嘴被填满了,或许心就不空荡了。我让自己装出吃得极香的样子,呼噜呼噜喝着汤,吧叽着嘴,动静很大,我只是故意让自己显得粗俗不堪,夸张地掩饰着内心的绞痛。一碗汤下肚,随着那种温暖,我让自己慢慢镇定起来,我意识到正事还没有谈。
“星宇的几台机器到了……”我声音平静多了。
“今天吗?”小雨也恢复了常态。
“是的,我想问你个问题,当时这个货的账目是你经过手的吧?你还记得是多少钱吗?”我试探着问。
小雨想了一下:“一千万一台,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皱了皱眉,果然是Model6的价钱,合同没有改过:“货不对。”
“你说什么?”小雨疑惑地看着我。
“这批货,钱货不符,我怀疑有猫腻。”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