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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她假正经的样子很好笑,我的头还有些炸,这让我觉得我的体内还残余着昨夜剩下的酒精,我不知道这点儿酒精是否还可以再利用一下,做为我酒后乱性的一个借口。我向她的卫生间走去,蓓蓓害羞地闪身想从我身边躲避开。我突然转过身子,一把把她顶到卫生间门口的墙上,我的胳膊撑在她头两侧的墙边。我的眼睛盯着她:“你害羞?告诉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嘴角的笑容很色。
“你以为呢?你醉到那个程度,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做什么?”蓓蓓仰头看着我,我又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母性的目光。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被宰割的。”我把脸贴到她眼前只有一寸的地方,那种距离可以把含情脉脉的目光都看成对眼儿。
“你真够流氓的。”蓓蓓打开我的手臂,想要离开。
“你才知道啊,本来就是。”我一把拉回她,圈到我怀里,想也没想就低头吻住了她。我们你推我搡重新躺回到床上,我把她柔软的躯体压在身下,就在我要解她衣服扣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没了激情,我的手立刻停顿在那里。
“你怎么了?”蓓蓓问我。
我看了看蓓蓓困惑的脸,闪了闪眼睛,从她身上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我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
“卑鄙?”蓓蓓不解。
“是啊,利用你来疗治伤口。”我把双手枕在脑后。
蓓蓓坐起来,看着我:“你有吗?”
望着她纯澈而充满爱的双眼,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有吗?我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只是在心底觉得有一丝异样。我不说话,继续望着天花板。蓓蓓俯下身子,把她的脸贴到我的胸膛,听着我有力的心跳。“郭子。”她开口轻轻地叫着,贴着我胸口说话,那声音就像封存在我心里某个角落的一个女人在絮语,“你知道,昨夜,你喝醉了,喝得很醉,醉到不省人事,你在我怀里哭,在我怀里吐。我不觉得恶心,我就想抱紧你,哪怕让你觉得好受一会儿呢。那段日子,我不去找你,我从东兴那里知道你的生活有了变化,我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否因为我而起,我控制着自己不敢去找你,可是我没有一天不希望你善待自己,直到昨天东兴告诉我你离婚了。昨夜,回来,我给你脱了衣服,擦洗干净,我看着你沉沉睡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蓓蓓停顿了一会儿,“我在想,这个男人,这个我爱着的男人,终于有一夜不用离开我了。”
蓓蓓滚烫的泪水滴到了我胸口的肌肉上,女人的眼泪在我眼里一直是一种最致命的化学武器,能融化一座冰山,更何况我的胸膛和心口都只不过是肉山而已。我轻轻叹口气,紧紧抱着蓓蓓,越抱越紧,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我似乎又闻到了昨夜那熟悉的一阵阵乳香,我贪婪地吮吸着那种味道,并开始一点点舒展我僵硬的肌肉,甚至是僵硬了多日的心脏……
九十九
95。财务的黑洞
蓓蓓,就这么在我生命中闪亮登场了,她就像美军进驻伊拉克一样进驻到了我的家里,虽然没有婚姻的那一张纸,但看上去的确是取代了小雨曾经的位置。蓓蓓是温情的,像多数中国朴实的劳动妇女一样拥有贤妻良母的品质。毫不夸张地说,从她的身上,我几乎看到了我母亲的影子,这种感觉在她密不透风的关怀爱护下日益浓重,甚至发展到连做爱的某个瞬间都会让我产生类似乱伦的罪恶感。
她太细致了,细致到我每天一起床,走进卫生间,就会看到她为我挤好牙膏的牙刷安静地躺在漱口杯上。她不让我过问所有的家务事,总是把一切处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日子久了,我便像久食大麻的人一样,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这种依赖是可怕的,可怕到她在的日子,我便像个寄生虫,而她不在的时候,我便像个失去支柱的废物。最简单的,我甚至不知道她把我的内裤放到了哪里。每次我洗完澡,她都会把我需要换洗的衣服放到床上,我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有段日子,她去开会,离开了有一周,我才突然发现,那一周,我的世界跟塌下来一样。当我需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花费我一两个钟头的找寻时间,家里被我翻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以至于我还在上班时,蓓蓓回到家中给我打电话,说家里遭了劫匪,我笑着告诉她,这个劫匪不过是想找到那条属于他的内裤。蓓蓓的这种关怀让我感动,我曾经跟大顺说过:“我感动得都快哭了。”
蓓蓓对我是真好,但这种好却总让我感觉有些压抑,说不出为什么。我是个狂放不羁的人,放荡的日子过惯了,突然被人管教起来,那感觉颇像是在劳改。我不清楚蓓蓓是否在用她那浓厚的爱包围我或者隔离我与俗世的情缘。女人,都有一种自己独有的方法来保护自己,我甚至开始怀疑她在用爱来禁锢我,毕竟,我的情史太丰富,是个感情惯犯,这对她来讲是一块心病。
慢慢的,有意无意,她开始经常带着儿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很友好地接待这位小客人。客人?是的,我并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没那么高尚。我的孩子,只能是我生的,是我和我爱的女人生的。我清楚蓓蓓的目的,她在寻求一种融洽和协调的气氛。可是,这谈何容易?女人任何时候都有一种想当妈的本性和渴望,但男人不是,男人只有结了婚,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后才会动繁衍后代的心思。我甚至连再婚的念头都没有,更何况是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不想再婚,并不完全是因为蓓蓓。更多的,是自己还没走出那段婚姻恐惧期罢了。但是我不想说破。由于目的性明确,又没有狭隘的鸠占鹊巢的思想,我跟小家伙反而更其乐融融。每次小家伙扬起天真的笑脸,跟我挥手说“叔叔,再见”的时候,蓓蓓总是不失时机地谆谆诱导:“壮壮,以后天天让叔叔陪你好不好?这样每天叔叔都能跟你玩儿,就像爸爸一样。”那样子活像狼外婆在和小红帽讲话。壮壮每听到此,都会有一丝儿童的逆反和执拗,他会噘起嘴巴,不再理会。我实在反感蓓蓓的这番表演,我会及时一拍小家伙的肩膀,跟他说:“好样的,少理你妈,一天到晚啰啰唆唆,以后你想来叔叔这里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自己有脾气才是男子汉。来,击下掌!”
这个时候,小家伙又换出一副灿烂的笑脸愉快地跟我击一下掌。私下里,蓓蓓跟我抱怨我的态度不合作,我只是笑笑:“别那么俗,非得整电影里那一套。我们是在生活,不是在演戏。”
与此同时,我的产品已经更新换代了几个版本,功能越来越强大,从原来的低端产品升级为中档仪器。这是我在灰色的人生中唯一看到的亮点。好马需要好鞍子。人手和一些开发仪器已经远远不够,需要招新人,添设备。为此,我详细写了份报告,并且找东兴专门提出了此事。
“啊,你把那个东西先放这里吧,我有时间看一下。”东兴头都没抬地指了指他旁边的一堆文件,看着像个烂草堆,我极度怀疑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沈总,我想这件事情还是越快越好,产品的批量上来了,人员和设备不到位,恐怕会延误交货日期。”我好心地再次提醒。
“噢。”东兴抬起头来,抓过那个报告,很快翻了翻,看上去像在敷衍我。
“这个啊,郭子,先临时放一放。现在公司财务有一些紧张,花钱要注意一下了。”
“财务紧张?”我疑惑,“不是中标了一个大项目吗?应该不缺资金啊?”
“你要知道,公司不光是在做你的产品,我看你现在的心都在你自己的产品上面。公司的具体运营,我比你清楚多了。”东兴有些盛气凌人,那种样子,让我颇为不爽。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出了办公室,我一肚子的疑惑,东兴中标一大笔资金一次到位,这我是知道的,这么大一笔流动资金,公司并未见新添置什么产品和设备,那么这笔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个东兴,究竟在做什么呢?
一零零
96。自卑的草芽
在跟东兴提出增加人员和设备的方案被拒绝之后,我有了一种警惕的心理,我虽然出身贫农,根红苗正,但我并不死板。在受了人生近四分之一时间资本主义商人的剥削和洗礼后,我已经变得比较理解和接受商人唯利是图、一定范围内偷税漏税、投机倒把等各种丑陋行为。但,我的接受和理解并不等于某些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尤其是跟自己的事业理念有冲突的时候,我可以一点儿不触动。
我开始私下关心公司的运营状况,从各个部门,甚至从财务部小周那里迂回打探,搞得自己像个商业间谍。几个星期下来,我基本摸清了一些情况,但越摸越让我不解。公司除了我的产品外,大部分在搞中介活动,进一批半导体芯片再卖出去。速度很快,有的只是过了过手,连东西都见不到。这些都不至于影响公司的资金流动,但资金在公司的账面上的确有了亏空。奇怪,亏到哪里去了?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黑洞?
我的这些烦恼和疑问还是被饭桌上的蓓蓓捕捉到了。
“你最近怎么了,神情恍惚的?”蓓蓓的声音是紧张的。我能听出来。有的时候突然发现蓓蓓也是挺不容易的,守着我这么个心花得如同小时候家里冬天烧的蜂窝煤一样的男人,这神经估计都会敏感得不正常。
“唉,还不是跟东兴,最近想申请点儿资金增加设备和人手,他没理。”我说了实话。根据上一次婚姻的教训,我发现最可爱的还是实话。
“啊,是这个呀。”蓓蓓紧张的面部曲线一下柔和起来,像是原本挺直的口香糖一进到嘴里就软了一般的迅速,“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他一定有猫腻,不过不会让你知道而已。”
“其实猫不猫腻我并不关心,我担心的是他真把我当孙子。这么不死不活地吊着有点儿危险,怕将来被那东西釜底抽了薪。”
“其实,”蓓蓓看了看我的脸色,慢慢说,“你怕他做什么呢?我手上有大把客户,你又有技术。无非是个融资的问题。现在你的产品也算小有名气,真拉出来单练,谁能怕了谁去?事在人为,真要找融资,我不信没有地方给钱。我们现在也不过就是用了他的资金和场地,没别的嘛。”
“再看看吧,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的自尊也不是用来吃白饭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当然是拔腿就走。”的确,东兴毕竟现在对我还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他手上的那把刀子也还没拉到我的肉上。
蓓蓓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郭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好像国外回来的人胆子都小了,而且有点过于木讷,不是说技术上,而是做生意的脑筋上。看来美国那地方容易把人憋傻了。资本主义的大锅饭可能更好吃,都是自助吧?所以把你们脑子都吃呆了。”
“也许吧,当年都雄心壮志地想回国挖金蛋。回来一看,这金蛋虽然有,自己却没篮子。”
“没篮子,用手啊,能挖着一个就绝不放,再有胆子,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兜着蛋走。总比拱手把蛋送了别人强。”
我多看了两眼蓓蓓,那张满是自信的脸,突然让我有了一种来自心底的自卑。自卑?我一直害怕去承认,但却总是在某时像春天的草芽一样破土而出。其实,我一直都是自卑的,并且害怕别人发现这种自卑感。从小生活于贫困的农村,一番苦拼后终于从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