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的窝囊和不积极,不去想方设法挽救婚姻。我想,不是我不挽救,而是那种现实的惰性。男人遇到感情风波的时候,更喜欢做的也许是鸵鸟。脆弱?我一直认为在感情上坚强的永远是女性,她们的脆弱只是一种表面,而更多如我一样的男人却是脆弱到不敢去直面它。
重新回到东兴,发现自己的产品已经开始生产了。我开始一天到晚把自己沉在公司里,带着那种对金钱和名利无比向往的饥渴。几个新毕业的学生也都陪我忙在生产线上。
那天,下班,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掉了,蓓蓓到了我的办公室,轻轻地敲着并未关的门,浅笑着立在门口看着我。
“蓓蓓?”看见她我很兴奋,绝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由于吸引所引起的化学反应。数月的合作,我几乎是把她当成了紧密无间的战友。我的每一次设计灵感的闪现,技术上难题攻破的喜悦,第一个就想跟她说,说是知音也好,红颜也罢,因为我知道,我的类似于走火入魔般半疯半癫的话,只有她能懂。
“你快来,前些日子你说的关于电容比值的问题,我有了新的构想。”
“不急啊,郭子,先吃些东西吧。”蓓蓓打开手袋,拿出一个饭盒,我接过来,还很热,“包子啊?”我看着笑了。
“怕买的肉不新鲜,自己做了点儿,心想你可能没时间吃呢,把孩子放我妈那儿,就装了几个给你带过来。你吃过了吗?”
“冲你这包子,我吃过也得说没吃。呵呵,我没吃,你这包子打狗打得比较及时。”
我吃过她带来的包子,就拽着她到了实验室。
蓓蓓又带来一些客户的订单。万事开头难,一旦这个头开好了,我相信这单子也会如雪片似的飞到我面前,那感觉就像一堆堆金元宝雹子似的往下掉,连梦里都会让人笑醒啊。
中国的经济近几年内突然高速发展,有如一列火车,房地产热,连锁店热,城市建设热。到处都是过热的空气,把个城市中的人烤得如同疯狂了一般,有的时候我几乎分不清这经济究竟是在疯狂的竞争中获得了成长和急速膨胀,还是人们在高速的经济成长中逐步陷入了疯狂。街道上涌满了被燃烧的欲望烧得通红和贪婪的脸。所有的人见了面三分钟不到就会转到和钱有关的话题。
正当我全心投入自己产品的开发改造中的时候,东兴找了我一次,说让我放一放手里现有的事情,公司决定投标北半集团关于建设半导体基地规划中的测试设备改造的项目,近期全公司都要为这个大型的投标做准备。北半集团是一家集半导体电信业于一体的综合上市企业,在市场上有很大的影响力。最近国家需要投资建设一个半导体基地,通过北半集团,公开在社会上招标。这件事情业界早已炒得沸沸扬扬。本没想到东兴会竞标,也就没有过分关心。如今既然准备投标,倒是一件好事情。我也就开始关注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有了戏剧性的发现:这个北半集团的CEO竟然和我有着一面之缘,他就是我和小雨在杰瑞野餐会见过的那个神秘的客户——于正浩。
公司在随后的日子里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竞标运动中,东兴如疯了般指挥市场部的人天天加班加点地赶写投标计划书。在北半的招标项目中,东兴选中了提供技术和设备升级的一个项目,这包括设备配套、安装和一些售后服务。我现在算知道民营企业家的非人道剥削了。为了这份投标项目,东兴几乎剥夺了大部分员工的节假日和晚间的时间,一星期80个小时的工作量一点都不夸张,每个员工都跟狗似的没了自由。中午吃饭的时间也从45分钟减到半个小时,然后15分钟,最后干脆弄了几台SNACK(快餐)机器,让员工们边吃边干。那感觉像要挤干海绵里的水一样压榨着员工们的血汗。为了让员工踏实苦干,东兴特地安装了一台大型太阳能喷浴系统,给员工们提供洗澡服务。
“你再弄张床,搞几个女人过来,他们就更把公司当家了。”我私下里调侃东兴。
东兴知道我对国外芯片测试设备熟悉,让我在技术上做些把关,我推荐了几个大厂家的品牌,都被东兴以价格为由统统否定。当我问及他大概需要什么价格的时候,他报给了我一个大致的底价。我看了一下,价格不高,这种芯片测试的机器,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美金不等。而东兴给的价格底线大致在60至100万美金的样子,大公司的品牌机是不太好拿的,只能进些中等偏小公司的产品。通过筛选,我圈定了几个机型,写了个关于各种机型特性的报告,全都交给了东兴,别的事情,如市场运作,东兴一概没让我插手,而我,对国内业界毕竟不是很熟,倒也乐得置身事外。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一天,东兴那辆凌志车怪叫着,有如女人做爱发出的高亢的叫床声一样冲进了公司大院门口。很快,东兴就召集了几个主要干部开了个紧急会议,声音欣喜而亢奋地宣布:“感谢大家的多日努力,今天正式宣布,我们前两日已经成功拿到标书,今天晚上,我在鸿雁楼犒劳大家!。”东兴激动得把唾沫星子喷了坐在旁边的市场部经理一脸,脸上的肥肉禁不住喜悦地抖动着,脑门子渗着一层如猪油一般的臭汗。鸿雁楼,呵呵,怎么起这个名字?听上去跟鸿门宴似的。
散了会,我私下找了东兴,告诉他,我就不去了。说实话,我对东兴只请当官的做法颇有些微辞,却不便直言相告。和东兴之间,自从有了上次的冲突,也慢慢不是那么无话不说了。
“为什么不去?”东兴瞪着大眼,十分不解。
我笑笑,不说话。
“啊,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啊,你放心,我去把蓓蓓叫上,你怎么能不去呢?”
“那倒不是。”
五十三
52。好“色”的男人(1)
“行了,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负责跟蓓蓓打电话,你不可以不去。”东兴大手一挥,不容我再辩。
我不知道东兴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蓓蓓诓来的,因为蓓蓓看到我时的眼神极为温情和朦胧,那样子活像个花痴。她十分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没有吃太多东西,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儿庆功用的红酒。跟那晚同学聚会一样,蓓蓓在大的场合永远是静如止水,不是那么愿意出风头,屋里的温度被东兴等几个体积和能量都较大的人熏得有些高。蓓蓓会时不时伸出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但她的表情永远是恬静而微笑的。
蓓蓓看上去总是一幅很专心听别人说话的样子。这是跟小雨最大的不同。小雨是喜欢表现的,即使是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也绝对会找到合适的调侃机会,语出惊人。
东兴摆得谱儿很大,这顿饭少说也有三四千块钱,上的尽是些山珍海味,以及稀奇古怪的猛料。而最后上的一道菜则彻底把我的一个晚上给毁了。服务小姐先端了一盘活物上来让东兴过目,我正坐在东兴边儿上,本以为不过是活虾活鱼的,抬眼就望了一下。这一望,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俩儿蟹腿儿倒出来。——那盆里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白细蠕动的虫子。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跟蛔虫似的。”
“这叫沙虫,不懂了吧,营养价值巨高。”东兴嘲笑我老土。
菜端上来了;白虫子中间被掏空放了根绿色的笋,还取了个戏剧化的名字“水漫金山”。碍于面子,捏着鼻子吃了一个,除了感觉像嚼空心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至此,这一晚上都跟肚子里梗着根长虫似的,吃什么都不再有味儿。
看着这土地主这么挥霍银子,我替他心疼:“呵,您这刚拿个标书,悠着点儿。”东兴得意地冲我挤鼓着眼睛:“放心,我告诉你,甭操心,这资金已经一笔到位了。”
看着他被酒精淫浸的通红的鼻头,我大吃了一惊:“一笔就到位了?”
按理说这招标的资金通常会按期分批地输送到标主手中,每次都会有层层复批和审查,不会这么快一次性就拨到。难道是我过时了,不了解中国的市场运作了?
我想细问,东兴已经掉转了头,不再跟我对话。看着他被酒精刺红的双眼,我开始怀疑他是否在说醉话,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十分清楚,对一个男人来讲,喝醉的时候,怀里的女人抱得是谁可能会糊涂,但是兜里的钱到底是谁的是永远不会搞糊涂的。
当桌子上所有的鱼都变成了刺,所有的鸡都变成了骨头的时候,众人的情绪似乎也被东兴那些个染了色的笑话和穿梭来去的服务小姐的白花花的大腿带到了另一个精神层面。黄色段子越来越露骨;蓓蓓的脸色有了些许尴尬和不耐烦,也是,我相信蓓蓓应该同大多数知识女性一样,“我爱三级片,但不爱动物世界”!因为东兴他们嘴里的笑话越到最后已经越没有美感了,几乎直接成了操来操去最简单的直白。
“哈哈,夜深,我们的节目刚刚开始。”东兴趁着酒兴和那被自己挑起的欲望火焰向大家发出了邀请。
“你们去吧,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混那么晚了。”蓓蓓颇为识时务地提出退席。
“那我送你吧。”我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对那种逢场做戏的活动,我是不大感兴趣的,那就如同掏了钱去上公共厕所。除非是憋急了,才会有那爽快之感。
“啊,哈哈,还是人郭子会玩儿,我们尽玩儿虚的,人小子玩真的。”东兴怪叫着。
“你少胡说八道。你以为是个人都跟你一样性饥渴?”我拍了他一把。
东兴和众人大笑着离去,对东兴来讲也是个解脱,那种地方带个三张多要奔四张的女人,还怎么耍?
虽已是初夏,但白天下了一场雨,入夜还是有点儿清凉,微风吹得柳条轻轻地飘动,多少淫词艳曲把这种夜晚描写得暧昧和充满着诱惑的神秘。我双手插着兜,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蓓蓓:“我送你回去啊?”
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上去正面灿烂而不是那么诱惑和不明朗,不能否认,这种夜晚,单身的男人和女人处在一起,又都属于短时期情感和身体饥渴的人,作为一个正常的、自认身体没有任何缺陷的我,会不自禁地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我知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也许真的要命犯桃花?
蓓蓓先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说你这句话问的,是让我拒绝呢,还是让我接受?”
“不用斗争,又不是求爱信号。”我开着她的玩笑,“走吧。”我继续说,“不过,我们需要先自行解决一站地。这鬼地方,哈哈,你猜我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骑自行车来的吧?”
“你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需要在后备箱里放一自行车。这鬼城市,停个车真费劲,我把车停在一站多地以外的一个收费停车场里了,然后打了个车过来的,你说烧不烧包儿?”
“好啊,走走也好。”蓓蓓没有任何异议,“走走吧,省得吃那么多都积在肚子里,再跟东兴似的肥头大耳。”
“你对东兴好像很有意见啊。”
蓓蓓低着头在我身边走着,边走边用脚无聊地踢着路上的碎石子:“瞧他那德性。”
“瞧你说的,人家好歹也是白手起家上来的。”
“钓誉的独裁者,瞧他那德性。”蓓蓓说一句便踢一块碎石,那地上一块块可怜的圆碎石似乎被她想像成了东兴河马一般的大屁股,不踢不解恨。
“嗨,我说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仇,他是抢了你家银子,还是霸占了你家房子,或者把你逼良为娼纳了妾了?你好像也见不得人有钱嘛。”
“有钱人我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