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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还有这段子呢。”
娜姐说:“唉,按说吧,想不开想不开吧,过些日子还不就想开了,但是这个王大毛就想不开了,出来这么多年,只给弟弟、妹妹寄钱,给家里寄钱,就是不回家,过年也不回去。也不接弟弟王三毛的电话。”
我说:“那王二毛的电话他接吗,王二毛来过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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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别提那个王二毛了。”
我问:“为什么呀?”
娜姐说:“王二毛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进城在洗车行干过,在建筑队干过,什么都干过,年年给家里寄钱,王大毛、王三毛、王四毛那几年上学就靠这个王二毛了。”
我说:“那后来呢?”
娜姐说:“后来,哪有后来。”
我说:“怎么就没有后来呢?”
娜姐说:“这样的人没有后来。”
我说:“哪样的人就没有后来了?”
娜姐说:“王大毛一家人啊,心眼都小的跟针尖一样。”
我问:“怎么跟针尖一样了呢?”
娜姐说:“这个王大毛吧,因为弟弟上了大学,自己没上成,还得给弟弟打工赚学费,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恨死自己家的人了,虽然照常给他们寄钱,一次也没拉过,但就是不见他们,也不理他们,不通信,不打电话,不联系。”
我说:“这我倒是能理解一点。不过怎么也是自己家里人啊。何必这样呢?”
娜姐说:“心眼小呗,也是,换谁心里也憋的难受,一辈子的事啊,不过,都这么长时间了,男人吗,哪能这么小心眼呢,过去了不就过去了吗,再说帮的是亲兄弟,还老憋着口气,没意思,他就是小心眼,所以跟王梅也长不了。这个王梅也是,怎么就非要看上王大毛了呢,谁劝都不行……”
我赶紧岔开话:“娜姐,那王二毛跟王大毛联系过吗?”
娜姐说:“联系什么呀,王大毛恨自己家里人,惟独不恨这个王二毛,他上高中的学费都是人家王二毛打工给挣的。可是估计王二毛也跟他一样心眼小,这么多年没跟王大毛联系过,也没跟家里联系过。”
我说:“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吗?”
娜姐说:“有啊,王大毛进城的第一个工作还是王二毛给找的,一个装修队,王二毛还在我们这里睡过两个晚上呢,就你睡的那张床上。”
我说:“是吗?那后来呢?”
娜姐说:“哪有那么多后来,来客人了,快干活去吧。”
我不甘心娜姐就这样把话头停下来,赶紧问:“王大毛真有梦游的毛病吗?”
娜姐说:“你怎么知道?哦,准是阿珠告诉你的吧。”
我说:“阿珠说是王二毛告诉她的。”
娜姐说:“哦,我也听阿珠说过。”
我说:“你见过王大毛的弟弟的吗?”
娜姐说:“没见过。”
我说:“那谁见过王二毛?”
娜姐说:“阿珠见过,就以前来浴室在你现在睡的那张床上住过两天那次。听阿珠说,王二毛跟王大毛关系好的不得了,走之前还反复跟阿珠说,王大毛身体很好,就是有梦游的毛病。”
我说:“他梦游过吗?”
娜姐说:“没有。”
我说:“那王二毛撒谎?”
娜姐说:“撒什么谎?听阿珠说,王二毛告诉她,王大毛上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大的不得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学校离家里好几十里地,就经常从学校往回赶,干完活,第二天一大早再往学校赶,时间长了,就落下病根了,有一次放假在家,王大毛夜里一点起床,从家里走到学校,走了几十里地,天亮时候走回来。好多人都看见了,问他,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后来又这样梦游了好几次。”
我说:“王二毛为什么要告诉阿珠这个?”
娜姐说:“心疼他哥哥呗,他告诉阿珠,要是王大毛梦游了就不要惊动他,惊动了会吓坏他。看见了别动他,轻轻地把他扶回床上接着睡觉就行了。”
我说:“王大毛真的没梦游过吗?”
娜姐说:“告诉你别吓着你,王大毛每天在你睡着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站在你的旁边,然后……”
我惊讶地等着娜姐后面的话。
娜姐忽然冲我哈哈大笑,笑的要岔气:“哈哈哈……你吓死了吧……哪有什么梦游啊,你……哈哈哈……胆小鬼……”
我受了奚落,但心里松了口气,还想问,娜姐笑够了,有事了,转身要走,说:“小帅哥,关心的事还不少。放心吧,王大毛不梦游,可能上学的时候梦游过,现在早就好了。我前几年经常做梦,起床上学去了,现在就不做了。”
我一想,也对,我从学校毕业好几年还经常做梦起床上学去了或者参加考试去了。参加工作时间长了,这种梦就做的少了。
王大毛的梦游应该跟他上学的压力以及当时的家庭环境的压力有关。应该不是案件的线索。
18
后来,经过多方调查以及我的同事在外围的走访,初步认定王二毛数年来从未与王大毛联系过。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结论向我的头儿汇报了。
汇报的时候我心里很矛盾,我太想离开这个浴室了,转眼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分析了一下我的处境,这个案子因为王二毛未落网,就不能结案,我的上司还顶着巨大的压力,而且从目前的案情进展来看,盯梢王大毛是获得线索最现实可行的渠道。
这里没有搞清楚的是,王二毛究竟是因为心胸狭窄不愿意理会家里人,还是因为他是个惯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不和周围人联系,以切断抓捕他的线索。甚至,还有一个可能没有被排除,王大毛究竟是不是王二毛的同案犯或者是知情者。
头儿的语气也挺同情我的,再次向我强调,不管怎么样,春节是个最好的机会,春节前、春节期间是亲友们最有可能互相联系的时候,王大毛、王二毛都是多年在外,从未回过家,也没和家里人联系过,这个时候最有可能联系。让我一定克服困难,把这个案子拿下。头儿还再次强调了安全问题,让我不要大意,不要掉以轻心,这个案情很复杂,不要被眼前的状况迷惑,没有破案之前,要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否则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我话里话外地暗示了那春节后怎么办,万一春节后这个王二毛还是不跟王大毛联系,那怎么办,还一直盯下去吗?
头儿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咱们有命案必破的原则啊。”
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我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春节前的这几天里。
除了王大毛的问题,我自己还有很多的问题无法解决,春节期间我也想家啊,我想老家的人,想父母,想妹妹,想姑姑,想高明丽,甚至想高明丽的父母,而且,我们事先有约定,今年的春节,双方家长正式见一面,我姑姑代表我父母和明丽的父母见面。
见面的地点在这个城市新建的一个酒店,四星级酒店。是明丽定的,我觉得太不值得,但明丽的意思是,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应该讲究一点,而且婚宴也是定的这里,正好事先看一下婚宴的排场。
这里的婚宴讲究的一千二百八一桌,我们家没有太多的亲戚,但是明丽家就多了,一算得三十桌。
在普通的中档饭店一般也就七八百块钱一桌,自带酒水,有的饭店还会便宜一点。这里一千二百八完全是排场,有面子,我觉得太贵了,那些菜根本就不值,换在别的酒店能上更好的菜。但是看在明丽那么坚持的份上,我也就没再坚持,反正一辈子就一次,风风光光的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里也不是说定就能定上的,明丽挑的这间豪华酒店明年的重要日子都已经被预订出去了。我姑姑打了个电话,给搞定了。
我们定的是明年的十一结婚。
春节前五天,我姑姑要和明丽的父母在这个酒店的中餐厅吃饭,算是正式见面。
我的个人问题,没有跟头儿汇报,那时候我心里有了很大的情绪,甚至有真的辞职不干了的念头,万一春节期间还是没有消息怎么办,难道我还在这个浴室里待下去吗?我甚至想到主动跟头儿说说,或者干脆故意犯个错误,然后让姑姑另给我找个工作。
当然,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不敢动真的。
那天,算是我犯了个错误。悄悄去赴宴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丢了下王大毛没有人盯着,我想,哪能有那么巧,两个多月,就这么眼睛不眨地盯着王大毛,王二毛都没出现,没联系,就在我去赴宴的时候和王大毛联系了呢?
我没那么倒霉吧。
第一部分
19
我悄悄跟娜姐说我要出去办点事情,娜姐没细问。帮我跟阿珠打了个招呼,就让我走了。我细细盘算过,九喜浴室的那部座机是被控制的,如果王二毛来电话,肯定会有记录,王大毛没有手机,不会接到别人的电话,应该不会出现正好我出去,王二毛就来了,或者王二毛以别的方式带来消息,然后我不知道,这样我就倒霉了。
以前,案例中有这样的,接到情况,有重大嫌疑犯可能出现在哪一带,于是就去排查,正好就有当班的警察认为没有问题,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我的点上呢。于是疏忽了,没去,或者草草看过,结果真的就在那个点上。最后罪犯落网的时候要交代自己的一切行踪。去过哪里干过什么,见过什么人都会被查的一清二楚,如果他真的去过那个地方而没有被排查过,受命排查那个地方的那个警察就该倒霉了。
不过,我想这种概率还是很小的。不至于这么倒霉就在我身上发生。
浴室这边,我也盘算好了,像我这种情况,从乡下来大城市打工,多少会有一些老乡什么的,出去一趟也在情理之中。不会引起什么猜测。我是中午就走的,回姑姑家换了身衣服,然后约明丽出来,在姑姑家瞎聊。下午又去了个酒吧又瞎聊了一会儿。
明丽追问了我的工作的事情。我搪塞过去了。明丽告诉我我的工作的事情她已经告诉她的父母了。父母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很谨慎。警察不是一个收入高的工作,明丽的前一个男朋友是个大款,所以她的父母总是会以此为参照。
说着说着,我的工作没说清楚,说到了我们结婚的事情,婚宴,陪嫁,新房的装修,然后又转到我的工作上来了。
我们开始争吵,莫名其妙地争吵,吵的双方都很难受。
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再吵。累了又休息了一会儿,到了晚饭的时间了。明丽回家接她父母去酒店,我回姑姑家接姑姑去酒店。然后在酒店碰头。
到了酒店,我姑姑和明丽的父母坐下后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明丽的父亲好像什么都听她母亲的,一切都是明丽的母亲在决定着我们的婚事。明丽的母亲明显很畏惧我姑姑,说话很有分寸,但是谈到了我的工作,明丽的母亲就丝毫也不客气。
她说:“我们家明丽可不能嫁一个没有正当收入的人,可以打听打听,谁家的姑娘能嫁这样的人。”
我的姑姑也不客气,张口就来:“多少收入叫正当收入。我回头给冬子找个生意。就有正当收入了。再说了,当个小警察能赚多少钱。”
明丽的母亲立刻话语软了下来。
明丽的母亲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两个孩子好,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体面地结婚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好的前途呢。”
明丽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俩借故出去。出了单间的门就开始吵,到了楼梯口下了楼,接着吵,然后在一楼大厅里开始吵,惹的人家都看我们,于是我们俩就出了大厅在正门外的花坛边接着吵。
一吵就收不住了,从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