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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也担心引众怒,因为这时隔壁也来了不少人。
流氓说:“告诉你,我是这一片最烂的烂仔。”
我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烂仔的长相。强忍着。
阿珠被冯老板的老婆扯着头发,拖跪在了地上。冯老板的老婆怒目圆睁,阿珠的脸已经青了,嘴角流着血。
冯老板的老婆的哥哥嫂子和两个弟弟纷纷恶毒地指着阿珠的脑袋咒骂:“臭婊子,烂货,勾引别人老公,不要脸……”
那一天,我把人世间所有难听的话都听了一个遍。
冯老板老婆的哥哥猛地往阿珠脸上啐了一口浓痰。然后冯老板的老婆也啐,啐到嘴里唾沫都不够了,让两个弟弟也过来啐。两个弟弟也就十六、七和十七、八的样子,刚发育的那种,显然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骂两句,嘴还挺利索。真让他们干往人脸上吐唾沫这样的缺德事,显然缺乏这样的心理素质和训练。
冯老板的嫂子怒吼到:“吐,给我吐,这个烂X欺负你们姐,你不吐她,你们俩还是男人吗?”
两个小青年上前一人啐了一口。
冯老板的老婆已经打累了,稍稍放了阿珠的头发。阿珠忽然跳起来,一把揪住冯老板老婆的头发往地上扯,来的突然,谁也没想到,冯老板的老婆就被扯倒在地。冯老板老婆的哥哥嫂子手快,一把拽住阿珠。先使劲抠开阿珠揪着头发的手,然后抬手猛抽阿珠。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往前扑,他们带来的两个流氓一个拦着我,一个拦着王大毛。
我面前的流氓戳着我的鼻子说:“操你妈X,你个臭乡巴佬,还敢在这拔闯,你再动一动就把你做掉。”
我脑子有点发热,想动手了,这时,窗外晃过来一个警察的影子,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忍了下来。冯老板的老婆一看来了警察,立刻往地上一躺,满地打滚,狂喊:“婊子打人啦,婊子打人啦,勾引了我的老公,还打人啊,我老公开洗浴中心赚的钱都被这个婊子骗走啦,没天理啦,没法活啦……”
进来的警察跟我差不多大,好像没什么经验,看着这个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谁也不许动手。”
两个流氓过去,和警察打了个招呼,他们竟然互相点了点头。其实,那哪是什么流氓,就是这一代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警察说:“走,走,都去派出所,解决问题。”
冯老板的嫂子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能解决。”
两个流氓劝竟然搂着警察的肩膀劝警察回去。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先回去。我们能解决。”
警察没说话,说:“这人谁打的?”
冯老板的老婆立刻喊:“这个臭婊子勾引我老公,还打我……”
警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说:“别着急,一个个地说。”
冯老板的哥哥嫂子看警察也没打算要怎么样,当着警察地面开始恶毒地咒骂阿珠,并威胁我们这些围观的人。
警察问阿珠:“你说,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阿珠不说话,眼睛里全是愤怒和恐惧。
警察又看王大毛,问:“怎么回事?”
王大毛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警察看着我。我看着警察,然后看着冯老板的老婆。
冯老板的老婆的嫂子看见了我的目光,迎着我的目光就撒着泼地吼:“操你妈X,我爷们刚他们从里面出来,反正就这堆这块了,谁今天想试试就来,不在乎让他进去再待几年。”
我真想过去一拳砸倒这个泼妇。
那个先前拦着我的流氓,回过头来喊,准是刚才那个婊子打电话叫的警察,不想活了。
娜姐正好从里面出来,那个流氓冲过来就要打娜姐。
我立刻拦住,流氓晃了两下,没过去,越过我想够娜姐又没够着。骂道:“臭乡巴佬,你真是活腻味了,我在这一片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拦我的道。”
我觉得我快忍不住了,我想,我可以先攒足劲,一拳先将他打倒,然后从银台的后面拎出那根冯老板留下的球棒,然后再打倒一个,可惜的是场地太小,施展不开,混战的时候,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我会吃亏。吃亏不要紧,闹大了,我的同事会多来几个,一般这种情况就是都带到派出所,然后我把情况悄悄一说,好好收拾收拾这几个刁民。
可是,我这样做,万一暴露身份,那不就坏了大事。头儿肯定饶不了我。正犹豫着,眼前的这个流氓竟然挥拳打了我一拳,打中了我左眼。
我气的立刻冲那个警察高喊:“他打人了你不管。”
警察嘀咕着说:“不是说了不让动手吗?”
说完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冯老板老婆的哥哥过去看了看自己妹妹脸上的抓痕,抬手一个嘴巴将打在阿珠的脸上,阿珠半坐在地上,给打蒙了。冯老板老婆的哥哥又吸了一口浓痰,声音之大,每个人都听的见,然后狠狠地吐在阿珠的脸上,阿珠侧过脸去。两只眼睛冒着火。
冯老板老婆的哥哥咒骂了一声:“臭婊子,烂货……”
冯老板老婆的嫂子张狂地对我们这些围观的人喊:“你们这些臭乡巴佬,满市打听打听,有几个外地人能在我们这地界上耍横的……”
冯老板的老婆的哥哥忽然解自己的裤腰带。
大家目瞪口呆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个畜生竟然要当着众人的面往阿珠的头上撒尿。
29
冯老板的老婆的哥哥一边掏一边叫嚷:“操你妈X,老子刚从里面出来……
冯老板老婆的哥哥的嫂子也在一边叫嚷:“他刚出来,刚出来……”
我热血上涌,基本上丧失了理智,没有按照事先脑海里规划的步骤进行这次斗殴,我应该悄悄挪到银台,然后拿出那根棒球棒,找好角度,用最大的力道先将一个对手的胳膊或者腿重击骨折,让他丧失继续参与斗殴的能力,如果他们确实没有经过格斗的训练,我可能还有机会再重击一个。这样,对手少了,在斗殴中,我就可以少吃点亏。
我挺讨厌现在武侠电影以及武侠小说,在我看来那些姿势动作就跟过去的京剧武生没什么区别,是用在舞台上的。实战中没有什么用,这些年风行在中国人心目中的武打英雄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其实,那绝对是瞎扯。
人与人在格斗中,如果都没有器械的话,身体条件相当,都是两条腿,两条胳膊,两只手,打的时候,一般一对一,一对二,经过训练的人可以赢未经过训练的,要是一对五,一对六,即便是经过训练,也是很难的。如果经过训练的人手里有器械,比如我手头现在的这根球棒,一般也是可以赢下来,但是,必须有一个开阔地带。能够躲闪,能够挥动球棒,绝对不能被对手抱住,一旦抱住了,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当然,还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是你痛下重手,比如一下就准确地踢碎对手的睾丸,让他彻底丧失与你格斗的能力,但这样的概率几乎是不存在的。人与人之间斗殴起来,很难冷静下来。尤其是一个人对众多的人。没有开阔地,很难施展自己的身手。
以一当十有惟一的一个可能,就是我现在穿着警服,这帮家伙就一定跟孙子一样,任我摆布。可惜,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洗浴中心的小服务生。
这个小服务生面对的是两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他们可能经常会打架,有一些斗殴的经验,冯老板老婆的哥哥,一个壮汉,冯老板老婆的两个弟弟,还有冯老板老婆的嫂子,加冯老板老婆一共两个泼妇。
我没有时间去拿那根球棒,也没有时间认真规划格斗的方法和技巧,让自己尽可能少地吃亏。在冯老板老婆的哥哥这个畜生就要得逞的瞬间,我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当时的角度好一点,我就可以踢,踹和踢是两个概念,踹就是让他离开原来的位置,对他本人没有什么伤害,而踢就不一样了,一记重脚踢在胃口上,很可能就让其立刻丧失格斗能力。
冯老板老婆的哥哥从地上爬出来,却不敢冲上来,叫喊:“老子刚出来的,老子刚出来,你个臭乡巴佬找死啊。”
那两个小混混见这个架势,也有点含糊,没敢动手,一边一个架住我的胳膊,我使劲挣。两个小子劲还挺大,挣两下没挣开,冯老板的老婆的哥哥见有人帮他,来劲了,挥着拳头冲过来,冯老板老婆的嫂子也冲过来,我抬起来一脚猛踢他的下腹,踢中了,一下子这小子就没缓过来,他老婆也想冲过来,一看这架势,顺势就往地上躺,满地打滚,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乡巴佬打人啦……”
冯老板的老婆指着刚发育的两个弟弟嚎叫:“你们两个,出来时,爹妈怎么说的,不能让你哥你姐吃亏啊,现在姐姐吃亏了啊。吃了大亏了啊……”
两个小伙子红着眼圈就扑了过来,冯老板的老婆的哥哥也缓过来一点。跟着扑过来,我使劲地挣开拽着我的一个人。然后一记重拳将他击开,他马上还一记,我脑袋一偏,让开了,回身去打旁边的一个。这一拳也击中了。
血飞溅的到处都是,从鼻子里还有眼角处飞溅出来的。这时冯老板老婆的哥哥扑上来,一把就搂住我,这家伙劲真大,两个小混混也冲上来,拳头向雨点一样砸在我的脑袋上,脸上。
王大毛扑过来,他还是个劝架的态度,拦那些打我的人,拦不住,但替我挨了不少下,他意识到抱着我的冯老板老婆的哥哥是关键,立刻搂着他的腰,又拽他的胳膊,卸了点力道,我一使劲挣开了,瞅准了一张脸,也记不清是谁了,猛一拳打过去。有点偏,但基本上能让这小子缓一会才有力量再跟我干。
见我挣开了,他们分别操家伙,打架的基本规律,徒手打不过就开始找家伙,我也在找,可惜一阵乱打,我离银台已经很远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家伙,椅子,落地台灯的杆和底座。还有人跑出去拣了半块板砖。
板砖猛地砸过来,我一闪身。躲过了,心里担心是不是伤着别人了,回头一看,大厅里的姑娘们都吓跑了,就剩下我和王大毛以及冯老板老婆,哥哥,嫂子,两个弟弟和两个流氓。
我重新估计了一下形势,告诉自己要立刻得到那根球棒才能少吃亏,挡着银台的是那两个流氓,我冲过去,两个人立刻闪开,我一弯腰,两个人猛踹我,将我踹倒在银台边。虽然我手里拿到了球棒,但挥不起来,也是白搭,我得赶紧站起来。
一帮人已经发疯了一样冲过来,王大毛也冲过来,他还是一副拉架的姿势,我心里想,这孙子,妈的,你跟他们打啊,这时候还拉你他妈的什么架啊。椅子、板砖、落地台灯的底座噼里啪啦地砸在我和王大毛的头上和身上。王大毛的姿势基本上就是护着我。
由于王大毛的保护,让我有机会找了个角度,拎着球棒挣脱着站起来。我已经打红了眼睛,一棍子抡过去,正抡在冯老板老婆的哥哥的胳膊上。能清晰地听见骨头被打折的声音。
“都站住,不许动!把东西放下。”
来了不少警察,冲进来,其中一个指着我的脑袋冲我断喝。我放下球棒,所有人都楞住了,老实了,听候警察处置。
冯老板的老婆和嫂子立刻躺下,满地打滚,号啕不已。
两个警察过来,我知道是冲我来的,立刻把球棒放下,他没有理会我的顺从,猛地从背后将我的脖子一勒,然后放倒在地,手揪着我的头发,死死地摁在地上,然后手背过去,上铐,这个我再也熟悉不过动作让我万分委屈,我一点也没反抗,半个脸紧紧地贴着地,心里越来越委屈,哭了,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淌的哪都是。
30
在派出所,我给头儿打了个电话,头儿亲自来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