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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从不离手的折扇抄在手中,“你这把破扇子太旧了,本少爷替你扔了吧。”说完一跃而走。
“你──”叶翎潇惊怒之下跳出浴桶,披上外袍跃窗追出。
李快打著哈欠走过院门,见叶翎潇衣衫不整气急败坏的冲过来,不禁奇道:“叶少侠,怎麽了──”
“有贼!”叶翎潇没空理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向後院追去。
在李家闹贼,这贼活腻歪了?李快一撩衣襟也追过去。
叶翎潇追进一个大院落。但见院子中央点了一盏油灯,自己的扇子展开来搁在油灯上,边缘已经被熏黑了。
“臭丫头你找死!”明知道可能有陷阱,叶翎潇还是慢慢走过去,同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提防著唐果的偷袭。
就在这时,只听身後有人大喊一声:“小心!”然後一个笨重的身体就扑到他的身上,与此同时脚下一空,竟直直坠入一个腥臭黑暗的洞中。
“表哥──”躲在暗处的唐果见李快居然凭空蹿出来也掉进井里,心中暗骂他是笨蛋蠢蛋大白痴。冲上前想救他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到时候势必也得把叶翎潇放出来,那自己就白忙了一夜。当下打定主意,索性把他也关在井里饿上几天,帮他长个教训。
“表哥,反正你捉不到盗贼也得挨那知府的打,干脆在井底避避风头吧。”唐果默默安慰自己,然後拖过铸铁井盖,封住了井口。
叶翎潇被李快撞到井中,下坠过程中就提好真气,只待找著借力的东西就纵上去,不料井壁滑腻不堪根本无法著力,待跌到井底,双腿竟插在了厚厚的淤泥里。
身旁李快也落到泥里,只不过运气不好,摔了满嘴的臭泥。
“呸呸呸,叶少侠,你看你,真是的,我都让你小心了。”李快吐出口中的污泥,不住声的埋怨道。
叶翎潇心下气恼,暗道要不是你多事,我焉能中这等低劣的陷阱。此刻见井口被封,不由怒道:“臭丫头,我饶不了你。”
“啊?”李快一拍大腿道:“我就说谁能知道这口井呢,原来是唐果。”
叶翎潇在黑暗中怒视李快,道:“这里可有机关?你可有办法出去?”
李快叹气道:“哪来的机关,这就是一口枯井。我是下的来上不去。不过既然这是唐果的恶作剧,可能过几天她玩腻了就会放咱们出去。”
叶翎潇听他说要“过几天”才“可能”被放出去,怒不可遏,一拳砸在石壁上。
石壁上长满了地衣苔藓,间或还有细细的肉虫蠕动其中,叶翎潇击出一拳,入手湿滑已然後悔,可是听到拳头击中石壁发出的声音,不由得咦了一声。强忍厌恶连续敲击石壁;叶翎潇挑眉说道:“原来如此。”
那李快黑暗中听叶翎潇不住砸墙,只道他心中郁闷,却不料只听耳畔风声迭起,叶翎潇已祭起一掌轰在壁上。石壁应声塌了一半,露出一个二尺见方的洞口。阵阵阴风混著中人欲呕的臭气忽的涌出来,李快呃呃干呕。他本是捕快,见过无数凶案现场,自是对这味道非常熟悉。
叶翎潇捂住口鼻,当先钻入洞口。李快犹豫再三,不知自家地下为何出现了尸臭冲天的地洞,终是好奇大过恐惧,手脚并用也钻了进去。
这洞口二尺见方,只能容一个成年男子爬行。叶翎潇屏住呼吸,四处触摸,只觉洞穴的四壁并不是泥土,而是石砖。越爬这洞穴就越像下倾斜,那股味道也越浓烈。不知爬了多久,叶翎潇突然感到手下失了支撑,连忙停身抬手撑住洞顶。
李快在後面爬行,没想到叶翎潇突然停下,不由一头撞在他的脚上。叶翎潇收势不住,惊呼一声就掉入了一个深坑。
向前急爬几步,李快扒在洞口探身问道:“叶少侠,你没事吧。”还没得到回答,就听到坑顶哢嚓一响,一道光线照下来,随後落下一个白乎乎的事物。然後又是哢嚓一声,光线消失周遭重归黑暗。
事情只发生在顷刻间,李快却借著那道光看清了坑底的状况,不禁心胆俱裂惨叫出声。
“别叫!”叶翎潇低吼。
方才被李快撞入这深坑中,叶翎潇还道自己又跌入了泥潭,可这泥潭的感觉与方才不同,不但腥臭无比,而且粘稠油腻。叶翎潇强忍恶心伸手一划,竟摸到一排带著弧度的细扁棍子,摸索片刻忽然醒悟那是什麽,不由收回手向後急退,却感到脚下一滑,跌入了泥泞中。血腥恶臭漫入口鼻,叶翎潇只觉自己已经坠入了恐怖地狱,一颗心缩成一团,四肢冰凉再难行动。
“叶、叶、叶少侠,这是、这是什麽地方!”李快抖声道:“为何有这麽多的腐尸,这麽多的腐尸?”
“这里就是洛阳地宫,世间最美的销金窟。”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然後光线洒落,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坑顶的铁栅栏上,“没想到在肉池中能看到李快李神捕和叶翎潇叶公子,真是有趣啊有趣。”
桃李早上到叶翎潇的房中服侍他洗漱更衣,结果发现叶翎潇不见了。桌上整支蜡烛已经燃尽,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然後又发现,叶翎潇脱下来的衣服还放在浴桶边,可该换的衣服竟还齐整的叠在床榻上。
公子大晚上不睡觉,到底跑哪去了呢。桃李左思右想,不知是不是被唐果的胡言乱语影响了,心里竟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来到偏房门口,桃李刚想抬手拍门,就听身後传来韩断的声音,“桃李姑娘,找我有事?”
桃李转回身脱口问道:“我家公子在你这吗?”
韩断奇道:“为何桃李姑娘寻叶公子会寻到我这里?”
“这──”脸一红,桃李讪讪道,“今早我去服侍公子起身,可是公子不在房中,我以为……”
韩断心思流转,说道:“难不成你以为他在我房里过夜?”
“哎呀,我,我只是一时著急犯了糊涂。韩公子千万别见怪。”
韩断摇头失笑道:“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见桃李神情惴惴,韩断道:“桃李姑娘,你别著急,也许叶公子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怎麽可能!”桃李情急之下脱口说道:“再有事也不能不穿衣服就出去啊。”
“啊?”韩断一愣,也觉此事确实透著古怪,“我和你去找本宅主人问问吧,也许他知道叶公子去了哪里。”
等到了前厅,见几个下人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这才知道李快也失踪了。
“都慌什麽,叶大公子那麽个大活人难道能凭空丢了不成?”唐果手里扯了一根柳条,慢悠悠的走过来。“我看那个叶大公子没准是耐不住寂寞,趁著夜深人静去会他的云啊雨啊去了。”
韩断眉头微皱,深深看了唐果一眼。
“可是──”桃李迟疑道:“公子不会一声不响就走掉啊。”
“咦?你是他的婢女,又不是他的侍妾,怎麽知道他会还是不会?”唐果冲桃李吐吐舌头,“也许过不了几天,他玩够了就一声不响又出现了呢?”
“……”桃李张口结舌,明知她胡扯,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唐果姑娘,令兄李快也不见了,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韩断忽然开口问道。
“表哥他嘛,我看他是破案期限将至却连犯人的毛都没摸到,”唐果眼珠一转,笑道:“他定是偷偷溜到哪里避风头去了。”说罢扑上前,抱住韩断的胳膊,“别管闲事了,让这丫头自去寻他家公子,昨日你不是说要教我吹树叶吗?”
“韩公子──”桃李望著韩断欲言又止,本想求他帮自己寻找公子,可目光所及,见韩断转头对著唐果一笑,不再看向这边。忽然间想到,这人其实与公子是敌非友,自己原不该求他的。
唐果拉著韩断一路跑到花园,心头雀跃,脚步也格外轻快。眼见花园小径旁一丛红牡丹开的正豔,心念一动,忆起初见韩断之时,韩断说过是想看牡丹的,结果被自己当成盗贼好一通查问,也不知後来他可如愿?想到此处伸手扯下枝头开得最豔的花朵,轻轻插在韩断的襟口。
“韩断我说给你听,那个叶大公子根本没有一点好处,只会处处瞧你不起,像你这般的俊秀人物,何必如此放低自己。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他了?”唐果只觉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这般柔声细气的说话,脸色发烧,却久久得不到回应,不由微嗔,抬头望向韩断。只见韩断琥珀色的眼睛深深注视著自己,目中漾著如水的波光,唐果胸膛宛如被一道闪电击中,霎那间就痴了。
就在这时,只听耳边传来韩断有些沙哑却格外温柔的声音。“唐果姑娘……你其实知道叶公子的下落吧。”
唐果听到这叶公子三字,宛如从曼妙的云间被人一脚踢落在仙人掌上,刺的蓦地跳起来,怒道:“韩断韩断,你怎麽这般下贱!你只知找我要你的叶公子!本少爷哪里知道他的死活?”
“方才在前厅的时候,唐果姑娘未曾听到我们说话,开口就说叶公子不见,想来是知道些什麽的。”韩断柔声说。
“我们我们,你做甚与那丫头称作我们!”唐果叫道:“莫非你不但恋慕人家公子,就连人家的丫鬟也捎带喜欢不成!”
“我──”
“本少爷早知世上最可笑的是喜欢那人却得不到,最悲惨的是人家得到你的心却不想要。你既乐意悲惨,却为何让我变得如此可笑?”
韩断见唐果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满满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虽然惊异於她告白般的话语,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别哭,一哭就变成红眼睛的小兔子了。”
“韩断,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这般的好……”唐果轻咬下唇,一张小脸上满是哀伤,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嚣张模样。
“你的眼睛像水一样柔和,直教人溺死在其中也不後悔。可是也像水一样冷清,仿佛任何投身其中的人都无法激起一丝涟漪。”唐果轻声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并不是想对我好的,你只是不吝啬你的温柔罢了。”
韩断没料到唐果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知这孩子对自己怀了别样的心思,胸中既是震惊又是难过。
“唐果姑娘,我只是个武功尽失无家可归的废人,实没你想的那般美好。”沈默半晌,韩断才继续道:“能得到你的青睐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我韩断本就是个无福之人,你的心意我只能铭记在心了。”
“铭记在心……”唐果惨然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该忘了自然就忘了,如此废话难道怕我痴缠你不成?说什麽铭记在心,没的徒惹人笑。”
“我──”
“别再说了,”唐果猛回身,圆圆的眼睛瞪著韩断,“你不是想知道叶翎潇的下落吗,跟我来吧。”
唐果带韩断来到後院祠堂,推开浮土,将铁板搬开,指著黑洞洞的井口赌气道:“你的叶公子,被我诳到了井下,此刻我就跳下去,救他上来。”
韩断一把拉住纵身要跳的唐果,叹道:“你何必如此。”
俯身伏在井口,只觉井中一股腐恶之气扑面而来,韩断侧耳倾听片刻,除了呼呼的风声听不到人声,“叶公子,叶翎潇,你可在下面──”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韩断沈吟道:“井下似乎没人。”
“昨夜他和表哥分明掉入了井中,难道你以为我骗你?”唐果怒道,“哼,说不定你的叶翎潇中了瘴气,已经死在井中了。”
“这井中有风通过,虽然味道难闻,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