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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价还价:“可不可以不去请罪,%D8%D6%C1%63%91%E9%34儿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是啊,苏世伯,染染不懂事,你就饶了她一次吧。”岳峰帮我求情。
另一个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还好意思为别人求情,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你小子闯的祸!”
“……爹爹爹……你怎么也来了?”岳峰目瞪口呆。
不仅岳老爷来了,孙尚书也一起来了。我不认识孙尚书,不过看他身后唯唯诺诺跟着的孙若薇,傻子也猜得到他是谁。相国寺的老住持也在其中,看见我们三个罪魁祸首,他痛心疾首,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本来就堆满皱纹的脸扭曲得更加恐怖。要是大半夜看见这张脸,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喊一句“鬼来了”。
岳老爷道:“老三,你平时顽劣也就罢了,怎么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孙尚书痛心疾首:“若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爹爹说:“十丫头,跟我回去!”
“……”
我们三人像极了待宰的羔羊,一声不吭。
孙若薇上前一步道:“姐姐,你快向爹认个错吧,爹会为你向皇上求情的。”
“要你管!”孙若蔷本来还静如处子,一听孙若薇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认不认错还由不得你插嘴,闪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姐姐……”孙若薇泪眼朦胧,我见犹怜。
“还不快滚,消失!”
这两姐妹前世肯定是宿敌,所以这辈子才会接着虐,虐到死为止。岳峰不是说前几日看见孙若蔷拿鞭子追这孙若薇跑吗,尚书府还不得被折腾得天翻地覆。只是苦了她们的老爹孙尚书,在朝堂上为国事担忧,回到家还要为家事纠结。
爹爹他们和老主持周旋了好久,最后各自领着自己的不孝子不孝%D8%D6%C1%63%91%E9%34回家了。
我逃婚在前,又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免不了会被爹爹狠狠惩罚。回家的路上我视死如归,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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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爹爹声如洪钟。
我乖乖照做。爹爹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旁边坐着奶奶和娘。姨娘、姑姑,还有哥哥嫂子们分别站在两侧。这阵势跟审犯人无异,爹爹不应该当宰相的,而是跟孙若蔷她爹换个职位,当刑部尚书去。
“你知道错了吗?”爹爹问我。
“知道了。”
“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
我念经似的:“我错了,我不应该逃婚,我应该乖乖呆在家里等着让别人看我的笑话。逃了也就罢了,我不应该回来,回来就是自投罗网……”
爹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娘和四位姨娘暗暗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姑姑冲我摆摆手,我也当没看见。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不吐不快。反正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才不信服个软,说几句好话,爹爹就会饶了我。
“我错了,我和孙若蔷打架之前应该先商量好,换个地方打……”
“反了反了!”爹爹把手里的茶杯狠狠一摔。
咣——碎片混着茶水四溅。
我很平静地告诉爹爹:“这是你最喜欢的青花瓷杯,打碎了真可惜。”
爹爹瞪我,目光如炬。我没表现出怎么害怕,倒是我那些哥哥嫂子们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爹爹的怒火波及他们。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D8%D6%C1%63%91%E9%34儿呀!”爹爹望天,无语。
我说:“准确地说,我是娘生出来的。”
“你——”爹爹气结。
二姨娘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四姨娘重新端来一杯茶给爹爹。剑拔弩张的气愤这才有所缓和。
娘也生气了:“染染,怎么说话呢你!”
爹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生的%D8%D6%C1%63%91%E9%34儿呀!”
除了我之外,还有个不怕死的苏炯敢于捋虎须,他站出来,笑嘻嘻地说:“爹,这是你生的%D8%D6%C1%63%91%E9%34儿呀,如假包换。你看这眼睛,这鼻子,多像你啊!除了你,谁还能生出这么……”话没说完就被三嫂强行拉了回去。可是苏炯似乎没说过瘾,才一张嘴,三嫂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原本要说的话被一声惨叫所取代。
“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明天进宫向皇上请罪!”爹爹对我做出了最后判决。
“柴房?怎么能关在柴房!”一直没说话的奶奶开口了,“不行,染染和添添都是我的心头肉,你要是把她关进柴房,干脆连我一起关得了!”
“娘——”
奶奶不乐意了:“别叫我娘,叫爹都没用。不就是打破一块牌匾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真当是天塌下来不成!”
奶奶真酷啊,我由衷感叹。
“染染,听奶奶的话,你先回屋歇着去,明天一早跟着你娘进宫找皇上认个错就行了。多大点的事啊,真是的……”
“是,奶奶,染染都听您的。”我可以把“您”拉得老长老长,爹爹气得脸色比青菜还青。
我蹦蹦跳跳回房间,临走时听到苏坚小声嘀咕:“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十丫头和添添敢这么无法无天了,都是被老太太给惯的……”
乱七八糟的鸳鸯谱
其实我很不愿意跟着娘一起进宫,可是事关先皇,奶奶再疼我也不好帮我开脱。昨晚能好好地在房间里睡觉对我来说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了,我很庆幸有奶奶这么个大靠山,要不是她,我的下场就是在柴房和老鼠蟑螂为伍。
进宫的路上,娘一个劲地叹气,她说:“染染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啊?”我正撩起窗帘向马车外面看,没头没尾接了句,“娘,下次我不会再打破跟先皇有关的任何东西了,我发誓。”
“我指的不是这个,”娘说,“你已经十七岁了,也该懂事了。知不知道你这次逃婚,你爹有多尴尬,满朝文武都等着喝你和秦二公子的喜酒,可是你们竟然双双失踪了……”
“我没错。是秦浪逃婚在先,难道他可以撒手走人,扔下一个烂摊子,而我就必须乖乖呆在家里等着别人来看我笑话?”
“前几天秦二公子已经回来了,秦将军还亲自带着他上门赔罪。我和你爹商量过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打断她。
娘想说的无非是找个良辰吉日把我和秦浪的婚事重新办了,我坚决不同意。虽然秦浪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讨厌,但让我嫁给他我一时还无法接受。我曾天真地想过,要亲手把秦浪抓回来,再成亲一次,而这次换我先逃。这些也只是我天真至极的想法,爹爹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他老人家脸皮薄,哪里还经得起我再一次折腾。
娘好脾气地劝我:“女孩子长大了,始终是要嫁人的。何况秦将军已经重罚了秦二公子,他现在正在相国寺闭门思过呢。”
“咳咳咳……”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娘赶紧帮我拍背顺气:“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
相国寺可真是个思过圣地啊,秦浪居然也被发配到那里去了。昨天我怎么没看见他,也许他待的地方比较隐蔽吧。要是被孙若蔷知道了,她还不得疯掉,居然连受罚都能和心上人同在一屋檐下!
“对了,娘,爹是怎么知道我在相国寺和孙若蔷打架的事的?”这是困扰了我一个晚上的问题,爹爹在气头上,我不敢问他。
娘笑了笑:“哪有爹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听娘这么一说,爹爹还真挺了解我。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爹爹出门办事,听到街上的人全在议论两件事,一件是若蔷和岳峰的城门之战,另一件就是我和孙若蔷的相国寺之战以及打破先皇御赐牌匾的事。当时爹爹就觉得这件事像我的风格,遂带着人上山看个究竟。竟然真被他给猜对了,活该我倒霉。
“染染,娘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闯祸,唉……”娘长叹一声。
随从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长公主,十小姐,到了。”
“下车吧。”娘语重心长,“见了皇上要好好认错,可不许再向昨天一样了,皇宫不比自己家,要事事谨慎……”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颇不耐烦,先她一步下了马车。
我很小的时候来过几次皇宫,对这里我没多大感觉,不过是一个巨型的黄金鸟笼罢了,哪有外面的世界精彩。我的小表妹长馨公主曾向我抱怨,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从这个宫游荡到那个宫,偌大一个御花园都被她给走穿了,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所以我很能理解为什么她的最大的梦想是赶紧长大赶紧嫁人,赶紧离开这个鸟笼子。多现实的想法啊,一点都不好高骛远,比我那个当天下第一毒神以及天下首富的梦想容易多了。
娘是太后最疼爱的长公主,有她在我们一路通行无阻,昂首挺胸直接进了皇上的寝宫。相国寺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一定早就有所耳闻,估计现在正等着我去认罪。我很纠结待会儿见到皇上是低眉顺眼装纯情乞求他原谅呢,还是干脆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一个“我错了”,哭到他心烦为止。
还没等我纠结好,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已经跃入我的眼帘,充满了压抑之感。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前预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空茫茫的一片。
“见过皇兄。”娘福了福身子,一把扯过进入呆滞状态的我,小声提醒,“还不快跪下。”
我双腿一曲,刚想下跪来着,皇上笑着制止了我:“不必了,都是自家人。皇妹,这就是你家的十丫头?”
“是,这丫头从小被宠坏了,臣妹疏于管教,还望皇兄饶了她这一次。”娘成功把话题引到了打破牌匾一事上。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的皇帝,哪一个不是莫名其妙的,那变脸的速度比翻书快多了,堪称瞬息万变。我很怕皇上铁面无私地来一句“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后毫不留情地重重罚我。如果皇上心情好,那我顶多是面壁思过,万一心情不好,杀头都是有可能的。
按眼下的情形,我这位皇帝舅舅的心情应该不错,瞧他红光满面的,我就等着他大手一挥,说“去相国寺面壁一个月吧”,然后我就泪流满面地下跪谢恩,认错的过程也可以免了。
“一块牌匾而已,皇妹言重了。朕已经重新赐了一块给他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就这样?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皇上也太好说话了吧。
娘在一旁扯我的衣袖,我反应过来,忙下跪道:“谢皇上恩典。”
“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呵呵。我果然是老咯!”皇上开始追忆似水年华,“当年我是看着你娘出嫁的,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还是个不满月的婴儿……”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我这才彻底放松,皇上的确是蛮好说话的。既然他发话了,回家后爹爹总不会再为难我了吧。
正走神,皇上叫我:“十丫头,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我照做,朝他嫣然一笑。
“不错不错,真是个美人胚子,和母后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像。”皇上点头赞许,“可许了人家?”
“额……”娘语塞。
我脸红了。
皇上见我们不说话,皱了皱眉头,恍然大悟:“哦,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