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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夜整夜地呆在营帐里,愁眉苦脸,但觉这一年多以来,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鬓边的白发,就更加的深浓了。
偏偏这一夜,天空忽然出现月全食。
那天晚上,晴空万里,一轮圆月当空,清辉洒满了整个大河沿岸。但是,到了深夜子时,那轮明镜似的圆月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紧接着,阴影越来越大,到后来,整个月亮都变成了可怕的黑洞,只剩下外面一圈金色的光晕……
这种可怕的情景最先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一嚷嚷,顿时惊醒了全部的人马。大家望风而出,都大肆嚷嚷起来。
“天啦……天狗把月亮吃了……天狗把月亮吃了……”
皇帝等人也闻风出来。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许多人窃窃私语。有的说,是不是战争杀戮太重,死伤过多,灵魂遭到了恶狗的侵袭,现在出来作乱了?
也有的人说,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极大的灾难?
还有的大臣们更散发出一些古怪的灾难之说……
皇帝站在高处,并未注意这些议论。他心里一动,想起小时候太后给自己讲过的一件事情。那还是日全食,不是月全食。大白天的,好好的太阳居然残缺了。这种景象极少见到,皇帝和在场的许多人都没见过日全食。
但是,他在此时想起这件事情,知道那是一种自然现象。
但是,底下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响亮,虽然小事一桩,但是搞不好会严重地动摇军心,毕竟,现在正是人心最为浮躁的时候,军营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悲观失望的气息。
他把众臣召集在一起商议。
这一次,众臣再一次旗帜鲜明地分成了两派。其中以二王爷为首的将领趁机进言,由朱成许率先发难,说此次战争死伤太重,是将士们的灵魂在上天愤怒了,建议陛下赶紧恢复醇亲王的王位,善待后宫妃嫔,方可消灾解难。
皇帝越听,面色阴沉得越是厉害。
☆、反攻倒算6
皇帝越听,面色阴沉得越是厉害。
他第一次抬起头,看着二王爷。
二王爷第一次从皇兄的目光里看到这种光芒,他心里一凛,垂下头去。
“二弟,你怎么一言不发??你怎么看?”
二王爷急忙道:“臣弟……臣弟也觉得这次死亡过重……”
皇帝笑起来。
这一次御驾亲征,虽然是他本人亲自做的决定,但是,当时二王爷等人可是极其坚决的主战派。曾几何时,风头就变得怎么快了??
他笑起来,不语。
这时候,江侍郎走了出来。他说:“月晕残缺,史书上早有记载,不过是一种很寻常的自然现象而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俗语说,‘月晕修德,月亏修刑’,也就是说,月晕的时候,那是上天告诉我们,德行修为不够,朝廷需要提倡节俭,T恤人民,减低赋税,停息干戈,这样,国家才能繁荣昌盛;而如果是出现了月亏,那便是说,朝廷中出现了不少的冤案,需要谋反昭雪……”
二王爷等你看我,我看你,竟不料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他们待要反驳,又苦于理屈词穷,没法和这江南来的才子辩论。
皇帝转向向无忌,问:“向无忌,你意见如何?”
向无忌朗声道:“我的看法和江侍郎一样。臣的父亲曾经讲起过一次日全食。当年日全食,也是朝野震动,人心惶惶,那天的情况比今天可怕何止一百倍??但那只是一种自然现象,无需惊恐。果然,后来先皇轻徭薄赋,实行仁政,我们北国江山不但丝毫无损,反而日益强大,才奠定了后来全盛的基础……”
皇帝对这一番话非常满意。
他沉吟了一下。
这时候,江侍郎趁机道:“陛下,现在我们和北延东池相持不下,死伤惨重,不如撤兵。”
二王爷怒道:“我们北国岂能示弱撤军?”
江侍郎反问:“北国为何就不能撤军?”
皇帝却一直不语。
朱成许也吼起来:“哈……他北延东池敢于血战到底,我们北国就不行了??江侍郎,你这是藐视北国,也是藐视陛下……”
☆、反攻倒算7
“对,你妖言惑众,动摇军心,你该当何罪?”
“是不是北延东池派你来做尖细的?”
……
皇帝一挥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淡淡道:“各位不必多说,朕心底自有主张。这一次,朕倒要看看,北延东池到底能够支撑多久!!!”
众臣不敢再议论,都纷纷退下去。
皇帝独坐大营中,此时,真是坐立不安。
从太祖到先帝,再到前二十年……北国,从来没有在对邻国的战争中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是先帝,几乎每一次对北延东池的战争都是百战百胜。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号称史上最为强大的北国,粮草充裕,战马齐全,却不料,一场就死了几十万人。
如此回去,怎么交代??
他不是不想撤军,而是撤军了,怎么办??
抱头鼠窜的回去之后,以后,怎么还敢做出战争动员令???
他彻夜无眠。
天气,也一天天冷起来。
按照惯例,秋冬季节一到,是北国的好机会,但是,这种悲观绝望的气氛一散播,加上瘟疫逐渐地扩大,每天死亡几十人搞得人心惶惶,实在是不宜再战下去了。
而对面,敌军摆出一副拼死决战的情况。
北延东池和他不同,反正已经孤注一掷,血战到底,赢回他一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皇帝岂敢陪着他砸出这么高的本钱??
皇帝心急如焚,嘴上都开始起血泡了,每天都吃睡不安。
这一夜,秋风皱起,风呼呼地从潮湿的地上刮过,秋风四起,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大风把平地上的许多帐篷都连根拔起,席卷飞去。
士兵们从梦中惊醒,惊惶不安地四处张望,又冷又恐惧。
就在这混乱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大吼一声:“快跑啊……北国军队打来了……”
“快跑,再不跑,我们就死定了……”
“外面全被北国的军队包围了……”
“天啦……是北国的皇帝亲自带人来了……”
“几十万大军啊……”
”逃命吧,大伙儿赶紧逃命……“
这声音,分散在北延东池军营的四周,此起彼伏……
☆、反攻倒算8
彼时,唐七郎自己的阵营也是人心惶惶,大坝围堵敌人不成,反而被水冲垮,死了几十万人,眼看一场即将到手的胜利化为乌有不说,而且,随着天气转冷,敌我双方的优劣已经在开始转换了,再相持下去,已经冻得受不了。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半夜三更,忽然听到如此可怕的呐喊,仓促之间,不辨真伪。一人呐喊,十人传播,很快,便声势浩大地流传开去……
到处都是士兵们的惊惶逃跑。
等唐七郎麾下任命的两位主帅和大将军闻讯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到处都是奔逃的士兵,一人呐喊,百人响应,几千人心散了,几万人就恐慌了,最后,几十万人的队伍,一片骚乱……
大将军大吼着一连斩杀了三个逃兵,可是,无济于事,黑暗中,几十万人丢盔弃甲,夺路奔逃……到最后,唐七郎根本没有办法,要组织人马继续作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北国的军队真的闻讯赶来了。
两军随时关注着彼此的动向,皇帝探测得敌人如此大乱,岂有不马上跟进的道理??一队精锐闻风杀出……
唐七郎慌不择路,被几十名亲兵护驾着,落荒而逃。
主帅一逃跑,情势更加换乱,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到天明的时候,昔日威风赫赫的敌军驻扎阵营,已经不复存在。尸横遍野,粮草辎重等不计其数……
北国的君臣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尤其是一些不知情的大臣,看到这样的一地鸡毛,一个个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唯有皇帝策马阵地,面上露出了久违的一丝喜色。
这时候,尸体堆里,好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爬出来。大家一看,正是以江侍郎为首的十几名便衣侍卫队。
崔真实奇怪道:“江侍郎,你们躺在这里干嘛?”
江侍郎神秘一笑。
皇帝也笑起来:“这次胜利,多亏了江侍郎和向无忌。他们二人想出了这个计策,江侍郎到敌军里呐喊引起骚动,向无忌率兵恐吓……果然,没有多牺牲一兵一卒,就把敌人吓退了……”
☆、反攻倒算9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饶是他们平素能征善战,可是,看到如此“投机取巧”的一次胜利,一个个也哑口无言。
二王爷几乎晕过去。
内心里,恨不得立即就把这两个多事的家伙给宰杀了。可是,他很快稳住了心神:在这之前,皇兄半点口风都没透露,以养伤为由将他安顿在营帐里面,若是他得知一二,岂会让江侍郎等人的计策成功???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清点,估摸着唐七郎还剩下三万人。
但是,他还没绝望。
也所幸他对皇兄没有低估——北延东池真正的精锐还有三万骑兵等在下一个关口。就像游戏的第一局,皇兄这才过了第一关。
第二关,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军开始撤退。
前行到方山时,皇帝病倒了。
二王爷等见陛下忽然停下来不走了,纷纷打探情况。尤其是二王爷,他心底存了疑惑,但觉皇兄这一次行事恁地古怪,怎会忽然病倒了?
崔真实小声说:“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陛下的确是病倒了,估计是前些日子他吃睡不好,而且这一次虽然胜利了,却胜利得很窝囊,他年少气盛,所以难受……”
朱成许也皱起眉头。
二王爷却面上一喜,计上心头。皇帝大人早不病迟不病,却在这里病倒,难道不是天赐的机遇?
“陛下病情如何?”
崔真实低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陛下只是因为心绪不佳得了心病,他年轻,要不了几日,心情平静了,病自然就好了。你这时候去拿废掉的醇亲王做文章,怕只怕……”
“怕就不用做这件事情了……”朱成许恨恨的,“你们看看,现在江侍郎、向无忌等人又立下战功,受到陛下的信任,继续下去,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处了……”
二王爷眼里露出毒汁来,沉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动手。不能等待别人来宰杀我们。”
“王爷说得是。醇亲王一旦登基,有我们几个辅佐,他必然会彻底维护我们的利益,既然如此,我们就拼着一把,也要把他送上皇帝的宝座……”
☆、反攻倒算10
“可是,如何动手?”
崔真实问出了难题。
这是行军的途上,皇帝身边那么多侍卫,如何动手?
二王爷阴阴一笑:“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昨晚,陛下已经下令,让大军先行撤离。他只率领一小部分人留下来暂时养病……”
朱成许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陛下此人最是标榜仁义简朴。大军停留,必定耗费军费粮饷,他为了减轻费用,势必只留下最小量的兵马……”
二王爷接口道:“而你朱成许掌管了天下的兵马,到时候,只要调动大军,何愁大事不成?”
三个人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朱成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