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明不是这般性子的人,何必装作这模样?王上就算没有王上的架子,臣也不会嘲笑您的。”聂远之终于给了琳琅瑜邪一瞥,随即又迅速移开。
没办法,心底还有些不适应琳琅如此的态度。
“哈哈哈哈。”琳琅瑜邪开怀大笑:“小萨子,是不是你这小奴才在你家主子面前说了本王什么闲话?你家主子对本王好像有些不满啊。”
“王上,小萨子不敢!”小萨子当真了,吓得忙扑跪在地上:“王上是好人,小萨子从没说过王上坏话。”
“行了,你起来。”琳琅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又见聂远之面无表情的模样,总觉得是惹他不愉快了。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这玩笑开得似乎不得法。
“多谢王上。”小萨子想要站起来,却不料脚疼得厉害,一个站不稳就要倒下。离他最近的便是聂远之,奈何他手上托着茶盘,一时反应不及。
这一下子,小萨子又重重一摔,可真站不起来了。
琳琅无奈的直摇头,来到聂远之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茶盘道:“扶他进屋子里去,我命人去白辞那儿取些伤药来。”
聂远之毫不意外琳琅会这么说。他是位好王上,不管是对属下还是对百姓。这一点,他从没怀疑过,他一直在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耳朵听。
可心底为何会生出一股怅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越是了解琳琅瑜邪,便越是感到心慌意乱。
琳琅吩咐侍卫去白辞那取药,折回屋子的时候,聂远之正在细心的替小萨子查看脚上的伤势。他没有出声,细细打量聂远之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真的很迷人,从头到尾,从内到外。
骨子里的倔强与傲骨,流露在外淡漠无求,无论哪种都让他着迷。又如同此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细腻,还有那认真的眼神。
此刻的聂远之,完全不像传说中驰骋一方的大将,更像是江南水乡温柔多情的俊儿郎。而自己,差点就失手毁了他,差一点……
想到这里,琳琅的脸色突然僵硬起来,那凝固在脸上的笑容让他无法将这幅美好的画面继续印画在脑海里。
“远之。”他忍不住开口打断对方的动作,他想让聂远之看着自己,他想让聂远之以后的生活中都有自己的身
影。
他,决不会让聂远之这个人离开自己!
“嗯?”远之正在替小萨子查看伤势,听闻声音便反射性的回头。他还微抿着唇,保持着刚才认真的神色,然而看见叫唤自己的琳琅瑜邪时,那份神色渐渐褪却消失。
那是自己心底情绪所反映出的表情,而在琳琅瑜邪面前,他很少露出真实的感情。除了前些日子在大殿之中的那场闹剧。
感情这东西,是会失控的。一旦习惯了流露,便会不受控制。他已对琳琅此人产生了迷茫,不该再放任自己下去。
是不是一再提醒自己琳琅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琳琅眼见着聂远之神色的变化,几乎是细微的,却没有错看分毫。从何时起,他变得了解起眼前的男子,变得开始在乎,开始——舍不得。
他不会后悔,也没有觉得做错。他想要的人,并不在北国。他只能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才能得到,才能接近。他处心积虑,也一直想要利用。
只是从今往后,或许不再是了。
“冬猎之后,便去兵部那赴任吧。”他说完此句停顿了下,想要观察聂远之的反应,却唯有失望:“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回去。当初想要一官半职也是你自己的提议,那么就按着你心中那般去做吧。偏院人少,一直待着也伤身。兵部那儿这些年堆积了不少各方兵策书卷,可供你打发时间。”
聂远之刚刚建筑起的高墙瞬间便产生了裂痕。琳琅的这番话,就如同强弓巨剑,狠狠地砸进他心里头。
他终究没能忍住地冷下脸色,他无法做到淡漠,他才发现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全是空话大话,而让自己看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琳琅瑜邪。
“我这辈子不会忘记墨彻这个人。”
激怒?冲动?
不,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也并非一时冲动。反而,他是卸除了所有武装,坦然地将心底的想法告知眼前的人。
这是回报,回报琳琅刚才那番话给自己的恩惠:既然你琳琅瑜邪能对我坦诚,那我何尝不能。
“那就记着。”
琳琅瑜邪笑了,这个自信焕发的笑眩目得让聂远之不禁眯眼。
“记着他,留在我身边。”
而终有一天,你的心里会有个更深刻的名字,叫琳琅瑜邪!
12、挑衅
最近,小萨子很是头疼。因为原本无人问津的小院子,突然就成了门庭落市的地方。若要问这个变化从何而来,其实也该怪他自个儿不好。若非他在裴相面前不分时宜的多嘴,又怎么会引来这些个形形色色的人呢?
那日王上来探望他家主子发生的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他家主子听见王上的名讳总是表情古怪:有时候冷漠、有时候沉思,有时候又会晃神。原来,王上与他家主子是那种关系。
这也难怪,听说他家主子过去是海青国的大将军,鼎鼎有名。如今被送到这北国来,还成了下面那位,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
小萨子瞬间便同情起他家主子,自然对他家主子的态度也变好了。想想,主子平日待他也挺好的,就算自己偶尔发发脾气,也不会怒目相向。况且在见识到了王上对主子的那般态度后,他真是有点后怕。
主子在王上心里,占得位置可不小呢!
心底有些不安,想到裴相大人平日里待自己最好,便忍不住跑去找人。
那天,裴相大人刚下朝。小萨子见着人的时候,他正在与其他几位大人谈论朝政。看见小萨子,二话不说地把人喊了去。
小萨子也迷糊,不知怎么地就被带着走。然后就见到了后妃娘娘们,然后又见到了宫廷画师,然后然后,还有一群面容并不陌生大人们。
当裴相大人终于注意到小萨子的不安,将他唤到一旁问及时,小萨子回了这么一句:“裴相大人,我……我真不知道王上那么喜欢我家主子。”
所谓祸从口出。自那之后,来往偏院的人便多起来了。当然他怪不了任何人,因为这是他自己惹来的祸端。
幸好,他家主子似乎不知道这事,根本没对他生气。
还幸好,王上最近很忙,已经好久不来这里,估计也懒得管这里的事。
“哎……”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叹气了,小萨子端起泡好的茶水,往偏远的路走。
自那以后,御膳房的下人与厨子们也对他百倍殷勤,根本不用等他自己动手泡茶,一进那块儿便会有人端来泡好的茶水,让他拿回去。这倒也省事,节约了他不少时间。
不敢耽搁的往回赶,今儿个礼部侍郎来探望大人,顺带告知冬猎的行程。这位侍郎大人在北国可是不得了的人物,背景雄厚,连王上也要卖几分面子的。想到之前他家主子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真怕惹侍郎大人不快。
只是,小萨子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一盘棋,黑白割据一方,输赢未定。
而分坐两边的人,一个人执子未落,面容却是轻松带笑;而另一人,面色微凝,双眉紧蹙。僵持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白字落下。
端看良久,最后长叹一声,舒展眉峰:“哎,是我输了。”贺显坐直身子,双眼依然看着棋盘,久久不舍得移开。“妙,真是妙。没想到聂兄能有如此精湛的棋艺,贺某佩服。”
“哪里,在下只是侥幸而已。”以棋会友,会的自然是朋友。看来贺显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远之侧头冲小萨子挥了挥:“萨儿,过来。”他早就发现了小萨子,只是刚才不便开口。
自那日后,他家主子就这么唤自己了。说是为了亲近些,小萨子心底也乐意他这么做。
“贺大人,我给您倒杯水解解渴。”小萨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这会儿的动作,可都是他家主子这几日教的。
“呵呵,小萨子啊。过去见你跟着王上,倒不见那么勤快。看来,定是聂兄教得好,瞧你现在聪明利索的。”
接过小萨子递来的茶,贺显随口说。他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原也是看不起眼前这个聂远之的,故而迟迟不来此处。
今日王上再三提及冬猎之时,礼部尚书大人又因着准备冬猎不在朝内,故而此事便交由他了。他觉得推拒不得,只能来此。
对于聂远之的印象,除了那次冬祀夜宴亲眼得见,便唯有传闻之中。然不管是哪种,都不得贺显之心。
宴庆那日,他对王上傲慢不恭;而加上之前种种传闻,他与海青摄政王之间的暧昧。他看不起聂远之此人也属正常。
然而今日,就此一盘棋,便推翻了他对于聂远之此人过往所有的评论。
奕者,王也。棋者,才也。
善奕者,焉无谋也?
当真是能从棋局之中看出一个人,聂远之“无敌将军”的名讳,并非空穴来风。而他,作为海青大将却成如今北国伏臣,即便面对王上还能保有那份傲骨,贺显倒觉得值得佩服。
“贺兄,此话不妥。萨儿胆小,若是吓坏了他,苦得是我这个主子。”
“哈哈哈哈。”贺显闻言畅快大笑,“既然远之这么说,那么我怎好继续?”此一来一往见,贺显又把对聂远之的称呼拉近了几分。
聂远之挑眉不语,他倒是觉得无妨。北国儿郎多直爽,这是当日在大殿上便已得见的事。与这类人打交道他并不排斥,反而觉得轻松。昔日常年身处军中,周遭的弟兄们脾气耿直的不少,他们都习惯了直来直往。
“远之,近日来实则尚有要事。”贺显的棋瘾过足了,该谈的事可不能忘。否则回去,他也能跟王上交差。“王上该是与你提过冬猎之事吧?”
“是提过。”琳琅瑜邪自那日以后便没有再来过这个院子。为此,他心中还松了口气。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思考,今后到底该如何应对琳琅王。
贺显一点头,接着道:
“距离冬猎的日子不远了,冬猎乃是我北国传统,王上怕你对仪式尚不了解,故也希望来此先给你讲讲。”
各国都有各国的传统风俗,北国自然也不例外。若是在这等特殊场面上犯了什么忌讳,那可是连王上都保不了的。
琳琅瑜邪不希望自己在冬猎中犯了什么错,远之自然也不想。
“如此,便有劳贺兄了。”
于是,小萨子随侍在一旁,而贺显与聂远之则开始谈论冬猎之事。
关于冬猎,北国人都是再熟悉不过。不过对于远之来说,还是全然陌生的。为此,贺显也格外细心的逐一讲述。从祈天式,登塔式到之后的群臣拜天仪式,最后才是前往北国东营外的八木森进行狩猎式。
期间,小萨子只听闻俩位大人越谈越热络,也不知谈了多少聊了多久。不知不觉间,自己便摇摇欲坠,靠着身侧的梁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谈完话的两人发现小萨子的模样,贺显先忍不住蹙眉,刚想要开口却被身侧之人阻止。贺显侧目,只见聂远之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心中实在感慨,若往后谁再让他听见诽谤眼前此人的,他贺显一定是要站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