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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我是说……你会不会经常生病?”颜末握着她的肩膀,“会不会特别怕冷?”
叶叶有些害怕地看着她,微微摇头。
颜末放开了她,只觉得身上更冷。
“姐姐,你好像很冷?”
“嗯……”她围起了毛毯,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生病了?”
“大概吧……”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小宫女的声音:“黎少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间忘了时间,没想到黎雁九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中一阵紧张,在叶叶的目瞪口呆跳软塌,冲向柜子,扒□上的毛毯就要往里塞,却急中生乱,被拖在地上的毛毯绊了一记,于是砰地一声迎面扑倒在地。
叶叶惊呆了。
推门而入的黎雁九吓了一跳,脑中马上联想到了类似于意外身亡之类的可怕猜想。
“臭臭!”爆出一声大吼,豹子似地笨到颜末身边就将她抱起来。
颜末疼得快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过劲来,她疼得嘶嘶地抽着嘴角:“……没事。”
“哪里痛?!伤口是不是裂了?”黎雁九将她抱起放在软塌上。
“肩上还好,并没压到,”颜末默默扭头,“胸比较痛。”
直挺挺地压在地面啊!大胸被压扁了啊要!现在才知道摔倒压到胸部才是最痛苦的啊有没有?!
黎雁九最为一个爷们,很难体会她的苦痛,而这个特殊的部位也不像手啊脚的摔痛了揉揉就好,于是他手停在半空,很是尴尬无措。
却听叶叶脆生生的声音想起:“姐姐,你冷。”
黎雁九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叶叶,见她捧着乱成一团的毛毯,他眼中一沉。
颜末无奈扶额,所以她说小孩子真是会添麻烦。
“冷?”这几日明明就是回暖了,比起之前都要温暖许多,一般人哪里会冷?黎雁九面色紧绷,拿过毛毯,看着她,“说实话,身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没有。我一直有些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黎雁九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外面候着的宫女喊了一声,那小宫女便战战兢兢地来到了他面前。
“把郡主今天一天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不许隐瞒分毫。”
他板起面孔来是很能吓到胆小的姑娘的,小姑娘墙头草属性立现,连忙一字不落地详细说了颜末一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包括二皇子连似辰的到访,以及颜末顶着一床大毛毯一边冷得发颤一边警告她不许告诉黎雁九的脓包样。
黎雁九越听脸越冷,视线落在还没关严实的衣柜门上,立马明白过来某人的心思,他抓过毛毯将颜末重新包地严实,冷笑:“长本事了你,还想把东**起来瞒着我是不是?嗯?!”
颜末扭脸,死鸭子嘴硬:“我又没什么事。”
黎雁九对宫女吩咐:“把这个小娃娃带回二皇子那边去。”
颜末急道:“还不行,我留她在这儿住的。”
黎雁九皱了皱眉,对宫女道;“那就带她出去玩会,晚了就在隔壁找间房安排睡了。别进来。”
小宫女脸一红,牵起叶叶就往外走。
门砰地关上,颜末直觉今天的黎雁九似乎不像平时好糊弄,于是便有些紧张:“你、你生气了?”
他挑眉:“你说呢?”
见他扯着腰带,颜末惊了:“你莫不是要……”
明明就顶着一脸不自在,偏偏要撑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他将外衫往地下一丢:“如你所愿,同你双修。”
颜末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她不是总是想着怎么吃掉他么,这下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但是为什么此刻自己心中却是一沉?
看着他这样像置气一般地说要与她双修,为什么……为什么心中酸涩地难受,像被什么钝器打了一下?
原来,如果不是因为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的话,她一直以为的快乐的事……是这么的让人难过……
好像是为了惩罚她一般……
黎雁九慌了。
他将颜末扛上床,双手撑在她两侧,正要扒开她身上的毛毯,却见往常在这时应是兴高采烈卯着劲调戏他的家伙,此刻正紧紧揪着毛毯盖着半张脸侧身躺着,一言不发像是晕过了去一般。
试着拽了拽她手中握着的毛毯一脚,却被她攥地死紧。
他拨开散乱在她脸上的长发,顿时浑身僵硬——
他的臭臭……哭了?!
那张苍白的面孔上因为哭泣而有些潮红,窝在毛毯里的肩膀微微颤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咬着下唇抑着哭泣的模样让他心中像是被揪了一把。
“臭臭……别哭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哭,一时间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将她扳过来,却被她一掌打掉。
黎雁九不痛不痒,软了声音,伸手去抹她的泪痕,很是懊悔:“是不是气我凶你了……是我不好……别哭了,啊?”
颜末闷声:“我不要跟你好了……你走开。”
“啊?”
“……我不要跟你双修了。”
这个严重了,黎雁九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不行!”
颜末一听心里更难受,带着哭腔怒道:“你拿这个来罚我!我不愿意!”
黎雁九愣了愣,回味了一会总算是明白过来,定是自己方才让她误会了。
“我不是要罚你……”
“你刚那模样就是!说我瞒你,然后又那样子跟话本里的男角儿拿身体惩罚女角儿一样一样的!”颜末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此刻只觉得心中的酸涩一股接一股,同时又有些弄不明白缘由,“……我才不想哭呢,你要罚就受么,哼……”
“别受别受,”黎雁九看着她可怜兮兮又迷迷糊糊的模样,心都快化了,见她松了口,连忙哄着,“是我不好,我真没想罚你……别哭……”他的确只是想着双修也许能调和她身体里的寒气,只是有些害羞,再加上气她的隐瞒,所以才故意将话说重了……果然是笨蛋吧……
颜末眉头微皱着,眼中泪光闪闪,带着些懵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心里难受……止不住……但是之前我也想同你双修的……但是一想到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要与我双修我就难过……”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黎雁九哭笑不得,他的臭臭有的时候像个成熟的妖女,有的时候却迟钝地同一般的小姑娘一样。
“你刚才说‘如你所愿,同你双修’,”她学他之前的冷硬语调,“像是执行公事一般的,像是陌生人……”
她忽然止住了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她记得不久以前,他似乎说过,她的双修是他们的鱼水之欢。
一样的事,却是不一样的心境情绪。
她忽然开窍了。
因为相爱才能在其中得到欢愉。她是爱得深了,才会开始如此在意这其中的不同了。
黎雁九轻叹,扒开她的毛毯,将她拥在怀里,抚着她因为之前哭泣而一抽一抽的背脊,却听她止住了哭泣道:“阿九,原来因为喜欢而患得患失是这样的……”
“嗯?”
“我好像突然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圣女是一步步开窍的~
下章我们来讨论下圣女的身体健康问题~
话说要上肉么,少主快憋坏了
☆、54小船啊小船~
第五十四章
黎雁九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指腹抹去她眼角泪痕,遂抱她入怀。
颜末顺着他的动作窝进她怀中,天生契合般地完美无缺。
黎雁九笑:“不气了?”
她哭岔了气还没匀过来;回想自己方才的失态;颇有些有些难为情,没有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黎雁九摸摸她脑袋:“我知道。”
“我喜欢你……”
咦?黎雁九低头看了看她;只见她贴在他胸口,眼神直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口中一遍遍地说着这一句——
我喜欢你。
像是怕他忘记;又像是怕自己会有一天没有机会。
“臭臭?”不对劲啊这,黎雁九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颜末不语也不看他;冰凉的手绕上了他的脖颈,扬起脸贴上了他的唇,止住了他的话。
“我喜欢你,我想与你长命百岁,我想陪你久一点……”颜末微笑着看着他。
黎雁九心中一阵焦躁,连忙捏住她手心,沉声:“说什么呢,当然能一辈子在一起。”
颜末:“我之前瞒了你,是我不好。之前与你双修后身子的确好了一阵,我以为没事了,这次受了剑伤,似乎伤了本源,阴寒之气又卷土重来……”
黎雁九怔怔看着他,半晌闷声:“有我在,我与你双修,定能将你那阴寒之气赶跑。”
颜末连忙急道:“这次并不像原来那样难受地生不如死,只是畏寒,我想可能只是些剩余的纯阴之气逆袭……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黎雁九心中不安更甚,却仍旧点头,将她拥地更紧。
“我从未见过爹娘,很小的时候就被当作大祁的护国圣女养大,唔,你是知道他们训练护国圣女的手段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时常受到些不会伤及体肤却难受地要命的惩罚,他们说我是天生纯阴之体,是天生的圣女之命……我与你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溜进了大祁皇宫藏**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孤本,上面说若是在二十岁前没有龙气破纯阴的话一定活不过二十五岁,便是在那时遇到了左凌,他一眼便认出了我,说他家有个没开窍的少主急需双修,我那时只想着活过二十五岁,清白什么的较之性命,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所以我那些时日想尽了办法,定是要在生辰前破了纯阴之体……头一次与你双修的时候是在我生辰前一天……星宿宫的老家伙们告诉我的那个生辰的前一天……”
黎雁九听着这一切他所知晓的事情,皱着眉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上元节花灯那晚,诱我步入险境的是骨朵和她的女儿……”
“嗯,我知道,陛下已经将他父亲骨依留在宫内‘暂住’了。”他这几日也调查了出一个大概,对于叶叶,毕竟是个孩子,留着也是个线索。
颜末并不惊讶他已经知晓,继续说道:“但是我那日见到了骨朵面具下的样貌,除了脸上的红斑,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黎雁九惊愕。
颜末点了点头:“我本以为这只是巧合,或是当时我看花了眼,但是……但是今天叶叶说她嗅不见我的气息,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叶叶便是星宿宫新挑选的护国圣女候选人。”
黎雁九再次震惊地说不出话。
“你知道么,除了对方可以祛除身上的气息,受过训练的圣女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嗅不到对方的气息,”她叹了口气,“那就是我与她的气息十分相似,而这世上只有有极近血缘关系的人才有可能有相似的气息。”
“你是说……你与骨朵……”
“也许是双胞胎姐妹。”
黎雁九:“我回头就让人去查。你别想了,多想难受。这些天我陪着你,不舒服就同我说。”
颜末摇头:“阿九,我之前疑惑为什么我明明与你双修了阴寒之气还在,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些。估计星宿宫那群老家伙将我跑去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辰,或许是抢去的也说不一定,随便编了个我的生辰……”
“你是说你的生辰是在我们第一次双修那日之前?!”
“很有可能……因为这样便是错过了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