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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九将颜末揽过来,惊讶:“哦?那晚辈的未婚妻跟骨依城主一定非常有缘。”
骨依见他没有仔细介绍的意思,便也识趣不再问:“黎少主一路奔波,快快入城,我已经为您准备了上好酒菜。”
“那就劳烦骨依城主了,”黎雁九对左凌使了个眼色,遂对骨依道,“晚辈带来了一些大祁的特产,不成敬意,还望城主不要嫌弃。”
两人客套一番,黎雁九便带着颜末又回到车里。
一坐下来,颜末就瞟着他:“刚才那个小姑娘喜欢你。”
他老老实实点头。
“你喜欢她么?”
黎雁九皱眉:“我只见过她没几回,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颜末斜着他的眼眸稍稍正了一些,想了想,张开双臂虎扑住他,脸上却是正儿八经:“虽然你似乎也只见过我没几回,但是你说过挺喜欢我的,所以就算你心里想着‘我只见过颜末没几回,怎么会喜欢她啊’,你也要喜欢我。说了话就要负责的。”
黎雁九被她绕的有些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某处只要被她这么抱住就悸动不安。
霸道什么的,其实也挺可爱的不是么……这么一想,手不由地在她发上揉了揉,嘴上仍旧恶声恶气,唇角却划开了浅浅的弧度:“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霸道。”
☆、13女蛊师
蛊城虽然庞大繁华似国中之城,但由于地处偏僻,常年来鲜少有异族人到来。
黎雁九一行焱教族人好歹还算是南疆人,而颜末在蛊城人眼中就是彻彻底底的异族之人了。
对于异族之人,怀有虔诚信仰的蛊城人多少有些好奇,再加之大祁近年来频频有着对外扩张的势头,难免有些蛊城人对于颜末这个大祁姑娘有些莫名的敌意。
饭桌上为了拉近距离,难免天南海北的聊,说到大祁风土民情,只听有人忽然神秘兮兮说了一句:“听闻大祁最近出了桩大事。”
颜末筷子一顿,只听那人继续道:“大祁的那个护国神女,听闻在召州被此刻袭击下落不明,大祁皇帝派出了不少人力满天下寻找。”
黎雁九脸上做出几分吃惊的神色:“哦?是吗?我离开大祁时还与那位护国圣女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她竟然遭遇了不测。”
有人酒过三巡有些口无遮拦:“哎呀,什么护国神女啊,我看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能与我们城主的大小姐比吗?”
一直皱着脸的骨朵忽然来了精神,附和:“那是当然,我家姐姐最厉害了,就算被人袭击也定能全身而退。她可是连我阿爸都称赞的天才蛊师呢!”
颜末继续悠闲地夹菜吃饭,心里琢磨着,要是这些人知道她是大祁那所谓庇佑国运的护国圣女的话,该是怎么个模样?被这几人一说,她到有些兴趣见见他们口中的城主家大小姐了。
嗯,至少肯定是没有油滋滋的红烧肉吃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硕大的红烧肉,抬起视线看着为他夹菜的黎雁九。
唔,不错,一眼就看出她无肉不欢。
倒是黎雁九有些不悦地放下了筷子,眯着眼看着那挑起话头的多事者。
那人这才自觉酒后失言,连忙闭了嘴。
“黎少主请别在意,我的这位朋友不太擅长言辞,”城主骨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黎少主的未婚妻如何称呼?”
颜末戳着红烧肉的筷子一顿。她不能确定这位城主是无心还是故意,不过自从进入蛊城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这位蛊城城主虽然看起来颇为和善,却定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光是他身上那复杂地难以让她辨认的气息就足以让她增加防心。
黎雁九喝了一口酒掩去一瞬间的迟疑,待放下酒杯已经有了答案:“叫她臭臭就行了。”
这一路上颜末那家伙的狗鼻子没少嫌这臭那臭,也唯独在抱着她的时候稍微消停点。
颜末果断在桌子下朝他飞去一脚。
饭桌上几个蛊城权贵皆是一愣,都是一脸疑惑,颇有几个开始质疑自己对于大祁文化的认识。
博大精深啊。
骨拉小姑娘亢奋了,逮着机会斜眼嘲笑:“臭味的臭么。”
颜末脚下继续飞踹乱取名字的黎雁九,面上淡定自若,她淡淡地瞅了眼骨拉,垂下视线:“我爹是大祁买臭豆腐的,没读过什么书,一天到头起早贪黑只为赚些小钱来养家,我出身那天仍旧在大雪天里卖臭豆腐,我娘心疼我爹,便给我取名叫臭臭。”
一番鬼扯竟说得饭桌上几人颇有些动容,颜末很是庆幸大家大祁文化课都不太过关。
@#¥!那么**的名字都能编出一段感人的故事,颜末你真是好样的,欺负人家对大祁文化懂得少么= =黎雁九险些憋不住笑,抬手将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被想奚落颜末的骨拉不仅没有逃到什么便宜,反倒是间接为颜末赚到了同情分,于是更是郁结,放下筷子就作势要走。
骨依城主脸色一沉:“骨拉,怎么这样不懂礼貌?”
骨拉气呼呼撇撇嘴:“吃饱了,看腻了,阿爸不疼骨拉,我要去找疼骨拉的姐姐去!”
说完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大厅。
对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儿骨依即宠爱又无奈,平日里多半对她多家纵容,但此刻一听到她这话,满脸怒容地呵斥:“给我回来!”
桌上宾客皆是面面相觑。
骨拉也是鲜少被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严厉斥责,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立马有些怔忡,转眼间就带上了哭腔:“阿爸不疼骨拉,连骨拉去找姐姐都不可以了吗?!”
“你姐姐现在不能被人打扰!”
“骗人!姐姐的噬心蛊已经炼好了,我今天早上就见她出关了!”
原本脆生生的声音此刻听来忧为尖利,满座宾客顿时目瞪口呆。
城主大小姐竟然炼成了蛊术中最阴毒的噬心蛊?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颜末也是吃了一惊,对于那噬心蛊她也是听闻过的,据说只要中蛊,不管是死人活人,都得一辈子收施蛊者控制。
啧啧啧,看来这位城主大小姐也不是简单人物。
而看那城主骨依一脸愠怒,显然并不想让这个消息被太多人知道。
黎雁九反倒对这爆炸性的消息没什么大兴趣,撩着视线看了眼惊慌失措的骨拉,他便自顾着夹了块大肉放在颜末碗里:“乖乖吃饭。”
那位蛊城大小姐骨朵的名声在南疆实在太大,他也颇有耳闻,传闻她天生体质异于常人,五岁就会放蛊,在蛊城的地位等同于颜末在大祁的地位。他哪里看不出颜末眼中对骨朵的浓厚兴趣。
看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警告模样,颜末也颇为知趣,耸耸肩就要埋头苦吃,就听门的家仆恭恭敬敬的声音——
“大小姐。”
哟哟哟,看来“闲事”自动找上门了~颜末咬了一口大肉,朝黎雁九投去一眼,却被黎雁九捏了捏手腕,满含警告。
颜末视线从碗中红烧肉移到了大厅门口,人还没见影,就见一道荧荧蓝光袅袅盘旋着进了大厅,蓝光幽幽闪烁,在宾客身周转了一圈,又盘旋着回到了门口。
颜末视线一路随着那荧荧蓝光而去,最终落在了门口女子的一头醒目银发上。
那蓝光落在她发上。犹如倒映在海中的点点星子,配上一身蜡染桃花青底花裙,倒是很是梦幻。
门外阳光落在她侧脸,勾勒出一道完全与温暖无关的弧度,最终滑落在她左半边脸的银质面具上,泛出一丝寒光。
“阿爸,各位伯伯,” 她视线最终落在了黎雁九身上,“黎少主,欢迎你来到我们蛊城。”
骨朵温婉地笑着,简直让人难以将那个炼成阴毒蛊毒的蛊师与之联系在一起。
黎雁九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倒是也没有多吃惊,他回了礼便将目光落在颜末身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视线几乎胶着在骨朵身上。
“这位姑娘一定是黎少主的未婚妻子,”骨朵朝颜末步步走进,脸上冷硬的面具并未影响她温婉的笑容,“我的妹妹有所冒犯,我替她向你道歉。阿爸和我平日里都太宠爱她,从未让她受过人欺负,便让她稍稍任性了些。”
“客气了,”颜末勾了勾唇角,骨朵的话明里道歉暗中警告,可她偏偏不吃她这套,妹控什么的关她颜末什么事,“你的妹妹年纪小,我怎会放在心上,只当是徒增些乐趣而已。”
被公然小看的骨拉在一边气的快要跳脚。
但颜末现在完全没有兴趣去体恤无脑小姑娘的心情,眼前的银发女子才是不容小瞧的存在。
因为她竟然识别不出她身上的气息,就如同城主骨依一样,骨朵身上的味道同样是被各种花草毒物的气息所包围,完全分辨不出其本身的气息。
随着她的走进,颜末发现她面具下的左眼并不同于右眼的乌黑明亮,细细看来竟是带着一轮诡异的暗红。而挺在她发上的点点幽蓝,竟是一只只小小飞虫。
颜末挑了挑眉,看来是蛊虫。
骨依似乎对自己大女儿的突然到来也有些吃惊,连忙吩咐人添坐,那恭敬而不敢怠慢的模样简直不像是父亲对于女儿的态度。反倒让颜末想起了伺候她的那些神官。
骨朵盈盈落座,面具下的视线不曾从颜末身上离开。
黎雁九看似随意地笑了笑:“骨朵姑娘也与城主一样觉得我的未婚妻面熟么?”
骨朵摇了摇头,微笑着,目光落在颜末身上却是复杂了几分:“黎少主的未婚妻真是个特别的人。”
黎雁九和颜末哪里听不出她话中意思,俱是小小吃了一惊。
颜末瞟了眼她那诡异的左眸,立马明白过来,这位擅长巫蛊的大小姐,这只左眼想必与她的鼻子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本事。
骨依视线在几人之前逡巡了一圈,对骨朵点头示意:“骨朵,你也敬黎少主一杯水酒。你们儿时不是相处的不错吗?多年不见,也好叙叙旧,这几日也带黎少主好好游览我们蛊城的名胜。”
见黎雁九脸色微变,颜末眉头一挑,忽然顿悟。
难怪这城主对自己小女儿看上黎雁九的事毫无表示,敢情人家的主力原来是这个战斗力强上百倍的大女儿骨朵啊。
☆、14冷死姐姐了
这说来也怪,蛊城气候从来就是四季如春,颜末他们却偏偏赶上了这座春城百年难遇的一场大雪。
这一场大雪下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直到满眼的葱郁变成了皑皑雪白,才稍稍消停了一些。
黎雁九本只打算在蛊城中休整一两天,却没想到被变幻莫测的天气绊住了脚。蛊城通往南疆的官道积雪未清,虽然已经加派人手,却仍需要些时日。
颜末窝在骨依安排的客房中,裹着厚厚的毛毯所在软塌上,这样似乎还不够,她必须尽量靠近榻边,才能让身子稍稍有些暖意。
自从变天的那天开始,她便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比那些从没有经历过寒冬的蛊城人就要畏冷多倍。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颠沛,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算,她离开大祁已经过了七天,犹记得召州遇袭那日是十一月十五,这前前后后一加,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二十多了?
“奉玉,今天十一月二十多少了?”
打着瞌睡的女神官一下子醒了神,咋咋嘴:“十一月二十五了,怎么了?”
颜末本是悬在暖炉上烘着的纤细双手倏地一抖,指尖不小心触到了热烫的暖炉上,惊了缩了手。
奉玉从瞌睡中惊醒,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