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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清君侧”吧?如果是那样,大燕虽然是异时空,倒与大明朝时期类似了。叔侄争天下,最后……她不能接受那种结局。新皇也好,陵王也罢,对她是有恩的。那么……难道……她要为此有个态度?如果她能帮得上忙,她要帮哪一边?
石中玉甩甩头,把这念头从脑海中清除。打仗的事她不懂,事实上好多事她都不懂了,她心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要查查慕容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句话说得好,没有人替你坚强。她现在是个准母亲,所有的事,她要自己承担!
“小玉,现在这个情况,为了装装样子,你也不能再出府了。”慕容楚为难地道,“府外还会有官兵把守。但那明着是看管,暗中却是保护。七弟起事,会有更多人想你死。”
“我明白,我配合。”石中玉点头,“皇上和殿下为了我和孩子已经做得很多,我不会再添麻烦的,也不会冒失冲动的跑去明镜千里寻夫。殿下放心吧。我活不活的放一边,我的孩子不能受损失,我不会那么愚蠢。”
听石中玉这么说,慕容楚放了心。
他就是喜欢小玉这一点,关键时刻不糊涂,永远懂得什么最重要。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勇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小玉这样的女人,七弟得了去,为什么不珍惜?
而接下来的几个月,正如石中玉所承诺的那样,她约束王府中人,绝不踏足外间一步,也能忍住不打听外面的消息,一心安胎待产。
六月中的一天夜里,她准时在预产期阵痛,面临着分娩。产婆是早就找好的,所需要的东西也早就预备齐全了,还有才神医带着皇上赏赐的无数珍贵药物坐阵,再加上石中玉一直很好的锻炼着身体,保持着产妇的乐观情绪,所以除了生产中必要的痛苦,还有分娩第一胎的漫长折磨,一切都很顺利。
六月二十二的清晨,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裕王府,接着又是一声。石中玉穿越而来,找到了爱情,现在诞下了双生的爱情结晶。
“男的女的?”她浑身像水涝出来一样,居然还有力气大声问。
“恭喜裕王妃,是两位小世子,身子健康得很哪!”产婆连声道。
屋外,夏公公和才神医面色焦急地并排而坐,身后站着叶明闻、兰望夫妇等人,还有两个等着到皇宫和陵王府报信的小太监,大寒小寒、大满小满则里外忙活着。当大家都听到了产婆的话后,个个露出喜色。
慕容恪多年无子,这一下就是两个,真是幸运哪。
可是刚刚荣升为母亲的某人高声大骂道,“慕容恪你个王八蛋,小爷给你守屋子、给你生孩子,你死哪去了?小爷发誓,不让你脱层皮,从此以后我石字倒过来写!”
声音,再度响彻裕王府上空。
第四十六章 不抱别的女人
是夜。圆月高照。
明镜,宁王府。
慕容恪伏在桌上,睡着了。本来,他在写字。然后他安现,他不舍写字。这让他烦躁,又觉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似乎应该有人明白他的那些黑疙瘩。他努力想那个人,突然感觉心头被什么剌中了似的,而且那剌还拨不出来,游鱼一般深入心底。
他站起来,有点迷茫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痛苦,最后也抓不到那个感觉,脚步却慢慢移动着,仿佛要走到哪里去,可最终,只能像困兽一样乱转。
他按住胸膛。
好多天前,他忘记了一切事情。他不记得为什么舍这样,却感觉胸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似乎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感觉令他疼到了骨头缝里。这不是很奇怪吗?没有心的话,为什么会心疼呢?
正琢磨着,就听到轻俏的脚步声响起,略抬头,看到一个丫头挑着宫纱翠羽灯走过来,见了他,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低声道,“见过裕王殿下。”
他记起,这个丫头是他的侧妃赵碧凡的贴身之人,名叫白蕊。没来由的,他只觉着眼前的精心打扮的美几分外令人厌恶,遂皱紧了眉头,冷声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
白薇一个哆嗦,强忍着心中的失望和恐惧道,“凡夫人准备了药汤,说是对殿下的身子有好处,请您移驾前往。”
“知道了。”听白薇这么说,幕容恪心中不喜,却也应下了。
白薇低眉顺目的在前方带路,心中暗恨。早知道,在那断情盅中也加入自己的一点血,她暗恋裕王殿下不是一天两天了,耗到今年她今年都二十多岁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现在赵碧凡没有动她,只是因为宗政弥也而己。而宗政氏也不是好心,保她只为牵制赵碧凡。那么,她自己也要打好算盘才行。她算看出来了,不管大燕打不打得下来,裕王殿下的宠爱是必要的。前些日子殿下身子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赵碧凡就忙不选地要求欢了。
想到这儿,她手下用力,差点把宫灯上那香螺木的杆折断。但她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急,如今太多的女人惦记裕王,谁先胜,谁先倒霉。赵氏也好,宗政氏也罢,都不会落后于人的。
或者她还能看好戏?
那两位都想让殿下住到她们的院子去,还想争个平妃的名头,就是两位全是裕王正妃。可明明裕王殿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非要自己单独住个院子,并不许任何丫头靠近,只留了两个小厮而己,说是心烦。并且,对王妃之说相当反感,又说听到这个名号就讨厌,于是那二位统称为夫人。对她的主子来说,倒降了一级。
想到这儿,她有点幸灾乐祸,更别提赵氏和宗政氏连番密谈,研究是不是那个盅出了问题了。照理,裕王殿下中了蛊,应该凡事听那二位的话才对。可裕王殿下却没有全部受控制,虽然相信了那二位编造的很多谎言,比方相信了身为元后唯一的嫡子,本应该是太子,但被篡夺了大燕皇位,现在要争下大燕天下的话,并重用赵知信。但在最关键处,殿下的心却似乎被铁板包着,根本无法腐蚀。
殿下不记得任何人了,但对四大铁卫、宇山王和孙管家等从前的心腹和现在的恩人,却绝不许赵知信伤害,亲自派到了军中闲职处。宁山王很生气,因为殿下宠信赵大人,可在无能为力之下,也只好隐居到副城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人的心是不能彻底被蒙昧的,也许是裕王殿下的心太深,没有东西可以触到底。这让白薇有一种期待,想知道在赵碧凡的精心准备下,殿下会临幸赵氏吗?她白薇不能沾边的,她希望那两个假模假式的女人也吃憋。
褡王住的院子离赵碧凡的不远,就在白薇的小心思中,两人己经到了地方。才踏进内院的大门,就见赵碧凡已经迎了出赵碧凡今天特意打扮过,穿着烟霞银罗花绡纱衣,下系火红绩纱长裙,金丝缠校的云头绣鞋,头上挠着云鬟蓬松又花式高贵的牡丹头,插戴着赤金镶翡翠的头面,脸上还精细的施了脂粉,眉梢眼角,尽是春意,把她只六、七分的姿色,倒衬出十分来。
“殿下快请进,外头热,屋里镇了冰块,倒爽利得很。”赵碧凡娇笑着说。
白薇低下头,掩饰下撇的唇角。
她跟在赵氏身边多年,从来没见她摆出这样的颜色举止。明显,赵碧凡今晚是下定决心要让裕王殿下留宿这里,并留下殿下的种。
“去换了那条裙子。”哪想到,慕容恪突然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
“殿下不喜欢?”除了白薇,赵碧凡身边的白芷配了人,此时白芨和白芍都在,她神色一僵,有点下不来台。
“颜色不对。”慕容恪皱着眉,“本王的正妃才能穿正红色吧?”
赵碧凡精心修饰的脸差点崩溃,从没想过慕容恪舍拄意这些细节。当然,她心理是有几分这个意思的,此时被指摘出来,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臣妾这就去换,不如殿下先喝了药汤。”她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慕容恪迈步进门。
赵碧凡连忙对丫头们使了个眼色,随后跟在慕容恪舟后,把门也紧紧关上。
那三个“白丫头”都不想离开,尤其白薇,很想知道裕王殿下真的会疼爱赵氏吗?可是她身为丫鬟,不能不听主人的吩咐,也只好快快离开。过了片刻,又悄悄溜了回来,不敢贴近廊下,但远远地看着,看着那窗纱上映的烛火。
此时,屋内的赵碧凡已经服侍慕容恪喝下一碗药汤。那汤被煲得不凉不热刚刚好,但慕容恪还是有点不耐烦,低声问,“什么东西?”
“对殿下的身子大有补益。”赵碧凡表现得温婉可人,“可能会帮殿下记起以前的事。”她这话纯属试探,因为她绝对不想慕容恪能想起从前。
而幕窖恪并投有回瞽,只是站了起来,“汤喝完了,本王走了。”
“殿下,臣妾还有事。”隋急之下,赵碧凡拉住慕容恪的衣袖。
幕容恪略侧过身,回头。
因为已经办完了政事,他身着便装,雪白的纱罗袍,腰系紫玉带,一头如墨长发只被一只如意玉扣松松拢在脑后。快七月的暑天里,他的身上却似乎冷凝了一层冰霜,绝没有以前耶妖孽的神态,却有另一种摄人的神色。
赵碧凡春情荡漾,想起当年自己还是少女时,对幕容恪不顾一切的爱幕,似乎看到少年裕王纵马长街,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把她的全身心都吸引了。
如今……她想要的更多。
一咬牙,赵碧凡收起矜持。在她看来,石中玉得到慕容恪的宠爱,一定是因为下贱。不然的话,为什么未婚而有孕,并且在太府都自封了什么王妃?那么,她可以做得更下贱,就算不能得到殿下的心,得到他的身也好。
“殿下,今晚请您留下吧。”她娇声劝道,一伸手拉下了自己的绡纱上衣,露出粉藕似的手臂和半个酥胸来。
就算知道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日常并没有断了保养。如今烛火摇曳,更添媚态,何况她还在那汤里加了料。她就不信,都这样了,殿下还不与她共赴巫山?甚至,她的喉中还溢出了一丝勾人的呻吟。
幕容恪看着赵碧凡作态,感觉胃里经由那碗汤,有火在流动,并流窜到他的四肢。他动了一下,倒不是想要把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而是觉得目光朦胧,想拉她进些,看清她的脸。因为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面容,令他的心喜悦起来。
可是,他的手才碰到赵碧凡,赵碧凡的整个人就倚到他的怀里来,呢声道,“殿下,更深露重,我们…歇息吧?”说着,纤纤十指抚上他的胸膛,身子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是正常的男人,又吃了那药汤,对眼前的女人虽然没什么喜爱的感觉,可也有发愣。但就在这个时候,很奇怪的,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再跟别的女人睡,就不能跟我睡。哪怕只有一次,你就试试。
这话说得粗俗,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些景象有脑海里闪过。他僵直了身子,拼命想捉住,好像本能的有一丝酸涩的感觉,缠绕着他,让他痛,却也让他舍不得。
只是,那就像天空中划过闪电,根本无法掌握。但,终究是让他心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来。不敢,他不敢违背,因为那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