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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五年,只有五年。”五年,也足够他该抓住的势力抓在手中了,不过,“那我的子嗣问题呢?你让我的嫡福晋这么光明正大的爬墙了,我的子嗣怎么办?”
“子嗣……”康熙猛的用力抱住了胤禩,狠狠的,把人禁锢在怀中,嘴里吐出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从咽喉挤出来,干涩的冒着丝丝火气,“休想去碰其他人,这大清江山你想要朕就给你,朕有的只要你想要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朕无法同意。他人需要你有子嗣朕就给他们你的子嗣,但是你不能想要,胤禩,朕可以此刻就和你坦白,以后朕依旧会赐婚于你,但她们每一个都只会是纳喇氏,她们和她们的孩子朕到了时间就会让他们‘死亡’,继承人问题你做主,从宗室过继也好直接让位与你的兄弟们也罢,但朕绝对无人容忍你抱其他女人让那些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胤禩听了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等霸道的独占欲?只是抱几个女人而已,宫中不是有秘药可以一举得子的吗?只需要一次就可以让他拥有子嗣了,何必那么麻烦的为他找那么多心有所属的属下来充当他的后院?为何连江山都可以给了女人却不准?额……虽然这两样放在一起比较是挺奇怪的。
把胤禩眼中懵懂全部收入眼底,康熙暗中无奈长叹,由这股懵懂来看他就知道胤禩是真的还没有喜欢上自己,胤禩虽然和自己一样,上辈子有妻有子,但是有妻有子并不代表懂了感情,胤禩知道有爱情这一种感情的存在,但他身在其中也依旧懵懂无知,他根本不知道,若真的爱上了,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爱上之人去拥抱其他人,这不是容人之量的问题,而是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心上之人身上沾染上其他人的味道,想要独占,想要一辈子除了你我再无他人!
第 70 章
如同办公似得在众人面前和自家福晋秀了一把恩爱,胤禩就被小心眼的康熙逮回了乾清宫惩罚了一番,幸好白日里有事,胤禩才得以在做到最后一步前被放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胤禩离开了乾清宫,无所事事的走到半途,想起了许久没有见着良妃了,趁着这个时间没事去说会儿话吧。
于是,胤禩带着小苏子外加其他几名太监转身朝着良妃住的宫殿走去,在经过其中一个小花园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见了良妃的声音,不若往常的温和,反而丝丝尖锐,有一种因为幼崽受到威胁而奋起对抗的狠厉。
“……你别忘了他现在是贝勒,你再怎么受宠也只不过是个后妃!”
“哼,贝勒又怎样?皇上如此恩宠与我,孩子是早晚之事,等我有了孩子……”
“等你有了孩子后怎么样?你能把爷剐了还是怎样?”双手背在身后,胤禩冷哼一声从小路拐过了花花草草这些遮蔽物走了出来,对着一名身着粉色宫装的美丽女子冷视而去,眼中毫不遮掩的不屑让女子的脸色立马狰狞了起来。
“贝勒爷难道不知道皇宫内院成年男子不能随意进出吗?”傲气十足,连礼都没行一个,宫装女子狠狠的拧着手中的帕子,那双大眼睛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厌恶。
“难不成爷做事还需要你来同意不成?密妃,爷奉劝你,做人还是擦亮眼睛为好,别自不量力专干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前些年的王常在,这几年见自己是升位最快又是被“临幸”最多的女人就得意忘形起来,被自恋的骄傲蒙蔽了脑子中本就少的可怜的智慧。也不想想,若真的被如此宠爱,这么些年怎么可能一无所出?就算别的女人也没有谁生过一子半女的,但后宫里还是会传出一些某某贵人的孩子意外流失这种消息,这也就证明了没孩子并不出在康熙身上,到了如此地步这女人还不冷静的思考思考其中缘由,还真够愚蠢的。
不得不说,女人的虚荣心往往可以使一个人愚蠢到一定的地步,在密妃看来,她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妃子,前几年和良妃还有这个什么贝勒爷起了冲突皇上也没有责怪她半句话,这就说明了皇上对她的宠爱超过了这两人加起来的分量,有了这么浓厚的恩宠她还需要怕什么?皇恩就是她最牢固的后台!
挺直了纤纤柳腰,密妃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对上胤禩直白的讽刺硬是回了过去,“贝勒爷说的是哪里话啊,什么损人不利己?本妃一直恪守本分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皇上,贝勒爷可不能平白污蔑了本妃清白!”
“清白?”胤禩依旧背着手,冷淡的目光从密妃的脸上一路往下扫了一遍,嗤笑一声,意味不明的开口,“的确够清白的。”那么多年的妃子生涯都没被皇阿玛碰过一次,还不够清白么?
密妃不明白胤禩那目光中的含义,但被那目光扫过,密妃觉得万分的不自在,这股不自在逐渐的扭曲成为了愤怒,总是这样,卫氏这个贱婢一脸云淡风轻的不受宠也活的舒坦好像她们这些人费尽手段争夺来的宠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那个贱婢生的儿子就更加碍眼了,明明前几年还被皇上彻底的无视掉了,现在居然成为了贝勒,还是最年轻的贝勒,凭什么?这两人凭什么可以活的那么舒服平顺?!
是的,密妃一直都嫉妒着这两人,理由她早就忘记了,也许一开始只是巧合的迁怒而已,但随着第一次升位后留下的潜意识,她开始一次又一次的针对起这两人,起先她对皇上的心思还有些担心,所以只是小小的摩擦,然后一点一点的增大,到最后她发现皇上对于她的行为没有半丝斥责,密妃就完全认定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肯定比这两人要高的多,这也造成了她看不清现实的现状。
密妃,早就被这紫禁城内和太多的女人一样,被那个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虚假的宠爱迷昏了头蒙蔽了眼,把那一直努力往上爬的心养的太大,大到磨尽最后一丝理智,所以,在密妃眼角发现了胤禩背后出现的一抹明黄色袍角后,双眼立即一亮,她不知道为何皇上驾到却没人出声,但她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卫氏和胤禩掰倒的好机会!
几乎不需要酝酿,密妃那双大而水灵的眼立即潮红了起来,盈盈双目含泪,对着胤禩福身不起,娇柔的声音之中参杂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贝勒爷您尊贵如皓日当空,又何必为难奴婢呢。”
微微皱着眉,对密妃突如其来改变的态度有些疑惑,心中细想着原因,但嘴里却依旧不饶人,“这会儿密妃又知道自己是奴婢了?”对别人他还需要小心一点,但是对上一个无所出背后势力又不深厚的女人他还要小心翼翼的步步为营的话,那他这辈子就活的憋屈了。
“胤禩……”一直站在旁边的良妃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胤禩提醒他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密妃这前后不一的态度不令人起疑也难,朝着胤禩走了两步,离得近了才靠近胤禩的耳边悄声细语,“瞧她那小样生怕我们不知道有陷阱似得,真够没脑子的,亏得她还算是宫中老人了,一点都不知道遮掩一下,眼角扭的都皱起来了。”
才说完,良妃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寒,抖了两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手臂,奇怪了,这天气又没起风又没下雨的,怎生的突然冷起来了?思绪到了这里,良妃又是担忧的望向了胤禩,看胤禩那单薄的身子,莫着凉才好,密妃什么的还是以后再遛吧,儿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无奈的看向越活越小的良妃,胤禩笑着轻摇了下头,这几年他额娘似乎心情越来越好,在这个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皇宫也活的如鱼得水,不争不抢不拉党结派,对皇阿玛的宠爱更是没有半分期待,一个人也逍遥自在的。一个人,一旦心放宽了性情也变得活跃了起来,他额娘也是,尤其是在他面前更放得开,用词遣句更是经常性的很跳跃。
正了正站姿,胤禩背手向前踱了几步,视线落在密妃身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股子轻蔑的味道,“密妃,你……”
胤禩才开口,那边密妃就啊的一声往后酿跄了两下朝着胤禩摔去,胤禩一惊,对着徒然生变的事故一时没反应只能凭着本能朝着压向自己的东西伸手。见此状况的密妃暗地里唇角微勾,正想着立即往后摔一下来给对方按下一个不敬庶母的罪名,却不料,变故突生,还不等密妃自己往后摔去呢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一个推搡,她就直直的往后摔去,真正的摔了个实实在在。
地面虽然平整光滑,但都是巨石板铺成的,冷硬无比,密妃就那么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浑身痛的让她差点哭爹喊娘,从她出生至今都没那么疼过,背上火烧火燎的痛,这股痛让她差点没办法维持住面上的温柔和优雅,幸好在出口斥责没有及时扶住她的宫婢前,密妃想起了那一截明黄袍角。
顿时,密妃脸上的狰狞换上了楚楚可怜的娇弱,修整的弯弯柳眉微蹙,双眸一剪秋水似羞带怯,晶莹的泪珠扑簌着流下,精美的妆技巧性的没有晕花半分,配着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韵味惹人怜啊。
等密妃觉得自己表情全部到位时,就听见周围有人拔尖了嗓子高嚷一声,“皇上驾到——”
成了!密妃内心里暗自窃喜,虽然这一跤摔的实打实,但是值得,因为这也完全坐实了那位贝勒爷的罪名了不是吗?喜不自禁的维持着脸上委屈兮兮的表情,密妃刚想站起来却被听见的一句话惊的手软。
“密妃御前意图谋害皇子,其心可诛罪不可赦,从今日起打入冷宫永不得出,罪妃之九族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
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直劈头顶,密妃一下子从云端摔落地面,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无礼的直视着她的君夫,却在那双熟悉的眼睛中找不到一丝半点熟悉的温柔,里面弥散着的薄凉无边无际的把她笼罩在内,让她冷的浑身打颤如置冰窟,却桎梏其中无法逃脱。
不,密妃在这一刻异常的清醒了起来,好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全在这一刻明晰了,她想起她记忆中的那些恩宠,除了夜晚临幸和那些明面上赏赐的珍品珠宝之外什么都没有,皇上和她甚至连话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她被时时的临幸和恩赐之物冲昏了头,忘记了很多太过明显的痕迹。
皇上开始临幸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记得就在她对上良妃和胤禩的那一天,皇上开始对他大家赏赐了起来,似乎一瞬间她就从一个连皇上之面都见不得几次的小小常在跃进了龙门成为了宠冠六宫的密妃,晋升之路顺畅的让她飘然,忘记了在这个宫里什么都做不得真,皇恩圣宠更是比昨日烟花还容易冷下去的镜花水月,或者说,皇上一开始的宠爱就只是为了他人铺上一条路,为她升位,多年宠爱,只是为了更好的为那个人立威,毕竟一个妃子,和一位被宠爱多年圣眷依旧的妃子,两者的相差是巨大的。
只是,究竟是谁?皇上那么费心费力花了几年时间来策划这么一场戏是为了谁?有谁又可以让如此冷酷的皇上这般小心的护着宠着?是良妃?还是最近圣眷正浓的八贝勒?
朦胧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尊为天的男人,密妃的眼中流出的泪不再是为了邀宠,冰凉滑过眼角低落在巨石板上面,印出了一个个印子,她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皇上,她一辈子攀附生存的人,千万恩宠尽只为了他人,她的百般争宠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