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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马队里凌空飞起一片乌云,向着坠落的星靥扑过去,遮天蔽日般挡住了自天顶射向她的阳光。星靥仰面而落,正好看着那片乌云朝她倾洒而下,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自己风散的发丝间伸向他,口中呼喊有声:“救我……”
顿时就被乌云笼罩住,一股说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气味让星靥浑身冰冷。有双钢铁一般的手臂抱紧她,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落地的时候星靥重重砸在了身下那团柔韧的乌云上,山坡太陡峭,她被乌云挟裹着向下翻滚,重重在山石上磕撞了两下。然后又是一轻,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手抱着星靥,另一只手拽住坡上的粗枝,停止了下滑。
上面是山崖,下面也是山崖,中间是歌荡的山风。
漫天阳光如雪片般纷纷落下,星靥的簪子挂在一边,满头乌发全堆散在肩头、风里,她瞪大眼睛,看着救了她的这个男人,脸颊上一道新被划出的长长伤口里,慢慢地沁出一滴血珠。
求生的欲望让她死死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两条腿也与他勾缠在一起,声息相触、视线相连,星靥不知怎么地心中酸涩难当,看着近在咫尺这张恍若隔世的脸,嘴唇和眼睫都颤抖得无法控制。
这世上,怎么会有和元膺如此相象的一张脸……
这眉眼、鼻唇、脸颊……
星靥抽泣似地深深呼吸了几下,盯着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盯着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仿佛又听见了元膺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
可是一等就是五年,星宿海的冰天雪地里,只有他的这句话让她取暖。从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到十六岁的少女,从始终坚信到已经绝望。
思念象是浮云,欲寄无从寄,干脆挥挥衣袖让它飘远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身边。
星靥觉得自己这一定是在梦中,或者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才能与元膺重逢。五年时间过去,这张更加锋利俊美的脸庞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浓烈地燃烧着。
“元……元膺……”语未成泪先落,星靥吸着鼻子剧烈哽咽,又错乱又幸福地在他面前哭泣着,“元膺,是你……真的是你……”
北遥国皇长子、征南王爷海苍狼一接到萨朗派人送来的信就立刻赶出京城。弟弟的狗熊脾气他很清楚,海青狼那个人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挖心掏肝,可若是当真恼恨起一个人来,那就比连掘了他老海家十八代祖坟还要血海深仇,而且脾气又比驴还倔,认准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若是不亲自去跑一趟,很难说海青狼和海昇这回又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无奈之下,征南王海苍狼丢下手里繁杂的政务,还不敢让父皇海枭獍知道,急急匆匆找了个借口就往云州赶。上九泉山的半道上,远远就看见了身穿青狼营战袍的三名军士带着一个女人骑着马,也往山顶上走。
萨朗派人送来的信报里没提到过还有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海苍狼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雪花般一触即融的虚弱喜悦,还有年光往事流逝般的斑斑啼痕。如描如画的眉眼是那么美,冬末时节,在这凋蔽的九泉山里占断春光。
她嘴唇嗫嚅,轻轻地唤出一个名字。
“元膺,元膺……”
海苍狼看着怀里哭声渐渐抑制不住的星靥,舒散的浓眉慢慢地皱紧,牙关也在同一时刻咬紧。他不出声,星靥就喜出望外,原来真的是元膺!
崖坡上头传来军士们的喊声,很快有绳索垂下。海苍狼怔然的神思被喊声打断,他收敛起心神抓住绳索缚在星靥腰间,仰首喊道:“往上拉!”
星靥的身子猛地被向上提高数尺,脱出了海苍狼的怀抱,她慌乱地抓紧他衣袖,泪如雨下:“元膺别走!”
泪水落在海苍狼仰起的脸颊上,他突然有点不舍得惊散这个女人荒谬迷失的梦境。淡淡地抿起嘴角,露出许久没有人看到过的微笑,征南王爷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急迫的星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走……”
赶到山顶时,海青狼和海昇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衣衫撕破头发散乱,还在拼命地厮打。丰博尔、萨朗和海昇的手下都抢过去拉架,但这两位年轻王爷正在火头上,武功又强,十来个人都拉不开他们两个。
海苍狼远远看着,怒意填胸。他大吼一声纵马前行,抽出腰间弯刀脱手掷出,连鞘的弯刀飞快旋劈着向混战在一起的海青狼、海昇飞过去,先重重磕打在海青狼的头上,又借着余劲把海昇打得跌出去两步趴倒在地。
两个人狼狈地冲着来人怒吼:“谁他妈打老子!”
吼声在看清是海苍狼后,后半截又被咽了回去。海苍狼策马一直走到两个人身边,端坐马背俯视着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冷哼一声说道:“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以后不要再说你们姓海,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大哥!”海青狼还要争辩,海苍狼重重一声斥责:“闭嘴!”
普天之下,除了父皇,也就是海苍狼还能制住骄横跋扈的拭剑王海青狼,他脸上肌肉动了动,终于没敢再开口,只是恨恨地瞪了一眼海昇,从鼻子里哼了一大声。
海苍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从马背上跳下来,让手下把战马牵手。他负手站在两人之间,对丰博尔说道:“拿两把刀来。”
丰博尔不明就里,怔了怔,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抽了两边精钢打制的刀送过来。海苍狼把这两把刀扔在地下:“一人拿一把,今天不砍死一个,谁也不许下九泉山!”
“王爷!”丰博尔和萨朗吓得大叫,海苍狼一眼扫过去,众人立刻闭上嘴。
“来啊,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没劲了?”海苍狼踢踢海昇,又踢踢海青狼,两个人慢慢爬起来,手里各自以刀拄地,粗重喘息着瞪视对方。海昇先站直腰,虎着脸对海青狼吼道:“你小子搞的什么鬼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受了伤!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你小子才玩猫腻!”海青狼吼声一点不比海昇小,““有脸说我!你不是也受了伤?我告诉你海昇,老子就算受再重的伤断胳臂断腿,打你这样的也不在话下!你他妈趁早给老子滚回江阴城去把伤养好,老子赢你也要赢得光明正大!”
事后才知道,海青狼因为上回在辕门吃鞭子的时候海昇是刚受过重伤,自己不愿意占他这个便宜,所以中了毒也不及时诊治。偏偏海昇也猜到了他也许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决斗前两天特特地与手下练武,车轮战中受了腰伤。
海苍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个人明明都在为对方着想,却又彼此水火不容。
让海昇的手下押着他先回江阴,海青狼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正由丰博尔帮着包扎刚才打出来的伤口。
海苍狼负手站立,发现弟弟的一双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在站在一边的星靥身上。而星靥的神情如遭重创,在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原来是北遥国的大皇子之后,她就一直没抬起过头。
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
第九章
海青狼虽然被哥哥一顿训斥,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俊逸脸庞上的笑容怎么藏也藏不住。拿眼睛瞟了星靥好几下她都没什么反应,拭剑王爷轻咳一声唤道:“过来!”
星靥垂首不知看着什么地方,海青狼又叫她两声都没什么反应,他笑着用足尖从地下挑起一块小石子踢过去,正中她的肩头。他使的劲巧,石子飞到星靥身上时候已经完全到了末势,打的一点也不疼,但是吓了一大跳,星靥本来就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这一吓之下当场向后仰倒。海青狼飞快推开给他包扎伤口的丰博尔纵身扑过去,却迟了一步。
海苍狼身形闪动,早了海青狼一步扶住星靥的腰。他看了看泫然欲泣的星靥,把她还进海青狼臂弯中,转身自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九泉山巅。
海青狼还光着膀子,抱着星靥跳上马背,胡乱用披风把两个人都裹起来。星靥不知神游哪里,呆呆地任由海青狼抱紧她低声笑语:“心疼我了?呵呵,小酒窝,你还真可爷的心!我很高兴,呵呵呵,非常高兴!”
星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失措般的落寞让海青狼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星靥醒过神,推开他的手:“我自己能骑马……啊!”
海青狼的手在披风底下直接按进了星靥双腿之间,她这才发现大腿内侧火灼一样疼,一定是骑马这一路过来被马鞍子磨的。海青狼在那里轻轻地抚了抚:“以后还逞不逞能了?”
星靥咬着唇,刚才不觉得,现在坐在海青狼的怀里,才感觉到两条腿都不象是自己的了,滚下崖坡的时候肩背虽然有海苍狼护着,仍然撞了几下,生疼!
拭剑王爷叱马走在队伍最前列,今天这一战虽不胜,却也不算败,将来的日子长得很,有的是时间和海昇那个小子分出胜负。现在最当务之急的烦心事倒是怀里的星靥,哥哥海苍狼是个正人君子,如果知道星太后是被他掳了来的,说不定会让把人放回去,可得想个什么招把她留在身边才好。
“怎么办?为了你,回城以后我又要吃打了!”海青狼低下头对裹在披风里的星靥笑道,不期然间,却有滴滚烫的水落在了他赤 裸的胸膛上。马蹄颠荡,又是一滴。两滴水顺着他宽阔的胸膛向下滑,象是变成了两柄薄刃,割开了他的皮肤,露出底下的血肉筋脉,让他把并不十分坚强的一面全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海青狼心里一拎,竭力捕捉星靥的哭声,但是她始终安静地,除了流泪,只有沉默。
这小丫头又伤的哪门子的心?海青狼咬紧牙关,驭马快行,用比星靥来时快了很多的速度赶回到江阴城中。
赶到客栈,却听说征南王海苍狼已经先行赶回京城去了,只丢下一句话给海青狼,让他安生地别再惹事,立刻回京,不得有误。
萨朗和丰博尔私自把决斗的事通知了远在京城的征南王,估计自家王爷肯定要发火,可到了客栈,海青狼却没顾得上理他们两个,一迭声地嚷着找大夫,然后抱着前朝星太后跑进房间。立刻有两名青狼勇士去最近的医馆里揪了位大夫过来,拭剑王爷命大夫去取一些治擦伤皮外伤的药膏。
手下们一听这个信都捂着嘴乐,这个王爷床第之间的兴致实在是太高昂,星太后到手也有好一阵子了,还这么急吼吼地把人家弄伤,看那位太后娇小柔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王爷的如火热情。
紧闭的客栈房门内,星靥半坐在床上,裙子撩起,她死死按住海青狼的手不让他脱下她的裤子。海青狼把眉头一皱:“你不懂,不擦点药好不了,万一溃烂了你就有罪受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星靥说什么也不撒手,脸涨得通红。两个人这副姿势太暧昧,暧昧得拭剑王爷心中柔情顿起,手上也情不自禁加大力量。星靥痛呼一声就被按躺下,海青狼长大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听话!”海青狼不讲理惯了,身边以往的女人都施尽浑身解数吸引他的注意力,欲迎还拒当然也是手段之一,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就很吃这一套,看着星靥推拒的模样,他嘿嘿笑着与她角力,嬉闹间就吻上了星靥的两片嘴唇。
已经失身于他,但还从来没有男人碰触过星靥如花瓣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