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儿她心里的气恼委屈无可言表,伸手便在他的腰上恶狠狠拧了一下。他腰身一僵,也不喊疼,只是狠狠把她往心口上一按,然后一扬马鞭,朝着夜色,奔了出去。
那七八名禁军紧紧跟随,踏踏马蹄声,响起在暗夜中,果然是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不多时,到了城门口,守门卫兵人人都认得尉东霆,见到他,立刻开了城门放行。
虽是初秋,但黎明前的天气有些清冷,云翡被他裹在风氅里,依旧缩了缩脖子,旷野的晨风吹得脸蛋又冷又疼,她索性把脸也放进去。
他的怀里又热又暖,像是一片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源。可是心,却是凉的一丝热气都没有了吧,她觉得一定是这样。她叹了口气,觉得前途真是一片黑暗,简直比他的风氅还要黑。
很快,她就要被放到两军阵前,到时候,他大约会拿着一把宝剑,或是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逼她爹:“你若不退兵,我便杀了她。”
她父亲当然不是省油灯,一定会冷冷一笑,回答他:“你打错了算盘,我云定权从来不受人胁迫。”
然后,咔嚓一下,她就。。。。。。
想到那一幕,她就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父亲夫君都是靠不住的东西,连一张银票都不如。不过银票也不是万能的,自从在陆家被尉卓抓住之后,她又有了更深的体会,富可敌国也不行,还是要有权力有兵力。
她在风氅里臆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心里闷得快要炸开,又把脑袋伸出来透透气。这时,一缕晨曦,悄无声息地从天幕间升起来,远处的山峦如水墨般暗影重重。
偶尔听见远处的几声狗吠,稀薄的晨光里,她突然发现,尉东霆是往西走,而不是往东去。
京畿军横截林青峰,当然是在京城的东边,他往西走,到底是要带她去哪儿?
她正想问,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官道上,站着几个人,还有一辆马车。
尉东霆策马到了跟前,那几个人齐齐上前施礼:“将军。”
借着稀薄的晨光,云翡认出为首的一个人,是当日曾经去过折尽春风酒肆的肖雄飞,那几名禁军,她也看着脸熟的很,仿佛就是他带过去,投球中环,酒钱全免的那些高手。
她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当日自己带着面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尉东霆弯腰将云翡放到地上,直起身,看向东方的一抹晨曦。一抹决绝冷漠的气息凝聚在眉宇之间,他用一把清冷镇定的声音说道:“你走吧。你父亲的大军很快便到,你沿着官道,天黑前便能碰到。”
云翡惊呆了。
“肖雄飞会将你送到,上车吧。”说完,尉东霆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云翡急忙道:“等等。”她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直到此刻还难以置信,像是在做梦。
尉东霆勒住缰绳,回眸看着她。
金乌东升,晨风里,她婷婷玉立,眉如翠羽,眸若曙星。熟读诗书的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美丽。
初升的朝阳挂在她的身后,霞光将她的衣衫,勾勒出若有如无的金边,她像是盛开在朝阳的花朵,美丽明艳,仿佛永远都不该有阴霾笼罩在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云翡仰着脸蛋定定看着他,眸中似有万千光华。
他避开她的凝睇,一言不发,策马便走,黑色风氅在晨风里烈烈飞舞。
一股突如其来的酸胀逼上了眼眶,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尉东霆!”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云翡怔怔看着一骑绝尘,消失在视野中。
肖雄飞道:“少夫人,上车吧。”
云翡的脚步轻飘飘的,仿佛那一声呼喊带走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爬到马车上,一眼看见靠椅旁放着一个小箱子。很眼熟,是当初尉琳琅派人送给她的礼物箱子。
她轻轻打开双鱼锁,里面放着她曾经穿过的衣服,他送她的一些礼物,还有,十六个金元宝。
忍了许久的眼泪蜂拥而下,她抱着那个箱子,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yq和阿里猪猪的地雷。
☆、45、新欢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那么痛;好似万箭穿心,疼到四肢百骸都在颤抖。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像是一股狂澜席卷而来;云翡将眼泪一抹,跳下马车;冲到肖雄飞面前,说道:“把马给我,我有话要对将军说。”
说着;不由分说抢过肖雄飞手中的马鞭,翻身上马。肖雄飞怔了一下;急忙也上了马,带了四个禁军紧跟云翡身后。
云翡狠狠地抽着身、下的战马;恨不得心插双翼飞起来,晨曦一点点地明亮起来;她拼却全力,策马狂奔,朝着尉东霆离开的方向追去。
终于,前方出现了几个黑点。
肖雄飞一看,便放声喊起来:“将军。”身后几个禁军也随之大喊。
黎明的旷野,天地万物好似都还未从睡梦中想来,四野空旷寂静,这几声大声的呼唤,嘹亮地仿佛带着回音。
那前方的黑点停住了,渐渐,越来越近。
尉东霆驻马,回身。黑色的风氅,像是一片沉寂的墨海。
云翡冲到他的跟前,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血脉里涌动着一股激流,连眼眶都被这股血流给冲的又酸又涨。
两人身后的禁军都识相的避到一旁。
两人面面相对,天光一寸寸的明亮起来,尉东霆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清俊的容颜在晨光里风神俊美,如雕如琢。
云翡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突然,一颗大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掉下来,在明莹皎洁的脸上画出一道美丽的水痕。
他看着那道水痕,心里像是被一道狂潮淹没过来,几乎要冲破他千辛万苦建成的城防。 他吸口气,理智地背过身去:“你回去吧。”
“尉东霆,我不想嫁你,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的身份。”
他背对着她,身子一僵,沉声道:“你再不走,我会后悔。”
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他一抽马鞭,策马朝东而去。
云翡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里空空落落,仿佛遗失了很多东西,在这黎明的风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尉东霆的身影,她才折返回去,登上马车。
肖雄飞护送她沿着官道一路西行。
果然如尉东霆所说,当天傍晚,她便遇见了云定权的大军。时值傍晚,大军正在扎营。先锋官陈明义因为经常跟随云定权出入州牧府,认得云翡,立刻亲自将她送到云定权的大帐之中。
“将军,小姐来了。”
“阿翡!”云定权见到女儿,惊诧地从矮几前站起来。正在和他商议军事的几位幕僚和手下,见状便纷纷告退,离开了中军帐。云翡惊诧的发现,宋惊雨竟然也在其中。
见到云翡,他眼中闪过狂喜之色,但因云定权在,也不便和她交谈,随着那几位将领幕僚,走出了大帐。
“爹。”云翡眼眶一酸,眼泪簌簌而下。
父女俩半年未见,云定权接到云翡失踪的消息之后,甚至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几天前,突然听说她和尉东霆成亲的消息。尉卓打得什么主意他当然再清楚不过,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事情到了这一步,便是尉卓杀了云翡,他也鞭长莫及,不能轻举妄动。
没想到,突然间云翡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不论如何,女儿是骨肉至亲,见到云翡,他也是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阿翡别哭,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这儿?”
云翡将自己这半年多来的经历悉数以告。其中在陆羽茶舍险些遇刺身亡,在山庄被庄主折磨做粗活当下人,死里逃生又被尉卓抓住强逼成亲,说起来真是一把血泪,凄惨无比。
云定权听得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再看女儿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心里也颇有些不忍,很难得地对女儿生出一份愧疚来,感动之下便对着女儿发誓道:“阿翡,以后爹不会让再你受一点委屈,爹要让你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云翡含着眼泪,道:“爹,阿琮比我更可怜,险些丧命。”她将阿琮被人当成挡箭牌肉盾,被英承罡打伤吐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云定权听到这些,有些无动于衷。
“爹,你可要为阿琮报仇。”
云翡之所以诉苦就是想让父亲对她和阿琮生出愧疚之心,她做不做公主无所谓,阿琮的命运才是最关键的。她必须要让父亲知道,阿琮为了他的帝业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定权不置可否,半晌才道:“此事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云翡对他的态度又气又失望,实在不明白为何他对这唯一的儿子如此不放在心上,但这份不满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好闷闷地忍在心里。
比起儿子,此刻云定权更关心的是尉家的情形。尉卓急不可待地逼婚,就是想拿云翡来要挟他,但尉东霆却违背尉卓的意愿而将云翡送回到他身边,究竟是何用心?莫非是来试探他?
云定权眯起眼眸,压低了声音,问道:“京城局势如何?尉卓父子可说过什么?”
“我被关在房中,只见了尉东霆几面,他来去匆匆,并未和我说过什么。林青峰兵临城下按兵不动,尉卓也不急着反击,只把小皇帝送出了京城。”
云定权冷笑:“尉卓老贼心里一直防着我,他手握京畿军却按兵不动,一是想利用云家军去击退林青峰,顺便削弱我的兵力。二是怕他和林青峰交战之际,我乘机攻城,届时他j□j乏术,腹背受敌。林青峰临城下却不急着攻城,也是想保存自己实力,不想损兵折将。他们都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心里有数。”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云定权敲着桌面道:“大家彼此都等着对手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本来我打算和林青峰联手,以清君侧之名除掉尉卓,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现在我又改了主意,林青峰既然和我玩弄心思,我便先借尉卓之手,让他损耗一部分实力,不然将来也是心腹大患。”
云翡原本以为父亲和林青峰是彼此信任的盟友,此刻才知道这两个争权夺势的男人之间,有的只是勾心斗角。
她生平最厌恶,最反感的就是这样满心算计,城府极深的男人,可自己的父亲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自己为了母亲和弟弟还不得不与之周旋,真是无奈之极。
云定权起身叫来贴身侍卫云七的儿子云忠,吩咐道:“给小姐安排一个营帐。再去三夫人那里,要两个丫鬟过来服侍小姐。”
云翡一听三夫人,心里咚地一沉,笑眯眯问:“爹,三夫人是谁?是爹新娶的三娘么?”
云定权仿佛有点窘迫,避开了云翡的视线,低头看着矮几上的舆图,道:“秦王的女儿,明珠郡主。”
还真是打仗娶美人两不误啊。不对,秦王怎么可能把女儿嫁他,一定是攻破长安之后,明珠郡主作为美人被人献给他的。
云翡心里冷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竟然连秦王之女,他也敢放在身边,难道不怕这小姑娘半夜一剑刺死他?果然一旦有了二娘,三娘四娘五娘什么的就会源源不断了。已经有了一个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