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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换了再来。”说完端起饭菜起身就走,这些小事原本可差遣天剑山庄下人去做,只是昨晚进了刺客,阮云之唯恐有人在吃食中暗动手脚,便亲力亲为小心翼翼。
秦追走到院外,山庄中静悄悄只闻鸟语,不由心情大好,心血来潮取出长枪,在院中练了起来。正练得酣畅之际,忽听有人大声叫好,他回头一瞧,院外两人却是丁麒风和那落英宫的少女。
丁麒风上前笑道:“扰了秦大哥练武,小弟方才瞧得入神,不由自主喊出声来,秦大哥莫怪。”秦追对柳舍一这外孙十分喜爱,待他如自己弟弟一般,就笑道:“我瞧今日天气好,在屋里闷气,便出来活动下筋骨,怎敢在神枪柳家传人面前献丑。”丁麒风道:“秦大哥这是骂我,外公听了又要说我给他丢脸,我虽不敢说秦大哥枪法与外公一样厉害,可同我比那是绰绰有余。秦大哥,今日瞧你气色好了许多,也能说话了,外公叫我送些药材,他说不懂好坏,请万掌门斟酌着用就是。”秦追道:“我已无大碍,柳伯伯客气了,如何敢当。”丁麒风道:“外公让我送来的东西,秦大哥不收我回去不好交代。”身旁那少女抱着个锦盒送到秦追面前,笑吟吟道:“秦大哥,院里日头好晒,不请咱们进去坐坐么?”秦追见她巧笑倩然,一派小女儿天真烂漫,难怪丁麒风喜爱,也笑道:“我怕你们还要去别处,才没有贸然相请,既然无事就进来坐吧。”少女道:“秦大哥不问我是谁,就请我去坐。”
秦追笑道:“你是落英宫的女侠,昨日多亏你替我说话。”丁麒风道:“秦大哥认得锦儿?”秦追那天夜里虽听过丁麒风唤她,但假做不知,说道:“昨日见过一面,原来是锦儿姑娘。”少女道:“秦大哥别听他胡说,锦儿是爹娘取的乳名,小妹姓夏,名迎天,白龙剑夏万川是我爹爹。”
秦追听了肃然起敬,扬州夏柳两家,世交至谊,柳家青龙枪名动天下,夏家白龙剑更是声名赫赫。姚穆风虽与柳舍一齐名,却是白手起家,论江湖地位总不如那些武林世家。秦追早已知道这少女带艺从师家世显赫,却不想竟是夏万川的女儿,只是不知这姑娘为何要舍近求远离家学艺。夏迎天笑吟吟道:“秦大哥在想甚么,是不是在想我不好好学爹爹的剑法,一个女孩儿偏要来外面学艺?”秦追被她猜中心事,便微微一笑认了。
夏迎天道:“爹爹的剑法虽好,却教不会我。”秦追奇道:“夏姑娘天资聪颖,怎会学不会?”夏迎天道:“我只说爹爹不会教,可没说我学不会。”丁麒风笑道:“夏伯伯最疼女儿,不舍得锦儿日日练功吃苦,练得不对也决计不会像外公对我那样大声呵斥责骂。”秦追心想不错,夏万川疼爱女儿,不舍得她吃苦受累,要送去别处学艺又不放心,唯独落英宫地处江南,离夏家极近,门人弟子又皆是女子,剑法灵秀飘逸,正是上上之选。
二人进了秦追屋中小坐,夏迎天将锦盒放在桌上,丁麒风笑道:“昨日外公说,秦大哥的师父与他同辈,咱们叫这一声大哥是乱了辈分,该当叫叔叔。”秦追道:“你我年纪不差,不必计较班辈礼法,云之若不是从小唤我师叔,怕我也听不惯。”丁麒风对秦追又敬又佩,若成了长辈总要讲究些,平日相交多有拘束,因此仍旧兄弟相称。夏迎天虽是女流,但自幼从师学艺见识不俗,侃侃而谈毫不生涩。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已日落,丁夏二人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丁麒风道:“外公说这山庄中卧虎藏龙,不太安生,秦大哥千万小心,咱们先走了。”秦追谢过,将他们送出门外,回身进房见了桌上锦盒,随手打开瞧瞧。盒中摆着一株人参,根须齐全形似孩童,瞧着足有八九两,可算极品,想必价值不菲。秦追瞧着这贵重之物,正自为难,忽听一声笑,窗外有人道:“柳家好阔绰,好大一株人参。”
江轻逐自窗外一跃而入,走到桌边捧起锦盒瞧了瞧道:“老而柔韧,清疏而长,贡品也不见得有这好品相。”秦追道:“我不懂药材,既已送来,再退回去未免驳人面子,你要就拿去罢。”江轻逐道:“我好好的要人参做甚么,你身上有伤,这东西让你小师侄熬了汤药给你补气养身正好。”秦追心里高兴,拉着他坐下道:“我今日运功觉着好了许多,再过几日定能痊愈如初。”江轻逐却蹙眉道:“昨夜光顾着高兴,不曾仔细琢磨那华不行,回去细细一想,这人藏头露尾,行事乖僻,倒让我觉着有些似曾相识。”秦追道:“莫非你见过他?”江轻逐摇头道:“若见过我绝不能忘。不过他在上官清面前自称略通易容之术,让咱们瞧见的就未必是真容。我瞧他轻功根基不错,手脚轻捷,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秦追道:“他走路时极不自然,怕是故意隐藏武功,饶是如此也能快步如飞,轻身功夫不在你我之下,只是江湖上轻功高手数不胜数,真是故意掩藏身份,想要找他犹如大海捞针。”
江轻逐沉思不语,秦追道:“不过师兄说那丹药有益无害,会不会我们想得太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轻逐瞧他一眼道:“你总是将人想得毫无恶意,可知道世上用心险恶之人多不胜数,若不处处提防武功再高也无用,想我义父一生行侠仗义,最后死得如此悲屈,幕后之人至今未见踪迹,唉……”
秦追见他又想起灭门惨事,自己亲眼所见感同身受,心中也好生难受。江轻逐道:“江湖上轻功超群者确实不少,精通易容者更多,可若要二者皆精却屈指可数,令师陆天机当世奇才,可算一个。”秦追心中一动,忽道:“你可曾听过轻衣十三子张轻?”江轻逐摇头道:“没听过。”秦追道:“轻衣十三子精通易容暗器,三十余年前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独行杀手。”江轻逐道:“三十多年前,他若正当壮年,今日倒也与华不行年纪差不多,只是我总觉华不行言行举止故意装得一副老朽之态,未必是花甲之年的老人。”秦追道:“师兄说轻衣十三子已被武林正派联手除去,只是不知可有传人。对了,当日柳家镇上刺客落下的银针,你还留着么?”江轻逐道:“自然留着,我怕丢了,总是带在身边。”说着便将裹着银针的小包取出放在桌上。秦追道:“靑蚨生南海,状如蝉,子著木,用以涂钱,皆归本处。这银针叫蚨蝉子母针,正是轻衣十三子的成名暗器。二师兄说事隔三十六年,蚨蝉针再现,现今的主人也定是个难缠之人,叫我别去惹麻烦,连那几枚银针也毁去了。”江轻逐皱眉道:“你师兄忒也胆小,轻衣十三子死都死了,就算有传人又有甚么可怕。”秦追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二师兄是好意。”江轻逐不与他争辩,瞧着银针沉思。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秦追怕被几位师兄瞧见,忙替江轻逐将银针原样包好收入怀中,这才起身去开门。门外却是阮云之,见了秦追笑道:“小师叔,这么久才开,师父让我叫你去……”他话到一半,见江轻逐在屋里,登时虎起脸来气鼓鼓道:“师父说今日论剑暂休,天剑山庄设了酒宴,只是那里人多,不如请人送些小菜咱们同门师兄弟们自己聚聚,不去凑热闹。酒菜已上了,师父让我来请你。”说着又瞥了江轻逐一眼。
秦追问江轻逐道:“轻逐,你去么?”阮云之听他叫得如此亲热,心头火起却不好发作,只得强自忍耐。江轻逐道:“我不去了,免得有人不痛快,你那掌门师兄一见我就唠唠叨叨,我烦得很。”阮云之怒道:“师父对你好意关心,你却在背后这样说他,真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江轻逐道:“我哪有背后说他,你是他徒弟,听见了自可转告,说我嫌他唠唠叨叨烦得很。”阮云之气得冒火,秦追知道江轻逐故意气他,莞尔一笑不以为意。
出了门,阮云之还在生闷气,秦追逗他道:“垂头丧气的做甚么?”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阮云之无名火起,愤然道:“小师叔,你别理那人不行么?”秦追明知故问道:“那人是谁?”阮云之道:“自然是那姓江的。”秦追道:“昨日你还叫他江少侠,怎么今日就成了姓江的。他哪里惹了你,你告诉我。”阮云之想了半天,却想不出究竟江轻逐哪里惹自己不痛快,好不容易记起一件事又觉太过细琐不值一提,说出来白白惹秦追笑他小气。他嗫嚅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秦追笑笑,忽道:“上回你说想要口好剑,你瞧昨日上官盟主取的傲雪和赤乌剑如何?”阮云之满眼艳羡道:“那两口剑真好看,这么好的剑能得上一把,可就今生无憾了。”秦追道:“你喜欢我去替你赢来。”
阮云之又惊又喜道:“小师叔,你说真的么?”秦追道:“我几时骗过你?”阮云之道:“是啊,你从不骗我,可这论剑大会高手如云,要想夺魁不容易。你身上有伤,可不要勉强。”秦追道:“我自有分寸,就算得不了傲雪与赤乌也一定另寻好剑给你。”阮云之早已将江轻逐之事抛于九霄云外,兴冲冲道:“那好,我先谢了你,可不准反悔。”二人说说笑笑来到小筑,万啸风等人均已在座,见秦追与阮云之到来十分欢喜。万啸风问道:“怎么不见江少侠?”阮云之撇了撇嘴道:“他不爱和我们一道,师父老惦记他做甚么?”万啸风脸色一沉道:“江少侠为人正气,与咱们一路同来,难道不该请他?定是你不懂礼数得罪了人家,他才不肯来。”阮云之委屈道:“我没说甚么,小师叔可以作证。江……江少侠这人脾气古怪,小师叔请他来,他还推三阻四,师父难道要我跪下求他不成。”万啸风道:“你还嘴硬,我正要问你,你师叔中毒的事,可是你添油加醋说给江少侠听的?”阮云之心下惴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又有甚么错了,小师叔可不就是为了他中的毒。”
万啸风平素对小徒弟溺爱成性,极少有重话,偶尔说几句也从不当真,此刻大家一团和气更不能发火,于是瞪他一眼便算了。秦追道:“这些小事师兄何苦责骂云之,是轻逐喜欢清静,既不想来就不必强请。”
杜笑植听他们说话,笑道:“云之怎么像个吃醋拈酸的姑娘,怕你小师叔被人抢了去么?”阮云之面上一红道:“二师叔醉了,满嘴胡话。”话音刚落,平日不苟言笑的薛兆哈哈一笑,随即哄笑声四起。
第二十八回
众人小聚后各自散去,临走时万啸风扯着秦追又是好一通叮嘱。天色渐晚,山庄各处早已掌灯,秦追举步来到自己住的小院,见屋内有灯火,心想莫非江轻逐还未离去。忙快步走去,轻轻一推房门,忽见屋中灯火晃了晃。他心念一动应变极快,立刻闪身后退。门缝中白光闪动,一柄长剑透出,直刺他心窝。秦追退得及时,那长剑余势不绝,笔直往门外而来,转瞬间一声脆响,房门大开,一个身穿青袍之人自屋内掠出。
秦追正要避开,身后又有一人将退路拦住。他纵身作势拔地而起,面前那人已到他腰间的剑立刻急转削他头顶。秦追正等他变招,猛然使个千斤坠又落下来,前后二人便扑了个空。他趁隙而出抓住面前那人手臂轻轻将长剑带回,那人惊怒交加,秦追转向他身后拿住几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剑锋朝自己喉咙上斩来。另一人见同伴受制,却仍不管不顾,双手上寒光闪闪,亮出一对峨嵋刺。
秦追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