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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反反复复的纠结情境中,空桑哥哥推着我,不知不觉便走了很远。当我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一片陡峭山峦。
“我们怎么上来的?”我大惊,全然没有爬上了山的感觉啊!难道这山是平的?
空桑哥哥示意我看斜对面,那里,两座山间有条小道,小道平坦,我们是从那里上来的?可是看着不像啊?
空桑哥哥已经停了下来,“在这儿休息会儿?”
我点头,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坐着,没甚好休息的。也不知空桑哥哥累不累。
“空桑哥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必然是离空桑哥哥家不远的,应该拐个弯就到。可却从未被我发现过,空桑哥哥的家也很神奇。
“中岭山。”
“中岭山?”我向前看去,可惜,一片莹莹月光中,远处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偶尔可辨得那儿是一座山峰。
寂静山头,空桑哥哥吹响了箫音。
这箫声和之前在陆府听过的又有些不同,似乎更多了些人情和欢乐意味。箫音袅袅,远远传了开去,似传到了山的那头。
我想问空桑哥哥这是什么曲子,可又怕扰了现下的美妙光景。我一直以为美好的东西需要去追寻,需要去到不同的地方才能发现美好。却原来,美好不在天涯,亦不在海角。即使是在看不见的黑夜,在那只有月光相伴的地方,我也可以感觉到……好美。
那就等空桑哥哥吹完了这一曲再问吧,嗯,最好问问看能不能教我。可是,空桑哥哥吹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失去了意识。
我想,我是睡着了吧。
我睡醒的时候,见到了天地间最美的景致。
正是太阳将升未升之际,白茫茫光线足以照亮眼前一切。那是重重的群山与绿树,而在群山绿树间,有渺渺茫茫的白色帷幕升起。那帷幕,有的还在半山,有的却已遮了山的群貌,还有的,云烟缥缈,让人感觉如坠梦中,如梦似幻。
“那是什么?”我喃喃出口。
“云雾。”
我转头看空桑哥哥,他没有着外衫,因那天青色的外衫长袍此刻正盖在我身上。我说:“好漂亮。”
“云雾是中岭山景致之一,其实很常见。”
呜……其实很常见?
“每天都有吗?”
“下雨时候没有。”
“哦。”
“也许,下次可以带你来看萤火虫。”
我双眼亮晶晶,“还有萤火虫?我们今晚就来看吧!”
空桑哥哥摇头:“今夜有雨。”
其实,我也没太在意空桑哥哥后来说了什么。我的全副心神都被眼前壮美的景致吸引,云雾。好美的名字。太阳越升越高,有金色的光芒铺散下来,如片片金子,贴上那缥缈雾气。渐渐地,雾气散去,天地间又恢复了白日的正常光景。
直至这一刻,我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因那景象太壮美,壮美到我不禁屏了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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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说暴躁呢,结果晚上就有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发生在藕身上了,咔咔咔这素黎明前的暴风雨O(∩_∩)O~祝妹纸们周末愉快心想事成哇哇
第七章 灵山风雪(1)
当云消雾散的时候,空桑哥哥将我从轮椅里抱起。
“空桑哥哥?”我没有反抗,即使想,也反抗不了。
他抱我坐在山巅,底下是茫茫然一片的无底深渊,口鼻间是空桑哥哥独有的温暖气息,好闻的森林系。嗯,我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阿妩,如果你要离开一段日子……”
我觉得空桑哥哥好奇怪,不知行为奇怪,连说的话也奇怪,不带这样话说半句的啊!
我抬头看空桑哥哥,起先,他的眼一直望向远处,那般专注,害我以为那里有出现了云雾。可是没有,那里,是越升越高的朝阳。后来,空桑哥哥终于低头看我,离得那么近,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有点热。”
空桑哥哥便放开了我一些。
我说:“空桑哥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阿妩为何不能快些长大。”
我歪头愣了愣,“这个,我还真没有办法。不过,你也可以假装我已经跟你一样大了。其实我觉得,年龄不是差距来着的。”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空桑哥哥笑了,很好看的那种笑,他说:“嗯,年龄确实不是差距。不过,该有的过渡还是不能剩。”
我想问什么是该有的过渡呢?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这话问了对我没好处,我可能会羞窘。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于是,我听从了内心的声音,选择换了个题目。
“空桑哥哥,你从昨晚到现在,有点奇怪哎。”
“真糟糕,被你看出来了。”
我说:“啊?”
空桑哥哥说,天气渐热,临冬城已不适合我将养,我需要搬去一个冷一些的地方。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左腿完好,右腿依旧被绑得严严实实,“很严重吗,我的腿?”心里真觉得无法理解,难道我一摔摔到了某个毒物上。
“不严重,只是更保险一些。”
“哦。”
“舍不得走?”
“是。”我老实交代,确实,在安逸地方生活惯了,人便会懒散。
“临冬城的大门永远向阿妩敞开。”
但愿如此吧,我想。
突地,我脸色大变。
“阿妩?”
我想,我感受到了腿部的一阵剧痛,来自于那受伤的右腿。那痛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以至于,一时间,我竟失了声。
“阿妩?腿疼?如果是的话,点个头。”
我艰难点头。
空桑哥哥抚上我的右腿,立刻,就有温热的暖流流入我的右腿,而后,那温热的感觉向上延伸,一直到我的头顶位置。
我渐渐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原来已汗湿了衣衫。
这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空桑哥哥的手掌盖上我的双眼,我听到他的声音在说:“阿妩,你不会有事。”
完了,我愈发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快。我是在睡梦中离开的,等醒来时,已在那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左手边放着我的小鸭铁盒子,右手边趴着的一团是大白。
许是感应到我醒了,大白凑过来,对我呜呜了两声。嗯,温顺的大白是最可爱的。我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支撑着坐起。左腿弯了弯,有点麻了。右腿还是没反应。我掀了车帘往外看,旋即猛地闭眼,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晕。待渐渐熟悉外头的光亮,我便看见了那不甚熟悉的沿路风景。
我把小鸭铁盒贴在胸口,心里有些茫茫然不知所谓。胸口一暖,我低头,便见胸口多了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原是大白自动自发跳了上来,在我怀里窝着。近来,大白让我有一种错觉,这其实是只大白猫来着。
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再看窗外时,外边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好多好多油菜花呀,好似一望没有尽头。
马儿停下,车轮止息。车帘被人从外面撩起,福伯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对于我的清醒,福伯显然很高兴。
我问福伯我睡了多久。福伯回答说没有多久。
因为我的腿脚不便行走,饭是在马车上吃的。福伯本要端了饭菜下去,被我拦住了,我说一个人吃饭没有胃口,于是,福伯陪我一起吃。
饭菜就在马车的暗格里,用一个大篮子装着。都是我爱吃的菜,酸辣大白菜,松花豆腐,绿茶饼……我以为冷了的饭菜会很难吃,其实不然,特别是那酸辣大白菜,真是酸酸辣辣可口的紧。我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待要吃第三碗的时候,福伯收了我的碗筷,说我长时间坐在马车里,吃多了积食不消化。
我抢不过福伯,只得无奈答应。
福伯也很快吃完,我说剩下的菜拼拼凑凑一起我们晚上吃吧。这荒山野地的,我挺怕我跟福伯会饿肚子。哪知福伯大手一挥说没事,咱们有的是吃。掀了那暗格的薄板给我看。我勒个去,这是过冬呢吧!
剩下的饭菜,福伯倒倒给大白吃了。我心说大白肯定不会吃,人家是X山的神犬来着,怎么可能会吃我们的剩饭剩菜。果然,大白连嗅也不嗅。
福伯拿饭菜去喂马了。
我这才看清那辛苦奔腾的马儿,竟是小白。
我真心觉得让小白来拉马车,有些暴殄天物了。福伯安慰我说没事儿,咱这是借用的,而且,人家心甘情愿借给咱,咱也不能放着不用了呢不是。
福伯说这话的时候,小白突地一声嘶鸣,刨开了四蹄便要奔去,无奈落在福伯手里,奔不了。我替小白拧了把汗,眼睁睁看着它把那剩饭剩菜一通吃光。可怜的孩子,看着就好多天没吃饭了吧,这在家里时候,可是多傲娇的一匹马呀!现实果然是残酷的。就不知大白还能撑多久。大白,不是姐姐不救你,实在是……姐姐自己吃的也是这么些个东西啊!
吃饱喝足,我问福伯我们要去哪里。福伯说,我们要去灵山。
“灵山?”我讶然,只因这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第七章 灵山风雪(2)
福伯就看了眼窝在我身后的大白,有福伯在身边的时候,大白是不会往我身上蹭的,福伯说:“就产这畜生的地儿。”
福伯没甚幽默细胞,一概动物在他眼里就只有一个名字——畜生。被称作畜生的大白呜呜,我想,它这是敢怒不敢言呢。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我们去灵山,空桑哥哥知道吗?”
福伯说,空桑哥哥当然知道。这灵山是这一带的圣地,没有临冬城主的首肯,自然是不能乱闯的,擅闯者……必然会很麻烦。
“哦。”其实,我还想问些其他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明明肚里有满腹的话,可却偏偏难以将其组织成人懂的语言。福伯是个老爷爷,不懂女儿家心事的老爷爷。于是,我只能继续纠结。
过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跟着的是一片荒野。那也是一片一眼望不见天的土地。越过了荒野,跟来的又是什么呢?是繁花与绿树,还是依旧荒芜?其实,我对将要去到的地方,一点概念也没。我只知道,因着我的腿伤,我们需要去到一个温度低一些的地方。据说,在那里,我的伤腿可以快速痊愈。
我觉得,这件事本身便透着古怪。空桑哥哥和福伯以为我小,不懂事,其实,对于腿伤和天气的关系,我想,我还是有一些常识的。刀伤遇热会感染化脓,我是断了骨头,难道也会有伤口溃烂之类的问题吗?
福伯告诉我,是有的。与我说这话的时候,福伯正生了火,我们准备享用丰盛的晚餐。
福伯道:“有件事小姐恐怕不知。小姐血质特殊,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怕就怕伤了筋动了骨的时候,血流渐缓,很难愈合。”
我想,我明白福伯的意思了。
我咬了唇:“那我会不会死?”
福伯就笑着摸了*的头,像个慈爱的祖父,“小姐放心,福伯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闭了嘴不再说话,心里想的是,福伯,你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第二天的行程令我着实有些意外,穿过层层荒芜,迎来的是一片冰天的白雪。是的,铺天盖地的白色,茫茫然看不清去路。那是……雪山。
福伯说:“这就是灵山。”
我不知这山为何取名叫灵山,是因为很有灵气的关系吗?大白似感应到什么征兆,一大早便开始坐立难安,连抱也不让我抱,非得独自在窗边立着。
然后,到了灵山脚下,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大白便似剑一般自窗边缝隙冲了出去。
“大白!”
可哪里还有大白的影子?它早已没入了天地间的那一片雪色里。
灵山终年被积雪覆盖,却奇异地有一条平坦上山的通道。马车是不能上的,于是,我坐在轮椅里,由福伯推着我上山。
天气真是冷啊!我哈出的热气,转眼便凝成了白雾,在我眼前嘴边,消散不去。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