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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她,低低说道:“子非,我方才是不是弄痛你了?我保证下次会温柔些……”
慕容襄瞪了他一眼,不过是接吻而已,怎么这话听起来这样暧昧,好似他们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话说回来,这个蛮横霸道的家伙,一吻便沉醉其中,尝到甜头就赖着不走,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娇声告饶,他才撤回唇舌,鸣金收兵,依依不舍放开她,抱她上马,满载而回——对,那欢欣雀跃的样子,正是象极了收获丰盛,满载而回的猎人!
“不用,我自己进去!你快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她抚了抚隐隐生痛的樱唇,唇角似乎被咬破了,有一丝火辣辣的感觉,自己已经这副模样,若是再带他一起进去,真不知会被府中众人想成什么样子!
“那好,我先回去兵部安排布置下,你好好休息,明日大朝,我在午门前等你!”他紧握一下她的小手,深深看她一眼,毅然转身上马。
方才在路上两人已经分析过今日她被掳之事,却是迷雾重重,疑点不断!
尽管不舍,但是身为朝廷大臣,军中将领,肩上责任不容他过多停留,蒙面男子的身份,胡力的尸首,逃走的国师,死伤的侍卫,两国的关系,如何善后……这些都是需要马上向傅泰及时禀报,商议对策的!
不也再望向身后之人,他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双腿一夹,朝宫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慕容襄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摇头笑了笑,上前叩响了自家大门。
门一开,却是蒲管家,一见是她,大喜过望:“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忽然瞥见她胸口上的血迹,以及脖子上的红痕,不由得惊叫道:“啊,公子,你受伤了?”
“嘘!”慕容襄伸手朝他比个手势:“我没事,不要惊动其他人,叫小绿姐姐到我房中来见我!”
匆匆走了几步,忽又觉得没对,猛然转身,面朝那尚未回神的蒲管家,疑惑问道:“若尘,他回来没有?”
蒲管家看着她,茫然摇头。
糟了,自己只顾和冷君毅卿卿我我,竟然忘了若尘!
胡力封住她浑身各处穴道的时候,若尘已经到了那小屋门前,正与蒙面男子的侍卫交锋,然后她被胡力带走,那诡异的蒙面男子准备与若尘生死一战!
若尘是剑绝先生的嫡传弟子,武功高强,应该是胜券在握,但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到底是受了伤,还是如何?
心中一阵慌乱,那蒙面男子看起来那般邪魅,那般神秘,万一使出什么邪门功夫,若尘单枪匹马前去,会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她急急朝房中奔去。
“小绿姐姐,快,来帮帮我!”小绿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她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乱七八糟往自己胸前缠着布带,床上,是沾染着血渍的衣物。
“少爷,你流血了?受伤了?”小绿赶紧过来,拉过她,上下打量一阵,掩口低呼一声,又惊又怒:“少爷,你被人欺负了?这天杀的贼子!是谁,是谁欺负你?”
“哎呀,我是被人欺负,但是不是想象的那样,你就别问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现在着急得很,改日再跟你解释!”眼见小绿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只好自己动手,随意将布带再缠绕几下,在胸前胡乱打个结,拉过干净里衣套在身上,再将外衫腰带一一穿戴好。
“好了,快去叫纪宣备好马车,我要出去!”她吩咐着,从枕下摸出掌心雷手枪,装弹上膛,手指有轻微的颤动,若尘,等着,我来救你!
小绿呆了一下,虽是不解,仍是转身朝屋外奔去。
门一开,迎面撞上那久出不归的青衣男子,一瞥之下,见他脸色苍白,唇边兀自挂了一丝血渍,不禁脱口而出:“若尘,你与人打了架吗,怎么这副模样!”
“若尘!”慕容襄闻言一喜,从屋内奔出来。
“公子!”莫若尘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有些站立不稳!
“方才在路上碰到冷将军,知道公子已经回府……”他手里抓着那银链,撑着房门,说话竟是有气无力。
慕容襄赶紧抻手扶住,急急唤道:“小绿姐姐,帮我把他扶到屋里歇息下!”
“是,少爷!”
两人合力将步伐蹒跚的男子扶到屋里坐下,撤下他手中的长剑,让他斜斜靠在软椅之上。
眼见他面无血色,虚弱无力的样子,慕容襄急得大叫:“快让蒲管家去请大夫!把吕伯伯留下的所有药物都拿到我房里来!”
“是,是,我这就去!”小绿慌忙奔了出去。
“若尘!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她扑过去,伸手在他胸膛之上一阵乱摸,忽然觉得手上粘湿,一丝血腥顿时入鼻,抬手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是谁伤了你,妈的,我要杀了他!”慕容襄只觉得气血上涌,心痛与愤怒的感觉顿时如潮水般袭卷全身!
“公子,我没事,那是他的血!”莫若尘微微喘息一阵,面容这上有淡淡的疲惫:“……那人有些妖法,我追丢了,又耗了些内力在救治陈齐身上,所以这气息一时没调节过来,公子不必担心,过一两日就好了!”
“陈齐?是陈齐诱我出去的!”慕容襄咬了牙说道,对于陈齐帮助他人暗算自己一事,始终无法释怀,跟随自己多年,主仆情分深厚,且性格木讷的陈齐,怎么会是奸细?
莫若尘没有回答,只从腰间摸出一物,手掌摊开,伸到她面前:“公子请看!”
那掌心之中,是一枚锥形钢针,幽幽散发着蓝光!
“这是什么?”慕容襄好奇问道。
“从陈齐后颈处发现的,师父曾经说过,有人用这种噬心针来控制他人的心智,受针之人便如同傀儡一般,完全效忠于自己!”他皱起眉头:“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是谁什么时候对陈齐下了这样的毒手!”
后颈处?慕容襄脑中出现模糊的记忆,还没抓住,已是一闪而过!
冥想半响,也是想不出任何线索,索性放弃!
“陈齐,他现在在哪里?”若尘说他为了救治陈齐,耗了不少内力,那么,陈齐救回来了吗?
莫若尘避开她急切的目光,摇了摇头:“对不起,公子,若尘无能,没能救回他的性命!”
“陈齐……”慕容襄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他在临终之前,有短暂清醒,让我转告公子,说他当时控制不了自己,做了伤害公子的事情,对不起公子,希望公子不要怪他!”莫若尘眼见她泪流满面,心中不忍:“公子,放心,我一定为他报仇!”
慕容襄只觉得心中悲愤,无法自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报仇,报仇!
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少爷!”小绿手里捧了吕征留下的药箱,与蒲管家匆匆进来,瞧见他们俩悲愤的模样,有些诧异,停了一下,方才说道:“纪宣已经请大夫去了,若尘你怎样,需要上药不?”
“不用了,我没事,回房歇息下就好了。”他撑着椅子扶手,便要作势站起,今日与那蒙面男子一战,竟是拼尽全力,才有小胜,对方的武功诡异邪魅,生平仅见!不过,对方也没在他手里讨到好,中了他一剑,还震伤了五脏六腑,至少在床上躺个一年半
“别动,你恶斗一场,不要再耗费力气了!就在我房中休息,哪里也别去!”慕容襄将他按回椅上,转向蒲管家,吩咐道:“蒲管家,你去若尘房中,取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再请客栈刘掌柜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那蒙面男子,凭空冒出,突然而至,蒙傲到大汉路途遥远,沿途也应该留下蛛丝马迹,她必须尽快查出他的身份来!
不知冷君毅会不会调动兵马,去追那逃去的二人?
对付这强弩之末,应该不是难事!
……
“少爷,若尘在你房中睡着了。”小绿过来,双眼泪痕未干,知道了陈齐的死讯,心里颇不好受,有些担忧地看着立在栏杆前,蹙眉不语的少年:“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息下?”
“不用,我进去看看他!”方才与刘掌柜商量部署一阵,安排好了一切,同时,刘掌柜带来的一个消息也让她吃了一惊——京城一处偏僻民宅忽然起火,火势凶猛,里里外外,尽数烧得干干净净,废墟之中,是几十具被烧焦的无名尸首……
这消息,并未在街巷市井传播,而是通过特殊渠道获悉的!
她还没理清头绪,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一来便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推开房门,走到床前,映入眼帘的,是那合衣而眠的男子。
他的双眉微皱,薄唇紧抿,睡得极不安稳,想必与蒙面男子那一战,耗费了太多精力与力气!
幸好,他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敌人!
漫漫黄沙,生死一战,能让败者全线溃退,胜者黯淡无欢的结果,那场战斗,必是无法想象的激然与惨烈,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若尘用剑……
床前的少年,挺身玉立,渐渐陷入沉思,没有发现床上的男子已经苏醒——是的,他一向浅眠,又是在公子房中,怎会放任自己沉睡不醒,那股清朗气息刚入鼻中,他便已经是心中清明!
不敢作声,只悄悄汲取着空气中散发的淡淡幽香与静谧,狂野慌乱了一整天的神智渐渐安定下来,心思不知不觉已经飘远……
慕容襄悄然不觉,只怔怔望着床头枕边斜斜放置的宝剑出神。
宝剑出鞘,直指苍穹,那一剑的风情,自然是惊天地,泣鬼神,斩妖除魔,所向披靡!
激情燃烧之际,为什么心中隐隐不安,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线索,被自己遗漏了……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第五章 形同路人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恭敬立在堂下,等着皇上发话。
吏部、户部均有奏折上报,已是争论不休,此时却是工部上报奏折,正待皇上审核。
此时,天朝皇帝轩辕无极看着工部尚书孙玉杰呈上来的治水奏折与图样,脸上的阴翳逐渐消散,最终眉开眼笑:“……分四六,平潦旱,引水灌田,分洪减灾?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漓水便不再是祸害,变灾为利!孙爱卿,工部谁人想出的这个法子,快快报上名来,朕要好生嘉奖他!”
孙玉杰行礼道:“回皇上,此是工部同僚经过实地勘察,共同定下的法子!”偷偷瞥了前面丞相萧桓一眼,这样的说法,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
“哦,工部众位爱卿真是辛苦了!传联旨意,每人增加一级傣禄!不过,对于这治水的细节,朕心中尚有疑惑,谁来给朕详细讲讲这所谓江水一分为二,三者相互配合的道理?”轩辕无极眼中精芒闪动,这工部的老头们,最近这一年半载都不曾有过出京的记录,谈何实地勘察?
“这个……”孙玉杰没想到皇上会有此问,愣了一下,面露难色。
“启奏皇上,孙大人在呈递奏折之前,也与臣及韦大人商量过意见,这水利工事太过复杂,牵扯甚多,待散朝之后,臣等单独向皇上禀报!”却是丞相萧桓部出队列,抱拳说道。
“也好,散朝之后,萧丞相、孙大人及工部诸臣,都到朕的御书房,跟朕好生讲讲这治理水患的事情!”轩辕无极应允道。
“臣遵旨!”萧桓行礼道,退回位置,有意无意朝吏部诸臣站立的方向看去,心道,这个子非,对于大汉的天文地理与风土人情皆有涉及,了如指掌,看来这回非将他拉上不可!
“众位爱卿可还有奏折要呈报上来?”轩辕无极不耐问道。大半日早朝,已有微微的疲惫,看来上了岁数,的确是不如从前了!这担子,该是交给年轻一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