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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爹了。”话出口的一刻,他竟然感到嗓音一阵酸涩,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含笑看着他的激动和手上传来的轻颤:“还早着呢!”他如此喜欢孩子?她还真有些怀疑。
“不早不早,很快的。”欣喜地开口,而后又详细地问着太医,应该注意些什么?平素吃些什么?详详细细问了个遍,他这才放了御医,而后跟连伊道:“连伊,孩子取什么名字啊?要不要让人准备衣物什么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会不会觉得很……”
“你别没完了。”房里的宫女都已退下,连伊连忙打断他:“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脸稍稍尴尬,夜七寂理所当然地说:“当然紧张,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无奈地笑了笑,连伊干脆窝入他怀里,静静地睡下。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夜七寂这才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孩子,在有了她这个最亲近的人以后,她又为自己带来了孩子,很感动的一件事,也能让人欣慰的一件事:“连伊,谢谢!”
仿佛听到他的话一般,怀里的女子,唇角微微地勾起,一脸的满足。
风雨,终究不能抹去,但是在风雨之中,他们之间相互的感动,却足以支撑起另一片蓝天。
连伊有孕的消息传出,举国上下一片沸腾,毕竟上次在洹城发生的一切,世人还是有所耳闻的,如今皇后有喜,还真是只得欢喜。
夜七寂因为沉浸在将要为人父的快乐中,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飘飘然,每日去了军营,而后便是在宫里与连伊卿卿我我,这样的他,让人觉得有些反常,却也能够理解。
而红棂的身子,也慢慢好起来,偶得空闲,她会前来探望,两人依旧是有说有笑,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当夜七寂“不务正业”的时候,却有人在暗地里不安分。
只有连伊知道,这几日,夜七寂那般失常的“不务正业”,不过是在隐藏着什么,每每自己入睡之后,总能感觉到身侧的一片冰凉。自从上次把她弄醒了以后,他便更加的小心翼翼,不到自己熟睡,他是不会出去,而如今,即便是他再小心,她亦能感受得到,虽是夏日,但习惯了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时候,她最为寒冷。
当黑暗之中,在有两天人影前后而行时,远远落于后面的一条人影,亦远远地跟随。
若不细看,很难看出,在黑衣人的双眸间,竟然渐渐地染上了一层冰霜,薄薄的一层,在这个夏日的夜晚,却仍然得不到融化,反倒将周围的空气慢慢地凝结,成就了小小的一圈冷空气。
当金龙和银龙停下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到金龙一掌打在银龙的脸上:“混账东西,不是说了让你阻止么?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银龙当下跪倒在地:“主人,对不起!”
“如今怎么办?我让你跟在他身边十几年,当初更是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用了十几人的脑血,才能得到混乱他记忆的效果,好不容易让他满怀仇恨。如今倒好,就这样么?当初要的效果是达到了,但他却脱离了你的控制,你说怎么办?”金龙冷冷地看着银龙,满眼的怒火已经高高地燃起。
“其实主人,只要好好藏起当年的真相,不让夜七寂发现,他还是……”激动的声音停住,他的眸光跳过金龙,瞳孔渐渐地放大,在看到一名黑衣人走过来时,从那冷厉的眸光之间,被他那浑身的冷冽骇住,银龙的脸色顿时灰如土,僵如冰。
无需转身,金龙从他的脸色,便已料身后之人,黑巾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漆黑的眸子,却闪过一丝亮光:“你,终于来了!”似乎料到一切,又仿佛是故作平静。
没有理他,夜七寂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银龙,一双眸子里满是伤怀:“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那种痛,是一种在心上刺刀一般的疼,十多年的坚持,十多年的恨,用尽一生的精力去完成,做得那人上人,原来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一直到夜七寂前来,银龙都没有回过神来,太过的震惊,吓得他失去言语。
冷哼一声,夜七寂怒吼:“你说话,给我说话,为何让我对不起若幽?为何让我负尽天下苍生?为何偏偏要找上我?”撕心裂肺地喊叫,听得整个夜晚生生的疼痛,那藏在暗处蛙声,被吓得不再言语。惟独那带着痛的喊叫,一遍一遍地盘旋在了山间,高高的染上了整个黑夜,变得分外的苍凉。
那么多的血腥,那么多的生命,原来不过是自己的错,是自己……
“哼!夜七寂,你也有心么?你可知道,在你攻打云国的时候,你的娘亲、你的父皇,更有你的弟兄都是怎么过的么?”金龙冷笑,更加地刺激他的痛:“拼尽自己的所有,去报复亲生爹娘,举世而观,怕也只有你一人如此。”
想着若幽因为自己的报复而夜不能眠,想着父皇那恼怒的神色,更有伯泱那是种缠绕在眸间的忧伤,那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自己而起。为何要这般残忍,为何要让他如此?
“如今你再忏悔,一切已经晚了,你知道么?晚了,整个天下,已是风生水起,被你搅得不得安宁,而此刻,你的家人,已是流连失所,不知所踪。”静静地看着他越来越愤怒的双眸,看着那黑暗中燃起的星子:“夜七寂,你早已经不是冉家一员,你更是整个云国的千古罪人!”
“不,不是。”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满手血腥:“我不是,若不是你们,我不可能会如此。”这便是夜七寂的理智,虽然有自己的原因,但绝对不会让人攻破心房。
如此平静,倒让金龙刮目相看,瞟了一眼银龙,静默地看着一切。
夜七寂的眸光,随着他转向雷雪笙:“师父,你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骗我?”始终,他放不下的还是他,那个为了自己,抛弃尊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失去一身功夫的师父:“你失去的功夫,是假的,只为了让我感动,让我深信不疑么?”
“是!”毫不留情地承认。
“哼!”冷笑一声,透出冰凉冰凉的痛:“雷雪笙,你好狠……”
“夜七寂,你忘了么?”雷雪笙阴狠地一笑,撤去黑巾,露出的脸上,不再是那一脸的顽童:“你的若幽,因你而不得不四处流浪,更有冉伯泱,被你一次次地伤害,如今怕也是支离破碎。”夜七寂的软肋,除了连伊,便是若幽。
“即便有,那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夜七寂阴狠地看着他,胸口的痛,已经高高地涨起,狠狠的一掌,已经随之而出。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都是那被雷雪笙掏空的痛,仿佛种植在心田上的爱,被人生生地挖出,留下那四处流放的血液,慢慢地渲染了视线。
金龙并不意外他会动手,以夜七寂的脾气,是断然不会如此放过,即便是此刻自己孤身一人,狂妄不羁的他,仍然不会放过任何辜负了他的人。他要的,是一种决绝。
在他出手的时候,雷雪笙已经利落地退开,夜七寂的功夫,他最了解,虽然他不及夜七寂,但也能躲过几招。
本来只想在一旁观战,不到万不得已再出手的金龙,却突然想起什么,纵身跃入两人的交战:“夜七寂,今日若将你铲除,伊人国怕是群龙无首,届时我若攻城,该是不费吹灰之力才是!”说完,掌下已经攻出。
不知是何功夫,竟然能让他的攻出去的掌变成好多个,让人眼花缭乱,无法分清何处才是真正的一掌,诡秘至极。
本就与雷雪笙缠斗的夜七寂,虽然感觉掌风袭来,却在出手相迎的瞬间,脸色大变,不知该从何下手,而他的掌,却越来越近,身前的雷雪笙,更是毫不留情的双掌袭来。
第一百零八章他的踪迹
此时此刻,夜七寂伸出的手掌,双眸犀利地从虚虚实实之间,找到金龙的攻击之处,两掌相击之时,雷光电闪,树叶翻飞,金龙稍退两步,夜七寂在自己的凌华掌之下,如此准备无误的对决,不得不让他甚为惊讶。
再回眸,却忽略自己的危险,而是紧紧地盯着雷雪笙朝自己袭来的一掌,十足十的功力,是自己的师父,抬首相看,却见他脸上的狠毒,那样的神情,他很熟悉,只有非常痛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
痛恨?师父?
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原来是如此的恨他。
夜七寂便是如此,看似冷漠无情,其实真正地来说,他这人太过重情惜恩,因为拥有的太少,因此格外地重视所有的感情。如今被雷雪笙突然的转变,已经刺激得整个人有些失去正常的判断,只知愤恨,但若真的到了两人相搏的时候,却又下不去手。
他的闪神,无疑让人有机可趁,只在片刻之间,雷雪笙那实实在在的一掌,已经贴向他的胸口。
足下步子倒退几步,有了几分凌乱,多了一些僵硬的不自然,一抹腥红沿着嘴角滑落,月光映上,照耀出了几分凄厉,发丝飞扬开来,没有方向,放肆地在空中飞舞。
还是无法接受如此的现实,疼痛却已经真实地传来,一双冷冽的眸间,密密实实的满是伤痛:“师父……”垂眸再看,是雷雪笙那毫不留情的手掌,那在心田上给了他十多年寄托的人,那让他忘记了痛苦,伴随着他一路走来的人。
那一声师父,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的凋零,随着扬起的一头青丝,慢慢地落下,发出一声叹息,在世间徘徊不开,细细长长、缠缠绕绕不曾离去。
眸间闪过一丝犹豫,雷雪笙并未再次攻击,因为知道,受过重创的夜七寂,是无法逃过主人的掌下。
在夜七寂倒退的同时,金龙的身子再次攻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出击连环掌,在夜七寂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尽数落于他的背后。
本就全副身心放在雷雪笙身上的夜七寂,被结结实实的几掌攻来,再也无法支撑,一口鲜血冲口而出,足下被他的掌力击得步伐凌乱,一个站立不稳,身子缓缓地倒下。
即便是倒下,双眸仍然不曾离开那个漠然的身影,凝结的双眸,慢慢地溢满雾水,沙哑的嗓音叹出一声:“师父……”尾音拖得长长的,是一个孩子对自己父母的期盼,更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身体上的痛越来越明显,又逐渐变得涣散的时候,他才想起连伊的担心,想起那个黑暗中故作沉睡的女子,她偶尔的淡淡一笑,还有那不算温馨的字字言辞。
“对你,比喜欢多出很多。”
“别说是今日,即便是将来,也不可以如此,大帅,只能是我连伊一个人的!”
……
今生,他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一切的努力和挣扎过后,辗转红尘之间,用一丝的意志挽留自己的生命,但最终,他还是带着一身伤痛,回到了原点。
思绪,越来越乱,双眸再也支撑不住,意识越来越薄弱:“连伊,对不起……”绝望而又眷恋地看着天边的明月,双眸缓缓地合上。
“银龙,干得好!”金龙收回掌来,赞赏着银龙,他满意地看着昏迷过去的夜七寂,一把将他捞起:“你赶紧回干城,我将他带走。”
“是,主人!”偷看了夜七寂一眼,雷雪笙点头应承,而后目送着金龙渐渐离开。
暗黑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下,没有任何的痕迹,唯独留在地上的几滴鲜血,清凉的点缀,泛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