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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抓着我头发的手一松,我失去束缚一头倒在地上。“现在我刚好有点儿时间,也许可以帮你来理解一下。”
“是么?”我仰天躺在地上,疼痛和失血让我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我听着。”
见状他翻了翻我的眼皮,以确定我是否还清醒着,随后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把我朝前方一扇门内推了进去:“三千年前,一个叫艾伊塔的女人,为了得到来自大神阿努比斯的力量,不惜背叛了她的丈夫——凯姆特的法老王。她将他活埋在坟墓里,用自己学自东方的咒术封印了他,并且将唯一能救他的大神官毒死在法老王坟墓的祭坛里。”
“那个大神官就是你。”门里很黑,从屋里摆设的轮廓来看,依稀是之前关押着我的那间刑房。
“是的。”见我站在门口不动,他在我身后用力推了一把,迫使我不得不踉跄着朝里面走了进去。
“既然你已被毒死,为什么还会继续活了三千年。”于是我再问。
“因为艾伊塔的仪式出了错。”
“仪式?什么仪式。
“封印法老王的仪式。”说着再次推了我一把,我一个没站稳跪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来自走廊的光源消失了,希琉斯在我身后关上了那扇房门:“她以此试图为自己和她卑劣的情人换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和无限的生命。”
“为什么没有成功。”
黑暗令人紧张,这地方熟悉的铁腥味和水池冰冷晃动的声音尤其加深了这种焦虑不安的感觉,我尽力让自己适应眼下的光线,可是很难。
“因为她遭到了天谴。”
“什么天谴?”
这问题不知为什么令希琉斯微微迟疑了下,片刻再次听见他开口,声音却已到了我耳边:“艾伊塔释放了阿努比斯,阿努比斯吞噬了她,也吞噬了整个安努城。”
“什么……”这话让我不由得呆了呆。
安努城,历史上传言,它是作为陪葬品而随斐特拉曼的坟墓一同消失在了古埃及。但此时,这个来自当时那个世界的男人却说,它是被阿努比斯所吞噬的。
阿努比斯是谁?古埃及所信奉的死神,更是斐特拉曼王朝时期最崇拜的神祗,他们当时对它的崇拜甚至取缔了拉神的位置。
这样一个神,为什么会吞噬了安努城这座以它为主神的城池?
想想似乎毫无道理。
这么胡乱思忖间,忽然听见耳边飒的声轻响,紧接着一样细而冰冷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脸上:
“三千年,A,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独自活了三千多年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活了三千年?”
“是的。”
“可你看上去并不像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人。”
他轻轻笑了笑:“是的,我的时间在三千年前终止了,A,拜艾伊塔所赐。”
我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丝冷笑:“这是自古多少人求神撒钱也得不来的好运。”
“好运?你觉得这是好运?”
我希望我当时有足够的清醒能听出那隐藏在他平静话音下的愠怒。
但是没有。
我被背上连绵不止的疼痛和四周无法适应的黑暗混淆了思维,混淆了我所有的感官,以致在那飒的声奇特而犀利的凉风再次从我脸侧略过时,我仍无知而昏沉地冷笑着,为我之前那一时的口舌之快。
直到肩膀上一阵剧痛,我才从那种混沌的意识中骤地清醒过来,此时后悔刚才的言语轻率,已经来不及,那男人手里的鞭子一落到我身上便如尝到了新鲜血液的蛇,无法停止它的侵袭,带着嗜血的快感,一下接着一下疾风骤雨般落到我身上。
“知道么,女人,”一边抽,他一边用他依旧平静的话音对我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早在三千年前就该这么做了,用你的血和你的痛苦去祭祀我的主人。可是我没有,你生就一副妖精的面容,蛊惑人忘了最初的意志,不知不觉被你所驱使。”
“所以我切断了这地方全部的光源,艾伊塔,这样你就无法用你的眼睛,你的身体,施展你魅惑人心的妖术。”
“在诅咒把你彻底腐烂之前我必须让你受到这样的惩罚,为了这,我足足等待了三千年,艾伊塔。足足忍耐了三千年。”
“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最后那句话说完,那条鞭子缠上了我的脖子,在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一把拖着我重新摔倒在地上,于此同时他身体朝我身上压了下来,沉重而滚烫的身体,他压得我毫无挣扎之力,然后开始吻我,从我的头发,到我的脸,到我的鼻子,直至封住我的嘴……随即手里的鞭子迅速收紧,再收紧,饶是我用尽力气将它往下扯,也休想扯动它一分。
☆、第九十一章
这种窒息感很快令我连身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全部的血液都被那根细长的皮鞭挤压到了头上,太阳穴处血管突突急跳,快得要炸开似的。
它让我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清醒着面对死亡,有什么能可怕过这种感觉。我全身每一个细胞因此而奋力抵抗,抗拒这种生命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却在这男人强大的力量下显得无比徒劳。
一片混乱中;突然右手似乎摸到了什么。
冰冷而坚硬的一样东西,随即想起是之前被伊甸园丢在地上的手铐。不由一喜;赶紧抓住它朝希琉斯头上用力砸了过去,但还没碰到他头发;手腕已被他扣住,反手一甩把我的手拍到了地上,几乎把我的手腕就此震碎。
那刻我想一切是不是就此要结束了;因为就在那之后,还来不及从剧痛中回过神,希琉斯一提鞭子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后手压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手指按着两侧的动脉,似乎想透过那层皮肤刺进血管里去。
我以为他将要用给我最后致命的一击。
但闭上眼等了片刻,并不见他有继续的动作,反是脖子上的鞭子不知怎的忽定然松了松。于是赶紧借机用力吸了两口气,耳膜里那股被血压逼迫出来的嗡嗡声消失了,头部的压力骤减,这令那股被我快打消干净的生存欲望一下子重新窜了出来。黑暗里虽然见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沉思着什么,这短短瞬间的机会怎能错过,当下猛一蓄力,我瞅准了空隙在他钳制下用肩膀使劲地朝前一顶!
却没想到什么也没有撞到。
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我的冲撞让我一头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希琉斯一脚上前踩住那根绕在我脖子上的鞭子,在我试图挣扎而起的当口再次抓住了我头发,将我拽到他面前:“圣甲虫在什么地方,A,圣甲虫被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一怔。
他在说什么?
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此时突兀问起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圣甲虫?什么被我藏到哪里去了……
在差点把我勒死之后,他为什么会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这样一句话?
思忖间,我脱口道:“什么圣甲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闻言沉默了阵。片刻嚓的声轻响,一点火光在我眼前亮了出来:“孟菲斯,Maho那批盗墓者的地下仓库,我知道你得了样东西。那曾是被穆将军所看守着的。如果你忘了,现在是否想起来了。”
打火机的光幽幽映着希琉斯的脸,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仿若那天在录像里他望着我妈妈跳下楼时的样子。
我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点点头:“是的,想起来了。”
原来他所指的是那个东西。
Maho是孟菲斯的一条几乎已经被人忘记了它名字的小街,它是盗墓者地下仓库的集中地,那天为了寻找斐特拉曼坟墓的更多秘密,我只身一人进了老默罕默德位于那条老街的地下仓库。
但没找到任何我所期望的线索,却只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屠杀现场。那些替老默罕默德工作的人都死了,死状极惨,仿佛被人活生生给撕裂了一样。而就在那堆尸体间,我发现了一样东西,也就是希琉斯所说的——圣甲虫。
约莫巴掌大小,纯金打造的圣甲虫,印象里做工有些奇特,它被分成了上片和下片,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两者安插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底部有个圆形的凹槽,大小同桂圆,边缘处有接口,像是某种机关,但找不到开启机关的东西,于是也就无从知晓这东西的用处。
之后被我存放了起来,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我几乎已经快忘了它的存在,直到此时听希琉斯问起。
“你把它藏去哪里了。”这时听见他又问我。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鞭子:“你想知道?”
他没有回答。
“所以你才手下留情,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突然想起了我这副蛊惑人忘了最初意志的妖精的长相。”
啪!
话刚说完脸上挨了他重重一巴掌。一股咸腥迅速从牙龈弥漫上了舌头,我闭上嘴,用力咽了咽口水。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抬头咧开嘴朝他笑了笑。
牙齿上应该都是血,所以这是朵血腥的笑。这想法令我不由得觉得更有趣了些,于是嘴朝他咧得更大了点。
他手里的打火机倏地灭了。
一切再度湮没在黑暗里,除了我和他的呼吸此起彼伏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当看不到对方的神情时,人会失去把握的感觉。
于是在彼此沉默了好长一阵后,我开口道:“我妈妈真是你杀的么,希琉斯。”
“是的。”
我没料到他会回答得这样干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反问。
我不由一怔:“什么意思,难道我妈妈和艾伊塔也有关系?”
“你妈妈。”黑暗里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你怎么肯定她是你妈妈。”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时间对你有些残忍,A。但这残忍,却又是你自己赋予给自己的,那种聪明到极致的愚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未尝不好。看看你眼下的样子,或许在一切恢复原样后,也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是恢复原样?”
“我的主人从艾伊塔的封印中解脱出来,重回凯姆特。”
“凯姆特已经消失了,希琉斯,如同巴比伦。”
“那只是对时间而言。”
“你能逆时间而为之?”
“为什么不能呢。”
“所以,那只圣甲虫,它是做到这一点的关键。”
我脱口而出的话令希琉斯再度沉默下来。
黑暗里,他似乎在看着我,用他那双同周遭的颜色融合在一起的眼睛。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它们令我心脏跳得有些快,以致喉咙干燥得有些发疼。
“是的,它是做到这一点的关键。”然后听见他开口道。
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那么我告诉你之后,你会放过我么。”
“放你一条生路?”
“放过我,把我从这个鬼地方放出去。”
“……会。”
“但你不会。”
“是么。”
“一个独自在仇恨里活了三千年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她对过去历史已经一无所知,而轻易放过一个曾经将斐特拉曼和安努城全部给毁了的女人。”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艾伊塔了。”
“无论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