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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等人的时候最不喜欢碰到的事情。
对方迟到,想电话找人却找不到人,并且关键在于,我还不能因为这种状况就说走便走。走那么多路,那么狼狈地跑到这里,又等了那么久,我可不愿意就这么一无所获地回去。
可是不在服务区,那老头这会儿是跑到哪里去了?翻着手机盖我思忖着,然后突然想到,该不会是他突然反悔,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东西,所以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
认识老头那么久,他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这种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然后,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他的踪迹,直到某一天因为买卖上的需要不得不冒出来,装作失忆一样跟我打哈哈蒙混过去。
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
思忖间,酒吧门咔啷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精神为此一振,以为是老头守约赶到了,不过很快失望地发现,那不过是几个冒雨过来喝酒的客人。
个子很高大的几个男人,白皮肤,发色很淡,看五官应该是俄罗斯那边的人。他们聚在吧台边说着些什么,我留意听了听,口音的确是那边的。
酒保被他们的声音吵醒,打了个哈欠给他们端上奉送的那份沙漠红。倒酒的时候有两个人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片刻,一人拿着一杯酒朝我这里走了过来。
显然是几个被伊西斯风暴以及后来的飓风困在城里而憋坏了的游客,本来大概想在酒吧找点乐子发泄发泄,却发现连这里都空空如也,所以,自然就不会放过跟这地方唯一的女人搭讪的机会。
可是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他们叨磕。因此在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站了起来,一边拿起我的衣服准备结帐,谁知就在这时为首的一个突然将杯子朝我面前一扔,啪的下从衣袖里抖出把枪指住了我。
我后脑勺一阵发凉。
心说坏了,上那老头的当了。
这些人一定是他找来的。前些天我利用他知识上的缺陷和急切想出货的心态骗了他一把,现在,他利用我对木乃伊的好奇心,反甩了我一巴掌。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准备怎么处置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这种俄国佬搭上的,总之撇开合作关系,他这种人其实就是一典型的亡命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是要我的命。
意识到这点我匆匆朝吧台处看了一眼,只看到那酒保低头擦着吧台,仔仔细细的,一副于己无关什么事都不管的态度。于是任命地叹了口气,我看了看那几个慢慢聚拢过来的男人:“老默罕默德派你们来的?”
没人回答我。
为首那个用枪指了指我,又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听他的往外走,稍一迟疑,一个人突然几步上来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将我朝门的方向用力一推。
我被迫踉跄朝门外走去,而一脚踏出酒吧的大门,我才意识到这次处境有多糟糕。
门外停着辆黑色商务车,车外候着几个人,显然是早就等在那里的。一见到我立刻把车门打开,这同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快步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就往车那边猛拽。
身体几乎因此无法自由动弹,脑子里却是一片雪亮。我明白一进车门就不知是死是活了,所以,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
眼看着就要被他拽到车门口,没再多想我突然猛一发力,使劲让自己停了下来。
这另身后那人毫无防备间吃了一惊。赶紧换手试图控制住我,而这恰恰是我所期望的。就在他另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而原先抓着我脖子的那只手不知不觉稍微松了开来的时候,我身体猛地朝后一仰,趁他匆忙闪避开我后脑勺那个瞬间,再可着劲地朝前用力一挣!
很成功,那一下狠劲让我轻易挣脱了身后人的控制,凭直觉迅速朝地上一滚,果然身后紧跟而来两声枪响,射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有一颗子弹几乎贴着我的头皮飞过,来不及后怕,我连滚带爬就朝边上那条被泥沙和垃圾几乎封住了口的巷子里窜了进去。
可是才进去就又退了出来,因为那里头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靠!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那死老头就为了抓我一个,居然搞来了那么多俄国佬,莫非我这次做的事真的让他气疯了?来不及细想,边上一阵风响,我被结结实实揍了一老拳。
拳头正打在我肋骨下,几乎没把我痛昏过去,当场脱力跌倒在地,翻身试图爬起来的时候被人猛踢了一脚,再次跌倒,我看到一个人举起枪托朝我头上砸了过来。
但没有砸到我,因为一声枪响,那人手里的枪就没了,连同他的手。
飞溅的血洒了我一脸,而没有片刻迟疑,我借着这机会抓住那把随着手掉到我身上的枪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瞄准了那个被射掉了手的男人。
很多枪同时指住了我。
却也有枪同时指住了这些拿枪的人。
“别在我地盘闹事,”随后一手用P228指着刚才为首的那个俄国佬,另一只手用AK…47朝车边那几个人指了指,酒吧门口这个一头银灰色短发的男人对他们道:“放了她,我让他走。”
他身后站着两眼惺忪的酒保,依旧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手里托着把贝内利M4超级90霰弹枪。
☆、第十八章
榆树街,场面上的琴色酒吧,场面下的地下军火交易所,专门贩卖各国违禁武器。
这就是为什么我明知道跟老默罕默德的碰面有冒险性,还敢单身过来赴约,因为我知道在这地方要我的命不太容易。
不知道人质和武器占的比重哪个更大一些,总之在安静对峙了几分钟之后,双方很快顺利完成了交易。酒吧门口那几个被挟持为人质的俄国佬回到了他们的人中间,我则回到了酒吧门口。
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既然他们肯那么干脆地就放我离开,证明杀我并不是首选,也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而我显然从此就同麻烦结下了关系,并且永远无法预测他们下一步会选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找上我。
想到这点不禁让人头痛欲裂。
商务车很快从酒吧门口驶离。
车子开动的时候看了出来,它的轮胎曾经经过军事用途的改良,所以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还能自如行走,因为它的轮胎是用一般市场上买不到的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不由让我感到有些愕然。
没想到老默罕默德会认识这种人——军事化的人,那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从事那种勾当的人来说,是把双刃剑,无论是使用时还是使用后。而现在为了对付我,他竟然特意让那种人出面,一瞬间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麻烦大了。”看我一直在发呆,“AK…47”把我打横抱起转身进了酒吧。
你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像女人一样漂亮并且纤瘦的男人拿着AK…47秒人的样子,我得承认我就是在那时被裴利安给吸引住的,如果说他的美貌令他不像个男人,那么他杀人的时候你完全没办法当他是个人。
裴利安是‘榆树街’的老板,也是我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很依赖的一个‘朋友’。
“我还以为你仍在美国。”拈着他左耳上的红宝石耳环我对他道。
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从我那儿买了这颗拉美西斯二世时期的红宝石耳坠,我觉得这颜色很适合他,他深棕色的眼睛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和这宝石几乎没有区别。
“很运气赶在风暴前上的飞机,”他把我放到包间的沙发上,用一条靠垫垫住了我的背。“不然恐怕就得回来替你收尸了。”
“我命大……”话还没说完,他按在我肋骨处的手让我不由自住痛哼了一声。
“居然没把你的肋骨给打断,你的命的确蛮大。”他语气带着嘲弄,而我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他用他那双粗糙的手在我伤口处上上下下抹着药油,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你是怎么跟那种人搞上的。”然后听见他问我。
“什么搞,说得那么难听。”
“难道不是。”手势加重,他扯开了我的上衣,那里自肩膀到胸口有一大片被踢出来的淤肿。“那天晚上那个金头发的男人呢,你也让他搞你了?”
我抬头朝边上那个多嘴的酒保看了一眼,他耸耸肩,丢下我和这个开始变得危险起来的男人一个人回了吧台,就跟刚才把我丢给那些俄国佬时一样若无其事。
我叹了口气。“他们说你不在,而我,刚好有点寂寞。”
“有点寂寞?”他重复。手稍微用了点力,于是我的伤口就疼得让我两眼发黑。可是这种疼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特别想笑,所以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在他有些危险的目光下。“你知道要拧断你的脖子有多容易,A,它软弱得就像你那副表子般的心肠。”
“那就来拧断它好了。”我继续笑。于是他真的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
当然并没有将它拧断。
手指静静握在那儿,像是在感觉我的笑从我喉咙里一串串跳出来时刹那间的鼓动,另一只手则在我肿胀的伤口上掐出了一个坑,很深,一种能将血从皮肤里逼出来的压力。而我借着这股痛,从喉咙里叹出声长长的,长长的,长得令我自己也有些心跳加快的呻吟。“啊……”
“SHIT!”他轻轻骂了一句,掐在我伤口上的手指迅速移开,直接滑进了我的裙底。“上辈子你一定是个巫婆。”撕开我的内裤时他对我道,一边不顾我激烈的反抗一下把我压到了他身子底下。
反抗通常就是某种迎合的招数,对于裴利安这样的男人来说,挑起他欲望的东西从来就不叫顺从。这恰恰也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地方。
我喜欢看他像只野兽一样的压倒我,吻我,甚至咬我。把藏在那张美丽脸庞和高级面料的西装下的优雅统统忘记掉。这会让我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虽然小默罕默德常常对我说,那感觉叫作变态。
变态就变态好了,如果没机会享受优雅男人的粗暴和粗暴男人的优雅,那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用我的腿夹住了裴利安的腰,他现在就好像一头伏在我身上的豹子,有着让人发疯的肩肌和腰线。拉美西斯二世时期的红宝石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熠熠发光,漂亮得像团火,火点燃了他的眸子,因此令他的眼睛也像团火一样滚烫。
滚烫滚烫的……
烫得令人全身发烧,令人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律动而扭动。
他用力掐着我的伤口,用力撞击着我的身体,两者都很痛,痛得我不停用力敲打着他,撕咬着他的衣服,他的皮肤,直到他喘着粗气用嘴唇封住了我的牙齿和舌头,然后再用更大的力量更深地进入我的身体……
“铃……”
突然一阵尖锐的铃声将这一切完全打破。
是我的手机。不知道是谁在这节骨眼上打来的,一声声欢快的节奏清脆无比,并且执着无比地持续不断,像一同冰冷的水唰的一下将我火烧的身体浇了个彻底。
极扫兴,扫兴得让人想骂娘,但不能不接,因为那号码很陌生。陌生的来电往往不是很无聊,就是很重要,为了不因为贪图一时的愉快而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能强迫自己从股那潮水般的快感里挣脱出来,然后按了接听键。“喂?”
“A?”电话那头熟悉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