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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里烟波》作者:酒曲狂药
文案
痴心换来的是三年奴役。
再一世,他想躲开了这一切的开端,却躲不掉这偶然。
上辈子,他被所有人认为是庸才,
而这一世,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无知者,
可他知道了这历史,却无法插手,
想忘记,却无法忘怀。
林子遥只愿做一世闲人,世人之事,皆与他无关。
但这世事,能让他如愿么?
接下去他将面临……
内容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子遥 ┃ 配角:司城容,司城烈,白刑,花莲 ┃ 其它:渣攻,淡然受
1、所有一切的开端
望着下面几乎面目全非的尸体,林子遥勾起了嘴角,原来魂魄一说是真的,也许是这天为这无法入土的人感到悲戚,渐渐地天色暗了,慢慢地竟下起了淅沥的雨,只是这秋雨他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忽闻远处的嚎叫,林子遥转过头,望向在官吏的鞭策下,挑着担子搬石的奴隶,那一鞭鞭抽下去,疼得一个年迈的老头顿时趴在地上抽搐不止,却惹得官吏又是一顿抽打,而旁边的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手无寸铁,何来帮忙一说,一开始他不就是不明白这里的规定,才会被修理一顿,熬了三年,却终是抵不过这一年的秋季。
有谁知道那具尸体曾经至少也是名门望族的子嗣,就算再家族不被宠爱,生活上却从来都是衣食无忧,这一切罪孽只因自己一人的执念而弄得满门抄斩,不得善终。
怨恨,不了。
林子遥望着上天,仰着头想象着被雨淋透的滋味,心里默念着:若有来世,我只愿闭上眼做一世闲人,世人之事,皆与我无关。
雨越下越大,魂魄也渐渐散去,可林子遥不知,只要生在这乱世红尘之中,他便不可能做一世闲人。
崬国成都,九月末,天色灰暗,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容王府内亦如往常,除了林将军庶子的到访,府内上下都不喜欢这个总是对着容王谄媚,又是庶子出身的林子遥,若人长得俊俏至少也讨得他人欢心,偏偏此人常年垂着头,看不清眉目,不能文也不能武,容王看不上眼也是正常。
而林子遥的自卑来自府里,来自世人对他的厌恶,这样的人总是向往着那些处于顶端,受人敬畏,不可一世的人。
如此卑微的他对着容王总是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却又怕看到自己,想讨对方欢心,却总是弄巧成拙,惹他人笑话,而他也只能隐忍一笑,笑得傻气又可悲。
也只有这么傻的人,才会想不到,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却时常被唤到容王府里,究竟是为何。
容王无非是看上林家,准备拉拢,事实上,为了他更大的野心,为了辅佐他上的傀儡皇帝上位,这其中确有林家一份力,只是大势已定,林家兵符没收,林将军只是挂名的闲职,府中上下,有官职的,皆被夺去职位,明升暗降,当年宠冠一时的林家,现如今也不过如此罢了。
只有林子遥这个痴儿,却还念念不忘这容王府内的主人,眼巴巴地拿着一对玉佩送了过来,本被拦着的人正巧碰到正主,刚欲上前相赠,哪知对方却一脸冷漠地与之擦身而过,而他伸出的手,也被对方打落,手上那对玉佩落入这人人赞赏的夏荷池水中。
十六岁的少年握紧双拳,忍着泪水,欲要张口,容王已走远,在他身后的奴仆皆是用嗤笑的眼神看着他。
而容王的挚友白刑回头用厌恶的眼神向他投来时,林子遥不禁脖子一缩,往后退了一小步,原本要说的话全咽回肚子,张了张口,用微弱的声音叫唤道:“王爷……”
人已走远,林子遥低下头,转眼看向那一池湖水,然后在一片惊呼中竟跳入水中。
这事很快传到没走多远的容王耳中,但此时除了让他厌恶地蹙眉之外,并未引起他任何的同情:“白刑,去看看有没有事。”
被唤去的白刑抬头:“众目睽睽之下自杀,府内的人不会让他死的。”这句话一语双关,恰恰是讽刺着林子遥的“心机”。
“他是林将军的么子。”容王一句话就让白刑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湖边看看那人死透了没有。
众人皆以为这林子遥是为容王自杀,睥睨的眼神更重了,当白刑过去的时候,看到那紧闭双眼,一脸苍白咳着的人,竟突然觉得不是如此,眼尖地瞥到对方手里露出小块的白玉,心中便是有些了然。
但对于林子遥的厌恶并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去的,看到人还活着,只留下一句:“别让他死了。”便又转头就走。
“白刑……”林子遥嘴里念出的并不是容王的名字,而是那个让他受尽三年奴役之苦的人,只是这一声,无人听清,就连武功不弱的白刑也并未察觉……
谁也没想到,这林子遥已经不再是当年痴念呆傻的少年,而在这内里已经是那饱经沧桑的灵魂。
2、不一样的开始
靠着雕花床上,歪着头看着外面那一棵泛黄的树,原来也已经入秋了啊,当林子遥回过神,瞥见镜子里照出的那张自己已经习惯了的脸后,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也是,在充为奴隶前,自己是这幅样子的,还算英挺的眉峰,跟娘亲一样细长的眼睛,上挑的眼角,没有当初一丝的懦弱与胆怯,有的只是平静。只是这张脸,除了这双眼睛,根本一无是处。
起是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一无是处,若不是顶着林这个姓氏,容王估计都不会再多看自己两眼吧,也就只有自己当初很傻地以为是容王对于自己的信任与不同,并且还沾沾自喜。
等到林家没落,却被弃之不顾,而自己却还纠缠不放,闹了天大的笑话,现在自己都觉得可笑了,更何况是别人了。
就像此刻,落水都两天了,他这个异客唯一接触的除了大夫,就只有婢女,只是这几个轮值的婢女眼神都透着一股轻视,别人能够看得如此透彻,为何自己却执迷不悟,最后落得充奴这个结果。
在林子遥愣神之际,门没开启,端着药碗的女婢不卑不亢地将药放到桌上:“林公子,该喝药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热的时候也不好喝,林子遥心中想着,这才将目光转向说话的婢女,容王府一个下等女婢都有着清秀的容貌,也就只有当年的林子遥才会傻到认为,容王那一天突如其来对他的笑是有意义的,想到自己之后死缠烂打地纠缠了多年的样子,林子遥微微叹了口气。
直到最后自己被诬陷,看到容王那依旧毫无波澜的表情,白刑幸灾乐祸的神情,还有林家的漠视以及鄙视的眼光,这才让他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他,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跳梁小丑罢了,以为别人对自己笑而抱有幻想,认不清现实的代价,他已经尝到了。
婢女瞅了眼床上的人,这人她认识,其实在府里大家都认得,虽然私底下大家把这林家的么子说得多么不堪,但是她却觉得这个人很有勇气
这婢女犹豫了下,然后小声问道:“公子,奴婢有话该不该当讲。”
“说吧。”林子遥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打断自己思绪的清秀丫头,这里人别说是说话,就连呆在这都不乐意,送了东西就走,躲他就跟躲瘟疫一样,但是这婢女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的轻视,甚至看上去,似乎是在担心自己?
“公子虽然勇气让奴婢佩服,但是容王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但是王爷是……”
“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把王爷比作石头么?”
小丫头被他调笑,噗咚跪下,慌忙说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公子可以找个更好的,不必,不必……”
“不必吊在这里是吧,起来吧,这里没别人。”林子遥撑起身子,跪着的丫头立马爬起来,扶起他,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用或是同情或是厌恶,倒是从未像这丫头一样,不卑不亢的,“你叫什么?”
“奴婢花莲。”花莲将他扶到桌边,轻声道,“公子还是先吃点粥,你烧也刚退,先吃点垫低,再把药喝了,病就好得快。”
林子遥算是体会到这幅身子带来的不便了,当年被充为奴隶,后又被派去长南山搬石的时候,也因为这一身瘦弱的身体吃了不少苦,只要是他走不动了,搬不动了,鞭子就会狠狠地抽下来,没人帮你,只会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或是躲得远远的,避免殃及池鱼。
直到手上全是茧,身子瘦地只有皮包骨头,也渐渐开始不能劳动,却一直被病痛折磨着,只是三年的时间啊,现在想起来,到不是他不禁折腾,而是心已死,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才挺不过去的吧。
想起那段日子,林子遥心中有些难受,比起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当心里唯一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的时候,却是最难熬的。
讽刺的是,那三年唯一学到的大概就是他之前一直都不懂得的察言观色和忍耐,忍耐饥饿,干渴,病痛,鞭抽,任由自己大骂大叫,那些人下手却越是狠。
林子遥从那段回忆中回过神,看到这婢女竟盯着他看,于是耐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公子的眼睛很亮,公子若是别总是低着头,必定好看。”
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趣,他两辈子都没人说过他好看过,倒是这幅眼睛像极了他生母雅夫人,连林老爷有时候也会多看两眼,只是那时候他还小不懂,只会懦弱地回避,这才会惹得人厌恶的吧。
“在王府打扰多时了,也该回去了。”
只是这回去,必定要受到林老爷的责罚了,记得上一世,自己病未痊愈,就被罚了月钱,又被他们连夜带到万福寺思过,而自己那时候正值伤心难过,却无人安慰,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嫌弃和厌恶。
而花莲听他这么一说,有些诧异:“你病还没全好,还是多休养两天比较好。”
“我从没见过比你还唠叨的女子了。”这是林子遥的真心话,但是对这个丫头他倒是也气不起来,说来可悲,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娘亲,也只有这女婢算是真的关心他。
花莲被他的话给噎住,有些恼了,却不好发作,林子遥笑得脸得直颤肩:“要不要以后跟我过,我身边还真是缺个像你这么有趣的丫鬟。”
“公子!”花莲有些急了,“这不可吧……”
“也是,这容王府比我那要好伤千万倍,还是不耽误你的好。”林子遥微微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哪知这丫头立马憋红了脸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带花莲走吧,花莲不适合这容王府,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奴婢只怕管家不肯……”
“真的?”林子遥眼睛亮了起来,笑道,“这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我在容王府出的事情,向容王要个人,不需要经过他,管家也会拨给我的,而且我那虽然不如这,但是还算尚可,跟着我这样的主子,事情也少,我再问你,乐意跟我去林府么?”
花莲一听有戏,立马感谢,半会儿才红着脸问:“这,奴婢的月钱……”
这下林子遥真的毫无芥蒂地开怀大笑起来,闹得花莲的脸色红了又绿,最后帕晨醋帕肿右#灌狡鹱炖矗坏闩镜淖跃醵济挥小
后来林子遥问了,才知道这丫头以前也是个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