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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忙不迭的点头,“妻主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冬季的第一场雪,整个李家村都银装素裹。唐虹在院子里劈材,远远便能听见孩子们欢天喜地的笑声。
用了饭也得带轩轩玩玩儿雪。唐虹正想着,门被啪啪的拍响。
唐虹放下手中的斧子去开门,门口站着位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公公,见唐虹开门便热情的迎上去,口中不住道着“恭喜恭喜”。
唐虹见眼前这位脸上簌簌下落的白粉,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皱着眉问道:“您是?”
白脸公公“呵呵”笑了两声,挥了下手里的丝绢,“奴家李丁氏,是这李家村的媒公,村长家的二公子看上你了,特请奴家来走这一趟。”
说着又热情的上前一步,抖着丝绢眉飞色舞,“唐小姐,这次你可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呐……二公子……”
“什么二公子,我不认识,你走吧。”不等来人说完,唐虹不耐烦的打断。
“唐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媒公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你在李家村住了那么久,连李家村的第一美人都不知道?二公子可是要财有财要人有人……”
唐虹冷下脸,盯着媒公冷冷道:“出去!”
媒公脸色一僵,“唐虹,你说什么!?”
唐虹一字一顿道,“我、说、滚、出、去!”
“你……你……”媒公嗓音尖锐起来,“唐虹,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唐家堡的大小姐?你要不是缺钱又怎会躲到这山上来。一个落魄小姐,现在有人提亲还摆架子,你得意什么!”
“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唐虹脸色不善,媒公又想起外间传闻唐虹独身杀死两头野山猪,身子一抖,不敢再说狠话,骂骂咧咧离开了。在灶房做早饭的齐梓轩走出了,好奇的问道,“妻主,怎么了?谁来了?”
“没事。”唐虹缓和了下脸色,“做好了吗?你妻主可要饿死了。”
“好了。”齐梓轩拍拍手,笑道,“快进来吧,柴够了,天太冷了。”
“冷还站在外面。”唐虹责怪了句,揽着齐梓轩进屋,“我下午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里等我。”
“嗯。”男人顺从的点点头,“你一会儿把袄子穿上试试,不合适我再改改。”
唐虹“啵”的一声在男人脸上亲了口,“我们家轩轩真能干。”
李家村的山上四处都是宝,唐虹此次下山竟在山上挖出了冬虫草。
古书有云,虫草,性味甘平。归肺、肾经。秘精益气,专补命门。适用于胃寒盗汗,贫血虚弱,是补品中的大补品。
冬虫草三、五枚,老雄鸭一只,去肚杂,将鸭头劈开,纳药于中,仍以线扎好,酱油酒如常蒸烂食之,以治病后虚损。
农历四五月冰雪融化后才是虫草最好的采收时节,是以冬季的虫草一枚能卖上好几两也不足为奇。
“你确定你不卖给我?”孙玎盯着唐虹手里的虫草目不转睛,一副垂涎欲滴的形容。
唐虹笑着摇头,一手拎着装了十几条虫草的簸箕,揉了揉鼻子,对孙玎道,“孙姐,这是给我爹爹和夫郎补身子的。”
“几十两银子呐,你倒是舍得。”孙玎又看了看唐虹手中的簸箕,无精打采的坐回椅子上,“你今儿个不是来给我带东西的,难不成是来跟我叙旧的?走走走,喝酒去。”
唐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怎么?今日姐夫不在家?”
孙玎恨恨的瞪了眼唐虹,转身关起门来,“他回娘家了,等两日才回来,就剩我这老婆子孤苦无依食不果腹的。”说着便拉起唐虹往酒肆里走。
对于以前的孙玎来说,每日傍晚一壶酒就跟尼姑和尚做功课一般必不可少,自从娶了杜青,夫郎管得严,也只能三不五时解解馋,今日带着唐虹踏进酒肆,肚子里的酒虫就闹腾的欢,不等老板招呼就咋呼起来,“老板,烫壶酒,上两个小菜。”
小二姐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酒和菜端上了,孙玎热情的给唐虹斟满杯,举杯碰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跟妹妹喝酒,来,咱干了这杯。”
唐虹的酒量也不浅,甚豪迈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孙姐,其实这次我是想找你帮忙的。”唐虹又给孙玎斟满,“我想在镇上找个院子,再找个铺子做些买卖。”
“怎么?妹妹也想做个货娘的买卖?”
“哪儿能跟姐姐抢生意呢,妹妹是想开个馆子。”唐虹便拉拉杂杂将搬家的原因给孙玎说了。
“哈哈……”孙玎笑得一个趔趄,差点脑门子撞到桌子上,“想你堂堂唐家堡的大小姐,独身打死两头野山猪,竟连个男子都拿不下,真真是丢了我们女人的脸面。”
“孙姐……”唐虹很无奈,她就知道将私事曝光准没好事。要不是今日有媒公来,她也不会那么急,她就怕小夫郎知道了又要担心好一阵。
“行行……妹子……”孙玎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第15章 心结
天色渐黑,四处的院子都升起了炊烟,齐梓轩在家等了一天也不见女人回来,有些焦急。伺候公爹用完晚饭,见女人还没回来,便站到院子里等,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然黑透,才远远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影子。齐梓轩慌慌张张打开院门跑过去,就见唐虹衣衫上沾了不少灰尘,脸上有几处擦伤,带着浓浓的酒味,手里的簸箕装满了什物。
“妻主……”齐梓轩赶忙扶住唐虹,将女人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妻主你喝酒了?”
“嗯……”唐虹见小夫郎出来迎自己,心里很是高兴,“你妻主没醉,不用担心。今儿找孙姐要她帮忙在镇上找个院子,等找着了我们就搬下去,山上住着也不便利。”撇头见男人有些抖,顺势用放在男人肩上的手搂住男人瘦弱的肩膀,快步走进院子,“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等我,也不穿的厚实些,病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女人的口中带着浓浓的酒气,齐梓轩侧头看着女人,面露紧张担心之色。
齐梓轩扶着女人回到屋里,立马打来热水给唐虹清洗,拉起裤脚看见腿上青了一大片,齐梓轩沉默着把伤处清洗干净,从进屋后就没开过口。
“轩轩?”
“……”
“轩轩,怎么不说话了?”
“……”
屋子里静下来,唐虹半响没有做声。
难道因为自己喝了酒,小夫郎生气了?好像前世的女人大多都不喜欢男人喝酒的。
齐梓轩低着头将脏衣物收好,脑海中想起娘亲以前喝醉了将爹爹又打又踢的情形,不知妻主喝醉了会不会也对自己又打又骂,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惶恐,连手都抖了起来,咬着下唇连流血了都没有察觉。
“轩轩,怎么了?”唐虹感觉半跪在身前的男人手抖得厉害,一手将男人捞起来,“怎么抖起来了?”
男人眼眶中的泪水直直往下滚,唇被咬破渗出血来,抖着手惊恐的看着女子。
“这是怎么了?”唐虹忙掏出怀中的帕子给男人擦着眼泪,“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不喜欢我喝酒?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喝了。”
“妻主……”感觉到女人温软的手拂过自己的唇,又温柔的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擦眼泪,齐梓轩心头一暖,扑到女人怀里,“妻主……你不会打我吗?”
“傻孩子,我怎么会打你呢?”唐虹将男人整个搂着怀中,轻拍他的背安抚着,“我疼你都来不及。”
“妻主,你一直待我这么好好吗?”
“好。”
唐虹轻柔的动作让齐梓轩渐渐止住哭泣,抽泣两声从女人怀中挣出来,拿手抹了抹眼泪,害羞的低着头,“妻主饿了吧,我去将饭菜端过来。”
“你坐着。”唐虹按下要起身的小夫郎,站起来拿指腹擦过男人的眼睑,“你乖乖坐着,我去端来。”
昨日睡得早,唐虹今日早早起身给齐梓轩堆雪人。本是昨晚就该陪他玩儿的,无奈陪孙玎喝酒就把这茬给忘了。昨夜没下雪,唐虹好不容易才堆上。
齐梓轩醒来见屋子里没人,穿戴整齐正要出房门,唐虹神神秘秘的探进来,不等他说话把他拉到窗边。
窗外是两个雪人,每个都将近一人高,左边那个一手拿着铲子,右边那个头上插着木簪,雪人中间两只手被捏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两人牵着手一样。
木簪眼熟的很,像是自己钗盒子里也有这么一只,男人再一看才恍然大悟,这可不,就是妻主和自己么。
看着雪人被捏在一起的手,齐梓轩小脸微微泛红。
“轩轩……”女人牵起齐梓轩的小手,呼吸带着些许凉意吹到齐梓轩的脖颈处,“喜欢吗?”
齐梓轩面上烧的很,心里暖暖的,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了深深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喜欢……”
只要有你,每一场雪,都会暖人心扉。
“大妹子,快开门!快开门!”院门被人拍的啪啪,女人大嗓门的嚎叫声从门口传来,唐虹撇撇嘴,放开齐梓轩的小手向院子走去。
这朱雁,真煞风景!
朱雁手里提了两尾活蹦乱跳的鱼,鱼通身银色,尾部比一般鱼大些,鱼摆呈半弧形。
朱雁站在门口看着唐虹略带不满的瘦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提高两尾鱼“嘿嘿”傻笑了两声,“那个……大妹子,这时候没打扰你吧?”
唐虹挑了挑眉,打没打扰你都打扰了,你还问!
见唐虹没应声,朱雁指了指手中的活鱼,“今儿一早捞到的,二郎让我趁着新鲜早些给你们送过来。”
“这是?”
“妻主,谁来了?”齐梓轩清脆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唐虹不情不愿的让开半扇门,朱雁提着两尾鱼挠头傻笑。
“朱大姐,你怎么来了?”
“那个……今儿捞着两条鱼,二郎让趁着新鲜给送过来。”见唐虹一副不解的样子,朱雁看了眼齐梓轩,又解释道,“这是给齐公子补身子的,这是银鱼,适合气血虚亏的人。齐公子识得吗?”
齐梓轩这才低头看见朱雁手上的银鱼,小脸跟着就红了。他哪里不识得这银鱼,除了大补,银鱼奇货可居炙手可热受人追捧的主要功效却是——有助于怀孕。银鱼在市面上可卖到几两银子到几十两不等,看银鱼的大小和色泽,朱雁手中那两条,虽不是上乘,却也比一般市面上的色泽好上许多。
听到是给齐梓轩补身子的,唐虹立马将死人脸收起来,笑意盈盈的接过朱雁手中的银鱼,热情的招呼上,“朱大姐,今儿就在我家吃饭吧,让轩轩去将李大哥和李二哥请来。”
朱雁的两位夫郎,哥哥叫李大郎,弟弟叫李二郎,三人成亲后,朱雁也就顺着这乳名叫下去。
“不行不行……”朱雁忙摆手推辞,“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住你这院子这么久我都没好好感谢你照佛我。”唐虹边说边将朱雁往屋里带,“来来,屋里坐屋里坐。”
齐梓轩见女人朝他点点头,便转身到隔壁院子去请朱雁的两位夫郎。
朱雁跟着唐虹到灶房舀水将银鱼放进缸子里,见男人不在,神神秘秘的问道:“大妹子,你真不识得这鱼?”
唐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朱大姐,你也知道,我上次从田坝上摔下去就失忆了,好多事都不记得。”
朱雁同情的看着唐虹,指了指缸里的银鱼,“这银鱼,除了补气血,还能助于有孕。”
“你说有助于怀孕?”
“嗯呐。城里好多大宅子的公子都争着抢着要呢。”
唐虹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朱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大姐这都想到这茬了,委实不易委实不易。
朱雁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唐大妹子,你也别生气,我没说你不行,可你和齐公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上次我家大郎二郎就担心齐公子怀不上,今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