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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大人被亲得骨酥肉麻,但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降了我也得跑,你那些东西那么厉害,万一我降了,他死了那么多人一生气把我杀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明天咱俩回府里看看,看从哪儿挖地道比较合适,得多开几个假入口,弄个迷魂阵,嗯……,宝贝儿,嗯……”
“瞧你这点儿出息!”李怀熙兜头把自己脱下来的里衣丢在了林易辰脸上,身子往下一滑钻进被窝,两个人的谈话结束,府尹大人再也说不出来一个整句子了。
第二天,休沐中的府尹大人带着师弟回自己府里转了一圈,李怀熙最终同意了林易辰的想法,余川土质不错,很适合林易辰的大计划。这种事关生死的东西不能假手他人,于是当天下午,两个人又趴在桌子上费神费力的想了一下午,终于在晚上掌灯之前把林易辰的逃生地道图画好了。
两个才子都很惜命怕死,不光研究出了九转十八弯的地道,还打算补充一些机关,这方面李怀熙是强项,担任总设计师一职,问了林易辰的要求之后勾着唇角回了书院。
林易辰忙了起来,府尹大人上任没多久就开始翻修自家老宅,夯地基买木料、堆假山挖鱼池,工程浩大,余川城里纷纷传言府尹大人如此大兴土木是有意娶亲,于是一时间街上的姑娘小姐突然多了起来,林易辰的轿夫每天都要踩过几块香帕团扇才能平安到达府衙。
府尹大人对莺莺燕燕的小姐半点儿想法也没有,只关心自己的小命,他比三顾茅庐的刘备还勤奋有诚意,时不时的就跑到守备衙门里去转一圈,武官们都没有太多心眼儿,三绕两绕就被林易辰摸清了心思。
余川的守备是武举出身,经过吏部委任出来的官职,他跟南边的镇南王和北边的威远将军都是未曾谋面,但是却是太子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人看起来没有太多心机,言谈话语中对当今太子很是推崇,林易辰担心他是装出来,前前后后经过无数次试探之后,林易辰放了心,这个人就是太子的人,不光他是,守备衙门里的武官几乎全部都是,坊间传言太子掌握着朝臣果然半点不虚,太子的手伸得是够长的。
摸清了守备衙门的底细,林易辰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多少,回到自己的府衙半喜半忧,太子提拔起来的自然和太子一心,威远将军要是兵临城下自己倒是有将可遣,可是守备武举出身,单兵作战毫无问题,对兵家阵法却是一概不通,当官之后也从未碰上过战乱,底下的下级武官倒是有些出身行伍的,但都是老粗,对兵法也都是半通不通,一个出类拔萃的都没有。
四月末的休沐日,李怀熙又把几张图纸交到了林易辰手上,是他和书院里的工学教授两个人一起研究出来的结果,里面有机关连弩战车、有单兵连弩、还有改良过的各种武器图纸,大周朝对武器限制并不严格,这些东西林易辰短期之内就能做出来。
李怀熙听了林易辰的担忧也无能为力,“没办法,这就是军政分权的结果,太子也是没有办法。算了,有人就够了,武器造好之后不需要太繁复的阵法也能顶十万大军,不过咱们自己得有点儿自保的,地道挖得怎么样了?我给你设计的那些机关都装上了没有?锦县府里的也得赶紧开挖,你这大周朝最年轻的府尹名声在外,保不齐早就被人家盯上了。”
“锦县的地道一直就有,过些日子我派人把机关图纸送回去就行了,宝贝儿,京里传来消息,三皇子的兵权被夺了,现在十万禁军全都归了太子了。”
“哦?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那三皇子呢?”
“三皇子在家思过呢,当今圣上说等他认识到了错误再出来。”
李怀熙沉吟了一会儿,追问了一句,“是太子做的还是皇上自己?”
林易辰明白李怀熙的意思,小声回答说,“还不清楚,我想应该是太子,据说现在皇上已经不太上朝了,朝政都是太子在主持。”
“那就应该是太子做的了,不错,有些本事。不过对咱们没什么影响啊,该干嘛还得干嘛,林易辰,你这脸上怎么了?谁打你了?”李怀熙抬手在林易辰的脸上摸了摸,那上面有个红色的大五指印,虽然消肿了,可是红印还在。
林易辰走到镜子那儿照了照,有些发愁自己的官威,一边抹药一边闷声闷气的回答,“我爷爷打的,他昨天晚上回来了,真是,打哪儿不行啊?非得打脸!”
“因为我?”李怀熙笑着在旁边看热闹。
林易辰看了他一眼,接着抹药,“不,因为我自己,只要不是女人,我喜欢谁他都会给我这么一下子,必然的,与你没关系。”
“这倒是实话,你当初要是不是县太爷,我娘也得打你。你爷爷打完了你就算完了吗?没逼着你定亲什么的?”
林易辰笑了,扔了药瓶抱起了自己的小狐狸,“他刚回来,还没腾出功夫,估计缓过劲儿来就该开始了,我爷爷可是个能折腾的,小狐狸,你怕不怕?”
“府尹大人,你们家自己怄气不能伤及无辜吧,你可得和你爷爷说好了,当初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我小小年纪可是什么都不懂。”李怀熙勾着林易辰的脖子,表现得很是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自己来报恩的,无辜?我都快被你这只狐狸吸干了,你还说无辜!”林易辰翻翻白眼,把一身媚骨的李怀熙扔到了床上。
56、端午
李怀熙本以为林家老太爷回来了,林易辰受制,他这个端午节的休沐会过得清心寡欲有利健康一些,可是没想到五月初四,休沐的前一天,李怀熙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就看到了笑嘻嘻的府尹大人。
林易辰脸上的掌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进屋抱着李怀熙亲了又亲。
李怀熙一边躲着这个急色鬼,一边在他脸上摸了摸,忽然用力一掐,笑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没良心的,”林易辰抓住这只捣乱的小手,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占够便宜之后终于恢复了正经人的样子,李怀熙笑得眉眼弯弯,吩咐在外面候着的刘全进来收拾东西,然后两个人牵着手,施施然的,还像原来一样的下山了。
马车直接回了林府,李怀熙笑着问林易辰,“你这是要向你爷爷示威吗?”
“示威?这个词不错,不过我没那意思,我就是想你了。”林易辰先跳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门口黑色的牌匾,笑着对李怀熙说,“我们之前太小瞧我爷爷了。”
李怀熙下车的时候也抬头看了看那块匾,心中了然,笑着说,“年少风流。”
“聪明!”林易辰牵起他的小手,两个人迈步进了门,年轻的府尹一边走一边窃笑着,“爷爷也小瞧了我们!”
林家的余川老宅现在人丁很兴旺,门口的小厮就比原来多了一倍,李怀熙敢肯定他还没踏进林家的门槛时,林家的老太爷就应该已经知道他来了,可是就如他猜想的一样,林家老爷子什么表示也没有,没人拦他们,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院子。
傍晚的时候,一个小厮过来传老太爷的话,让林易辰带着自己的客人到正院吃饭,他二叔三叔都已经到了。
林易辰的偏院离正院并不远,两个人过了回廊,穿过一个小花园就到了,里面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丫鬟小厮们正在上菜。
李怀熙一进门,立刻感到十几道目光同时射在了自己身上,长长的饭桌旁不光坐了林易辰的二叔三叔,还有二叔三叔的孩子老婆各色人等若干,大户人家的人耳朵都长得很长,这些人看向李怀熙的眼神什么样的都有。
李怀熙笑笑,对这些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林易辰拉着自己的手去给林家老太爷请安。
林家老太爷六十多岁,精神矍铄、身形健朗,叱咤商界几十年,身上一点儿棱角都没有了,也不玩儿那些笑里藏刀的小伎俩,对初次见面的李怀熙很和气,还像林家老夫人一样给了他不少见面礼。
李怀熙最喜欢见面礼,谁给的他都接着,一顿饭吃得心花怒放,越发的不在意周围审视的目光。
晚上,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李怀熙笑着问易辰,“你会像你爷爷想的那样做吗?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然后还和我在一起。”
“我要是这样做了,你会怎么做?”林易辰笑着反问他。
“我?我会在威远将军攻城的时候,把你的毛一根根的拔干净,再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然后就说是威远将军派来的刺客做的。”李怀熙笑嘻嘻的说着,然后一翻身,张嘴在林易辰的胸脯上咬了一口。
林易辰被咬得又痛又痒,笑着把他托了起来,也在他的小胸脯上咬了一口,“真狠,不过威远将军的刺客可没闲工夫拔我的毛,你这计划可不怎么样。”
“也许那个刺客就好这一口呢,把你先奸后杀!”李怀熙低下头恶狠狠的衔住了林易辰的唇。
两个人纠缠半天,外面的梆子响了,李怀熙把头埋在林易辰的怀里,有些心跳过速,他听见林易辰的心跳得也很快,可是林易辰并没有做什么,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一字一句的说着,“除了你,我谁也不要,等你成年了,我们就成亲,三书六礼,洞房花烛,我们一样不少,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李怀熙笑了,使劲儿揪了一下林易辰的小豆豆,“听着倒是挺好的,不过你先说清楚,谁嫁谁娶,你要是打着主意让我蒙那个盖头,我现在就把你的东西揪下来!”
“疼!”林易辰拍开李怀熙的手,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小豆豆,伸手在李怀熙的小鸟上抓了一把,林易辰坏笑着说,“蒙不蒙盖头都一样,人家一看就知道谁嫁谁娶。”
“你自己长得难看还挺得意的。”李怀熙撇撇嘴,把自己的小细胳膊腿全盘到了林易辰身上,打了一个哈欠,他困了。
林易辰不困,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一下下的轻抚着李怀熙的后背,不过没一会儿,这个‘慈爱的长辈’就原形毕露了,呼吸越来越重,李怀熙迷迷糊糊的咕哝一声,把自己的手借给了他。
第二天是端午节,林易辰一早起来先给李怀熙戴了一个香囊,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五彩丝线,自己亲手绑在了李怀熙白皙的小手腕、小脚踝上,这时,另一个丫鬟端来了雄黄酒,林易辰闻了闻,拿起干净的毛笔沾个饱满,分别在李怀熙的脚心、手心额头上涂了个稀里哗啦这才算完事儿。
李怀熙被刺鼻的雄黄味熏得彻底清醒了,笑着一搂还拿着毛笔的林易辰,“脚下点点儿、额头只需要画个王字就行了,你这是刷漆呢。”
林易辰亲亲他,笑着问,“一会儿去看赛龙舟吗?我让人现在去备车。”
李怀熙摇摇头,坐起来穿衣服,“不去了,我今天去看看三爷爷和严礼,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人家是亲戚,林易辰对这个合情合理的安排没法反对,不过他对潜在的情敌还是很介意,府尹大人在旁边拈酸带醋的嘱咐,“那我下午去接你,老老实实的,别斜着眼睛看人。”
李怀熙笑,林易辰老是说他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风情,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风情,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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