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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窈喃喃絮叨着此刻心里的纠结。
医生话落的时候，心头确实用过狂喜。
可，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担忧。
“少祁，我到底该怎么办？”
“倘若要我对你放手，我自认为做不到。”
“我不想看到，你醒来之后，身边站着别的女人，而你却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泪，无声无息的滑落，落在韩少祁的脸颊上，依稀，能听见滴答的声音。
急忙将眼泪擦掉，唇角咧开笑容，“讨厌，我明明不想哭的，可却控制不住自己。”
细心将韩少祁脸上沾着的泪水擦掉，小心翼翼，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珍宝一般。
窗外，明晃晃的月亮悬挂高空，静静俯瞰着这一幕。
朦胧的月光洒在室内，更是增添了几分美色。
……
临近除夕，A城处处都透着几分欢愉，街上，到处都围着人群，三五成群，都兴高采烈的置办着年货。
第597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1
神情落寞，宁小瞳木然走在大街上，经过身边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对新的一年充满了希望。
除夕，向来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犹记得，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年除夕，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吃着年夜饭，兴致高昂的时候，还会喝点儿浓度不是很烈的小酒。
然后便是意兴阑珊的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守岁。
对那些一点也没有新意的节目，宁小瞳向来都是捡几个喜欢的看看。
而那些节目，妈妈一直很喜欢看，每次都非要拉着自己，陪着她看，而且硬性要求，必须守岁。
当然这都是长大了之后的除夕，小的时候，便是和一群同年龄的小孩子，拿着点燃的香火，东一声西一声的放起鞭炮，直折腾到第二天天明，才沉沉睡去，不过这也算是间接的守岁吧。
而今年呢？
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甚至连囡囡，还不知道具体下落，无法陪在自己身边。
眼看着除夕一天天接近，宁小瞳依旧没有置办年货的动向。
皇甫凛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天不用花费很多功夫去给他熬药粥，时间骤然空置出来，心里却愈发觉得难过，和孤单。
楼下，还有热情的老太太们问自己，“小瞳啊，上次送你回来那个俊小伙子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年啊。”
宁小瞳一愣，随即笑笑不语。
老太太笑呵呵打趣，“小瞳，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阿姨和你说，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宁小瞳一看老年太太大有要教育自己的趋势，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那些经常聚在一块儿聊天的老太太们，儿女大多出门在外拼搏，逢年过节也未必能回来。
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工作，也怕妈妈的唠叨，常常找着理由和借口不想回家。
以至于，现在，想回家，想听妈妈的唠叨，却再也听不到。
老太太们看小瞳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般，把对儿女的思念转到宁小瞳身上。
陪着她们聊了很久，直到黄昏降临，才各自散去。
回到屋子，依旧是温暖的灯光，却透着冷清，与外面热闹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小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恍惚中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
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淘气，身后跟着妈妈，对着韩父不停的念叨着，“你说，一个女孩子，怎么成天跟个小子似的。”
回应妈妈的，永远是爸爸嘴角那一抹温和宽容的笑容。
手机铃声响起，将沉浸在过去的宁小瞳惊醒。
慌忙抹了把不知何时掉落的泪水，定了定情绪，应道，“喂。”
“小瞳，是我。”对面，熟悉的声音传来。
“倩倩，怎么啦？”
“小瞳，我想和你一块儿过年。”罗倩的声音透着电话远远传来，身边还依稀听见有男人的声音滑过。
宁小瞳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那男人，八成是宋刚了。
摇了摇头，“倩倩，你还是陪宋刚吧，毕竟这是你们第一次一块儿过年。”
第598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2
“可是，小瞳……”
宁小瞳打断罗倩还没说完的话，急忙开口，“好啦，不多说啦，我还有事情要做，改天聊。”
那边的罗倩看着手机，心里有些难过。
也不知道，这次的除夕，小瞳她会不会和皇甫凛一块儿过。
看见罗倩难过的表情，宋刚问道，“小瞳她不愿意么？”
罗倩点点头，“宋刚，你说上天为什么对小瞳就这么不公平呢，大过年的，本应该是团圆的日子，可小瞳她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宋刚闻言，也忍不住叹息，“放心吧，有凛哥，会陪着小瞳的。”
罗倩摇头，“我怕以小瞳的性子，不会答应的。”
宋刚沉默。
这段时间，凛哥和宁小瞳的关系，尽管有了改善，却依旧不温不火，倒是他们这些外人在这里干着急。
距离除夕越来越近，甚至夜晚的空中，已经能看到灿灿绚丽的烟火，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仿佛天女散花。
两个人紧紧相拥，看着窗外盛开的烟火，心里默默为宁小瞳和皇甫凛祝福。
希望他们在新的一年，能有一个好的开始，抛却一切杂念，重新在一起。
……
一大早，小瞳被手机铃声吵醒，还没睡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小瞳，是我。”
小瞳的睡意醒了大半，“皇甫凛？”
下意识的拥着被子坐起来，她愣愣的，“这么早，有事？”
男人的声音很无奈，“不早了，我已经在你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可她大小姐，似乎还没有起床的迹象。
“你等了我一个小时？”小瞳的睡意终于彻底的清醒了。
她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飞快的奔到窗边，拉开窗帘，“哗”，迎进来一室的阳光，果然已经不早了。
却在往下望的那一刹那，愣住。
绚丽的车身，闪着淡金色光芒的自由女神，迎空飞翔。
俊朗出众的男子随意慵懒斜倚着车身，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围着的一圈人当中格外显眼。
垂下眉眼，宁小瞳没有想到皇甫凛会这么招摇，居然把那么名贵的车，开到自家家门口，引来一群人的围观。淡淡的往那里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难怪，小区是老式居民楼，住这儿的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很少见过这样名贵的车，还有长相这么出色气质这么沉稳优雅的男人。
尤其还是清晨，来来往往的人见了，自然会忍不住驻足停下来观赏一番。
似乎察觉到了小瞳的视线，皇甫凛缓缓抬头，冲着她露出灿然一笑，那笑容，当真是勾人魂魄。
宁小瞳已经看到，周围围着的几个小女孩花痴的模样。
皇甫凛以前来过这个小区，但都很低调，从未有今天这样的张扬。
他今天来找她，又是什么事？他的伤好了？
想到这里，她飞快的换了件衣服，然后打开门跑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看到那么多人都在看他们，小瞳很不自在的低声道。
第599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3
皇甫凛很无奈，“能让我上去再说么？”
实际上，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大清早等人家女子楼下的事情，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感觉怪别扭的。
脸颊泛着丝丝烫意，宁小瞳头也不敢回，拽着皇甫凛径直往楼上跑。
等进了屋子，宁小瞳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脸颊，依旧带着烫人的温度。
皇甫凛低头，静静俯视着，面前脸颊红润的人儿，看着宁小瞳紧咬着唇瓣，有一股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宁小瞳站在那里，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人眼里的深情。
定定站了会儿，等那骤然加快的心跳平缓了几分，宁小瞳才抬起眼眸，落在那双看不到底的如墨双眸中。
“你的伤，好了么？”关心担忧的话，仿佛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一般，便脱口而出。
皇甫凛闻言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声音也带着几分愉悦，“好多了。”
有你精心熬制的滋补药粥，怎么会不好。
当有一天，没有等到你熬制的药粥时，我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习惯也会成瘾，当有一天那个习惯骤然改变时，我也会失落，会难过。
我宁愿，我再痛一点，这样，你便会再为我熬制药粥。
可我知道，熬制药粥极费时间，我不想，你那么累。
“那就好。”话落，空气中的气氛反而愈加沉默。
明明，在没有看到对方的时候，心里藏了许多话，可就站在彼此的面前时，那些话反而说不出口。不过看见他，便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填平了心里空空荡荡的角落。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他倒了杯茶，“没什么好茶，凑合着喝吧。”
“谢谢！”他微微一笑，接过。
“过来，有事吗？”她坐下来，手脚有些局促。
竟然还在楼下等了她一个小时，是不是她一直不起床，他就一直在下面等下去？实在是不像他皇甫凛的作风啊，他不是向来喜欢破门而入的么？记得那一次，妈妈因为自己和韩少祁离婚的事气得回了老家乡下，那天晚上，他就是那样大喇喇的不请自来，把回到家的她吓了好大一跳，以为自己家里来了小偷。
一想到这里，她的脑子里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就是在她的闺房里，他们两个情不自已的纠缠到了一起……
想到那个晚上的事情，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连后耳根都烧了起来。
“小瞳？”皇甫凛见她低垂着头径直想着什么，脸上还晕染开了一抹红霞，忍不住好奇的道，“你在想什么？”
“啊？”小瞳回神，忙不迭的掩饰自己，“没什么。”
心里暗骂，好丢脸，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起了那种事。
宁小瞳啊宁小瞳，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暗自吸了一口气，她迅速调整思绪，“你说什么。我听着呢。”
“我想说，”他顿了顿，“快除夕了，你有什么打算？想在哪里过年？”
第600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4
“那么，”皇甫凛眼里充满希冀，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幽幽的光芒。“跟我回半山别墅，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小瞳，深怕错过了她哪怕是一个细微的表情。
跟他一起过年？
宁小瞳眸子闪了闪，沉默许久。
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喃喃，“皇甫凛，对不起。”
眼里的光芒一瞬间熄灭，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儿，习惯性的揉了揉她那半长的发丝，却在还有几厘米远的时候，顿住。
“小瞳，给我一个理由。”
宁小瞳猛然抬头，没有错过皇甫凛突兀收回手的动作，身子微微一晃，望向那双眼眸，犹如一汪深潭，看不到底。
亦，看不清是喜是悲。
或许，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亦或许，刚刚已经错过他眸子里的失望。
“没有理由，我只是想一个人过。”宁小瞳淡淡的开口，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没有抵达眼底。
其实，大过年的，谁不希望身边有一个人陪着，不论是父母也好，朋友也罢，都总归是渴望的。
昨天，罗倩还给自己来过电话，说要过来陪着自己过年，被自己拒绝。
她如今有了宋刚，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那么自己便不能再自私的要求，倩倩她无时无刻陪在自己身边。
可，她真的还没有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