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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救他!”萧十一郎忽然开口,做为一个声名浪迹的大盗,他受的伤中的毒远比别人多的多,他的经验也远比别人多的多!久病成良医,萧十一郎无疑是里面的典范!
“哪怕你能找到解药,凭你的功夫,在一小时内你也救不了他!”萧十一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他却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说这样做!
天无悔终于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萧十一郎,他眼中没有埋怨,既然这件事是白愁飞选择的,那白愁飞自然应该负责,他在沉思着,却没沉思太久:“好!”
“跟我进来!”
萧十一郎从来都是说了就做的人,马上开门走进屋子,从天无悔的肩膀上接下了白愁飞放在地上,拿手拍打着他的身体。
天无悔从怀中取出了解药的瓷瓶,直接递给了萧十一郎,道:“这是解药。”
萧十一郎和风四娘都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他们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怀中一直都有解药却一直不用。天无悔当然也不会给他们解释,我们做我们该做的想做的,责任我们自己负责,与别人何干?
风四娘的眼神还有些怪异,可萧十一郎在打开瓷瓶的瞬间就明白了!解药的味道跟风四娘的解药差不多!这两个人一直等在门口,哪怕他们中间已经有一个人快顶不住了,也没动用解药,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想把解药留给风四娘用!
可到了这时候,他们也什么都没说!
萧十一郎的眼中闪过几丝感激,也不再多说什么的,将解药给白愁飞服下,拿手在白愁飞身体上拍打着。
“为什么不运功疗伤?这样时间来得及吗?”天无悔看了看时间,看着萧十一郎不停在白愁飞身上拍动的双手忽然问着。
萧十一郎并没回答,而是继续在白愁飞身上拍打着,整整半个小时,他才停下喘口气回答问题:“你这位朋友的内家真气很霸道,他练的功法也很特别,真气的话,恐怕没有多少效果。而且这种毒是针对肌肉的,我这样的方法更有效一些!”
天无悔看着萧十一郎,并不说话,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不过他们做任务该得的奖励,可此时,他却觉得,他们已经欠下了一份恩情!
萧十一郎懂这样的眼神,风四娘也懂这样的眼神,所以他都笑笑,就象天无悔没把这份恩情说出去一样,萧十一郎也记得两人呆在门口的恩情!
“等这位朋友好了,两位不忙的话可以陪我去喝几杯酒!”萧十一郎的话没道理,可男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道理,喝酒就是最大的道理。
天无悔当然点头,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白愁飞醒的并不慢,在他醒来的时候,几人的肚子还没开始挨饿,他站起身来看看风四娘好好的,笑笑,再朝天无悔笑笑,最后才朝萧十一郎点点头。
他也并没解释什么,更没开口说什么,就好象昨天晚上为强撑下去一直说话的白愁飞不是他一样,他只是站起身来,朝众人点点头,然后就要举步离开。
风四娘这下觉得这个人有趣极了!他半夜站别人门外变成僵尸,而后被人救了连半句谢谢都不说,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却也是真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竟然忍耐住没开口说话,因为她也看见了萧十一郎和天无悔脸上的表情,两人脸上却是一样的笑意,仿佛这样才对一样!
第一百零四章 无路可走
大亨楼
这里就叫大亨楼,名字很简单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大亨吃饭的地方,他们四个人没一个象大亨,可大亨楼里的人对他们比任何一个大亨都热情!
热情是种好东西,总是让人感觉到开心,但热情过了头就不好了,当每个人都用看着钱的眼光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感觉不舒服,而当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你就更不舒服了!
天无悔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他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眼光,风四娘终于也有些顶不住,她看看已经吃着喝着毫无感觉的萧十一郎和白愁飞,忍不住悄悄的问着:“为什么我们要来大亨楼吃饭?”
萧十一郎放下了筷子,白愁飞却依旧一只手慢慢的吃着饭,连风四娘和天无悔瞪他都没在意的继续吃着。
萧十一郎笑了:“因为我是个大亨,自然要上大亨楼!”
“你知道不知道这些饭菜需要多少钱?”风四娘看着那些菜声音更轻点。
“不知道。”萧十一郎坦然承认,他只知道这些菜很好吃。
“一定很贵。”风四娘的声音更低,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可我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
“我知道!”萧十一郎点头。
“你在这里可以挂帐?”
“不能!”
风四娘苦笑,也只能苦笑:“我这人什么事都做过了,可是要我吃霸王饭,吃过了抹抹嘴就走,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萧十一郎道:“我也一样不好意思。”
风四娘怔住,她看看天无悔,天无悔示意自己也不好意思吃,再看看白愁飞,白愁飞已经在慢慢的吃饭。
风四娘忍不住拿筷子敲敲白愁飞面前的盘子,等到他抬起头来,才悄悄的问着:“你好意思吃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白愁飞反问。
“因为我们没钱付帐啊,难道你有钱?”风四娘说到后面已经双眼发亮。
“我当然没钱。”白愁飞看着风四娘认真反驳:“我们又不赖帐,为什么不好意思吃?”
“我们没钱,吃了饭,又不付帐,不是赖帐是什么?”风四娘有些纳闷。
“这地方是谁选的地方?”白愁飞忽然问
“我!”萧十一郎苦笑。
“这菜是谁点的?”
“我!”萧十一郎还是苦笑。
“这客是谁要请的?”
“我!”萧十一郎只能苦笑。
“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赖帐的只有他一个,我们都没赖帐!”白愁飞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他在低头吃饭的时候再没人说他什么,连风四娘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吃了。
风四娘看着桌子上的菜咽口唾沫,她才发现自己也饿了,扭头看看萧十一郎:“我们吃不吃?”
“吃!”
“吃过了呢?”
“吃过了当然是要付钱的!”
“钱呢?”
“钱自然有人送来!”
“谁会送来?”
“不知道!”
风四娘几乎都要叫出来了,好不容易压低声音继续说着:“你不知道?连自己也不知道?”
萧十一郎点头。
风四娘苦笑:“难道天上会突然掉下个大元宝来?”
萧十一郎笑道:“天上掉下的元宝,我还要弯腰去捡,那岂非太麻烦了。”
风四娘吃惊的看着他:“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容易到手的钱?”
“有。”
风四娘只能叹口气“我看你一定是没有睡醒……”
她本来已经开始想办法了,可她看见萧十一郎脸上自然的淡笑,忽然间压下了心头的烦躁,有他在,自己还想办法干什么?
女人的幸福,不就是有个男人可以为她处理任何事情吗?
风四娘没有失望,可她宁愿失望!
萧十一郎也没有失望,这些天来,只要他需要,总会有人给他送上银票,他自然知道会有人在他吃完饭以前送上银票,而且数目多到他自己都受不了。可他在看见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宁愿自己赖帐!
因为他们都看见个人走上楼来。一个他们绝对不想遇见的人,一个让风四娘一看见就脸色变了的人!
事实上,能令风四娘一看见就脸色改变,连话都说不出的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只有一个。无论天上地下,都只有一个,这个人现在非但已走上了楼,而且已向他们走了过来。
风四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来竟似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甚至连萧十一郎的脸色都已有点变了,也变得一阵白,一阵红,他好像也很怕看见这个人,尤其是跟风四娘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四四方方的脸,穿着件干干净净的青布衣服,整个人看来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杨开泰!这个人赫然竟是杨开泰。这个人也只能是扬开泰!
杨开泰走起路来,还是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好像并没有看见风四娘和萧十一郎。
但他却偏偏笔直的向他们走了过来,而且一直走到萧十一郎面前。
风四娘整个人都已僵住,已连话都说不出。
她一向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对这个人,她心里实在觉得有些惭愧和歉疚。
她看见这个人,就好像一个想赖账的人,忽然看见了债主一样。
因为她的确欠这个人的债,而且是笔永远也还不了的债。
但杨开泰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好像根本已忘了这世上还有她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萧十一郎已站起来,勉强笑了笑,道:“请坐。”
杨开泰没有坐,萧十一郎也只好陪他站着。
他忽然发觉杨开泰这张四四方方,诚诚恳恳的脸,已变得很苍老,很憔悴。
——现在他就算还是张硬面饼,也已经不是刚出炉的了。
——这两年的日子,对他来说,一定很不好过。
萧十一郎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尤其是在经过昨夜晚上那件事之后。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肮脏而卑鄙的小偷,也只有在面对着这个人时,他心里才会有这种感觉。
杨开泰也在看着他,那眼色也正像是在看着个小偷一样,忽然问:“阁下就是萧十一郎萧大爷?”
他当然认得萧十一郎,而且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但他却偏偏故意装作不认得。
萧十一郎只好点点头。
他了解杨开泰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了解杨开泰的心情。
杨开泰板着脸:“在下姓杨,是特地来送银票给萧大爷的。”
他居然从身上拿出了一叠崭新的银票,双手捧了过来:“这里有两百张五百两的,十张五万两的,一共是六十万两,请萧大爷点一点。”
萧十一郎当然不会真的去点,甚至根本不好意思伸手接下来,只有在嘴里喃喃的说着:“不必点了,不会错了。”
杨开泰却沉着脸:“这是笔大数目,萧大爷你一定要点一点,非点一点不可。”
他不但很坚持,而且似已下了决心。
萧十一郎只有苦笑着,接过来随便点了点,他实在不想跟这个人发生一点冲突。
“有没有错?”
萧十一郎立刻摇头:“没有。”
“提出这一笔后,你在利源利通两家钱庄,存的银子还有一百七十二万两。”扬开泰拿出个账簿,又拿出叠银票:“这是清单,这是银票,请你拿走。”
萧十一郎苦笑:“我并不想全都提出来。”
杨开泰板着脸:“你不想,我想。”
“你?”
杨开泰冷冷的说着:“这两家钱庄都是我的,从今以后,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有任何来往。”
萧十一郎僵住。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说,杨开泰现在若是要走,他已不准备再挽留。
可是杨开泰并没有准备要走,他还是板着脸,瞪着他,忽然冷笑:“自从你和逍遥侯那一战之后,有很多人都已认为你是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
萧十一郎勉强笑了笑:“我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样想过。”
“我想过,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了。”扬开泰硬梆梆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慢慢的接着道:“我早就知道,无论什么事,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里仿佛有根针,不但刺伤了萧十一郎,刺伤了风四娘,也刺伤了他自己。
风四娘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