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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对视半晌,呼吸逐渐有些浑浊,良久之后,终于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悸动与烦躁,翻身坐起,披衣而去。
少了他的身体,原来温暖的床榻顿时冰凉起来,轻尘依旧只是仰面躺着,良久之后才缓缓拉过被衾,盖住自己裸呈的身子,死死的咬住下唇,哭出声来。
孩子,孩子,她多想能有一个孩子!可是她这副伤痕累累的身子,如何再敢去孕育一个生命?第一个孩子保不住是不幸,第二个孩子保不住是悲哀,若是再有第三个孩子,她还是保不住,这叫她情何以堪?
第二日一大早,守了丢丢一夜的微澜趁着丢丢还未醒,从屋中退了出来。一路舒展着筋骨往前走着,却来到了轻尘的屋前,她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宫女,道;“你家皇上不在里面吧?
宫女微微一低身:“是。”
微澜闻言,顿时会心一笑;“那我进去看看。”语罢不待宫女说话,自己便推开了房门,脚步轻巧的走进内寝之中。
远远地便看见床前,轻尘散落一地的衣衫,她也不觉得尴尬,径自上前,轻轻撩开床幔往床内看去。
轻尘被这轻微的响动惊醒,一见是她,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状况,顿时羞得红了耳根,紧掩住身子坐起身;“你怎么这么早。”
微澜轻轻一笑,在床边坐下来:“姐姐,你我同为女子,又何必害羞。我是来多谢你的,昨夜我守了丢丢一夜,看着自己失散这么多年的女儿,心中说不出的满足。若不是姐姐,只怕我们母女也没有相见的今日,虽然如今丢丢还不肯认我,不过能够找到她,我已经很欢喜了。”
轻尘依旧难掩尴尬的神情:“你不必谢我,该是我谢你。这么些年,多亏有丢丢陪我,不然,只怕我也难熬……”
微澜细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姐姐,你与那位皇上,是不是有什么
事发生7”
“没。”轻尘微微避开她的眼神,又道:“你让我先穿上衣服。”
微澜耸肩一笑,拾起地上的衣物递给她,又站起身来放下了幔帐。
隔开了她的视线,轻尘眸色禁不住黯淡下来,缓缓将衣物穿戴好,方才撩开帷幔,淡淡一笑:“昨日听你说自己是不懂规矩的人,今日方才知道,你活得这样洒脱,可真是叫人羡慕。”
闻言,微澜的眼神也微微一黯,伸手挽住她,低叹了一声:“姐姐,你不知道,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我只有这最近七年的记忆,而从前的种种,我都不记得。”
轻尘微微有些惊愕:“怎么会这样?”
微澜苦涩一笑;“我们天朝的事,姐姐也应该听过,我本是公主,而他是我的驸马,如今却坐上了皇位。过去的事情,他也不曾瞒我,一一都将给我听,包括我父母和亲人的死,可是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听他讲,心中虽有触动,却无法恨他……有时候我也想,可能不记得从前的事,对我是种解脱,不然和他之间,只怕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轻尘一言不发的听完,眸中有伤痛静静流转,暗暗握了握她的手。
微澜却极为灿烂的一笑:“没关系的,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会有一点遗憾,可是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幸福是大过那一丝遗憾的,不是吗?其实这样就足够了,如今再找到丢丢,我满足了,当真是满足了。”
轻尘含笑看着她,眸中不知为何染了湿意;“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正文 不可思议
轻尘梳洗完毕,与微澜共同出了正厅,去唤丢丢起床。
丢丢见了微澜,依旧是往轻尘怀中钻,微澜虽心有感伤,但相较昨日已经好了许多
用早膳的时候,丢丢埋了头喝粥,而轻尘与微澜却都无甚食欲,相互对视了一眼,微澜低叹了口气:“我要给秦宇扬写封信,问问他该怎么办才是。”
轻尘淡淡一笑,刚想要说什么,却见门口突然有人影闪现,抬起头来,却是吴永连
“娘娘,皇上在御花园设宴,请宁皇后前去。喉”
微澜一怔:“你家皇上要宴请我?”她眼眸一转,看向轻尘。
轻尘心头微微一紧,却不知皇帝打的是何主意。她听安子陌说过,先前皇帝有过攻打天朝的打算,却不知如今丢丢之事一出,他心中是不是依旧这样打算,甚至,还想以此事来作为筹码?
“姐姐,你陪我去吧。”微澜开口道,又看向丢丢,“将丢丢也带去。擀”
想到皇帝,轻尘脸色微微一僵,刚想推辞,却见微澜殷切的神色,终究是不忍心,只能点了点头:“那我先陪同你过去,等丢丢用过早膳,再让人带她前来吧。”
闻言,微澜心中顿生不舍,即便是与丢丢分别一刻她也不愿意。然而眼见着丢丢用膳正香,她也唯有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来到御花园的凉亭中,却不见皇帝的身影,轻尘隐隐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便转身去问吴永连:“皇上不是设宴款待宁皇后吗?”
吴永连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忽见御花园中的青石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天青色的颀长身影,竟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轻尘顿时一惊,却见那男子即便是一袭青衫,也俊朗如谪仙,翩然出尘,气宇极度不凡,仿佛不似常人。她尚且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却突然听见身边的微澜一声惊呼
轻尘尚未来得及偏头去看她,却见微澜已经冲出了凉亭,扑进那男子怀中,又是哭又是笑:“秦宇扬,秦宇扬,你终于来了……”
轻尘微微一怔,原来那男子竟是天朝皇帝秦宇扬!堂堂一国之君,竟为着自己的妻女而来到邻国,还深入皇宫之中。轻尘深知这样的行为于一个皇帝来说,是怎样的艰难
心中不免震惊。
那秦宇扬一开始脸色本是铁青,然而在微澜扑进他怀中之后,却也逐渐缓和了脸色
伸出手来抱着她,低声宽慰着。
轻尘终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多尴尬,转身便欲从另一边返回惠清宫之时,却被微澜叫住了。
她转过身来,见微澜正拉着秦宇扬往亭中走来。微澜脸上犹自带着泪痕,却也顾不得许多,欢喜的将轻尘拉过来,指着秦宇扬道;“姐姐,这是秦宇扬,秦宇扬,就是这位姐姐收养的丢丢,我在这宫中,也多亏她照顾。”
轻尘毕竟身为后宫妃嫔,再加上自小受大家闺秀的教养,此时蓦地面对着陌生男子,还是邻国之君,不免有些不适应,微微低身见了礼,没有说话。
秦宇扬轻轻揽着微澜,见了轻尘尴尬的模样,有些无奈的道;“微澜她素来不受拘束,性子惯常这样不知轻重,娘娘勿怪。”
轻尘低头淡淡一笑,依旧是不语。
微澜这时方才恍然大悟,一把挣脱了秦宇扬,拉住轻尘的手;“对不住,姐姐,是我糊涂了。”回身,她又对着秦宇扬嗔道:“好端端的,你来这里作甚,叫我姐姐好生尴尬!”
秦宇扬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伸手将她拉到了亭外。
轻尘心中方才自在起来,微微松了口气,抬头对着吴永连使了个眼色,自己从另一边的道路往惠清宫返回了。
她刚刚回到宫中不过片刻,微澜后脚就已经跟了进来,一双乌黑的眸子闪亮着,欢喜的只差拍手大笑:“姐姐,秦宇扬他来了,我就不愁了,他总会想出办法来。”语罢
她转头看了丢丢一眼,眉梢眼角都是毫不掩饰的喜意。
轻尘原本有些怔忡,听了她的话才淡淡一笑:“你就这样依赖他?”
微澜脸上一红:“姐姐,你莫要笑话我才是。这些年来,我确是什么都依赖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可是失忆之后,脑子也笨,秦宇扬他又聪明,我不靠他靠谁7好在他事事都依着我。”
那倒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轻尘想着在御花园中所见的情形,不禁笑了起来,然而眸中却微微闪过一丝苦涩:“有得依靠,当然是好事。”
微澜深深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却突见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不禁微微蹙了眉;“画云,你还不进来,在那里做什么7”语罢,她又转头对轻尘笑道
“这是我的贴身宫女,秦宇扬带来的。”
轻尘心中禁不住又是微微一震:“你夫君,当真是体贴你。”
容貌俊俏的画云吐了吐舌头,入了大殿,微澜扬起笑意;“怎么?一路跟着他来,你可欢喜了?”
闻言,画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娘娘怎的这样取笑人!”
微澜拍手笑道;“我是瞧你服侍他用心,这小脸都瘦了。”她作势想了想,“不如
我叫他收了你入后宫,可好?”
“娘娘!”画云的脸色更是通红,“回头这样的话被皇上听见了,皇上可又得生气了。皇上宠娘娘,自然不会与娘娘撒气,到时候吃苦的可是我。”语罢,她竟毫无规矩的冲着微澜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轻尘满心的震撼,只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处。
正文 无法释怀
娘娘!”画云的脸色更是通红,“回头这样的话被皇上听见了,皇上可又得生气了o皇上宠娘娘,自然不会与娘娘撒气,到时候吃苦的可是我。”语罢,她竟毫无规矩的冲着微澜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轻尘满心的震撼,只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处。
微澜也不以为忤,只是偏了头看着轻尘,轻笑道:“画云待秦宇扬,可是一心一意的,心诚着呢!我原意是想让秦宇扬收了她,也好与我为伴不是……那样大的皇宫,却连人也见不到几个,可是叫人心中憋闷。”
轻尘想起那民间传说中“一个人的三宫六院”,淡淡一笑,心中却有轻微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世上的人,总是求而不得,而得到之后,却又总是觉得不满足。可是微澜,她当真是不满足么?轻尘细细观察着她的眉眼,然而无论从哪里,也无法看不出她的苦喉。
她禁不住再次轻笑了一声,这才明白,微澜哪里是不满足,而是太满足,满足到对那人的信任也是百分,因为笃定,所以肆无忌惮。
笃定。她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一颗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原本也可以笃定他的,可是为何,却无法做到像微澜那般释怀7如果她也失去从前的记忆,那该多好?忘了自己的孩子是如何失去,忘记他是如何的不信任,忘了自己这七年是如何困苦,只记得他的好,只记得他的爱,那该多好擀?
轻尘这样想着,微一愣神,眼泪就已经滑落下来。
“娘亲!”她的眼泪落到丢丢头顶,丢丢禁不住唤了一声,抬手抚去她脸上的眼泪
小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娘亲你怎么哭了?”
微澜眼见着丢丢与轻尘的亲昵,禁不住有些黯然神伤,然而眼前轻尘这般模样,她也顾不得神伤了,忙的握住轻尘的手;“姐姐这是怎么了?”
轻尘回过神来,忙的拭去眼泪,强自镇定下来,摇了摇头:“无事。”然而她一低头,见丢丢撇着嘴的模样,心中禁不住一疼,只怕自己会再度克制不住,忙的唤人来将丢丢带下去了。
微澜目送着丢丢被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