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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剑并不知道她的话语里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于是皱眉想了一想,便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么那个写上了柳轩之名字的绢帕,一定在你手上吧,可否拿来一观?”
南宫婧显然没有料到霜剑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像是竭尽脑汁在编造些什么:“那个……我丢掉了……”
“此物可是魔教重要凭证,你如何会草率丢弃?”霜剑见其编得有些漏洞百出,不由得疑窦丛生,仔细的看了南宫婧一眼,目光里压抑着明显的审判揣度之意,“或者说,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你完成的?抽干柳轩之血的人,其实并不是你?”
南宫婧不知该从何辩驳,只是硬着声音道:“你不用瞎猜,就是我。”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霜剑的眼光冷冷的掠过她,里面透出的是一种洞察世事般的明晰,“抽血之人另有其人!”
南宫婧见霜剑执意如此说,于是便也稍微软了下来道:“好吧,的确不是我,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从犯。”
“那人是谁?”霜剑秀眉一挑,扬声道。
“哪个人?”南宫婧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那个抽干柳轩之血的那人!”霜剑见其有意明知故问,心生恼意,面上却并未带出。
“这个我不能说,”南宫婧那张妖娆妩媚的脸上满是那种让人见了不爽的笑容,她见霜剑语气中隐约带有恼火之意,自己却依旧不温不火的开口续道,“若是说了,我也该没命了。”
霜剑冷蔑一哼:“你信不信,无论你说不说,你都是死路一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婧面色微变,抬眸直视霜剑,心头却因霜剑的这句话而打起了鼓。难道,自己仅仅是一个从犯,也逃不脱被灭口的命运么?
“你今晚没跟我说,只有我知道,别人却是一概不知,”霜剑的唇角稍微上扬了一个弧度,“若是我把今晚我们交谈之事透露出去,那个真正的主凶知道了,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 你想做什么?”南宫婧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戒备的后退几步,却不料到霜剑的“天行剑”紧随其上,冰冷的剑光似乎笼罩在四周,无处不在,使得她再也挪动不了一步。背后已经是冰冷的墙壁,提醒着她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霜剑沉静的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却透出一股清冽寒意:“没想做什么,只是你不配合,我只有自己来引蛇出洞了。”
南宫婧颤着声音道:“别别……别……”
“这可由不得你,”霜剑若无其事的收回剑柄,“唰”的一声归入剑鞘,“既然你执意不说真凶是谁,那就也别妨碍我的计划。”话语刚落,霜剑敏锐的看出了南宫婧的神色有了片刻的恍惚,于是趁其不备,飞快的从她手中拽过那条绢帕。待到看清楚了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旁所写的名字时,她的瞳孔不由得骤然缩紧,下意识的喃喃念出:“侯中景?”手指攥紧了绢帕,霜剑冷冷直视那个妖艳绝媚的女子:“你打算如何得到他的血?美人计么?”
南宫婧见自己的心头所想被别人猜出,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未能出一声儿。
霜剑眼眸中鄙视之意更甚,她往门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声音冷峻吩咐:“侯公子一旦有事,无论你怎么辩解,我都会相信就是你做的。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他平安无事罢。”
南宫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霜剑刚刚走出这新房外面,迎面就看到了柳品之带了一个小丫鬟慢步踱过来。柳品之乍一见霜剑,面色微动,很快便恢复如常:“原来是女捕啊,这么晚了还不好好歇着,还在忙着查案么?”
“哪有,不过是同柳夫人闲聊了几句,话了些家常罢了。”霜剑客气的随意附和了几句。
“哦?”柳品之一怔,看向霜剑的眼眸中不觉多了三分犀利之色,“不知你们二人都聊了些什么呢?”
霜剑登时警惕之心大起,她眼光流转,回答得滴水不漏:“左右不过是说了些令兄亡故的具体情形而已,这也是我的职责,还请柳姑娘不要见怪。”
“哪有哪有,”柳品之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勉强,不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她的目光,其实仍旧带着一种探究与考量之意,“不知女捕是否有兴趣,陪我去这别苑走走,随意散散心。”
“柳姑娘直接唤我霜剑便好,”霜剑沉静一笑,那笑容带有一贯的使人心安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隐约还是有淡淡的防备疏离透了出来,“今晚倒也还好,无甚事,随意走走也无妨。”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品之颔首一笑。
夜风渐至,月色迷蒙。这别苑所在地确是个清雅幽寂的地方,亭台楼阁之旁,虽花柳凋残,却并未给人一种伤感的美,而是为这气氛更添了一丝幽静。一处大荷塘在不远处,经过月华的洗礼,泛出诡异幽谧的光泽,霜剑想起自己前两天还曾下此处打捞路颜抛在这里的作案工具,头皮微微有些发麻。那里面的水,不仅深不见底,而且还真叫一个彻骨的冷。那里头堆积着一些没被清理的荷叶残片,实在不是一个啥好去处。
柳品之缩了缩身子,“阿嚏”一声,鼻子有些囊,她略一回身,冲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鬟道:“夜凉,竟然有些冷了,你去把我的那两件披风拿来。”
霜剑知道她的好意,于是便客气的摆手拒绝道:“有劳,我不冷,柳姑娘还是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柳品之素日倒也是个爽快人,听闻此言并不怎么强求,只是冲那丫鬟一点头,继续和霜剑一块在这荷塘边慢步行着。
“霜剑,不知你今晚同嫂子到底谈了什么?”柳品之顿了顿,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开口探询道。
“这个对你而言,很重要么?”霜剑不答反问,无限心事涌了上来,她其实,万分不愿意去怀疑身边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让她不得不对她起了疑心。
柳品之掩饰的笑了一笑,摇头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南宫靖一定是什么都没说,要是她说了什么,只怕自己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心念及此,她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绞尽脑汁的想再换一个话题。
“哦?”霜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眸看向身边的少女,“虽然她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柳品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脚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不过我却是能明白大概,”霜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牢牢地盯住身边那个少女的眼睛,想从那漆黑的瞳孔中探出些隐藏内心深处的秘密,“唯一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亲妹妹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举起屠刀呢?”
饶是柳品之一向镇定,可耳听得霜剑这么一说,脸色还是变了几变,终究被其努力地恢复了过来:“敢问霜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霜剑眼眸瞬间一冷,仿佛要将柳品之心中所想的念头盯穿。
柳品之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眼光,下意识的稍微侧了侧脸,深吸了口气,一句不答。
“我知道,你做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骨肉至亲相残的悲剧就不会上演。”霜剑不着痕迹的将语调放柔,循循善诱。
柳品之冷哼一声,知道霜剑是想套出她的话,帮她解开心结。心头瞬间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她只抓住了一个,这就够了。于是便转过脸,以一种同样不输人的气势看向霜剑,下颌微抬,硬声道:“你所言皆虚,我无可奉告,至于什么哥哥妹妹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你有这个雅兴,不妨去做说书先生,一定有许多人爱听。”
霜剑听出了她语气里明显的敌意,她微微叹息,看来从柳品之这里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了。没想到这么略一分神,柳品之形同鬼魅,忽然欺身前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把霜剑往荷塘里推去。霜剑重心不稳,暗道不好,整个人顿时从岸边栽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糟了,自己水性虽然还可以,但是这荷塘实在是太深了!而且,自己目前处于不利地位,岸上还站着一个欲置人于死地的柳品之!
情况倏地变得万分危急起来!
霜剑咬着牙,极力忍住那荷塘水寒入骨髓的彻骨冰冷,右手一扬,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天行剑”,用力一甩,使得那尖锐的剑锋插入一旁凹凸不平的岩石夹缝里。她稍稍缓解了自己下沉的速度,眉头紧皱,掌心暗暗蓄力,企图借剑柄之力重返岸上。
柳品之脸上露出了渗人的阴笑,她赶紧蹲下身,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块长棍,死命的想要将那长剑打落。霜剑明显的感觉那块岩石都快被她给打下来了,心头忽地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感,用尽全身的力气与其对抗。
然而柳品之毕竟在岸上,占得了地利,她很快便将岩石敲打下来,使得那把天行剑“哗啦”一声摔入水中,溅起一阵涟漪,很快就消失在了平静的水面上。
霜剑心头大恸,蓄势已久的眼泪顺着脸颊“啪嗒”落到水里,这把剑,对她的意义重大,可现在……
……
“师父,为何这把剑叫做‘天行’啊?”年幼的霜剑欣喜地从慕容龄手中接过这把泛着阴冷杀气的剑,开口动问道。她原本也是有父母的孩子,同许多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可是父母如今患了疾病双双辞世,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
“孔圣人曾有一句至理名言,与此有关,你可记得?”慕容龄爱怜的抚了抚霜剑的头,不答反问。
霜剑稍微思索了一下,她素来性子沉稳,不属于那种爱出风头之人:“可否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慕容龄点头赞赏:“没错,正是此句。希望你能拿着它行走天下,用这把剑匡扶救世。”
……
回忆一下子断了,霜剑只觉得头顶处一道暗影闪过,细瞧之时,清晰地看出那是柳品之挥着那根长棍朝自己头上打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霜剑下意识的躲闪,那根长棍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隐约有血丝渗了出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悚然。她手脚并用攀住岩石,忍住指甲处那丝丝缕缕逐渐泛滥而来的痛意,紧咬牙关,极力想爬到岸上去。
柳品之自然明白她举动的意图,手中长棍舞得密不透风,恍若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漫延开来的是重重扑面的杀意。她手指大力收拢,紧紧攥住长棍的一头,目光如同修神罗刹一般,瞳孔骤然紧缩,恨恨地盯着那在水中狼狈躲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