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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蓉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态度,如此的薄情寡意,比陌生人还要不如,清秀的脸因焦急忿怒而涨得通红。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小腹,连连后退:“不可以!这孩子是我亲生骨肉,我不能不要他!”
“你若是要他,我们就死定了,”夏侯诀阴测测的开口,俊颜上焕发出些许狰狞之意,“明日一早,打胎药我会亲自送来,看着你服下,你只剩下今晚的时间能和腹中胎儿呆在一块了,好好珍惜吧。”
“我不许你伤他!”丁蓉一改平日里婉约可人的模样,愤怒的低吼。她的脊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之上,一股刺骨的凉意从脊背一直漫延到四肢百骸。
“许不许可就由不得你说了算,”夏侯诀刚把这句话说完,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异动,面色一凛,立即回眸瞪向门外,“谁?”
门外果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虽然不清晰,但是由于夜色太静,还是能够使人捕捉到一星半点。夏侯诀迅速走过去拉开门,略微追赶了几步,很快就拎了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大踏步走了进来。他警惕地左右四顾片刻,仔细把门插上。
丁蓉看清了来人,不由得吓了一跳,脚一软,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墙角,蜷缩成一团。
那个被夏侯诀拎进来的人,居然是大少奶奶阮芙蕖!
阮芙蕖被甩进屋,狼狈的栽了个跟头,脑袋一不小心撞到桌沿边上,整个人头晕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待到稍微恢复了些许视力,她忽地生了勇气,指着蜷缩在墙角的丁蓉道:“你们这对奸夫□,我素日就有所怀疑,没想到你们居然暗结珠胎,做下如此不齿之事!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去,要他看看你们到底是有多龌龊肮脏!”
“你敢!”夏侯诀闻言不由得大怒,劈头盖脸的甩过来一个巴掌,打的阮芙蕖眼冒金星,“若是你不向外人透露,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阮芙蕖见夏侯诀打了自己,新仇旧恨一同勾起,她眼泪登时便涌出眼眶,冲上前去跟夏侯诀扭打在一起,边打边骂:“我早就受够了!你……”
夏侯诀担心惊动了不远处居室里的下人,于是一把捂住阮芙蕖的嘴,不容许她再叫喊。阮芙蕖拼命挣扎,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夏侯诀的衣衫,口中兀自谩骂不觉。夏侯诀见其越喊越大声,不禁怒从心起,顺手抄起一旁的如意柄,死命的打向阮芙蕖的头部。阮芙蕖的乌发间逐渐渗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稍微挣扎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她死了……”丁蓉瞪起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被夏侯诀放在地上的死尸,心跳的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怔然开口道,“她死了!”
“没错,她的确是断了气,”夏侯诀从容不迫的清洗着地上的血迹,转眸瞥了丁蓉一眼,“若是你不听话,也是这个下场。”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丁蓉泪如雨下,浑身似脱了力一般,再也没了半分力气。她绝望的目光在四周逡巡,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仿佛这么大的天下,再也无一人可以救得了她。
回忆与现实对调,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丁氏泪眼婆娑,一直盯着那道飘渺的白影子,死死地扣住桌子角,下意识的喃喃重复道:“大少奶奶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大少爷杀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要向我索命,求你了!”
那道白影子冷哼一声,对她的那套说辞恍若很不以为然,但是似乎就此打算放过她,渐渐的飘远了,不见了。
丁氏依旧保持那个动作,嘴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几句话:“大少奶奶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大少爷杀的……”
丁氏疯了!
这个消息最先传到夏侯诀的耳朵里,他亲自前去查看了之后,给丁氏灌了哑药,终于令其不能再吐出一个字。
府上众人见其疯了之后又不能说话,以为是其不愿意说话,倒也没多想,只是将她关在住处,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本来只是想套出丁氏的话,没想到倒把她吓疯了,真是令我心内难安。”月钩得知丁氏疯了之后,心头很是歉然难消,皱着眉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阮玉笛。
“这有何妨?”阮玉笛呆在漱玉居很是自得其乐,此时正端着一盘蜜饯吃个没完,“丁氏的丑事一旦败露,可是要浸猪笼的。我们只是吓吓她,又成功套出姐姐的死因,一举两得,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阮玉笛的话只是稍稍缓解了许月钩的罪恶感,但是却没能完全消除。她咳了几声,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夏侯谊已经推了轮椅进来,微笑的看着她道:“我们大婚在即,一应之事已经料理妥当。你可做好准备了?”
月钩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啐了一口:“这有什么好准备的?顶多换套喜服,盖个喜帕,我从此就成了你们夏侯府的人了。”
夏侯谊见她说的自然,言谈举止之间似乎已经认定自己是她相伴一生的夫君,心情不由得大好,就那么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新娘。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的婚宴,也注定要比常人多一些磨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这日大婚,整个夏侯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分外热闹。夏侯家二公子娶亲,前来道贺恭喜之人不计其数,来的全部都是江都府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众人纷纷送上彩礼贵物,恭祝夏侯谊和月钩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漱玉居被布置一新,廊下檐前被扎上大红的喜稠,红艳艳得仿佛一条流动的河流,映红了每个人的脸颊。只有一个人例外,她身为二少爷的贴身丫鬟,此时一个人忿忿的站在墙角,注视着这一切。凭什么那个其貌不扬的丫头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夏侯府二少奶奶,而自己期盼已久的大少爷身边的妾位偏偏就是得不到!心念及此,那人狠狠地咬住双唇,手上不停的绞着一条丝帕,力道之大几乎快把那丝帕绞断。
月钩被夏侯府的丫鬟仆妇笑嘻嘻的推至梳妆台边,她推辞不得,只得含笑坐下。略一抬眸,她很快就铜花镜中人所吸引。只见镜中那人,身着大红霞色嫁衣,上面绣着翔凤环绕的纹样,针脚细密,做工精细,襟边镶着淡雅夕颜朵朵。她正在看着,身边那帮下人们已经开始欢喜地忙碌了起来。扫红的,描眉的,扑粉的,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全都往脸上招呼,呛得月钩连连咳嗽。只觉得自己周身全被这朦胧烟雾围绕,颇有些腾云驾雾之感。
这厢还未忙完,那边阮玉笛唯恐天下不乱的怪癖又犯了,连忙跑过来凑热闹。她拿出夏侯府特意准备出来的妆箧匣,在里头挑三拣四了许久,终于选好了妆饰之物。她将一个水润镶珠碧玉钗斜斜的插进月钩盘起的堆云髻上,随即又将蝴蝶耳坠仔细的为月钩戴上,干完这一切之后,她托着手肘瞅了两眼,满意的开颜笑道:“嗯,不错,像个新娘子的样子!”
正巧此时那般下人们也已经忙活完毕。月钩欣喜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被脂粉遮盖,娇俏中透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媚,乌发高盘,云鬓花颜,唇边那一丝笑意一直未褪。整个人恍若下凡的柔弱仙子,让月钩恍若以为如临梦境,是那么的不真实。
就算是梦,她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醒来,宁愿就这样,一生一世。
脑海里情不自禁的闪过夏侯谊的脸,她心头泛起一丝甜蜜之意,手指大力的攥紧了鲜艳喜服的衣摆,既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入目处尽皆是那种喜气洋洋的色彩,仿佛要从眼里一直渗入心底,那种满满的快乐欢悦几乎要溢出来。
胡思乱想间,不知谁将大红盖头盖上了月钩的头上,她没有防备惊呼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又有人将红绸塞进她手里。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想到手中紧攥的红绸微微一动,她立即回过神来,心底不禁涌过一阵暖流。
她知道,红绸的那头,在他手上!
夏侯谊今日一身红衣,与平日的超然清冷不符,倒是添了一份桀骜的英气来。他眉如刀锋,面露微笑,煦暖一如那明媚的阳光。他的目光停留在新娘那边,许久才收回目光,在周围众位宾客的起哄声中,一手推轮椅,一手紧紧地攥住红绸的一头,牵引着月钩逐步往正房中来。
夏侯文修和刘氏高坐主位,二人今日亦是精心收拾了一番,愈发显得精神矍铄。旁边礼官见新人已到,便开口拖长了音调唱到:“一拜天地——”
堂下新人一立一坐,俯身朝着夏侯府的先祖牌位祭拜。月钩在低头的瞬间,隐隐约约看到了夏侯谊的一双白底黑缎鞋。她看过之后不知何故倒起了好奇心,很想掀开盖头去好好瞧瞧夏侯谊今日究竟是个什么打扮,无奈不敢造次,只得暂时先忍着。
“二拜高堂——”礼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月钩微微躬身,心头胡乱猜想着夏侯文修和刘氏的表情。说起刘氏,她不禁又想起了夏侯谊生身母亲林氏来。今日儿子大婚,那林氏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硬是不肯踏出自己的居室一步,礼未送,人也没来。
似乎,林氏根本就没有夏侯谊这个儿子一般。
而夏侯谊,亦是绝口不提林氏,面对母亲的无情,他恬淡自若,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终于等到夫妻对拜这一环节,月钩总算清晰地看到夏侯谊的轮椅转了过来,也看到了他喜服的下摆,无奈就是看不清脸。她趁众人不注意,飞快的伸出手拨了些许那大红盖头,如此这般,一下子对上夏侯谊略显惊诧的眼,她自得一笑,随即又将盖头放下。
“好!”周围传来众人的大声喝彩和叫好,不绝于耳。
“送入洞房——”此言一出,月钩不知为何,忽然羞红了脸,好在有盖头遮挡,大家也都注意不到她的表情。夏侯谊牵着月钩,一直回到漱玉居,众人齐声起哄,中间夹杂着“现在可别心急啊,等到晚上再说!”“别忘了一会儿出来满场劝酒啊!”等等乱七八糟的声音。
夏侯谊笑着颔首施礼,一一应付过去。
月钩坐在床上,眼角余光稍微能够捕捉到身后那大红鸳被,以及身侧那红玉挽香衾枕,心越跳越快,很有一种手足无力的虚脱感。
呼吸声逐渐靠近,月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冲出胸膛了,僵硬的坐着一动不动。轻笑声响起,夏侯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轻微的触感:“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被我说成其貌不扬小丫头的那个女子,却是我此生寻觅已久的妻子,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月钩听其语气轻松,自己不由得也想起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心下颇为感慨,然而口中却还是不饶人:“怎么,夏侯二公子可是后悔了?”
“不!”夏侯谊轻声反驳,却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莫名的就让月钩的心安定了下来,“我娶你,不仅仅是为了救你。誓言之类,不过如过往云烟,转瞬即散。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来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