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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墨紫雨”的名字,但是她猜想有关墨紫雨的讯息应该也在这一年当中,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连同前后几页轻轻撕扯下来,揣进怀里,再将卷宗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随手抓起另一边卷宗胡乱翻阅。
“大人,您先洗洗脸。要找什么奴才帮您。”小德子将一盆清水放在闲置的书架前,又为她准备好一杯凉茶。
乔晓佳应了声,撩了下袍角,落座,缓了缓情绪,道:“丁四东、西两床,丁八西床。这三名女囚不幸遇难。”幸好死亡人数不多,更幸好她特意问了老村长床位号,由此足以让整件事看起来顺理成章。
不过,她的情绪依旧难以完全平复,甚至连端茶杯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
这位遥紫芸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弄得将军为她不愿娶妻,皇帝为她大兴土木?
可问题是,即便段瑞龙与遥紫芸不曾谋面,那堂堂皇帝岂能也见不到这位姑娘?既然遥紫芸与皇帝之间有一段渊源,为何还要委身当一名七日娘子?
乔晓佳暗自盘算着,不对,三年前刚巧是玉峙仁登基的那一年,换而言之,他与遥紫芸或许是在他当皇太子时相识的?
可是他们在哪里邂逅呢?新寡村吗?
想到这,她放下茶杯走到卷宗旁,无暇顾及小德子的神态,开始翻找玉峙仁巡视新寡村的备案记录。
在经过一番细查之后,终于让她找到最想看的内容——天尊三十八年,皇太子玉峙仁接旨办理新寡村扩建之事。花费银两共计一万三千贰佰两。
天尊三十八年,也就是皇太祖驾崩的那一年。话说古代人没有现代人长寿,何况是日理万机的皇帝,尤其是酷爱侵占他国领土的皇帝,有幸执政三十八年已然不算短了。
乔晓佳收回思绪,侧身对小德子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要把她今日来过典籍阁之事告知任何人,否则她性命不保。
原本是查自己的身世,却未料到勾出如此一段复杂离奇的情节,至于遥紫芸是否与玉峙仁有干系,玉峙仁比谁都清楚。
小德子则慎重地点点头,虽然他是玉峙仁的人,但他也不想见墨紫雨白白送命,毕竟这一路她都待自己不薄。
但是他也会从侧面打探一下墨紫雨前往新寡村之后的状况,只要不危害到皇上的利益,其他事他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于是,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在典籍阁门口道别,小德子离开皇宫暗自前往新寡村,而乔晓佳返回卧室,门窗紧闭,脱鞋爬上床,再拉紧纱帐,从怀里掏出从卷宗中撕下来的那一部分的记录,手持油灯,仔仔细细地查找着“墨紫雨”三个字。
良久,当她翻到最后一张残页时,终于在纸张最下排看到了“墨紫雨”的名字。
俄顷,她惊异地瞪大眼,原来,不止遥紫芸一个人的死亡原因草草记录,还有她,墨紫雨,几乎与遥紫芸的“死法”如出一辙——身患恶疾,一尸两命。
看女囚编号,两人非但不住在同一间屋中,甚至连居住区域都相隔十万八千里。
我的老天爷……墨紫雨与遥紫芸到底认不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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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深更半夜,乔晓佳鬼使神差地走到紫芸殿门旁。
大殿四周灯火通明,殿内飘出悠扬的乐曲,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她问门口侍卫,皇上是否在里面?侍卫则答,是尊太后在殿中欣赏歌舞表演。
尊太后是玉峙仁的娘亲,当娘的帮儿子选秀女无可厚非,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后宫嫔妃多得快要挤不下了,为何还要着急忙活的选姑娘进宫呢?何况玉峙仁除了扩充领土根本不好女色,宫中却日日进行选秀活动。
带着这样的疑问,乔晓佳步入紫芸殿。
她并未惊扰到尊太后,而是倚墙站立,伫立在尊太后不会注意到她,但她可以纵观全场的隐蔽位置。
尊太后年纪大了容易疲乏,她时不时按揉太阳穴,却不愿离开选秀场。
更可疑的是,她竟然未带贴身侍者随行。
忽然,尊太后似乎发现了某人,眯起眼,微倾身望去……
“穿粉裙的那个女子,你上前一步叫哀家看看。”
粉衣少女大致十五、六的模样,相貌俏丽,她头顶梳着活泼的双环鬓,年纪小不怕生,所以欢蹦乱跳地向尊太后走去。
尊太后命她跪在膝前,捏起少女的下巴,侧看看,上看看,仔细打量。
不过,尊太后很快命少女返回原位,眼中闪过一缕失望之意。
乔晓佳在旁观察尊太后的一举一动,没错,她就是在找一个女子,一个容貌与她想象中相似的女子,那个女子……会不会就是遥紫芸呢?
想到这,她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退到更衣化妆的房间,换上一袭女装,涂脂抹粉,以女儿身步入选秀台。
她这么做,确实是萌生一种不成熟的想法,遥紫芸的相貌特征已无处可寻,但是两人为何会在同一日双双死亡?而且都是身怀有孕。有些事,不是你不愿联系在一起就毫无干系的。
而她的目的,并非让尊太后误以为她是遥紫芸,而是希望尊太后也曾见过墨紫雨。
当然,此做法非常冒险,一旦尊太后认定她就是墨紫雨,同时暴露了她叛妇的身份,不过她太想知晓两人之间的关系,唯有铤而走险。
很快,尊太后确实注意到一袭艳红纱裙的乔晓佳,但是注意她的原因主要是……这小女子为何与那伶牙俐齿的小太监六分相似?
“红衣女子,过来。”她指过去。
乔晓佳款款而行,跪在尊太后的面前。
“姓氏名谁,家住何处?”
“回太后的话,小女子姓兰名……紫芸。”
“哦,兰……”尊太后无意识地重复着,忽而一把抓起乔晓佳的手腕,情绪中透着几分激动:“紫芸?你叫紫芸?!”
正如乔晓佳所料,尊太后就是在找相貌与遥紫芸酷似的女子。
换言之,玉峙仁喜欢,或者至少喜欢过遥紫芸。
尊太后拉着她一同起身,围绕她周身打量,一边点头一边满意的笑。
“小李子!去看看皇上睡下没,若未睡速速回来禀告。”她兴冲冲道。
太监领旨离去,不一会儿返回告知: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好,好!”尊太后困意全无,拉起乔晓佳向殿外走去,不忘嘱咐道:“哀家带你去见皇上,倘若皇上未将你轰出来,你便帮皇上沏茶研磨,莫乱开口,听懂否?”
“是,小女子全听太后安排。”乔晓佳故作天真一笑,柔声问道:“太后,您为何一直笑盈盈的呢?皇上会喜欢我么?”
提到此问题,尊太后的笑容敛了敛:“哀家不知皇上会不会看上你,只能碰碰运气,倘若皇上对你不冷不热的也在哀家意料之中,试试吧……”说着,她拍了拍乔晓佳的手背,一把年纪还要为儿子操持男女之事,实属情非得已。
抵达御书房门前,尊太后无视太监的婉言阻拦,径直步入。
玉峙仁并未抬头,一面低头阅卷,一面关切道:“时辰不早了,母后为何还不休息?”
尊太后重重地咳嗽两声,试图拉起玉峙仁的视线,可是玉峙仁很不给面子。
尊太后向乔晓佳使了个眼神,在进门前,尊太后本想教她如何自我引荐,但是未料到此女初生牛犊不怕虎,非但不胆怯,并且提议,由她自己想办法取悦皇上。必然令尊太后喜出望外。
乔晓佳瞄了一眼玉峙仁,默默点头,摊手示意尊太后先行离开。
尊太后见这丫头自信满满又机灵,朝她抛去喜悦之色,甚至不顾身份,悄然摆了个替她鼓舞加油的手势。
乔晓佳掩唇浅笑,通过这件事她发现尊太后并非心机很重的阴险之人,只能说脾气比较直,性格倒与汝南王有些相像。
“皇上早些歇息,哀家也去睡了。”太后心平气和道。
“母后慢走。”玉峙仁终于舍得扬起眸,但是目光登时定在乔晓佳身前,脸色沉了下来。
二人面面相觑,尊太后却误以为儿子看上如花似玉的小女子,暗自窃喜,笑着离开。
“三更半夜你这是作甚?”
乔晓佳故作委屈地捋捋发辫:“奴才睡不着四处闲逛,无意间走到紫芸殿前,听殿中乐曲悠扬,忽然想起奴才肩负选秀之责,便走入殿中,怎料尊太后刚巧也在,奴才未避免自身的出现惹怒太后,便……突发奇想换了女装,想着混在秀女之中定无大碍,谁知太后问起奴才姓名……”她缓缓跪下,故作万分焦虑道:“奴才情急之下只想到‘紫芸殿’三个字,便谎称自己叫兰紫芸,于是乎,太后就把奴才带您这来了……”
玉峙仁注视她那双会说谎的眼睛,是的,一双分明是谎言却令你察觉不到破绽的眼睛。这便是墨紫雨的可怕之处,纵然你具备再强大的分析力依旧辨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者说,他更希望是真的,可其中总夹杂着无法解释的巧合。
“过来。”他疲惫地动了动唇。
乔晓佳起身靠近,停在距他三步之遥的位置,一副迷茫且等待指示的表情。
玉峙仁仰在椅背上,直视她许久……他确定对于她的情感并非爱情,只想利用她的才能顺利达成目的。他一遍一遍地如此说服自己,每日都要提醒自己三五次,尤其是闲暇之时,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停止忙碌,直到筋疲力尽,倒头便睡。
“你去军营听候命令吧……”
最终,他还是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命令,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遵命。”乔晓佳并未迟疑,离开皇宫方便寻找尼姑庵,至于遥紫芸,她心中基本有了定论。
不过现在就差一个环节说不清,倘若遥紫芸与墨紫雨是朋友,那玉峙仁为何不曾见过自己?还是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呢?
可是话说回来,墨紫雨乃叛妇之身,凭他玉峙仁的智慧,岂能连旁敲侧击两句都未曾有过?
“皇上,新寡村之重修事宜奴才已办妥。若无旁事,奴才这便回去收拾行囊。”她再一次冒生命危险提到那个玄机四伏的地方。
玉峙仁的目光在转瞬之间顿了顿,他微扬起冰冷的眸:“莫再试探朕的底线。”
“……是。”乔晓佳跪地行礼,玉峙仁果然聪明异常,不过这种交流就像在悬崖边群魔乱舞,一个不留神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敢在招惹玉峙仁,起身向门槛方向走去,想到马上要见到段瑞龙,且与他朝夕相处一段日子,或许还有机会去看看墨墨。以上两点,令她心情大好,竟不自知地笑出了声。
“你就这般思念段爱卿?”他讲完这句话的同时,已感到后悔。
“嗯?……”乔晓佳驻足回眸,笑容却未能一同收起:“皇上误会了,奴才只是……”
她那刺眼的笑容,真刺眼。
“好了,下去吧。”玉峙仁不想再听她捏造谎言,正因为他知晓皆为口是心非。
那日在龙榻之中,他怎就误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呢?分明是别有用心,只不过他还未查明她的目的所在。
他悠悠地走到窗沿前,望向浩瀚的夜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