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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自有它的命数,我又何必强求?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一惊,转头看去,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长得并不算美,但很清秀,应该有双十了,只是,声音听起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稚嫩。我认得她,虽然只见过一面,是如今慕容司逸的心头肉——贤妃王馨。
“贤妃娘娘久病初愈,深秋风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微微一笑。
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司逸哥哥去给我拿斗篷了,他说他会把我照顾的好好的。”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满眼戒备的看着我,问道:“你,不会是司逸哥哥的妃子吧?”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飘落一地的:“我已是旧人。”
“嫣,嫣儿……”不用听也知是谁。
我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曲膝:“臣妾赵氏,请陛下安。”
慕容司逸伸手要过来扶我,我忙起身,避了开来。
“臣妾出来已久,不打扰陛下与贤妃娘娘雅兴,臣妾告退。”一直低着头,看着眼前镶龙金靴,说罢,便转身抬步。
“天冷风大,你怎穿的如此单薄?”
他从后面跟上来,将手中的斗篷披在我的肩上,我只得停下。
他双手握了握我的双肩,绕到我的面前,将斗篷上的短带系好。手沿着我的胳膊慢慢滑下,似抱非抱。
“嫣儿,你瘦了。可有好好用膳?”手作势要抚上我的脸。
我头一缩,往后退了退,拉开我和他之间令人窒息的距离。
“劳陛下挂念,臣妾很好。”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微微叹了一口气,“你退下吧,好好休养,朕,朕得空去看你。”
我没说话,曲膝做礼,迈步离开。
一路上,敛剑观察者我的神色,见我无异样,才犹豫着说:“主子,我看陛下看您的眼神,对您还是极上心的……”看我没反应,也噤了声。
我默不作声,回到思婉宫,让司棋将那紫色镶花斗篷收起来,恹恹瞪下。
不是我的,我不会要。
第二天,慕容司逸竟让人送来两盆芍药。花开粲然,只是,我喜欢的从来只是恣意生长的紫萱花。
十四岁时,我从偷偷跟着父亲和哥哥驻守北乡,那里已近塞外,有无边草原,牛羊成群。也有成片的紫萱花,塞外狂风阵阵,吹得它们如浪花波澜起伏,也有漫天飞舞的盛况。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柔弱的小花会生长在塞外。哥哥说,因为塞外有一个痴情男子,为与妻子结合抛弃荣华富贵,可惜妻子红颜薄命。他便在妻子冢前移植了她生前最喜欢的紫萱花,日日照料,以泪浇灌,最终死在妻子碑前。
据说,他死当日,紫萱花开满地,所以,这里的人又将紫萱花叫做痴情冢。
我做四王妃时,曾和司逸游玩江南。也见过紫萱花,只是长得娇小了些。
我格外高兴,跟他说了这个故事,满心期待的道出我这辈子最大的念想便是和我心爱之人有一片紫萱花海,搭个小屋,自在人生。
说完,两眼便亮晶晶的盯着他。我知道这个实现不了,可不介意他哄我的誓言。
他当时,只是看着我,叫了声傻瓜,吻了我的唇,久久不放。
我那时觉得,这个吻便是他的誓言,痴情于我的誓言。
现在想来,傻瓜,我确实是傻瓜……
正文 第三章 庭院深深倍凄凉(一)
太后礼佛回宫,我便让书琴跟着,去慈宁宫给她请安。
我到时,屋里已经有几个嫔妃,见我来了,纷纷起身行礼,顺便关心一下我的身体。我淡淡的应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一会儿,皇后也来了,温柔的和我们寒暄着,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嘱咐我要好好休养。是一副皇后该有的样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太后才慢慢被嬷嬷们扶着出来。王太后今年已近五十,保养得很好,可以看出年轻时温婉的样子,她是先皇淑妃同父异母的妹妹,淑妃死后,司逸便有她抚养,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后。
行礼问安之后,太后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刚走近,就被她拉住手,怜惜的说:“好孩子,我都听说了,这几个月我在祁山礼佛,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
我接过平安符,“多谢太后。”然后坐在太后旁边的椅子上。我很想告诉她,我一辈子也不会再给慕容司逸孕育子嗣。
看我冷了场,德妃笑着开口:“瞧瞧太后真是偏心,只给贵妃求了平安符,我们就没人疼了,活该多灾多难。”说着,还似委屈的撇撇嘴。
“哈哈,你这小蹄子,还敢在这说风凉话,还不快快给哀家生个孙子抱抱。”太后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太后……”德妃红了脸,低下了头。
“太后娘娘,这怀上龙子,你还是指望贤妃机会大些。”一个女声恨恨的响起,是不久前被贬为修媛的周雪琪,她真是沉不住气。
顿时一片寂静,嫔妃们个个竖起耳朵,等着太后发话。可太后迟迟不做声,皇后见此情景,温柔的笑着说:“馨儿妹妹温柔可人,若怀上龙嗣,必能生一个乖巧的孩子。”王馨比我大四岁,今年二十二,而皇后今年才十九岁,竟叫妹妹叫的如此自然。
太后点点头,“馨儿和逸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然多亲近一些,这几年也受了不少苦,你们多多体谅她。”眼似是无意往我这里扫了一眼。
大家纷纷称是,我只是低下了头。我已经不欠她。
“皇上驾到,淑妃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却将室内一干女子的眼睛都点亮了,纷纷起身行礼,暗自整理发饰,我也趁机福了福身,站到自己原来的位子前低头行礼。
司逸的绣龙金靴在我眼前停顿了一下,又缓缓踱步,后面跟着一双青色绣花锦帛云头鞋。
照规矩,贤妃妃位在皇后、我、和德妃之下,王馨不只是天真还是故意,像太后行礼之后,竟黏在皇上身边坐了下来,我都能感觉到一屋子的女人恼怒的喘息声。
“馨儿,这身子可是大好了?”太后语气甚是慈爱。
“嗯,姨母,我很好。”
“怎么还是叫姨母,嫁了逸儿,就要叫母后了,怎么,是不是逸儿惹你不高兴,想悔婚了?”太后打趣道。
“没,没,司逸哥哥待我很好,他说会全心全意照顾我,只是,只是……”王馨似是不安的顿了顿。
“只是什么?”太后好奇的问。
“只是不知他是不是诓我,给每个妃嫔都说过呢,语嫣姐姐,司逸哥哥有跟你说过这句话吗?”
她话锋一转,无故将问题抛给了我,打的我措手不及,其他嫔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个淑妃,不知是不是真傻,摆明给自己找嫉妒。
我稍弯嘴角,心平气和的答到:“妹妹恬静可人,能得到陛下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理所当然,哎……”我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姐姐哪有这福气……”
全心全意么?慕容司逸从没对我说过,他只是说过我是他心里唯一的妻子。
他刚刚登基,迟迟未立后,我知他当日承诺李左相,给李氏之女皇后之位,以稳固皇位,不是不能体贴他,只是,我想看看,我是否值得他拼一拼。可看他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这又争得什么意思,便开口提出,君子一诺,应立李梦云为后,他对我万分愧疚,握着我的手放在心口处,疼惜的许下诺言:“嫣儿,朕发誓,在朕心里,你永远是朕唯一的妻子,白头到老的妻子。”
君子一诺,可皇上的诺言又有几分是真呢?恐怕早已忘了吧。
正文 第三章 庭院深深倍凄凉(二)
“呦,听着嫣儿这话里的语气,怎么这么酸呢?”太后笑着打趣道,引着嫔妃们纷纷娇笑起来,“臣妾也很是羡慕淑妃呢!”等等,似是而非的说着自己的妒意,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司逸身边,不知是含情脉脉还是愤恨嫉妒。
我自始至终没有看慕容司逸一眼,只觉得,眼前的虚假令人窒息。
慕容司逸的声音却在此时冷冷的响起:“贵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我已无心思继续打太极,淑妃已置于众妃子的记恨之中,他怪我也是自然,便顺着说道:“臣妾这一病,精神却是大不如前,还请陛下恕罪。”
太后可能是见皇上脸色不佳,便匆忙说:“嫣儿既然身体不适,快回宫休息吧。”
“对呀,贵妃姐姐你身体不适,都无法向皇后问安,还撑着来看母后,一片孝心令馨儿自愧不如,可姐姐也要爱惜自己呀,皇上不雄,妹妹也会雄的。”王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话也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只是里面掉衅与愤恨一览无余。
当日封我为贵妃时,司逸曾下旨,说我虽为贵妃,但一切礼仪按照皇后规格,故不用去给皇后请安。我开始还依着规矩去坤宁宫,可司逸无端总是因这事儿发火,我也渐渐省去了。现在无端的又被王馨提出来,我岂能不知她是不满我与皇后的同等规格。
不知为何她总是处处针对我,仿佛我会抢走他的司逸哥哥。我暗暗嘲笑她认错了情敌,不愿与她做无聊的纠缠,淡淡的开口:“臣妾身体已大好,合着规矩早该向皇后娘娘请安,切望姐姐勿怪,妹妹明日再去请罪。”对着皇后说的话,也顺便回答了贤妃。
皇后似是拿捏不准,不知如何回,慕容司逸的声音恰逢其时的响起:“嗯,如此也好。”
此话一出,无疑宣示了我特权的终结。我不知众人的反应如何,只是,福了福身,假托身体不适,退了出来。
回到思婉宫,书琴担心的看着我,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如今,我对一切已不在乎了。况且,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了。
第二天,我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踏进坤宁宫,那些跃跃欲试的妃子们貌似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只是看我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失宠之人的自觉,便也讪讪的闭了嘴。
我再怎么落魄,也是皇上的贵妃娘娘,是堂堂赵氏将门的后代。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似是平静无波,听说慕容司逸自给太后请安的第二日便渐渐开始临幸他人了,这对他来说也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宽慰醋意甚浓的贤妃。
不知不觉已入冬,我除了给太后、皇后请安,几乎不踏出宫门半步,除了伊蔷经常进宫看我,思婉宫也鲜有人来,我也乐得清静,没事拉着司棋他们下棋、练剑。
今日,伊蔷来看我,带了一些宫外的小玩意儿,糖人、栗子糕,布老虎竟也带了几个,一捏还会发出“呱呱”的声音。
正文 第三章 庭院深深倍凄凉(三)
我看她眼圈深陷,神色疲倦,眼睛暗淡无光,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周琦现今儿还是很忙吗?”
她勉强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小姐,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自嘲的声音在殿内显得格外凄凉:“我嫁给他后,曾在他书房里看到他自己写的行医记录,是他的行医心得。我很感兴趣,无事便偷看。发现他对一个病人特别上心,言语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