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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届时千辰公子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定然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宝蓝顿时心情大好,看着沈如眉,也觉得亲切了许多,只朝着侍女吩咐道:“你去回了王爷,就说我跟着翠儿姨娘一见如故,今晚要她陪我。”
吩咐完了侍女,就连忙劝起沈如眉来,“你也不必难过,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而且现在你还有我父王的宠爱啊。”
那沈如眉也知道深浅,没在继续哭下去,一面赶紧朝这宝蓝叩谢:“奴婢先谢过郡主,谢郡主为奴婢做主。”
“你先起来,咱们商量如何对付这个女人。”宝蓝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如何将柳茹淳的真面目揭开,让千辰公子看清楚。
搬进了新宅子,柳茹淳这也才见到了司徒羽之,怎发现才是半年多的时间,他整个人就变得比以前沉着了许多。可是却也没有了从前那么多说的,或许是现在跟着从前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是从哪里说起来,最后只是及其不自然的说了句:“麻烦你了。”
“你变客气了。”司徒羽之也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微妙变化,看见她的不自然,便收回眼神,目光落到栏外那一池秋水中,“我的心意,还是一如从前。”他离开之时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
本来就已经十分不自在了,可是司徒羽之却还偏巧提起这个话题来,柳茹淳一脸的错愕,转过头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司徒羽之移动步伐,朝她靠近,一种陌生的男性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柳茹淳有些窘迫的向后退了退,尴尬一笑:“公子爷别开玩笑。”
“原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司徒羽之并没有在追过去,只是靠着身后的柱子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只当我是开玩笑。”如此也好!已经入秋了,京城的夏天比江南的炎热,寒冬却也比江南来的早,叶面上已经开始在染霜了,一道清晰的白气随着司徒羽之这长长的一叹晕染开来,纯着他那有些落寞的神情,无端生气一抹忧伤。
柳茹淳收回目光,垂下头,“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司徒羽之知道为何不合适,就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嫡子,且不说父亲同意或是不同意。他也明白,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成为众人眼中的司徒家夫人,而且她也成不了那样的女人。
但是如果她爱他的话,那么她会变成那样,可是司徒羽之却又不爱那样的女人了,这才是他所纠结之处,也一直觉得,这是不能爱不敢爱的所源之处。
司徒家的辉煌与显赫,应该到尽头了,一来可以让他们这些禁锢在司徒家族规中的子弟能解放出来,二来也能让皇上打消削灭司徒家的念头。
虽不能保证荣华富贵,却能将司徒家老小的性命保住。
“假若,我不再是司徒家的人,或者,这再也没有了司徒家,你还会考虑我么?”司徒羽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笑得给外的风轻云淡。
可是依旧掩饰不知眼中的骚动。
这时间是没有假如的,若不然柳茹淳当初怎样也不会让父亲和哥哥来京城的,那么现在他们一家正高高兴兴的坐在家里樁着糯米粉做小团子,或是跟着福婶学着糊金银箱子。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道:“京城都不过下元节么?”
“嗯。”司徒羽之点点头,京城很少人过下元节,因此根本没有当初在桂平镇乡下的那种气愤。
柳茹淳侧身坐到栏椅上,抬起头来,幽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能叫司徒羽之看见她及其认真的表情,“你说说,我有什么好,为何喜欢我?”
司徒羽之闻言,美眸中浮起深深笑意,沉默了片刻,竟然说不上来,只好摇摇头。
以前没仔细的想,如今想来,当真也数不出她的好来,要说相貌吧,她最多算得上是清秀,若是女红,比她好的也是一手一把抓,在说琴棋书画,她勉强能算得了一个书。要不就是厨艺,做出来的和自己脑子里想到的味道是一样的,而且能常常做出许多大家没有听过吃过的饭菜来。
可是这也不能算是自己喜欢的理由,毕竟她的手艺谁都能学。
柳茹淳见他久久也不给答案,却是黯然的垂下头来,“我就知道,我这人没一处优点,学的多,却不精,看来还是合适回去种地。”想到此,现在田里的糯稻已经收了,不知道那些鱼苗长得咋的。
司徒羽之没有说,她其实有一样好,是别人没有的,敢爱敢恨!或许他喜欢她,是因为先喜欢上她的脾气吧!
亭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柳茹淳跟着司徒羽之转过头去,却见来人竟然有些眼熟,而司徒羽之那里却已经开口叫道:“姑姑你怎来了?”
来人正是司徒青月,走进亭来跟着柳茹淳打了招呼,这便转身朝司徒羽之看过去。
柳茹淳也是长眼的,人家姑侄俩有话要说,所以随意找个理由就先回房了。
“姑姑怎到这里来了?”司徒羽之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青月,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只听司徒青月道:“你父亲已经柳姑娘的事情了。”
“五姑姑告诉他的?”司徒羽之闻言,挑了挑眉头,这个五姑姑还真是半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那我父亲还不知道这里吧?”
“我来的时候很小心,他没发现,不过我你跟着周家婚事,估计会提前了。”司徒青月说道。
司徒羽之却是不以为然,“那又怎样,现在的司徒羽之还在东山庄园呢!最低也要在等两个月。”两个月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所以这周家小姐娶不娶,他还是能做主的。
司徒青月听见他这话里有话,不禁担心起来,“你想做什么?”
司徒羽之一直觉得,整个司徒家里,懂他的就只有这个姑姑了,所以对她也并未有所隐瞒。“姑姑,自来改朝换代的事情不少,而且一个世家自然也不可能长存不到。”说着,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一直苦苦撑着,难道就不累么?”而且还得防着政敌,防着圣上。
“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做得了什么?”司徒青月很累,她有时候很羡慕那个每天起来就开始想穿什么衣服好看,别什么头花美丽的司徒明月,可她不是司徒明月,司徒家也容不得两个司徒明月的存在。所以她要把自己当一个男人一样。
“我一个人自然是做不了什么,可是我这司徒家嫡长子的身份却不能就这么闲置着。”司徒羽之说着,眼神落到司徒青月的身上,“姑姑,你说过,人生在世,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为何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要去为了这些触碰不到的虚荣而折腰呢?”
司徒青月自然羡慕那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那样的生活,一样的难,而且还有大哥,“你父亲不会同意的,他的态度从未改变过。”
“所以要姑姑你劝他,圣上削司徒家的兵权,那是势在必得,若不然的话这一次明王府的事情父亲让人奏上去了,为何圣上依旧无动于衷。”现在圣上不说两家的话,就是想他们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
何况身侧有猛虎,谁能安然入眠,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父亲就不明白呢?倒不如索性辞官回乡养老,这样还能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你比你父亲看得透彻,或者说是这些年在乡下的修身养性,让你能轻易的放开荣华富贵与着权势。”司徒青月突然觉得有些欣喜,最起码司徒家,还有脑子清晰的人,不是谁都被权力迷得昏头转向。
柳茹淳回到房间,却不能安眠,恰巧见着容华屋子里的灯光亮着,便推门进去。
灯下,桌上堆满了各种颜色质地的布匹,“容华你这是做什么?”柳茹淳满脸的惊愕。
容华没料到这么晚了柳茹淳会过来,所以根本没防备,所以叫她撞了个正着,因此便也没在躲藏,只是红着脸颊道:“我给少爷做些衣服。”
“那也不用做这么多啊。”柳茹淳看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布匹,而且还有桌旁地上的篮子里还有棉,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连棉衣都开始做了,这才入秋啊!”说着,一面转过头,却见那床上已经叠好几件坐好的袍子,里面还放着好些布匹,“我的天啦,你这都可以开店了。”
容华微微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她这话想要将柳茹淳就这么敷衍过去是不可能的。
柳茹淳又想到她跟自己说的身世,不禁询问道:“你不会是想走了,所以才帮哥哥做这么多衣服吧?”
容华却沉默下来,她也只是早做打算,所以才托程临风帮忙买这些布匹来的。如果真的走到了她非走不可的那一步,那么这些衣服以后也够他穿七八年了。
柳茹淳见她不说话,不禁更是担心起来,“你不是说你父亲要逼你嫁人么?你若是回去了,还不是一样。”
她也不想回去,而且现在也只是打算而已,只朝笑道:“姑娘想什么呢,我都说了,只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做这些衣服的,姑娘若是闷,也跟着我一起做。”
“算了,我手艺不如你的好,做出来反而看着蹩眼,你自个儿做吧,不过早点休息,累坏了我哥哥该担心了。”柳茹淳拿起那做好的成衣来,看到几乎看不见的针脚,顿时打消了跟着她一起做的念头。
容华抬起头来笑笑,这一次竟然没有和柳茹淳拌嘴,“姑娘也早点休息。”
柳茹淳关上房门出去,只觉得容华好像一朵睡莲似的,总是安安静静的,许多时候很容易叫人忘记了她的存在,柳茹淳很不喜欢自己这么想,只觉得越是这样的人,有一天终究会真的消失不见。
想来是认生,一夜无眠,所以次日柳茹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中午出午饭的时候,程临风回来吃午饭,在饭桌上提起今早新科状元找自己的事情。
柳茹淳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连累他被宝蓝郡主揍的事情,不禁问道:“那他没说什么吧?”
程临风却是满脸意外的打量着柳茹淳,“茹淳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今日那洛无枫找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是大城来的,跟着柳茹淳是同乡,不过他记得这洛无枫是北方晋城人啊,柳茹淳又没去过晋城,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却只听柳茹淳回道:“哦,原来认识,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昨儿才遇到,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想起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要躲宝蓝郡主就走了。”不过没想到这洛无枫这么活跃,今天就找到了程临风打听。
“那我要不要带他来见你?”程临风问道,听那洛无枫的口气,他跟柳茹淳好像有天大的渊源一般,表示很好奇啊。
“算了吧,我们这小院子里住着一个进士跟着一个探花就更引人注目的了,在来一个状元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翻了天。”还有暗中的那个司徒羽之不算&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下午,容华依旧在屋子里缝衣服,柳茹淳想起昨日写的家书因为宝蓝郡主这么一闹,所以便没送出去,想着这里也只离着原来住的那间客栈一条街,所以便想着还是请小二的给自己送去。
然柳茹淳却不知道,这家店面昨日已经易主了。
进到大堂,发现这掌柜的竟然不在,反而有个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在算账,又在客栈里扫视了几眼,却依旧没看到熟面孔,正欲转身问那算账的中年男子,却见客栈里几个陌生的小二却走到门口迅速的将门关